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溪边恋
诗会最终以陈百川的醉倒为结束。(mht。la 无弹窗广告)
陈百川月前昑诗,惊得林家林聪人前失噤,又使大衡文林成笑柄;陈某人宛若诗仙,醉吐十三诗,満堂才子顿失颜⾊。昨夜实在发生太多事,⾜够让参加这次诗会的书生在茶余饭后说上不少⽇子。
这个夜晚后,陈百川将正式在大衡上下心中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不在是以陈人屠弟弟形象出现,而是以他自己的⾝份。月下咏月,镇住才子百余。这般成就⾜以让陈百川扬名,至少明⽇帝都的头条便会是他。或许好事之人还会给陈百川来个名号,比如月下诗仙、咏月诗魔之类的。
装是有代价的,古人诚不欺我。陈百川摸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唏嘘不已,他不胜酒力,⾝子羸弱,武功又没到能把酒⽔出体外的境界。那一缸子酒活生生灌下去,虽说是度数不⾼,又洒了不少,但仍然不是陈百川能够承受的。
昨夜只想着畅快,考量不了太多。此时见到后果,陈百川心中倒生出几分后悔。比如把在场才子踩得太过,其中难免几个背景深厚的会给自己添堵。再比如那首《杀人诗》背得杀气十⾜,站在一旁那么多人会没人能看出他⾝怀武功?
不过这几分后悔不用多久就会被陈百川抛到脑后,他一直践行着一个观念:后悔会让人浪费时间,从而更加后悔。昨夜的事做了便是做了,无论会引来滔天大浪还是狂风暴雨,他只会欣然承担。
昨夜被送回陈府时,既是夜⾊已晚,再则陈百川烂醉如泥,不省人事。[mht。la 超多好看小说]因而仆人仅是帮他擦拭脸手,换个⾐服便把他扶到上觉睡。觉睡时自然感觉不到什么,但这时已经清醒,陈百川顿然觉得浑⾝粘稠恶心,⽪肤还泛着酸臭酒味。他得洗个澡。
仆人把洗浴事务安排好后,陈百川一头栽⼊大木桶中。热⽔浸泡他的⾝体,洗刷走荒唐一⽇后留下的味道痕迹。腾起的热气仿若云雾,陈百川自然是置⾝云雾的快活神仙。
真舒畅啊,泡澡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陈百川在桶中自顾自快活着,另一人却在柳下等得心酸。
不是陈百川不在意⽩霜,从而忘了与他之约,只是昨夜残留的酒精让他的脑瓜子有些不好使。此时泡在⽔中,他清醒了几分。
好像有些事情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呢?
昨晚发生了不少事,但只是陈百川生命中的一颗小石子,他并不是很在意。唯有与⽩姑娘相遇,才是昨天夜里的喜出望外,让他觉得这场大衡之旅走对了。
等等,⽩姑娘?陈百川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了。他赶紧从浴桶中出来,擦拭⼲净⾝子,穿戴⾐物准备出门。
快步走出陈府大门后,陈百川彻底丢了儒雅风范,在大街上跑了起来。
他心里很,⽩姑娘还在么?在的话要怎么面对⽩姑娘,不在的话又能怪她什么?昨⽇立下的是清晨之约,而此时再过不久就到了中午,⽩姑娘离开才是人之常情。
心中越是胡思想,陈百川越发觉得⽩姑娘早已离开,不会在那里等候。但他没有停下脚步。有些事情你不去亲眼看到,是不会甘心的。陈百川不想让自己的生命留下遗憾。
烟柳绕溪,树影浮在⽔面。终于到了昨夜相约之地,陈百川气吁吁地在原地扫视周围,没有人影。终究无缘么?既是无缘,又何必相遇?
还未等陈百川感叹完苍天戏人,从一颗大柳树后边探出个人影,正是⽩霜。
舂天光虽说温和,但晒久了还是不舒服,⽩霜也是个特别在意容貌的人,生怕雪⾊⽪肤晒成黑⾊,所以她躲到树后遮。⽩霜一听到脚步声,便出来瞧瞧。
终于在这一次,她见到她想等的人。
等待是种煎熬,一次次脚步声给了⽩霜一次次希望,却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怎么还不来?忘了么?不会来么?
⽩霜告诉自己,就在这里等一小会儿,再不来她就离开。所以这一小会不断被拉长,从晨光初露到太⾼挂,从満心期待到満是委屈。
陈百川见到佳人満脸委屈憔悴,他恨死自己。
逞什么英雄,念什么鸟诗,喝个庇的酒。
“对不起,昨夜我…”陈百川想要道歉解释,却被他的⽩姑娘打断了。
⽩姑娘眼帘挂上几颗晶莹泪珠,⾝体有些颤抖:“我知道的,我不怪你,我是想说昨晚你很厉害,我只是想要…只是…”
两行泪⽔顺着她的脸留下来,⾝子颤抖得更厉害了。⽩霜伸手想拭去脸上的泪⽔,不行却哭得更凶。
陈百川看着面前哭成梨花带雨的女子,对自己是更加的恼怒。
他跑过去把委屈的小⽩兔搂进怀里,一只手在拂着小⽩兔头顶柔顺的乌发。去他娘的男女授受不亲,陈百川抛开了这一切,只想好好安抚还在怀中颤抖的可怜人儿。
可怜人儿把陈百川肩上⾐服透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轻推开陈百川,雪⽩⽪肤泛起的羞红让她添了几分可爱。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陈百川想说清楚自己有多想来赴约,他对着⽩霜说道:“你不要再哭,都怪我昨晚是我…”
⽩霜又打断他的话:“我不怪你的,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不会来…”
陈百川不再说话,只是把⽩霜抱回怀里,闻着她⾝上的清甜味道。⽩霜还没到⾝体成的年岁,自然不会有两团柔软挤在陈百川⾝前,但女孩儿终归抱起来是舒服的,陈百川甚至有了醉倒温柔乡的心思。
两人换了很久的体温,⽩霜得来的热度全窜到脸上,小脸蛋热的要命。
“陈公子,我们这样不好吧。”
“以后不要叫我公子,叫我百川,好么?”
“百川…”
听到⽩霜小猫似的唤了自己名字,陈百川心头乐开花,在这世界只有很悉的人才会直呼其名。
“我又叫你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叫你⽩姑娘吧。”
⽩⾊裙摆在光下染上了金⻩,女孩摆脫男孩的怀抱,在泪痕未⼲的脸上绽开一朵笑脸。
“我叫⽩霜,你叫我霜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