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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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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园风华?”楼清用书脊将某人在前捣乱的手敲掉:“这可是个好地方。”

  季长风不依不饶,趁楼清不注意,一把将他的衣带扯开,顿时本严丝合的外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头,出白色的里衣。

  楼清眉头一皱,用书抵着季长风的膛:“正经点。”

  季长风喏喏道:“公告才贴出去,就已经震动了大半个京城,明园风华‘定是人挤人,水不通。”他说归说,也干净利落的将楼清抱了过来,分开他修长的双腿,让他跨坐在身上。

  楼清感觉到危险,想要反抗,却被季长风巧妙握住手腕,双手反困在身后,书本啪的掉在了垫子上。

  “夫人…”季长风用手摩挲着他际的软:“你猜,明楼丞相见了你,会是何种反应?”

  楼清哼了声:“你想我怎么回答你?”

  季长风笑了笑,将他的头解开,缓缓拉下,动作实在氵壬的很:“所以今我要放纵我自己,明你回了楼家,我就不能为所为了。”

  “唔…”楼清深呼口气:“都是借口,谁吃亏之后都长记…楼丞相又如何?困得住你?”

  季长风笑了两声:“夫人真是了解我。”他停下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楼清:“困得住我的只有你。”

  楼清狠狠地了口气,这样被人撑着不动作其实不好受,加之他们两的体位,使得他重心下移,即便是季长风不动,他都已经埋首在最深处。

  要楼清坐上来自己动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位先生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也仅仅是停在惑自己相公这点上,至于其他的,只要季长风觉得是种情趣,他也不会介意太多。

  楼清用力把人按倒,俯身在他身上,以舌描绘他的线。

  这种情趣美妙的根本无需多言,季长风觉得体内那股火越烧越旺,大有将他燃烧殆尽的趋势。

  …

  季长风把人清理干净之后抱上,侧躺在其身侧将人拦抱着。

  楼清撑着眼皮,有气无力的道:“你说的没错,楼丞相不可能对我的行踪毫无把握,他是不会寻回我,但也不会放任,他的势力深蒂固,盘错,我在东南县六年,他不会不知晓。”

  季长风轻柔的着他酸痛的,道:“他知你回来是有目的,甚至可能已经猜测到你知晓他害了娘的真相,明他若将你领回楼家,便可确定我们猜测是真。”

  对于楼丞相而言,他的儿子只有一位,那绝对不是楼清,楼清虽然不到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可他也不会看在眼里,这点楼清清楚。

  以楼丞相的精明细算,放任楼清只是想看看他有多大本事而已。

  “他这只老狐狸把我当猴耍,看戏不要本,不高兴就毁了,真是有严父风范。”

  季长风并不喜欢楼清这样贬低自己,在他眼里,楼清是珍贵无比的,因此他捏在际的手变成了惩罚,掐了一把,道:“这种不相关的人,值得你这样?”

  楼清听出他的不快,愣了会才羞涩道:“多谢你这样宠着我”

  季长风被他一句话又点起了火,翻身住他,认真道:“这事该作为终身原则,每贯彻,力求更好。”

  “哎…”…

  从公告贴出的那一刻,园风华就成了京城的问好词,逢人便问上一句你去否?

  正如张远道所说,京城中多的是惦记着它的人。

  除了不在京城的富绅,剩下的听到这消息,恨不得园风华现在就开放,好让他们一睹真容。

  当然,园风华内也不安静,园丁以一丝不苟的态度,将整个园风华无微不至的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次天刚破晓,中郎便调动京城卫军注入园风华,负责治安。

  官员十分认真,富绅翘首以待。

  只有季长风和楼清兴致缺缺,前者是觉得园风华再好也比不过长风山寨那一亩三分地,而季长风本也不是惯于赏花观月的人,自然兴趣不浓。

  后者是被前者一夜无尽的索取,今实在没好精神。

  他们一行人只有邱尚表现的趣味浓厚,季时雨因生意的关系,走遍大江南北,看多了名山丽水,自然也不像邱尚那样,喜怒形于

  园风华就在皇宫旁侧,这个有皇家后花园别称的园林共有四个入口,每个入口都有守卫兵和户部官员。

  陈涛负责的正是北门,这也是最接近季家别院的入口。

  北门街道条条摩肩擦踵,一目望去,尽是车水马龙。

  别院离园风华不远,好在几人有先见之明,并未骑马驾车出门,四人脚程快,很快便甩人家几条街。

  季时雨常在京城面,跟不少富绅是合作关系,因此识的不少人,偶尔碰见熟悉的,还要寒暄一番,本半个时辰的路,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

  他们辰时中出门,等抵达园风华,已是隅中,四月的天气多,几人一路走来,也有闷热感。

  “老师,北门竟是尚学负责。”邱尚忽然开口,声音含了欢喜,像有异地相逢的激动。

  楼清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朱红门口下,一身玄官服的陈涛如鹤立群,十分显眼。

  “他在办公,不宜妨碍。”

  季长风听见对话,搭声道:“打声招呼,应不碍事。”

  其实是不碍事,楼清’劝‘季长风捐赠的那十万两银子,已经经司徒毅的口,传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为此还称赞了楼清。

  陈涛就知楼清会从此门进入,故而特意选了北门,还真遇上了。

  “老师。”

  楼清看着自己的学生,笑问道:“不知这门费要多少银两?”

  陈涛道:“皇上特意吩咐过,若是老师前来,不用银两,直接进入。”

  这话给其他人听见了,都忿忿不平的。

  一男子问道:“为何我们要收银两,他们不用?”

  陈涛抬眸看了眼,见他穿着打扮皆是上好,应是京城哪位富绅,故而态度谦和道:“这是皇上的意思,本官回答不了你,你若是想知道,皇上就在里面,你可亲自去问。”

  男子见他态度谦和,说的又是九五之尊,再大的气愤也没有了。

  听到这番话的人都不敢再有异议,只是心中喜忧参半,今看园是次要,为自己家争取最好的合作伙伴或者靠山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他们听见皇帝也在里面,不腹猜测,有几位富绅已经认出了季时雨,他们从不知季时雨与皇帝有往来,难道他们两勾搭上了?

  这是很多位富绅心里的同一个想法。

  门费不菲,可这对富绅来说是九牛一,不足一提。

  几位守着入口的户部官员点银点到手软,个个笑容面。

  园风华建有楼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如绸带般萦回。

  园风华吸引人的地方在于它神秘,除了皇家,鲜少有人能窥见真容,张远道就是利用这一点,将它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来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其实张远道怎会不明白,一旦打开园风华的大门,就会引来心怀不轨的人。

  不管是富绅还是官员,赏花是次要,利益才是目的。

  这便是张远道说的,进了门自然有法子钱。

  朝官员都会参与其中,富绅则被官员引到一边,女眷会被引到另一边,不管是动之以情还是晓之以理,户部尚书司徒毅都会舌灿莲花,说个天翻地覆。

  楼清让季长风捐赠的十万两便会在富绅这边作为开头被昭告天下。

  一旦知道做好事能留名,还得官府记录在册,有礼回报,富绅都会争相效仿,只有使劲砸,没有谁会手软。

  楼清与季长风藏身在角落,目的已达到,他们没有参与其中的打算。

  季长风轻声道:“所有人都一头热,等清醒过来,不知有多少人想自己一巴掌。”

  等出了这座园林,所有人就会像是离’魔术‘,清醒过来,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骗局,不对,也不能说是全骗,只能感叹官府套路太深。

  楼清笑道:“这事你情我愿,怪不了谁。”

  季长风笑了笑,偷偷去牵他的手:“我们出去转转。”

  楼清点头,悄悄地贴着门出去了。

  园风华除了神秘,也不是虚有其名。

  园中奇花无数,尽态极妍。

  只不过在季长风看来,身边那位是人比花娇,景更好而已。

  “刚刚并未看到楼丞相等人,陈涛也说过,皇上就在园风华,可是与他在一起。”

  两人沿着走廊走,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只是看景好,就停下了脚步。

  楼清思忖了会,道:“应该,先前屋里只有司徒大人一位尚书,连阿道也未见到。”

  “也不知往哪走能碰上他们。”季长风嘀咕道。

  楼清道:“惊扰圣驾可是要被缉拿问罪的,别来。”

  季长风笑道:“你牵着我,我就不会来了。”

  楼清脸冒绯红,骂道:“不许胡来。”

  他骂归骂,还是借着宽大袖子将人牵住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却在转过楼阁时,面碰上一位内侍。

  两人正想让路,那内侍直接停在他们面前,笑问道:“两位可是季公子与楼公子?”

  季长风与楼清对视一眼,见对方都疑惑不明,季长风才回礼道:“正是,敢问公公是…”

  内侍笑道:“咱家乃是大内总管高福,是奉皇上旨意,请两位公子走一趟。”

  第92章

  一直到皇帝面前,季长风和楼清都没想明白皇帝为何要见他们!

  皇帝在园风华南边的一处院子里,他被一应官员簇拥在前面。

  眼前是盛开的花,身后是朱红的楼阁,两旁站着一堆官员,左右两边靠的最近的两位,季长风和楼清都认得。

  皇帝明黄的身影最为显眼,他贵气人,霸气侧漏,在看到季长风和楼清的时候,溢出一笑,顿时为他英气的面貌柔和了几分。

  高福走到皇帝面前,福礼道:“皇上,二位公子来了。”

  皇帝摆摆手,高福退到身后。

  季长风和楼清跪下拜礼,异口同声道:“草民季长风(楼清)拜见皇上。”

  皇帝微弯身子,伸手将两人扶了起来:“免礼。”

  皇帝扶人,这可是莫大的尊荣,身处皇帝身旁两侧的官员看见了,都面惊讶。

  只有皇帝左手边的张远道面目含笑。

  两人再谢:“谢皇上。”

  皇帝道:“楼昕,当年一别,也有数年未见了吧。”

  楼清一颤,哆嗦道:“皇上…”

  皇帝笑道:“这些年可好?”

  楼清揖礼道:“谢皇上惦记,草民一切安好。”

  皇帝道:“你好了丞相可不好,你这一走就是六年,丞相受骨分离,见不得之苦,可怜天下父母心。”

  楼清连忙再跪:“还请皇上降罪。”

  楼清没说恕罪,而是降罪,便是将当年’离家出走‘,害楼丞相’骨分离‘的错归结到自己身上。

  不管楼丞相如何想,外人此时也该清楚了楼清的身份,知道这便是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丞相家离家出走的主角。

  “楼丞相教子有方,尽管你当年不懂事,不辞而别,今却做了为国为民的好事,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楼清呼出一口浊气,不敢太明显,却让皇帝知道了,皇帝更是了然一笑。

  被皇帝夸奖了的楼丞相从右侧站了出来,略一弯身,揖礼道:“多谢皇上。”

  季长风偷偷看了眼,他看过楼丞相的画像,可不比看真人,这一看才知楼清与他的面目有几分相似,虽然已快知天命,可依旧能从这张保养得宜的脸看出当年的风华绝代。

  皇帝道:“今好事成双,朕心甚悦,各位大人陪朕走走这园子吧,对了,你两也一块来。”

  众人又是一阵恭维奉承,皇帝说完便先走了,张远道紧随其后,却在转身时冲楼清眨了眨眼。

  楼丞相在楼清面前走过时,眼光略作停留,楼清喊道:“爹。”

  楼丞相并未应答,似乎那抹停留是楼清的错觉。

  楼清和季长风在最后边,正想随之而走时,他们两人都感觉到热烈的注视,两人同时看去,是位青年,面容和楼丞相相似。

  楼清对上他的目光,真的愣了,四道视线在空中对视片刻,楼清才低低的说了声:“兄长。”

  青年似乎看出了他的低语,许久才点了下头。

  青年走在最后面,季长风与楼清和他还是保持了一点距离,季长风低声音在楼清耳边道:“楼彦?”

  楼清点点头,他看着前面那道伟岸的身影,想起很多年前的事:“兄长对我,还是有些情谊,只是爹不喜他与我亲近。”

  季长风没搞懂皇帝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在见了楼清时就将他认出。

  那告诉他楼清就是楼昕的人是谁?张远道还是楼丞相?

  这个问题直到游园结束,季长风都没敢肯定。

  他甚至因皇帝这一出,拿不准楼丞相的意思。

  皇帝大庭广众之下召见,更一语道破,致使楼清不管如何都得回去楼家,这样一来,他和楼清的行动就会受阻。

  他想要混进去的可能也被大大降低。

  游园结束之后,张远道悄悄拉住楼清,对他嘱托一句:“我先同皇上入宫,晚点再回楼府找你。”

  楼清重重一点头,张远道这才松开人快步跟上皇帝。

  皇帝摒退了众官员,只留张远道一人同他入宫。

  众人对此现象已见怪不怪,等皇帝一走,他们就将目标转到楼丞相身上。

  “恭喜楼丞相,终于寻回小公子。”

  “这等好事,丞相可真要好好庆贺一番,小公子深明事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楼丞相的目光落在直了背脊的楼清身上,他笑了两声,幽幽道:“小儿不懂事,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忙有人上前附和。

  楼清低着头,不搭话,静静地听着,像一个做错了事正等大人批评的孩子。

  季长风站在他身旁,目光’飘动‘,与楼丞相匆匆一对,又快速移开,学着楼清那样低下头,做出一副’恭谦‘的模样。

  那边张远道和皇帝走远了,皇帝见张远道神情愉悦,心情也越发好:“你打算如何报答朕?”

  张远道自然知晓他说的是什么事,也笑道:“微臣不是已经帮皇上解决难题了?”

  皇帝不以为意:“司徒毅也能解决。”

  张远道道:“微臣不怀疑司徒大人的能力,但皇上也不能磨灭微臣的功劳。”

  “强词夺理。”皇帝虽在责怪,可眼神却含着宠溺,他道:“有好日子他不过,非得回来趟这浑水,难怪你为他操劳。”

  张远道郑重其事的停下脚步,皇帝受他忽然动作,也停了下来,却见他拱手,揖礼:“避免不了的事就任其发生,臣要尽最大的可能护着他,好友间的事,三言两语道不尽。”

  当年楼清彷徨无助时他不在身侧,今时既然楼清选择了这条路,他就会助楼清一臂之力,最细微的,是能护他一些。

  皇帝角含笑,将人扶了起来:“你说这话,可是想要朕吃醋?”

  张远道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如三千春风,桃花尽开:“若当年阿昕不走,我该会爱上他。”

  “哦?”皇帝眼眸微眯:“那真是可惜了。”

  过不去的事说不来可惜,张远道比谁都明白,他和楼清,最好是至

  楼丞相将终于寻回爱子的’喜悦‘维持在’慈祥面目‘上不过须臾。

  转个身,他的表情便是众人所熟悉的那样严肃刚正。

  他对楼清的不喜,连假装的时间都不愿花费。

  皇帝走后,楼丞相也从园风华离开,楼彦紧随其后。

  楼清和季长风亦步亦趋跟着。

  因拿不定楼丞相的心思,季长风只好见机行事,楼丞相未开口让他离开,他就当做不知,反正是个’山贼‘,鄙庸俗才是本

  楼清要做一个’知错而后改‘的孝顺儿子,他是楼清的’救命恩人‘,楼清邀请救命恩人回府居住很正常。

  但是这正常并不在楼丞相的点头范围之内,他只要说不,季长风就进不去楼家的大门。

  从南门出来时,守卫兵和户部官员见了楼丞相与楼彦,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对跟着他们后边的楼清与季长风只拿眼角瞥了眼,以为是哪个富绅想要高攀当今丞相,因此眼神也变了味道。

  楼丞相来时坐的是马车,车夫还是面孔,在见到楼清时也愣了会神。

  他冲楼清多看了两眼,才断定自己没有看错,二公子回来了。

  楼丞相在上马车时终于想起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用着居高临下的目光道:“想必你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回楼府的路也该记得,我便不留你同车了。”

  楼清揖礼道:“不敢劳烦父亲。”

  “彦儿,我们走吧。”楼丞相深深地看了眼楼清,弯身进了车厢内。

  楼彦站在楼清的面前,在楼丞相进去之后,他的眼神含了许多说不清的意味,看着楼清的目光很复杂。

  楼清似乎未曾察觉,他又对楼彦揖礼道:“兄长别让父亲等急了。”

  楼彦似乎在叹气,可没有声音,他眼眸里的惋惜一眨而过,快的无人看清。

  “早些回来。”尽管他说的是亲切的词,可他的声音没有感情,就像在陈诉一句话,对方也不是他的弟弟。

  楼丞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楼清却大明大义,季长风早早就知楼家出了个奇葩。

  如今见了楼彦,季长风是坐实了他的所想。

  楼清不愧’先生‘二字。

  第93章

  门房一脸严肃:“二公子,丞相时常告诫,要小的们守好门,不要把一些阿猫阿狗放进来,还请二公子见谅。”

  楼清冷冷一笑:“今你们在此门拦我,便是将我也论为阿猫阿狗了?”

  季长风眉头紧蹙,他们从园风华回去别院后,只是简单收拾一番就回了楼家,他有猜想他进这门不容易,可却没想过楼丞相竟拒绝的如此直接。

  他季长风断然算不上高贵,却比楼丞相这披着人皮的禽兽略胜一筹,可楼清不是,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楼丞相不能这样玷污他,他也没这资格,若拿季长风进京前的脾气,门房这样羞辱楼清,他早还以颜色,可现在…季长风再不愿,都得把这口烂牙打碎了进肚子里。

  楼清见门房气势有所收敛,战战兢兢的,更加厉声道:“你让,还是不让?”

  门房虽战战兢兢,可却依旧不退让,他低着头,避免楼清的视线。

  楼清正想带人硬闯,季长风却先一步反握住他的手:“楼先生…看来季某只能送你到这了。”

  楼清心惊:“长风…”

  季长风笑了笑,松开他的手:“莫要为了这些人失了自己的身份,京城再大也不过是东南西北,我后还在别院,你若得闲就来看看我。”说罢他退后一步,朝楼清拱手。

  楼清懂他意思,揖礼道:“当多谢你的相助,本想请你小住几,以尽地主之谊,却不承想爹他…家中管教不严,还请见谅。”

  这两人在外人前装情深义重装的像,门房给楼清唬的一愣一愣的。

  季长风看了眼门房,冷然一笑道:“这等待客之道,季某也算见识了。”他看着楼清时,眼眸又蓄了深情:“话不多话,楼老夫人想必十分挂念你,快进去吧。”

  门房捏了一把汗,他虽搞不懂楼丞相的意思,只能按照他说的话阻拦楼清带回来的人,可楼清是楼老夫人的心头,若楼清在楼老夫人面前说上一句,便是楼丞相也得认了,何况是他?

  再则,若是此人将今之事拿到外面去说,败坏楼府名声,楼丞相非得治他一个失责之罪,他顿时冷汗淋淋,楼丞相只说一句话,却得让他拿性命去读。

  还不一定做对了。

  楼清点点头,迈腿进府。

  他进去之后,季长风又看着门房,视线之灼热,使得门房不能装作不知,他一抬头,就对上季长风森森的目光。

  “咕噜…”门房发出清晰的咽声,季长风冷笑着走了。

  这一笑,两人心思各异。

  第94章

  楼彦一直以谦卑的姿态站在楼丞相的面前,自楼清回来后,他更是缄口不言!

  楼丞相优雅的品着香茶,寂静的书房只有杯盖轻触的声音!

  距家仆叩门来报说楼清进府已过数个时辰,可自房门被敲响,楼丞相都未曾迈出这扇门,似乎对于失踪数年又忽然归来的儿子并不关心,或者是不甚在意!

  楼彦见了一面,只是匆匆,楼清就被楼老夫人喊去了她的院子,一诉多年的牵肠挂肚!

  楼彦斟酌许久,才启道:“爹,二弟他…”

  懂他的未完之言,楼丞相放下杯盏,接话道:“一个跳梁小丑,借着楼府这个舞台,给他唱一出戏。”

  楼彦眉头暗蹙,他自知楼丞相对楼清是何态度,若说在意,就不会杀了他的母亲,更不会对他出走在外多年而不问不顾。

  不,应该是有些关系的,以楼丞相斩草要除子,若非那薄弱的血缘,楼清不可能活下去,早在他迈出楼府的那一天,他就去见那可怜的女人了!

  楼丞相偏冷的声音戳穿楼彦的心思:“彦儿,楼家要在你的手里,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无关紧要的,需要你多过问?”

  楼彦心头一突,暗自苦笑,他与楼清,不过彼此罢了!

  “那季长风…”

  “有些能耐,不过终上不了台面。”楼丞相是不把这人放在眼里的,一个山贼,再有能力所成就的事也有限!

  “是否要断了他们二者的联系?”

  楼丞相捏着杯盖,轻轻碰触着茶杯,发出清响的声音,他的面色一派平静!

  一连三,季长风都只能在深夜里去楼府外围稍作逗留!

  他像个夜鹰,武功和心思都高深缜密,却敌不过楼丞相这只老狐狸,一句话就将他眼里的戏子拘在梨园高台上,台下一圈圈人,里夜里都将其看着,使得夜鹰见不到他的猎物,季长风不敢贸然去扒门!

  时间成了凌迟季长风的刑具,一片一片剜着他的心和,焦灼和急切!

  眼见季长风身上寒意更甚,又有拍桌的势头,邱尚忙道:“楼丞相此举,目的不难猜测,他应是知道了你与老师的关系!”

  季长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邱尚心头打了个颤,情不自道:“他莫非是怕你和老师连手?”

  季长风摇了摇头,他猜测过楼丞相知道了楼清为何回楼家的这个可能,但是邱尚所说也不可能,楼丞相狠,狐狸一样的精明,他不怕,这样自负的人不会把他这个山贼放在眼里。

  见他摇头,邱尚心中更是不安:“那是…”

  季长风思忖许久,才沉声道:“他不是怕我搅他的戏,他是故意…”

  故意将人隔开,从一开始,他只允许楼清在他眼底出现。

  季长风明白了,倏地站起身:“去找陈涛!”

  哎…“为何?”

  第95章

  “我这山贼进不了楼府的大门,楼丞相断不会拦户部侍郎。”

  他怎么把这茬忘了?邱尚道:“尽管楼丞相知道你的目的,可也不会拂了尚学的面子!”

  季长风的眼神暗了下去:“前提是,陈涛能带我进府。”

  邱尚默然,想到这两人的关系,尽管长风山寨和东南县的间隙已经解除,两者也有越发亲近的意思,可这两人从东南县斗到京城,又是情敌,忽然要陈涛帮季长风’面‘,这事还真让邱尚有些忐忑!

  而且就他所知,陈涛这两忙着户部的事,似乎有些忙碌!

  两人心照不宣,一直到陈涛的府门前都未曾再交谈!

  邱尚上前询问陈涛是否在府上,门房道:“公子来的凑巧,老爷刚从户部回来。”

  邱尚闻言欣喜,揖礼道:“烦请大哥代为通传。”

  门房还礼:“老爷吩咐过,若是公子拜访,不用通传,请您进去。”

  他在陈府何时有这待遇了?邱尚暗自好奇,面上却揖礼谢了门房,同季长风进去!

  陈涛近很忙,福建的洪涝是在他们心头上的一颗大石,虽说现在物资和银两都出了京城送往福建,可也仅仅是将那颗大石往上拨了拨,依旧还悬着。

  他在户部忙了几,今才能早些回府,本打算换身衣裳上歇一歇,可刚躺下房门便被敲响,管家在门外道:“老爷,邱公子拜访。”

  “先去招待!”陈涛起身,拿了外衣穿上,整理一番,这才打开门,而管家已不在门外!

  “长风哥…”邱尚,在季长风阴郁的目光下小声道:“待会有话好好说。”

  季长风道:“我会斟酌。”

  前提是陈涛不会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陈涛从房外走进,一袭绛紫圆袍衫,衬的皮肤白皙,身姿修长。

  见房中不仅有邱尚,连季长风也在,陈涛心中疑惑,面上却未表,步伐依旧从容。

  邱尚起身,揖礼道:“尚学。”

  陈涛还礼:“我正寻思着去找你。”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何事要寻我?”

  陈涛睨了眼身在别家却依旧一派强势的季长风,回答道:“筹款一事,多谢你的提醒。”

  “要谢就来点实际的。”季长风话道:“你坐下,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还真不客气。

  陈涛坐下后说道:“我听闻老师已回了丞相府,你却在这,怎么?你那岳丈不许你进门?”

  好一个哪壶不该提哪壶,季长风咬牙切齿道:“我那岳丈不及你开明。”

  邱尚静静地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互相伤害。

  当之事陈涛虽然未曾参与,可也在同僚那里听得一两句,楼丞相寻回爱子,当便共享团圆,一家聚。

  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结伴去蹭了这所谓的喜气。

  丞相府该是一派喜庆,可今时见季长风一脸郁,陈涛便知楼清是一人回了丞相府。

  话虽两句,可陈涛也知季长风来此的意思,他看了眼邱尚,才对季长风道:“季寨主求人,还真是难得一见。”

  季长风只觉额头青筋又跳了跳,知陈涛是故意落井下石,若是以往,他不和陈涛动手,也得口头锋,于是他冷哼道:“看来我季家捐的那十万两,还教不了侍郎何为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原来季寨主打的是这主意!”

  “我一介山贼,没有做圣人的气节。”

  陈涛站起身:“看来这恩我是非报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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