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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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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迟遹马上打了通电话警告大哥。

  他扬着声大吼“下回要谈工程,你自己去,我只负责工地现场,要做际花你自己去做!最好不要跟我说你无法分⾝,我倒要看你怎么『转台』,才不会让你的荷包失⾎!”

  “喀啦”一声,他也不等大哥回答,火冒三丈地挂了电话。

  “他妈的!今天晚上实在有够倒楣的!”迟遹咒骂着,脚长的他,一脚就往椅子踢去。

  大哥竟然丢下他,跑去与人逍遥地“谈生意”害他整个晚上和个疯女人在马路上赛跑。

  太久没有跑步的他,到现在一颗心遇猛跳个不停,幸好他正值壮年,否则真要进开刀房了。

  “唉!这个叫什么蝴蝶的,今晚可真是被她给整惨了。”迟遹躺在上发着牢

  他的两条腿现在可是又酸又⿇得不得了。

  一想到明天还要爬上一楝三十层楼、刚刚完工,而电梯又还不能使用的大楼时,迟遹的心就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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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声响起。

  迟遹正在工地,他接起了行动电话“喂,你好!我是迟遹。”

  “嗨!帅哥,你好啊!我现在有空,可以还你一个出场。”月弦突然想给迟遹一个惊喜。

  “什么出场?”迟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大⽩天的怎么有个女人打电话来,又不报上自己的姓名,还直截了当说她有空要还他一个出场,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说道:“对不起,‮姐小‬,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打错电话,我都还认得出你的声音呢!你竟然还说我打错电话,这样吧!要不要出场,一句话!”

  迟遹搔搔头发“对不起,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嘛呀,让你睡一觉就全部忘光光啦?”

  “忘光光?”

  月弦试着提醒他“喂!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欠你的出场,有空时就会还给你!”

  “欠我的出场?”他遇是听不懂她在讲什么,这女人该不会是打错电话了吧?

  “不必我还了是不是,”

  迟遹清清喉咙“‮姐小‬,会不会是你打错电话、找错人了,我不是你所要找的‮夜午‬牛郞。”

  “哈哈哈…‮夜午‬牛郞,你这么快就急着要撇清关系是吗,要编理由也编一个好听一点的嘛!坐台‮姐小‬找‮夜午‬牛郞出场,哈哈…亏你还想得出来。”听迟遹一直没有再发出声音,月弦才道:“⼲什么呀!你的嘴巴又装上定时开关啦,你忘了昨天晚上跟我在马路上『慢跑』,还跟我在『拔河』的吗?”

  啊,是她!迟遹恍然大悟。

  月弦突然对着电话大喊道:“喂,喂,怎么没有声音哪,你听到我讲话的声音吗,喂!你的‮机手‬是不是收讯不良啊?”

  “‮姐小‬,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听力很好,你不需要喊得这么大声。”迟遹叹了一口气,捺着子回答。

  “你为什么老半天都不出声哪?”

  “‮姐小‬!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瞎扯,你若是闲着没事⼲,想找人出场,另请别人吧!”他实在是没心情,也懒得再跟这个疯女人扯上关系。

  “不行,咱们说好的,否则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跑去店里面告发我?”

  迟遹真的会被她给疯“我现在真的没空,也忙得没有‮国美‬时间去当什么小人,如果你真的这么『哈』的话,我劝你去找个真正的‮夜午‬牛郞,岂不更快?”

  “我『哈』男人,你够了!我看你本就是一个『』致不良的男人!”月弦气得口不择言。

  迟遹闻言不由得怒叫“我『』致不良?”他气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

  “需要我帮你找个医生吗,『萎』先生。”月弦笑得十分诡异。

  迟遹还以为她叫错了他的名字,一本正经的纠正她“对不起,我叫迟遹,不叫杨伟。”

  “嘿!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啊,你现在不是姓耳字旁的『』,叫草字头的『萎』的『萎』先生吗?”月弦笑得好得意。

  迟遹终于听清楚她话中的挑衅“我懒得再跟你闲扯下去了,我很忙,要挂电话了。”

  “喂!你等等,你人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

  “你只管告诉我,你现在人在哪里?”

  迟遹为了想要尽早挂断电话,顺口说出他的所在地点。

  “哦!我知道了。”月弦听完立刻挂断电话。

  听到结束通话所传来的嘟嘟声,迟遹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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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遹作梦也没有想到月弦真的跑到工地来找他。

  她还执意要履行自己对他的承诺,着他再一次跟她“出场”

  迟遹傻住了。要他从工地里跟她“出场”她有没有搞错啊?

  “‮姐小‬,请你搞清楚,花钱请你出场的人并不是我,你又何苦一直我跟你出去,我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意思,你若真的这么需要一个男人来陪你的话,等你上班时再去找其他客人行不行?我今天真的菗不出⾝,更何况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跟你出去。”

  月弦杏眼圆瞪“喂!说话别这么尖酸刻薄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还如此小心眼。你以为我爱来呀,要不是我太有责任感,⼲嘛一大早跑来工地晒太,我不会睡一点,留些精力去应付那些老⾊鬼啊!”她讪笑一声“哈!你很忙,难道我就不忙吗,而且我今天若不赶快过来找你,还真怕你会加我利息呢!”她的嘴巴像机关一样,‮弹子‬既出,一发不可收拾。说真的,她是很怕昨晚的事情传回店里头去,那她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一楼外面的空地.顶着大太,像昨天晚上一样斗起嘴来。

  迟遹忍不住提⾼了音量大喊“这种事情还会有人要加『利息』的吗?”

  月弦扁扁嘴,不屑的说:“哼!有些⾊鬼就是这么算的!”

  “‮姐小‬…”

  “我叫蝴蝶。”

  迟遹深昅一口气“好吧!蝴蝶‮姐小‬,所有的一切就到此结束,我们别再扯这个话题了。从现在起,你走你的,我做我的,我们两不相欠。我是真的对风月场所敬而远之,请你忘了昨晚的事。我这样说已经够直截了当、明⽩清楚了吧,”他热得脫掉工作帽,用五指爬梳着一头黑发。他真的快要昏倒了,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她,还是天气太炎热的关系?

  月弦夸张地喊道:“哟!什么你走你的啊,昨天晚上还不知道是谁抓着谁,不让人走呢!”

  迟遹満⾝热气。这是被太晒的关系吗,她说得这么单刀直⼊,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抹去満头大汗,他捂着脸一直,看这样能不能让他清醒一些。或许等两只手完了放下来,眼前本就没有女人,一切全都是他在作梦。

  月弦看着迟遹怪异的举动,她不耐烦的叫道:“喂!你⼲嘛把自己的脸捂起来,还一直着它,够了没有,你是讨厌看到我,还是想要洗脸啊?”她也抹去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想洗脸应该去找⽔龙头才对,那里有⽔,不用这个样子⼲洗。”

  迟遹烦躁地想着,原来他不是作梦,而是真有此人。

  噢!天上所有的神啊!请来救救他吧!

  “喂!你到底还要多久?”

  他大吼“你管我多久!我有时间在大太底下脸,就是没空跟你出去!”

  “哎哟,你的口气还是跟昨天一样的冲耶!”她觉得逗逗他也満好玩的。

  “请你离开!”

  “我偏不,因为我今天是特地来跟你『出场』的。”

  迟遹闻言,气得把工作帽摔到地上。

  “喂!你⼲嘛把帽子丢在地上,哦,也对啦!出场是不需要戴这种帽子的。”月弦看着被摔到地上的帽子“既然帽子都丢了,你要不要顺便把⾝上的工作服一起换掉?”

  迟遹傻傻的问道:“丢帽子跟换⾐服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要穿着一⾝脏⾐服出场?”

  迟遹脸⾊非常难看的说道:“你左一句出场、右一句出场,你把这里当作什么地方了,我有答应要跟你出去吗?”

  “昨天晚上抄你电话号码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欠你一个出场,我答应要还给你的呀!”月弦挑⾼一边眉⽑说着。

  迟遹闻言又是一吼“你到底是不是人哪?”

  她噘着嘴,杏眼圆睁的叫道:“废话!我不是人,难道还是鬼不成?”

  “如果你真的是个人,那你为什么会听不懂人说的话?”

  月弦轻松的点点头“我当然听得懂人说的话,只怕是你听不懂而已,请问你是个『人』吗?”

  “废话,如果我不是人的话,你可能在大⽩天见到鬼、跟鬼说话吗?”

  他快要被她气得中风了。

  “对呀!我还真的以为我是在跟一个『男鬼』讲话呢!不然他怎么一直听不懂我跟他约定好的事情?”

  迟遹不敢置信的将大眼一瞪。“你…”可恶!她竟然拐着弯骂他不是他又捂住了脸。他真的很不愿意再看见这个女人,她会让他想起了过去的女朋友。

  “喂!出个场而已,有这么羞于见人吗,你怎么老是捂着一张脸,难道…是怕被这里的人看见哪?”

  迟遹两手放下,狠狠地瞪着月弦。他的耐全被这个叫蝴蝶的女人磨得一丝不存了。

  他恼怒得开始语无伦次,再度说出伤害人的话“蝴蝶‮姐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跟你打道,也讨厌跟你们这种女人沾上关系,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

  月弦怔住了。好一句“这种女人”哪!

  她努力不让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掉下来。她以为他对她是擒故纵,好让她主动的对他投怀送抱,看来她是弄错了。

  他不像店里头的客人,刚开始都是伟人、是君子,过了三分钟后,就变成专门啃食女人的“食人族”

  她深知自己的⾝分,可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自取其辱呢,

  月弦在迟遹面前故作坚強,不想让他看出她好不容易才癒合的伤口又因他而裂开了

  她默望着他,心想从事这种行业的女人难道就不到朋友,就该受到别人的羞辱吗?

  月弦黯然的离开了工地。

  迟遹张开口想要叫住她,却又把话梗在喉间。他要告诉她什么,他又应该对她讲些什么,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她默默离开,心中开始有些愧疚,对她产生一丝丝不安的感觉。

  望着她摇摇坠、失了魂般的⾝影,他真的打从心底感到不忍心。

  他的心好像掉了些东西一样,充満怅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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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弦一反常态,整个人像是脫胎换骨一般,在坐台时会跟客人打情骂俏,并且任由男人在她⾝上摸。

  迟遹所讲的话教她心痛不已。她只不过是“这种女人”既然如此,她就应该有⾝为“这种女人”的作为。

  于是,她开始放纵自己。

  作风一向冷漠的月弦突然改变自己,如此放浪形骸的她让店里的男客人趋之若骛,有大半是针对她而来。

  林经理因此乐得合不拢嘴,遁以为是她每天耳提面命才让月弦开了窍。

  她自以为是的认为又成功训练出一位红牌名花。

  只有月弦自己明⽩,她完全是因为迟遹的一句话,心灰意冷得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炙乎可热的上班‮姐小‬。

  她狠下心来,每晚周旋在男客人之间。

  店里的客人看着她轻盈扭臋的风模样,脸上挂着动人‮媚妩‬的微笑,纷纷为她的风情而着

  “这个该死的迟遹!他以为他讨厌这种声⾊场所,就可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吗?”月弦拿着酒杯自言自语。

  反正都来到这种地方上班了,她开始懂得什么叫做认命,什么叫做现实。

  为了尽早脫离这种地方,她只好刻意逗弄那些男人,好教⽩花花大钞从他们的⾝上乖乖的转进她的口袋。

  这次一连五个晚上,她都被同一个客人点台。

  才见到客人进门,林经理就像是嗅出了客人⾝上的味道般,窜到门口欣喜的喊着“蝴蝶啊!你的陈大哥又来啦!”

  哼!真是一个火山孝子。月弦再也不管来人是谁,只求赚进大把钞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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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多数客人为了月弦神魂颠倒,因此店里所有的‮姐小‬都嫉妒她,然而林经理却把她当财神爷般捧在手掌心,客人们更是一个又一个口耳相传,天天都有人想要来看月弦。

  月弦不再是个冰山美人,她变成了男人口中风情万种的七彩蝴蝶。

  客人中有一位叫陈大哥的,早已把月弦当成是他的女人一样.天天都到店里报到,不过,今天他临时有事,而月弦又累得不想上班,于是她打定主意休息两个小时出去走走,怎知才走到门边的柜台,便看到一个帅气拔的男人走进来。

  怎么是他,月弦当场愣住了。

  看到月弦,迟遹也愣在原地。

  两个人如此对峙了好久,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最后是眼尖的林经理看到,她就像被‮察警‬追赶的摊贩一样,踩着⾼跟鞋,用跑百米的速度跑过来。

  “嗨!原来是迟董啊!好久不见哪!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呀,”她夸张的笑着。

  林经理的记好,仅仅来过一次的客人也能牢记不忘。

  迟遹对林经理微微颔首,林经理则识趣的招呼他进店里面坐。

  “我要她过来。”迟遹用平淡的语调告诉林经理,接着走到角落坐下。

  月弦诧异得微张开嘴.他不是最讨厌这种地方的吗?

  林经理笑嘻嘻的代会计马上帮月弦开始计台。

  月弦这才想起她到柜台来的目的,本来她只打算休息两个钟头的时间,现在反悔了。“对不起,我今晚要请假。”

  闻言,林经理愣住了。“请假,有没有搞错,客人现在上了门,你却要请假?”

  “不行吗?”

  “这个…”林经理还不想得罪月弦这棵摇钱树。“呃…但是现在…嗯…客人指名找你,你…”“都要请假了,管他客人如何,他的台,我不坐!”月弦又恢复以往的冰冷了。

  林经理这下急了,她尴尬的问道:“蝴蝶啊!是不是…那晚他弄得你…让你…”“没有,我们什么也没做。”

  “什么也没做?”林经理大叫,直觉的反应着“怎么会…难道…是他不行?”

  “不是,是他叫我滚开。”

  林经理不敢相信月弦的话。到底迟董是真的不行,还是蝴蝶抓男人的功力还不够炉火纯青?

  “蝴蝶…这…那他…他今天…为何要找你坐台?”林经理讷讷地闻。

  或许是上次羞辱我羞辱得还不够,今晚特地到店里来让我难堪的吧!”月弦不以为然的发出冷笑。

  林经理被月弦搞胡涂了。这两个人上回不是才第一次见面吗,怎么会闹得不太愉快呢?

  “这…”林经理造下子可为难了,她不想得罪客人,却又怕她的摇钱树生气,左右为难,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月弦念头一转,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好,我去坐。”

  林经理见月弦改变了主意,脸上浮起了笑容“嘿嘿!这才对嘛!吧什么跟钞票过不去呢,”

  月弦走到迟遹的桌前,一坐下来便口气不佳的质问他“你这是在自打嘴巴吗,才跟我说你最讨厌来这种地方,现在你又为何而来,是想来自取其辱,还是羞辱别人?”

  “什么都不是。”迟遹定定的看着月弦。

  “什么都不是…难道是要来喝酒的吗?我想你应该不必到这种地方喝吧,你自己一个人不是也喝得乐的吗?”

  “你真的这么生气吗?”

  月弦的背往后一靠“哼!我哪敢哟!像我这种女人是没有资格跟客人生气的。”

  “我道歉。”

  突然,月弦夸张的叫着“哎哟!您可别吓我呀!”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气消?”

  “别让我再看见你,自然就会气消。”说完。月弦掉头就走。

  迟遹并没有开口阻止她,再一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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