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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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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寂静、皓月当空,远方有几只沙漠之狼在鬼叫…

  一顿骆驼碳烤大餐之后,众人酒⾜饭,除了喻纾妍一人仍空着肚子咕咕叫。

  纾妍和闳邦被请人一座內部布置舒适的“豪华”帐蓬內喝“饭后酒”闳邦坐躺在缀満流苏的大靠枕上,一边抚着餐一顿的肚⽪,一边剔着牙说:“嗯,好鲜美的-顿啊!那是你们从哪里进口来的牛⾁?这么好吃…”.”他倒好像忘了这趟任务是来⼲什么的!

  纾妍正襟危坐在织花地毯的一角,那分列两排的持抢卫兵令她怎么坐、怎么不舒服,她于是没好气地啐了闳邦一句“吃就好,不要多问!”

  闳邦话锋一转,立刻正⾊说:“饭也吃了,我们来谈正事吧!哈珊上将,我郑重要求你马上释放蓓雅女爵!”

  缺一只眼的哈珊,独眼仍透出-股令人不寒而怵的精光,似笑非笑地说:“东方二号,这一点嘛,我说到做到,随时都可以释放女爵阁下,再说我也不想和摩纳哥王国闹得太难看,不过嘛——”

  “不过什么?”闳邦无畏无惧地瞪进他的独眼,威协地说“你可不能食言!否则…”

  “闳邦,你跟这群虎豹豺狼谈什么信不信用?你有没搞错啊!”纾妍再也按捺不住地怒喊。

  闳邦既心急,又心疼地安抚她。

  “纾妍,你稍安勿躁嘛,我没忘记我来这里的目的。”

  “野!说英语!小子,你刚才跟她说什么?”一旁的艾格立刻打岔地吼道。

  闳邦好没气地又用英文“翻译”一遍。

  “我跟她说:‘噢,亲爱的、藌糖!甜心!我可怜的小宝贝,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艾格听得头顶几乎要冒出烟来,纾妍万万没料到闳邦会这么说,一时便酡红了粉颊,羞人答答地喃道:“噢,达令,你好恶心喔!”

  艾格一张脸都气绿了,他醋火狂烧地吼道:“好了!我们不是在这里观赏你们谈情说爱的!二号小子,你再不安分一点,小心我先叫你吃一顿马鞭!”

  闳邦故意漠视艾格的存在,在深深瞥了纾妍一眼之后,迳自转向哈珊上将询问方才谈话的下文。

  “刚才有人‘揷播’,现在好了,你刚才说什么‘不过’?”

  虽然席地而坐,哈珊仍旧一下又一下地用马鞭拍打着自己⾜下的军靴,表情莫测⾼深地说:“不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冒牌货?据我:得到的‮报情‬,最有可能的东方二号人选是黑爵士喻凯杰!”

  “最没有可能的人,就是最有可能的人!难道你不看‮探侦‬小说吗?哼,连这道理也不懂?!”闳邦故作深蔵不露地嗤笑道。

  哈珊好像在強抑自己别爆发脾气,然而眼前这个家伙老是一副吊儿郞当的模样,可见他一点也不怕死,这点又让哈珊不得不相信他是东方二号。

  半响,哈珊才勉強缓和了浯气,重新再度开口。

  “你満有勇气和胆识的嘛,跟蓓雅女爵真是一对绝配!你们两个相恋应该很久了吧?”

  “那不⼲你的庇事!”闳邦递然回敬一句,⾝旁的纾妍也很乐地猛点头,替闳邦助阵壮势。

  “你不怕我一毙了你?”哈珊又冷眼一问。

  “哈!怕死的就不会来了!不过,喂,你不会是当真的吧?你不是还要利用我引出神秘的Z?”

  “Z?!”这一声是纾妍脫口叫出的-

  哈珊则兀自笑了起来。“噢!原来你是有恃无恐?!没错,我暂时不会杀了你,可是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是我口中的一块⾁!”

  “是哦!但也可能是一你呑不下去的骨头喔!”闳邦哼笑了两声,漫不经心地回击道。

  “怎么?你是反过来在威协我?!”哈珊弄不明⽩他的话意,恶狠狠地瞪向他问道。

  “不,我是在跟你谈条件。”

  “好个狂妄、不知死活的家伙!你要跟我谈条件?哈哈…”一旁的艾格也陪着哈珊大笑起来,不过才笑了一半,哈珊就变脸停住了,赶快问道:“什么条件?”

  闳邦把目光移向纾妍的脸上,无限缱绻、万千柔情地睇睨她半响,这才掉过头向哈珊正⾊说道:“如果你的‮报情‬够灵通,你应该知道东方二号是一名‘死间’,也就是说,为了Z,东方二号随时可以慷慨赴义、毫无怨言!”

  “没错!我知道这一点!”

  “所以,我跟Z已经打过商量,如果蓓雅女爵没有平安返回摩纳哥,那Z就可以不必管我,我即使死了也毫无怨言,而且我还赚到了——因为我是同时为Z和一位我心爱的女孩而死!”

  这番话一说出,连艾格都忍不住鼻酸,更何况是纾妍?她此刻眼眶已盈満泪⽔,満心感动地望着闳邦——唉,早知道闳邦毅会如此一片痴心,以死相许,她在台北就该答应他的求婚了,也不必搞到现在两人成一对落⽔狗,要当苦命鸳鸯还看“死神”的脸⾊。

  哈珊正要说什么时,纾妍突然抢⽩大声说:“不!闳邦,如果是换你留下来,那我也不走!”

  “你说什么?纾妍!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皱着眉头说。

  “谁说我在意气用事?我是因为我心里…,呃,我…”

  一句话支支吾吾羞得说不出来,连哈珊和艾格也听得等不及了,两人异口同志问道:“你什么?!”

  这下很整齐地轮到纾妍和闳邦异口同声吼道:“要你管!”

  然后,闳邦満心欣喜、満脸‮奋兴‬地瞅着纾妍说:“我们继续吧!”

  “不要啦!你好讨厌哦,这里这么多人…”

  “嗯,你才讨厌啦,你从来都不说爱我…”

  “哎呀!闳邦…”

  眼看两人眉来眼去、猛传秋波,哈珊上将差点就看得流鼻⾎,他赶快⼲咳了两声,一对小爱侣才“大梦初醒”地恢复正常,而艾格则已经看得坐立不安、火冒三丈了!

  “上将,你就听这臭小子一派胡言、受他要协吗?”艾格公仇私恨加在一起地猛向哈珊煽风点火。

  “熄熄火!”哈珊向艾格挥挥手说。“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东方二号说的条件,我可以接受!”

  “什么?!上将,你…”眼看到手的一名大美女就要飞了,艾格当然心急!

  “范伦铁诺队长,你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力吗?别忘了,现在我们分布全世界的‘同伙’,都千方百计要逮住这个到处作梗、时时和我们作对的Z,我们若能逮住Z,那我们就是全球恶势力的王了!哈哈哈!”

  “对嘛!独眼龙上将,我死不⾜惜,Z才是最重要的。”闳邦也立刻怂恿帮腔。

  纾妍抡起一只坐枕朝闳邦丢过去,啐骂道:“你到底在帮哪一边啊!”“帮你啊!喂,上将,赶快把这凶女人送回摩纳哥去,免得我內伤外伤一大堆!”

  “哼!演技真烂!”艾格咬牙切齿地嗤哼道。

  哈珊也显得有些不耐烦地抱怨不停。

  “我早就说过军营里不能出现美女的,美女就是祸⽔、就是⿇烦…好了好了,我明天就派人把蓓雅女爵丢到中立区去!”

  “不!我不要走!不要!”纾妍立刻‮议抗‬地大叫起来。

  哈珊用独眼朝上翻了-记⽩眼,摇着头说:“我杀人如⿇,绑架、暗杀、劫持无数次,这还是第一次碰上有人这么⾼兴当‘人质’!阿拉真神,饶了我吧!”

  跟“啊拉”讲完话之后,哈珊客客气气地转向闳邦突问:“二号先生,没别的要求了吧?”

  “呃…好像没有了。”

  没想到哈珊立刻变脸如翻书一般地喝喊道:“来人哪!把东方二号关进笼子里去!”

  “笼…笼子?!”闳邦还没回过神来,两名大胡子阿山就过来把他架起来。

  “哼哼哼!我还是特地为了你去‘订作’的哦!蓓雅女爵,你也该回你的‘女王套房’了!”哈!同险如毒蛇地冷笑道。

  另外两名士兵马上过来押纾妍,两人便这样一前一后地被押出帐蓬。一出来后,这才发现篷外沙地上已放置好一座全新的、正方形体积、包括在地上的一面全都是用又耝又亮的大钢柱所制成的“铁笼”笼中则有一张帆布吊

  纾妍既心疼、又难过地朝哈珊放声叫骂:“你这只独眼猪!你太不人道了,我要向联合国告你待人质!”

  在闳邦被押进银光闪亮的铁笼內时,哈珊用马鞭拍打长筒靴的力道逐渐加重,讲话也越来越‮奋兴‬。

  “女爵阁下,这怎么叫作‘待’呢?你认为!他在里面很‘‮全安‬’的,除了那张吊之外,每一银钢柱都有通电,而且门上还有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电脑锁哦!哈哈!”

  这么说来,闳邦只能被迫一直待在悬于空中的吊上,他只要一下、或者半夜‮觉睡‬翻⾝掉下来,都会被电到?!噢,天啊!纾妍不敢再想下去…

  被押回她的“⾼级套房”內时,纾妍才发觉老天还是有眼睛、有点良心的——因为她只要站在墙角的书桌上,朝上方那一小榜气窗似的窗口往外看,正好可以遥遥望见沙地‮央中‬的闳邦和铁笼子!

  她噙着泪⽔,扯开嗓门朝为她受苦受难的闳邦呼唤起来

  “闳邦!闳邦!你听见我在呼唤你吗?”

  “听——见——了——!”

  “噢!闳邦,你要小心啊!我今晚不会‮觉睡‬,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

  “噢,一一好呀!不过,那不会很无聊吗?哎!噢!喔…”

  “闳邦!闳邦!你怎么啦?”听见闳邦的叫声,她心急地更踮⾼脚尖朝外看,气急败坏、焦心如焚地问。

  在铁笼中的闳邦,正小心翼翼地跨在钢柱的间隔中,准备爬上吊。上了之后,他两臂枕在脑后、‮腿两‬叉,悠哉游哉地让吊像摇篮一样来晃去。

  “不要紧啦!哇噻,这电不死人,碰到了还会兹一声,⿇⿇的!”他回喊道。

  “闭嘴!吵死人了!”一名站岗的卫兵朝他吼道。

  “你有种就进来跟我打呀!”闳邦向卫兵挑唆着,仗着对方绝对没胆和他“有难同当”

  “对呀!孬种!死猪、肥猩猩!进去跟他打呀!”纾妍猛敲边鼓。

  两人开开心心地闹着卫兵,不但可以怈愤之外,时间也过特别快,没多久便到了一点钟——回教徒一天五次的晚祷时间到了!

  这下子,只见所有的军官士兵,不管在室內室外,全都整齐一致地跪在一块小方毯上,动作划一、口中念念有词地朝麦加的方向膜拜。

  “你看他们多虚伪!”纾妍没好气地朝闳邦喊道,而且故意用英文说:“拜什么拜?真的信仰阿拉真神,还会绑架、杀人吗?”

  “趁这时候放颗炸弹;包准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看,连卫兵也都一起在拜哩!”闳邦也大声取笑。

  有士兵实在气不过,在祈祷一半时还停下来嘘他们两声,闳邦反而更变本加厉地问纾妍“喂,既然你睡不着,我唱‘情歌’给你听好不好?”

  “好啊好啊!要‮湾台‬的流行歌喔!”

  闳邦⼲咳两声,便朝繁星-満布的夜空,扯开喉咙⾼声唱起来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啊飞啊飞,飞…”

  纾妍捂住耳朵、却笑得很开心地说:“哇!像杀猪一样也!怎么不唱了?”

  “呃,后面歌词忘记了。没关系,再换一首!我——爱‮华中‬,我爱‮华中‬,文化悠久,物博地大…”

  闳邦朗声大唱军歌,纾妍则一直鼓掌拍手喊“安可”等那些跪在地上晚祷的回教兵结束站起来时,有的人都已经快精神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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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近‮夜午‬,大地安静,沙漠的气温也逐渐下降。

  沙堡营区內,除了站哨卫兵之外,其他人都已进⼊梦乡。在铁笼內的闳邦依然精神充沛,纾妍在房里则已因站立在书桌上太久,而觉得腿疼脚⿇、频频想打瞌睡了!

  “闳…邦,你再唱‘伤心‮店酒‬’给我——呼——”

  “纾妍!别打瞌睡呀!”

  “噢,好…什么事?”

  这时闳邦看了一下手表,差十五分钟便到十二点,他开始一边将⾝上飞行装的钮扣一一扯下来,一边用闽南语喊到:“纾妍!以防万一他们有人听得懂国语,

  我现在开始讲台语!”

  “噢,我台语抹也通…”

  纾妍的声音像在说梦话,闳邦显得有些紧张地说:“喂!你别睡着啊!我有件事还没跟你说,因为我怕你太早知道会紧张。纾妍,我们现在只剩十五分钟,我开来的那架‮机飞‬上,除了有一架卫星拣讯器之外,并且还装有一颗定时炸弹!”

  “啥?定时炸弹?!”纾妍的瞌睡虫瞬间都被吓跑了。

  “嘘——你小声一点!”闳邦急说。“我跟你讲,十二点整,‮机飞‬会自动‮炸爆‬,我也将趁混之际从这笼子出去。”

  “你怎么出去?”

  “我⾝上的钮扣都是超小型的定时炸弹,这些都是东方二号的头家,也就是神秘的Z为我准备的!”

  纾妍的声音充満担心地传来——

  “就算你逃得出去好了,那我又怎么从这间‘⾼级牢房’出去?另外,再借问哦,你把‮机飞‬炸了,我们又怎么逃出这一片沙漠?”

  “安啦!一切都已经事先周密计划好了,今天下午当我将‮机飞‬降落时,‮机飞‬上的拣讯器便会破坏这军营的強力电讯网,形成一个破洞;而你事先传出去的暗号,Z也早知道这里是一片绿洲,如要从卫星上向这地区扫描,很快就可以找到我们!”

  “然后呢?”

  “然后Z将利用卫星的超強力扫描透视屏幕,发动一次军事行动;再者,我方的‮队部‬现在应该已经都把这地区包围住了!”

  “你是说,十二点整,他们会从外面打进来?”纾妍似乎不太敢相信地重复问一遍。

  “对呀!”

  不料纾妍凄惨紧张地叫出来“那你怎么不早讲?噢,你这夭寿死仔,‮弹子‬上面有长眼睛吗?你如何保证我们不会变成蜂窝?噢!”

  闳邦再看一次手表,五分钟过去了,时间越来越迫近。

  “你别紧张啦!我一出去就立刻救你。”他急喊道。“Z有代,我们现在的——举一动,从卫星上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因为人体有体温,在透视屏幕上是呈现红⾊的,很容易辨认。”

  “怎么辨认?我有体温,别人也有体温啊!”“你听我讲完嘛!我们现在只剩十分钟,你必须‘辩识’自己的所在位置。纾妍,请你听清楚,然后一定要照做。在你的牢房里,你赶快把一些桌子、椅子搬开,空出一块地方,然后你开始在空地上绕着三角形不断走动!”

  “三角形?”

  “对!越大越好…”这时有名卫兵朝铁笼这边大吼一声:“安静!你现在不睡,⽩天也不让你睡!”

  纾妍这时已爬下书桌,并且动手挪开杂物,然后便开始绕着囚房三角定点不停地走动,走没几圈,她已经有些晕头转向了。

  这个死闳邦,出去了再找他算帐,这么重要的事也不早说,事到临头才匆匆告诉她!

  闳邦此时也没闲着他假装要下尿尿,故意打了几个啊欠后,便小心翼翼地下了吊,踩着地上铁笼钢柱的空隙走到栅门边。

  “喂!你⼲什么?”方才那名卫兵又吼道。

  “尿尿啊!你要我面向你尿吗?那也行!”

  “呃,不必了…”

  正合他意!反正他也不想当众“献宝”闳邦把从⾝上扯下来的十几颗扣子,格外小心地将两个两个合按在一起,那上面一个小得几乎⾁眼看不见的红灯立刻亮起来,然后他将密合的两颗钮扣往反方向转了一小榜,这一小榜就是十分钟,其他的“钮扣炸弹”大部分都多设定五分钟。

  接下来他将那颗十分钟后会‮炸爆‬的钮扣轻轻往门上的电脑锁一按,因为磁力的作用,它立刻就昅附在上面了,剩下就只有等待这异常漫长的十分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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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个时间里,在蒙地卡罗的喻家大厅中,哥斯坦将那台随⾝电脑接连在超大屏幕的电视机上,偕同哈氏夫妇共三个人一起,这时正手冒冷汗地专心观看一场“卫星电脑战”虽然它看起来像一组电视游乐器的游戏一样。

  在屏幕上所出现的画面,就像是一张X光透视片,建筑物、装甲战车、车辆,甚至是一张室內的桌椅,都钜细靡遗、呈半透明状地呈现出来;只有人体,不管是在‮觉睡‬、或是行走移动,则都因体温感应而呈现出一小团红点,然而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还可以把红点部分的人体四肢、⾝上佩带的武器,都透视得一清二楚!

  这一部卫星传讯电脑,是和“Z”所主控的指挥中心连线的,扩声器中不断传出“2”的电脑金属机械声音在下达指令,并且夹杂各路解救人质‮队部‬之间的互相通话。

  “第二名人质出现了,注意那个移动的三角形!”“Z”的声音冷静地说道。

  哥斯坦立刻満怀‮奋兴‬她用手指着屏幕解释道:“这一个移动的人,就是蓓雅女爵!这些方向指示,也都会透过卫星传到每一个特种兵团队员的无线电耳机中,而每一名队员的行动也都透过传讯直接受Z的指挥!你们看这外围的几排小红点,就是我们的人。”

  在屏幕上,沙堡军营外围四周的沙漠里,正有六路人马以最迅速的速度在匍匐前进,密密⿇⿇的红点,像一群红蚂蚁一般,整个将军营团团包围住!

  “战斗机和直升机进⼊战区,各就定位,距攻击时间剩下最后六分二十三秒,二十二秒…”“Z”的声音有些急促地说。

  “等一下他们攻击杀人,我们也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佛芙琳女伯爵突然面带惧⾊地喃道。

  哥斯坦两眼直盯着屏幕,兀自‮奋兴‬地点点头。

  “对呀!人有没有被杀死,从卫星上看也是一清二楚呢,因为死人和活人的体温不一样嘛!嗳,真是太刺了,我当‮报情‬员这么多年以来,这还是头一回亲眼目睹用卫星透视来发动的军事行动。”

  “噢,真恶心!”女伯爵把头别开地轻呼一声。

  “有什么好恶心的!你不关心女儿吗?”喻老没好气地低啐一句。

  “万一女儿她…”

  女伯爵不敢说下去,哥斯坦则连忙安慰道:“不会啦!这次行动都经过Z的精心安排,而且,这些全世界最精良的特种‮队部‬,也都誓死要完成任务、救两名人质脫险…咦,黑爵士和施乔谚呢?这么精采的‘节目’他们都不看吗?”

  “稍早时,两个人还直说要等着看,这一下子又全不见了,八成都等得睡着了!嗳,反正这‘电动玩具’‮忍残‬的…”女伯爵嘀咕道。

  哥斯坦则应了一声、叹口气说:“唉!真可惜…你们看,在十五公里外面,战斗机和军用直升机飞进来了!”

  屏幕上的‮机飞‬就像透明的小玩具,连直升机螺旋桨的旋转圆弧也都历历在目!

  无线电中各部人员互相传应着,一切进⼊紧张的备战状态“Z”的声音再度清晰传出——

  “最后两分钟,时间倒数!右侧‮队部‬分两路从正门准备进⼊;左翼从侧门进⼊后,立刻往东南方向的人质所在前进,战斗机飞弹等命,集中击北边的坦克集中区;直升机分六路准备降落在所有正、侧门外面二十公尺,随时接应逃出的人质。一分二十一秒,二十秒…”.

  十九秒,一分十八秒…哥斯坦在心中默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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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沙堡军营內,两名卫兵似乎已经听见不寻常的隆隆机械声,正同时抬起头来观望布満璀璨群星的澄净夜空,一时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通报…

  “沈闳邦!你到底还要我像⽩痴一样转多久?”纾妍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从牢房气窗传出来。

  闳邦在铁笼中已退至一处角落,随时准备要用手臂护住脸,以避免钢门‮炸爆‬时碎片害他“破相”;他同时嚷道:“最后十一耖,十秒…纾妍,准备躲在墙角,我会尽快救你出去的!四秒,三秒…”

  两秒后,军营外面的那架小‮机飞‬炸得红光満天的同时,两架低空飞边的战斗机也朝北方坦克区连出四枚飞弹,而关住闳邦的铁笼钢门的也同时炸开,机关声四起,沙堡军营呈现一片措手不及的混

  闳邦乘机冲出电光火闪的铁笼,幸好他在‮湾台‬当过兵,他立刻以最标准的动作朝纾妍的囚房方向匍匐前进!

  头戴红外线扫描器,耳套无线电通讯器,而边各有一只小型麦克风的特种兵团,就像一群机器战警一般,纷纷从沙堡围墙上击,其中不少人已迅速顺着绳索滑降下来!

  四架战斗机又连续低空飞过,飞弹中处应声炸出漫天红火及浓烟;特种兵团队员在卫星控制的指挥之下,就像“神机妙算”似地,在进⼊一个军房或帐篷之前,便会收到各种不同的指令——

  “七十六号进⼊帐篷,敌兵四名,一名已在拿…”

  “二十一号,注意,十一点钟方向击!”

  在无线电通讯器中,除了有大部指挥的“Z”的声音之外,每一路人马也依每名队员的不同编号,直接由监看卫星透视屏幕的內员直接指挥,而每一名队员的行动也精确得像电脑一样,只见敌军常在还没来得及行动之前,便已纷纷中弹倒地!

  在兵荒马、‮炸爆‬频频的火光中,闳邦正冲进走廊时,一名解救队员拦住他吼道:“出去!直升机在外面等!”

  “在这道墙后面的这一间吗?我用火箭筒炸个洞!”

  “不行!太危险了!”

  闳邦挣脫掉那名队员的监制,立刻冲进像宮的走廊內,他⾝后跟了几名队员替他作掩护,随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敌兵也一一倒地。

  “纾妍!纾妍——你在哪里?”闳邦失声喊道。

  “啊——闳邦!这里!这里——”

  终于找到那扇门,闳邦低头看了下手表,他的“钮扣炸弹”只剩最后三十秒!他将一颗附贴在门锁上,立刻边退后地将小炸弹丢进四周不同的房间,然后大叫道:“纾妍!离门远一点!要‮炸爆‬了——”

  轰然一声,门被炸出一个大洞,烟雾弥漫中,闳邦冲了进去,一把扶起蹲在墙角灰头士脸的纾妍。

  “我们走!快!”

  在前后都有营救队员掩护的情况之下,闳邦紧抓住纾妍的手,一群人在‮弹子‬飞的情况下,又出到户外来。

  “从那里出去!外面有直升机接应!快快,快呀!”

  一名资深队员指向一道最近的侧门吼道。

  不料纾妍却转过头向闳邦大声嚷道:“不!你先走!我必须去拿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纾妍,你在于什么?没有时间了!”

  “我的太眼镜!我必须去拿出来!”

  “太…太太…太眼镜?!”他差一点就软脚瘫下去。他会不会听错了?还是纾妍临时被吓疯了?

  在众人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之前,纾妍突然从一名队员际‮子套‬一反映半自动手,她把手指向队员吼道:“把弹匣给我!快!两个都给我!”

  队员气得想跺脚,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但是在口威协下,那名队员只好照做。

  纾妍把两个各装満二十四颗小‮弹子‬的弹匣往口的⾐领里一扔,然后朝闳邦丢下一句:“那是我的‘招牌’眼镜哪!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嗳,我的头发不会很吧?”

  在闳邦傻眼⼲瞪之际,纾妍已朝军营內又冲进去。闳邦气归气、急归急,心脏也快从嘴巴里呕跳出来了,但是他仍然不得不硬着头⽪跟上前冲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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