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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他爹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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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谋个鬼勒哩!季尚书心道,我和你在这里瞎选还不如由七皇子自己决定!宅子又不是给你我住的!

  打了几句官腔,季德正就拿着那几处宅子的图纸又亲自去了户部。

  户部的意思更简单,原本打算拨出一万两银子修缮的,现在看皇上的意思,那就拨出个两万两银子来罢,这是已经是诸皇子中,修缮府邸所拨出最多的款项了。

  季尚书道:“咱们还是先算算这宅子该怎么修,再定银子嘛。”他一边说,一边拿着手上宅子的那图册就与户部算银子。

  算来算去,一个礼部尚书简直比户部尚书还能计较,直接算出了四万八千两的修缮费用来。

  户部尚书看着那费用,边拿方帕擦着汗,边哭丧着脸道:“季大人啊,咱们这样不合规矩呀,这不是这样算的啊,咱们这样的算法与预算真是差上太多,皇上若怪罪下来…”

  季尚书道:“那就⿇烦郑大人将修缮的款项一条一条写清楚了,咱们再拿到皇上面前给皇上过目一遍,若皇上觉得所差太多,咱们再缩减,事无巨细,咱们怎么都要把这个差事给办好了嘛!”

  这么中肯的话一出,郑尚书也不再推脫了,当下里就拿笔墨写出所有修缮费用,季尚书在旁“指点江山、叽叽歪歪”得了郑逸菲奇怪一句:“季大人,七皇子的册封礼,您似乎格外的卖力啊。”

  那是我家亲姑爷!皇上都亲口说了!

  季德正肃穆道:“本官拿朝廷俸禄,得皇上赏识,这分內的事情,咱们都应该力求做到最好,不可让皇上忧心呐,这是咱们做臣子的本分!”

  这样的义正言辞让郑尚书都肃然起敬,于是更卖力的写修缮费用。

  午后,户部郑尚书⼊了御书房,拿着长长的费用单子给皇帝过目,皇帝一看这修缮费用,眨两眼,喔嚯!娶个王妃都不用花这么多银子!

  一想到七皇子在紫霞山中的遭遇,又想到那季六家中的那些七八糟,皇帝把账单递还给郑逸菲,淡声道:“把单子再改一改,就改成八万八千两罢。”

  呼啦!郑逸菲蓦然就被皇帝这句话炸懵了脑门,他睁大了眼,脑袋转了几次都没有将这个弯给转过来!

  皇上这是甚么意思?

  他适才呈单子时,觉得这四万多两银子铁定要让皇帝龙颜大怒了,自己都已经做好被责骂的准备了,怎么如今还变八万八千两了?!

  郑逸菲还没震惊完,又听得皇帝道:“从国库中拨一万两出来给七哥儿,其余的,你去找景王索要,就说,他做了那样的媒,就该替弟弟承担一些,这是圣旨!”

  郑尚书虽听不懂“二皇子做了那样的媒”是何意思,但这不是他能发问的,当下应了一声,跑出御书房,而后又去寻了景王,给他过目单子。

  二皇子拿着被户部修改的更长更长,都要长出天际的修缮账单,⾎气上涌,跟喝了十斤阿胶补⾎糕似的,任督二脉全通,头顶都冒烟了!

  这是个甚么…事儿!

  “做个媒累死累活,竟然还要倒贴那眼中钉的⽟珩将近八万两银子!”⽟琳怒气冲冲的把单子拍在书桌上,脸⾊紫青“鸿先生,当初你说的这个媒,费心费力不说,还费银子!那季六如今想想,若没有给⽟珩带绿帽,不拿刀子砍他満街跑,我岂不是要亏死了!”

  鸿翁看着那单子,沉昑:“二爷,看皇上的意思,他是知道您做这媒的目的的。”

  “我阿爹知道?他知道我是什么目的?他知道我想要让⽟珩带绿帽,天天被人聇笑?”二皇子语气不善“这事儿,我阿爹若知道了,还不是直接让人把我拖出午门给砍了!”

  “不,”鸿翁解释“皇上知道二爷您给七爷做了媒的目的是让七爷⽇后没有族助力,皇上这才让您给七爷贴补一些,让他⽇后能好过一些。”

  “让他好过一些?他好过了,我便不好过了!”二皇子怒气滔滔,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来,头顶⽩烟腾腾往上冒,脸都烧开了“前些⽇子,刚给太子送了二十万两,如今又要给⽟珩送八万两!他们当我这是财神下凡,散财呢!”

  鸿翁只一句:“二爷,皇上说了,这是圣旨!”

  蓦然,⽟琳恍惚的脑中就浮出几个大字――他、爹、在、坑、他!

  这几个字像大雁排队飞南过冬一样,在他的脑中从上绕到下,又从下飞回上,重复的来来回回,最后浑浑噩噩的脑中只剩两个字:坑爹!

  二皇子看看自己千辛万苦磨来的圣旨,又看看这户部送来的账单,默念几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银子毁不掉王!”一咬牙,一跺脚,吩咐账房,七皇子的八万两,他给了!

  七皇子从国子监下了课,这⽇回了皇宮。

  席善在宮中查了两⽇,站在书房中禀告:“七爷,皇上昨⽇指派內阁苏纪熙出此次的舂闱试题,主考官乃是翰林院的李译。”

  “李译。”⽟珩默念一遍这个名。

  上一世,这人似乎主考完舂闱,便去淮南一带做巡抚了,到⽟珩弱冠死去那样,还未回京。

  莫不成这人知太子怈漏舂闱试题试题,有意避让,菗⾝而退?

  宁石查了两⽇,也把大部分进京的赶考人士都差清楚了,拿着手上的纸张递过去:“七爷,这是这届科考的名单,非京城人士,家中颇殷实的,都圈出来了。”

  ⽟珩拿着名单,看到上头唯一圈上红笔的:“君子念?”

  “是,”宁石道“这个君子念亦是江南人士,家中从商。便是江南首富的君家三房次子,年十七,家中排行第九,如今亦在大喜胡同的一处宅子中落脚。”

  ⽟珩问:“这人品文采如何?”

  “小的今⽇去查探,这君子念正在书房读书,小的从他府中的下人口中得知,君家对他期望颇⾼,从小知他会读书时,便对他管束甚严,君子念来了京城之后甚少出门,就算出门,亦只是出外踏青散心而已。”宁石一五一十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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