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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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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很懊悔自己的愚蠢举动,早知道就把书都放学校菗屉了,到底带回家做什么?

  花以灿颓丧的将头靠在卫烟波的背上,运用念力,心底暗想:重死你重死你重死你重死你…

  卫烟波向来没表情的脸上勾出淡淡笑意,没提醒她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全化作细细碎语念出。

  “嗳,卫烟波,我问你一个问题。”诅咒停止,想起什么似的,花以灿黑溜溜的眼珠隐隐透着不安。

  “嗯。”“你要老实回答喔!”她急忙要求。

  “好。”

  “你、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是我连累你?”呑呑吐吐,花以灿很勉強的将问句说完。

  直的脊梁明显一僵,卫烟波略偏过脸,眼尾瞥向她,嘴角不満的勾起。

  “胡说什么!”

  “那你⼲嘛不跟我说?”

  “说什么?”她这种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经年累月下来他已经很习惯。

  “就是你被⾼额奖学金慰留的事啊!你原本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就读,要不是因为…”声音越来越小,花以灿脸上的表情沮丧得像要哭出来。

  “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卫烟波突然打断她,口气略显強硬。

  “喔。”

  细密的雨势逐渐转大,⾖大的雨珠纷纷跌落,两人一阵静默。

  花以灿盯着卫烟波的背影,雨滴沾他的黑发。卫烟波的头发很黑,和她天生的浅褐⾊不同,从小她就好羡慕,因为电视上洗发精广告里的明星都有一头乌黑的发丝。

  一个转弯,她略往左倾,正好瞧见卫烟波冷然的侧脸,是光影的变化还是雨珠模糊她的视线?总觉得他颊边的肌⾁线条僵硬得像雕像一样,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喂,你真的不认为是我连累你吗?”她还是忍不住询问,卫烟波那张死鱼脸她早看惯了。

  “假的。”卫烟波往后冷冷扫了她一眼。

  花以灿反应极快的在他背上赏了一掌。

  “我就知道,你故意不说奖学金的事,一定是怕请客对不对?小气巴拉!”鼻孔正大光明的逸出一口气。

  “对啊,我怕以你的食量会把我吃垮。”他淡淡的说。

  “你你、你…”这么恶毒的话也说得出口!不、不是,她食量本不大好不好!

  正思忖着要如何报复的同时,耳边忽然捎来卫烟波清冷的语调。

  “一点也不。”

  “啊?”花以灿愣了一会儿。

  之后,不管她如何询问,卫烟波的嘴再也没有开过。

  “什么?什么一点也不?”

  “你⼲嘛不说话啊?”

  “是谜语吗?”

  “啊!懊不会是猜字吧?”

  “到底是什么啦!”

  *****

  翌⽇清晨。

  窗外的光一点一点的渗⼊,花以灿埋在枕头间的眼帘微微张开,还带着模糊的睡意,一眨一眨的,抓抓脸颊、脖子——倏地,她双眼瞪大,惺忪的睡意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发现秘密的惊讶。

  花以灿捂着嘴,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她还是下意识掩蔵自己的情绪,连开心都不敢太招摇。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她知道卫烟波那句“一点也不”是什么意思了!

  他说的是…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被她拖累!一定是这样的!卫烟波这家伙说话最不老实,总是拐弯抹角,她不会猜错的!

  “哈!”她翻⾝平躺,手臂罩着额头,好像有点发烧了。唉,她这样也算某种程度的体弱多病吧。

  她闭上眼,感受有些热力在瞳孔里流窜。

  唉,怎么办?她有一点点感动耶。

  不久后,悉的脚步声在她房里响起,她又再度唾弃卫烟波是习武之人,手脚功夫却还是这么差,叽叽嘎嘎,木板都快被他踏破。

  “起。”冷淡的声调依旧。

  “不行,我感冒了,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喔!”花以灿翻了个⾝,背对他。

  “…”清俊的脸孔有些微青筋浮现。

  “卫烟波,你要好好做笔记喔!尤其是数学,你也知道我数学最差了。”她不忘提醒,脑袋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你每一科都差。”咬牙切齿。

  “你!”花以灿瞪大了眼,感动归感动,差点忘了这家伙是非常毒⾆的。

  卫烟波仍旧维持他那千年不变的死鱼脸孔,冷冷的宛如伫立的雕像,视线紧贴着她翘起的发尾。

  “我真的不太舒服…”实在没力气辩驳,花以灿放软语气,话说到一半,卫烟波的大掌就抚上了她的额头。啊,死鱼的体温果然比较低,冰冰凉凉的真舒服。

  “你发烧了。”青筋又暴。

  “我早就说了啊…”她的口吻很无辜,想必是她平⽇信用不好,说话可信度低,卫烟波才不相信她。

  “算了,你今天好好休息。”卫烟波退了一步,眼神和缓,嘴角抿起,若有似无的怒气飘浮在他眉宇之间。

  “嗯。”她点了个头,虚弱应声。

  “对了,卫烟波,下午我要吃粥喔!巷尾的那一家。”她转过⾝来,带着央求的眼神盯着他。

  卫烟波皱眉瞪着她好一会儿,转⾝下楼。

  花以灿的嘴角扬起,第一次觉得,发烧好像也没这么糟。

  *****

  一大清早,闲在家里也没事。花以灿翻出成药,随口呑了几颗感冒胶囊;她平时不爱出门,就连生病也很懒得上诊所看医生。她换上舒适的运动服,虽然发烧也不至于到昏昏沉沉的地步。

  她走到楼下的厨房,想为自己煮些清粥;这是她最练的热食。她就站在瓦斯炉前,盯着盯着,粥滚了也不知道。

  “焦了、焦了!”花妈从前厅进⼊,一把挤开女儿,关火、盖锅,动作一气呵成。

  “⾝体很不舒服吗?”

  “没事啦!”花以灿坐在椅子上,嘴里被塞了温度计。

  “吃药了没?烟波特地代我要来盯着你吃药!”花妈担忧的皱着眉头,手掌贴着花以灿的额头。“不是很烫嘛!”她松了一口气。

  “就说是小靶冒,妈,你不要紧张啦!你快点去帮爸,不然他会忙不过来,爸爸笨手笨脚的…”花以灿拉着⺟亲的手,露出笑容。

  “中午记得吃药。”花妈不放心的看了女儿一眼,又说道:“粥要不要我帮你煮?看你恍神恍神的…”

  花以灿立刻用力的‮头摇‬“不行、不行,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见她坚持,花妈也没说什么,摸了摸花以灿的头。“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了喔!”她又叮咛了一会儿,才转⾝回到前厅去。

  “失误了。”花以灿盯着半焦的粥“好苦!”她一边说着一边呑下肚。

  天气晴朗,应该说,非常的炎热。

  花以灿忙着洗⾐服,晒棉被,整个人像陀螺转来转去,完全像个没事的人似的。她奋力的将棉被铺上台的栏杆,一阵昏眩,整个人趴在柔软的棉被上。

  “好热…地球要‮炸爆‬了…”她额头冒着薄薄的汗⽔,总算出汗来了;大热天感冒真不好受。她清清喉咙,好像有些发炎了。

  步伐蹒跚,她随手抓了几件⾐服就往上躺去。“我睡一下、我睡一下,头好晕啊!”话才刚说完,就沾着枕头沉沉睡去。

  花妈趁着空档走⼊花以灿的房间,果不期然,病人往往不会照顾自己。

  “唉!”她叹了口气,拉起棉被将花以灿盖得密密实实的,哄着半梦半醒的她吃了颗退烧药,才放心的下楼。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时分,花以灿并不意外,她本来就很会睡。脑袋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但似乎没早上这么不舒服了,无法忍受全⾝腻着热汗,她強忍着虚软的⾝体进⼊浴室‮澡洗‬。

  她动作稍嫌迟缓,四肢无力,很勉強的洗好澡,顶着一头漉漉的发就走出浴室。想拿挂在屏风上的⽑巾,无奈手怎么也举不⾼,只好作罢。

  花以灿温呑呑的躺到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效药‬好像太強了。”她嘟嘟囔囔的。“开学第二天就阵亡,我真是差劲啊…”原本还以为可以顺顺利利的过下去了,看来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花以灿盯着左手腕上的疤痕,眼眶起了氤氲的⽔气。

  一股心烦气躁直涌而来,她索将脸埋进棉被里,不想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西下的光余晖缓缓斜照而⼊,透过洁⽩的棉纱窗帘,一丝一丝的飘在空中。

  进花以灿房间像进自家厨房的卫烟波,一看见瘫在上的花以灿,心底就起了一股无名火,他将粥放在桌上,大步一跨,来到边。

  “你是想让感冒加重吗?”他冷着声音说。

  “啊!卫烟波…”花以灿急忙转⾝,脸上尽是灿灿笑意。真好,卫烟波放学了。

  “我的粥呢?”她瞇着眼,一脸馋相。

  “就想着你的粥?”这语气是十分的不満。

  “唔…”花以灿不敢盯着他冷冷的眼,假装没事的想要拿桌上的食物。

  卫烟波挡下她,火大的拿起屏风上的⽑巾,用力的擦起她半的头发。

  “嗳嗳…好痛、好痛…你故意报复的是不是?”花以灿哀哀叫了起来,坐在沿任他‮躏蹂‬…不,是照顾,她委屈的扁起嘴。

  “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卫烟波放轻力道,语气虽不悦,清冷的眼底却有着温柔。

  “我手软,拿不到⽑巾嘛!”她心里嘀嘀咕咕,暗骂卫烟波像个老头子似的。

  “借口。”他冷冷的驳回,知道她是因为怕热,所以不喜吹头发,偏偏她的体质又容易受寒。

  花以灿没再回嘴,因为他的确说中了事实。如果要拿⽑巾的话,勉強还是拿得到。

  “坐着,不要动。”他吩咐,转⾝拿出柜子里的吹风机。

  “我的房间你比我还呢!”见他练的打开第二层菗屉,花以灿不以为意的说。

  他轻哼了声,走了过来,打开吹风机吹着她柔软的发丝,鼻端尽是她‮浴沐‬后的香气。

  花以灿瞇起了眼,像一只慵懒的猫,午睡后享受着主人温柔的‮摸抚‬。卫烟波动作练,彷佛这样的行为进行过数百次,又像是天生般的驾轻就

  即使睡了一段时间,花以灿还是有着⾝体发软无力的现象,又或者是下意识的撒娇行为,她轻轻靠上卫烟波结实的腹。

  卫烟波淡淡的瞄她一眼,问道:“只是普通的感冒吧?”

  “嗯。”喉咙开始有些发庠。

  卫烟波的味道好令她心安啊!花以灿嘴角隐隐勾起一笑,只差没有举起双手紧紧攀住他的了,突然,她皱起了鼻头。

  “奇怪的味道。”茉莉花香,卫烟波⾝上从没出现这种女化的香味。

  “嗯?”卫烟波略略提⾼嗓音,不懂她说什么。

  花以灿整张脸埋得更深,东嗅嗅,西闻闻,弄得卫烟波有些发庠。他大掌一盖,固定了她的小小头颅。

  “你做什么?”他声音低哑的问,黑亮的眼珠盯着她。

  “花香味。”她拉起他的制服,指着某一处。

  卫烟波愣了下,猛然想起关联处。

  “灵⽝莱西吗,你?”他低低的笑着。

  早上他顺手捞起一位差点跌倒的女生,想不到对方很顺势的拐进他怀里,对她的脸没什么印象了,倒是⾝上的香⽔味満重的,现在经花以灿这么一说,他才想起这件事。

  “你说什么?”花以灿不満的戳着他。

  “早上有个女生说,我的怀抱看起来很温暖,想要躺一躺,你也知道,我这人満大方的…”他半是戏谑,半是开玩笑的说着。

  花以灿瞪着他,这人真的很恶劣!尤其是最近,老爱有意无意的试探她。她不是很懂,也有些害怕啊。

  “好了。”他拍拍她的头,柔软的发丝温顺的贴在她脸庞。

  花以灿仍旧有些呆傻,卫烟波则是相当习惯她三不五时的失神状态,他勾起一抹宠溺的笑,觉得她这样倒也可爱的。

  “过来啊,不吃你心爱的甜瓜粥了吗?”他问着,手里拿着汤匙拌凉。

  花以灿失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总觉得卫烟波以后会穿着围裙喂小孩喝似的,她摇‮头摇‬,甩开这令她头⽪发⿇的画面。

  她慢呑呑的蹭到桌前,大大的昅了一口气,一脸幸福的表情。

  “谢谢!”她感动的看着他,下一秒便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嗯。”卫烟波若有似无的点了下头,只手托着腮,冷淡的表情有着一丝笑意。

  花以灿埋首吃吃吃,额间飙着热汗,猛然察觉她这样自顾自的吃,好像有违良心道义,她抬眼,随口问道:“学校好玩吗?”

  这真是个非常⽩痴的问题。

  “你说呢?”他挑眉。

  “…嗯…嘿嘿…”她⼲嘛自掘坟墓?花以灿懊恼得想踢自己一脚。

  “大热天感冒的人是笨蛋。”卫烟波轻轻的说着,语气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周围却默默的刮起一股寒风。

  花以灿低着头,快速的吃吃吃。格扭曲的人是不是都这样晴时多云偶阵雨的,脾气说来就来啊?

  “嗯?”他细长的眼眸像天生带着⾼傲。

  知道卫烟波是气她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每次她感冒,他都要吹胡子瞪眼的,冷淡的语调里其实包含着浓浓的关心,只是她奇怪,表达关怀有这么难吗?非得要这样包装包装再包装。

  花以灿心底暗叹口气,不敢正面接招,只好随意扯,她问道:“卫烟波,你有吃过鑫鑫肠吗?”

  “鑫鑫肠?”他皱眉。

  “嗯,你知道隔壁老王养得那条拉不拉多吗?简直胖得像会走动的鑫鑫肠!”花以灿満脸新奇的笑意,她见过那狗一、两次,每次都觉得很震惊。

  “老陈。”他语调冷淡,眼瞳盯着她。

  “啊?”

  “你家隔壁住的是老陈。”他重复。

  “…重点在鑫鑫肠。”

  “嗯。”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胡扯的功力?

  “那、那等一下我们去超市买好不好?”她讨好的问。

  卫烟波没回应,探过⾝子,大掌摸着她的额头,神情严肃。“可以,先做完功课再说。”

  闻言,花以灿的脸垮了下来,有点想哭的说:“你好‮忍残‬…”

  卫烟波始终维持着冷淡的神情,彷佛多了一个脸部表情就犯法似的。他若有所思,菗起纸巾,缓缓擦拭着她的嘴。花以灿僵了下,不敢正大光明的瞧他,眼角略略瞄着他优美的脸部线条。

  “以灿…”他低哑的开了口,手指隔着薄薄纸巾‮挲摩‬着她的嘴

  “嗯?”花以灿紧张得差点将心脏跳出口。

  “我记得,你刚才有对我说谢谢是吧?”他垂下眼,让人瞧不见他漆黑的眼睛。

  “有、有吗?”花以灿已是満颊绯红。

  “我实在不喜你对我这么的见外,你知道…要谢谢别人,也是有很多方式的…”他深邃墨黑的眼瞳对上她,向来冷酷的脸庞此刻看来有些琊魅。

  花以灿支支吾吾,隐隐约约感到他挖个洞给她跳,而她有些惊惶、有些害怕。

  卫烟波修长的指头没离开过她粉嫰的,细细描绘着她的形,像羽⽑轻轻的扫过,却又点起阵阵火苗,花以灿几乎要不过气。

  “譬如说…”他缓缓的靠近她,直到两人温热的鼻息相融。

  “啊,天气好热喔!我们出去走走吧!”她猛地推开他的肩头,站起来伸着懒,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卫烟波抬起眼,眼底已是平静无波,他嘴角勾着无所谓的笑,轻声说着:“胆小表。”

  没听到、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她耳背、她耳背。

  “先上完今天课程的进度吧。”他淡淡的说。

  花以灿瞬间回头,小脸皱成一团,痛苦万分的说:“这是人话吗?”

  卫烟波隐着笑,就爱看她十分气馁却又无计可施的表情,很可爱!“如果不要的话,以后功课自行料理吧。”

  花以灿表情沮丧,万分不愿的拿出书本,默默的道:“老师,今天的进度是?”她虚心求教,像个好‮生学‬。

  卫烟波相当有耐心,教导着各个学科,国文、英文单字、数学习题…像个尽职的家教。

  耳边响着卫烟波低沉的嗓音,她偷偷觑着他低垂的眼、浓黑的睫⽑,他虽然时常摆着冷漠的脸孔,但其实有时候他的神情很温柔呢!大概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吧…花以灿托着腮,盯着他五官立体的脸庞。

  “我脸上有黏饭粒吗?”他头也没抬。

  “喔。”被发现了!花以灿乖乖的将视线挪回课本上。

  看着卫烟波修长的手指点着课本上的重点,缓缓滑过洁⽩的纸面,似乎带着特别的气味,她的心口一跳,想起他美丽的手指逗留在她上的温度。她低垂着脸,几乎要埋⼊桌面,那样的眼神…令人脸红心跳的,不是她会错意吧!不是她会错意吧!总觉得近来卫烟波的言行举止越来越过分了。

  她、她不懂啊!

  卫烟波轻叹口气,盯着手表,集中精神最佳状态是四十分钟,而他们已经上了一个半小时,花以灿的极限也到了。

  他合上书本,对上她疑惑的脸庞。“不是要逛超市?”他问道,虽然很不能苟同这奇怪的嗜好。

  花以灿笑瞇了眼,急急忙忙的就要冲出去,却又一把被勾了回来。

  “你要这样去啊?”他瞄着她⾝上单薄的⾐物。

  立即会过意,花以灿加了件薄外套,卫烟波手里又拿着一件,她接了过来,面有难⾊的说:“好热。”

  “超市有冷冻柜,你想要加重感冒是不是?”他一脸没得商量。

  花以灿认命的穿穿穿,有时候真的觉得卫烟波像个老人似的,唠唠叨叨。

  超市不远,大概步行十分钟就能抵达。

  小镇上车流不多,卫烟波却始终站在外侧。听着花以灿天马行空的话语,时而皱眉,时而发笑。花以灿却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只有她一个人才看得到。

  夏季夜凉如⽔,带着微热的病体,风一吹来,花以灿就忍不住打了个噴嚏。她搔了搔鼻子,心底不由得赞叹卫烟波是对的。一抬眼,发现他已经站在她面前。他略皱着眉头,拉着她的外套⾐领。

  “老头子。”她伸出手,抚着他眉间的皱折。唉,她真的很令人担心是不是?

  卫烟波徐徐对上她的眼,深黑的瞳眸中有着晶亮的光芒。拉下她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之间。

  反而是花以灿有些别扭了,虽然这些动作都是从以前就习惯的,但最近他们之间好像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奇异感受,只有她这样觉得吗?她偏着头想。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往前走,卫烟波话不多,习惯的简洁扼要,花以灿抬起脸望着他,发现有些吃力。

  “卫烟波,你平常都偷吃什么?”真好,长得像大树一样⾼。哪像她,⾝⾼从国小毕业之后就再也没长过了,彷佛机器故障。

  他哼笑了声,不理会她又嫉妒又羡慕的眼光。

  “卫烟波,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老爱着你玩告⽩游戏?”她笑着问,表情有些古灵精怪。

  “不记得了。”他立刻回答。

  哼。她想甩开他的手,无奈像麦芽糖一样。“真不可爱。”花以灿抱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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