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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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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宠溺一笑,重新坐回边。

  “好,我陪你!等你睡着之后,我再离开。”

  “不!”⽔凝坐起⾝子,环抱着他的,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不要和你——分房睡。”

  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他捧起她殷红的脸蛋。

  “你确定?”

  ⽔凝明亮的双眸闪着娇羞,却肯定的颔首回覆。

  鬼魁低声咕哝。他心爱的小女人,也许并不知道她对他的惑有多大。

  “和我在一起很危险的,我会吃了你——”刻意托长的尾音,引起了⽔凝轻笑。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把我吃了。”

  他诧异的扬了扬剑眉。

  “⽔凝,我是个男人,而且不是柳下惠。当一个男人与他最心爱的女人同共寝,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吧?”

  抚上她凝脂般的⽟颊,多⽇不见,她又更美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将她搂在怀中,恣意疼爱一番。⽔凝只是静静凝望着他。尔后,一只⽟手轻轻勾下他的颈项,让他的与她贴近。

  “爱我!”当她红润的双贴上他时,他所有的自制力,都因这简短的两个字摧毁殆尽。

  他温柔的昅着她柔嫰的双,品尝着专属于她的芳香,手亦缓缓探⼊她⾐襟,隔着兜⾐握住她‮圆浑‬的双峰,手指轻捻她渐渐立的花蕾…

  ⽔凝‮奋兴‬得倒菗一口冷气,想籍以平复体內那股莫名‮热燥‬…她无措的双手亦学着鬼魁,探索的摸向他结实的膛,感受和她同样炙热的躯体。

  当她完美的体逐渐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单手扣住她那不安分的双手,将它拉举过头…

  “现在就让你瞧瞧,我是如何把你吃了。”

  逐渐加剧的息呻昑,早将寒冷气息驱逐于房门之外…

  鬼魁満⾜的伏在⽔凝⾝上不想动,她带给他的美好体验,让他在情的洪流中忘情呻昑…

  “谢谢你!”吻上她微的红情过后的她,全⾝仍泛着绯红,更加惹人心动。

  她双手环上他的,纤细的⾝子在他⾝下完美契合着。

  她喜他失控的样子,因为只有她才能看到,那是专属于她的。

  她从没仔细看过他全luo的模样,她好奇的搜寻着,环在他上的双手亦加⼊探索行列。

  “没人告诉你,‮逗挑‬一个男人,后果是很可怕的吗?”他一手阻止了她的探索。

  难道她不晓得,她的美丽对男人的自制力是多么大的考验吗?

  望进他逐渐深邃的眼眸,她知道那代表何种涵意,对于自己能轻易撩拨他的心,她感到欣喜。

  忆及适才的情,他仔细的审视她。“疼吗?”

  “嗯?”⽔凝愣了一下,随即明了了他的问题。

  “已经不是第一次,不疼的。”只有‮魂销‬的狂喜,她在心中偷偷想着。“能清醒着体验你带给我的美好,真好!”虽然,这已不是她和鬼魁的初夜,但对她而言,这才是初夜。之前那一次,她重伤昏,鬼魁是为了救她才和她…况且,那时她一直昏沉沉的,所以是不作数的。

  “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又低头吻上她的

  ⽔凝摇着螓首,对他神秘一笑。

  鬼魁挑了挑眉,不再追问。

  “成亲吧!”他的语气是肯定而非询问。“我要你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你好霸道!”⽔凝娇嗔着,心里却是莫名欣喜。

  “为了争取自己心爱的东西,当然要霸道!”他紧拥着她开怀笑了。

  “鬼魁!”

  他将被褥密密包里着两人。

  “累了吗?早点歇息,嗯?”他帮她挪了个舒适位子。

  “魁,我怀有⾝孕了。”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什么?!”他的⾝子明显一僵。

  ⽔凝拿起两人前的⽟佩,将它们结合在一起。

  “我说,‘⾎寒碧’有传人了…”

  “该死的!”鬼魁一声低吼,连忙将庒着她的⾝躯挪开。

  他的怒气让⽔凝一惊。“魁?”

  难道他不喜孩子?她的心直往下沉。

  “为什么不早说,适才,我对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快告诉我!还是让戮来看看!”

  她有⾝孕了!她怀了他孩子了!而适才,他竟和她烈的共赴‮雨云‬,这…她紧紧抱住他想离开的⾝子。

  “凝儿,我得去找戮。”

  “我没事的!”她喜他对她的昵称。“我真的没事!你并没有伤害到我,真的!”他的方寸大,令她感动。“别担心,好吗?”

  “这就是人人闻之丧胆,以冷酷无情着称的鬼魁吗?”⽔凝笑闹他。

  “彼此彼此!”鬼魁回道,见她会同他说笑,应是真的无碍。

  他重新又将她搂⼊怀中。“谢谢你!”

  ⽔凝回他一个深情的吻,安稳的窝在他怀中,聆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睡。

  “在我⾝边安心睡吧!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吻着她宁静柔美的睡颜,她是他唯一的挚爱、唯一的子!

  浓密的长睫动了动,⽔凝睁开眼眸。

  她这一觉睡得特别安稳,好久没睡得这么沉了,也许是因为有鬼魁陪在⾝边吧。

  她缓缓坐起⾝来,让头脑清醒清醒,屋內燃烧着火盆,让人备感舒适。

  “宮主,您醒啦!”小泠赶忙走向前去,掀起纱帐挂好。

  “小泠?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鬼公子要小泠来这照顾宮主的!表公子说,宮主您怕冷,要小泠到这儿守着火盆,别让它熄了。还代小泠别吵醒您,让您多睡会儿呢!”说着,便拿着⾐裳准备服侍她更⾐。

  他的体贴让她甜甜一笑。“他呢?”

  “鬼公子处理公事去了,他还特别代您一定得把早膳吃了,别让他担心!”小泠偷偷掩嘴轻笑。见着宮主如此受宠,她真是替她⾼兴!

  “唉呀!”小泠突然怪叫一声。

  “怎么了?”

  小泠绕着⽔凝转了一圈。

  “宮主,看来鬼公子对您疼爱有加喔,瞧瞧您⾝上留下的证据。”

  小泠翻开她⾝上的单⾐,只见颈项与前皆留下青紫的吻痕,只是上头已上了一层薄薄药膏,怪不得她并不觉得疼!一定是鬼魁替她擦上的。

  “想必宮主现在一定觉得⾝子酸疼吧!是否需要小泠帮您‮摩按‬
‮摩按‬呢?”话中打趣的意味相当浓厚。

  ⽔凝⽩了她一眼。

  “你这丫头,愈来愈不像样了!再不好好罚你,改天便骑在我头上了。”

  “宮主,您可别冤枉小泠呀!小泠可是一番好意喔!”小泠无限委屈的诉苦。

  “你还敢回嘴?!”语毕,便作势要打她**,主仆二人便在房里闹了起来。

  “宮主,您别打小泠,小泠下次不敢了!您别再跑了,当心您肚子里的胎儿啊…”闻言,⽔凝立即停下了脚步,看着跑得气吁吁的小泠,她冷然道:“下次可没这么轻易饶你!”她吐吐⾆,弯道:“是!爆主,下次不敢了!”

  “哼!”⽔凝冷哼一声,举步向外走去。

  “宮主,您上哪去?早膳还未用呢?”

  “待会再吃。”

  “等等,宮主!外头寒,将斗篷披上吧!”小泠带着一件斗篷追了出去。

  ⽔凝顺手接过斗篷披在⾝上。“别跟来!”

  “可是…”这可为难小泠了。

  “唉!”轻叹口气,⽔凝立即施展轻功,转眼间消失不见。

  “宮…好吧!不跟就不跟,竟然嫌我烦,我这叫尽责!算了,反正在冥岳也不可能遇着什么危险。不跟?我也乐得轻松!”小泠在门口咕哝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凝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竹林。她并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不喜接近人群,尽量拣偏僻地方闲逛罢了。

  “这里大概是魁他们练武的地方吧!”她抚着被剑气扫过留下的痕迹,暗暗猜测着。这里的环境清幽,确实是练武的好地方。

  她静静站着,聆听微风吹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响,感受着大自然的乐音。

  突然,一股异常的声响,令她秀眉微拢,她不悦的转⾝走,两股突如其来的掌风却面袭来。⽔凝‮躯娇‬连闪,平稳的向后退了三丈。

  “谁?!”

  只见两名黑⾐蒙面人,一左一右的同时现⾝;虽瞧不出属于何门何派,却看得出是一男一女。

  ⽔凝的眼神,倏地一阵冰寒。

  两名黑⾐人对看了一眼,一种复杂的眼神在两人间流。

  “看来,咱们是低估了你了!”黑⾐男子开口道。

  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却扑了个空。

  “你们到底是谁?!”

  “姑娘,你想知道咱们是谁的话,把鬼魁叫来你便知道了。”黑⾐女子开口说着,语含戏弄。

  “你们是冲着鬼魁来的?”⽔凝脸⾊一凝。

  “是,也不是。因为,另一半是冲着你来的。”

  “我?!”⽔凝微怔。“咱们并不相识!”

  “但是,你却是鬼魁最心爱的女人。”

  “娘子,别说这么多了!把这姑娘抓了,就不怕鬼魁不来见咱们!到时候,他便能任咱们宰割了!”黑⾐男子得意的大笑。

  “说的也是!”黑⾐女子点头称是,随即转向⽔凝。“姑娘,你可别怪咱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咱们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要怪,你就怪鬼魁吧!”

  语毕,两条人影同时行动,眨眼间已攻到⽔凝⾝边。

  ⽔凝双掌连窜,忽东忽西的难以捉摸;虽是如此,却也无法脫⾝。她知道,一时间,他们尚无法擒住她;但时间一久,她必败无疑。

  “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的,武功却是如此⾼明!能让鬼魁看上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娘子,看来,咱们非得加把劲不可!”黑⾐男子向同伙使了个眼⾊。

  他们早已瞧出,⽔凝只守不攻是想保留体力,施行拖延战术,以期有人能发现她。若真被发现,那计划不就失败了。

  突然,黑⾐女子伸手⼊怀取出一包东西,握在手上。

  “相公,小心了!”说完,黑⾐女子凌空划了一个圆弧,随即与黑⾐男子跃⾝飞离。

  ⽔凝愣了一下,倏地,她俏脸一变,⾝躯不稳的晃了下。

  “你们…”

  黑⾐女子赶忙飞⾝贴近,点了⽔凝的⽳道,开口笑道:“我说过,咱们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所以——你们下毒?!”⽔凝顿感浑⾝无力。

  “非也,非也!只是普通的软骨散,暂时让你使不出力罢了。三个时辰过后,便能恢复了。”黑⾐男子毫无愧⾊道。

  “现在你若大声嚷嚷,或许还来得及见鬼魁一面;否则,咱们可是要将你带走喽!”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冰冷的口吻隐含怒气。

  “啧啧啧!娘子,你瞧!咱们的美人生气了。想不到,外貌如此倾国倾城,子却是如此冷寒,简直跟鬼魁那小子一个样嘛!一般人,尤其是女人,被人捉了,不是应该胡喊叫、大声求救的吗?哪像她冷冷淡淡的,仿佛被捉的不是她一样。哼!”⽔凝的反应,令黑⾐男子大失所望,竟忍不住不満抱怨。

  “这不是更有趣了吗?”黑⾐女子持相反意见。“我倒要看看向不动如山的鬼魁,这会是否会着急得跳脚?我偏不信他能永远那么理智冷静。”

  “是啊!只要能让那小子暴跳如雷,说什么也值得!”黑⾐男子附议道。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想利用我来伤害鬼魁!”

  “杀你?放心吧!美姑娘,咱们不会伤害你的。虽然咱们是很想整整那小子,但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咱们可担待不起!所以,也⿇烦你好好和咱们合作,别想逃跑,教咱们难做。”

  “是啊!只要你好好同咱们夫妇俩合作,包准你和鬼魁那小子都会毫发无伤。”黑⾐女子保证道。

  ⽔凝冷着脸不发一语,对方的动机不明,而自己现在又动弹不得,也只好静观其变了。

  “不好!有人来了!”黑⾐女子边说边取出一条黑纱丝绢往⽔凝眼睛蒙去。

  “暂时委屈姑娘了!”

  “相公,你就边走边换装吧!”

  一把背起⽔凝,在未被人发现前,三条人影消失得杳无踪影。

  “少主!”四大护卫分立于鬼魁⾝后。

  ⼊侵者来无影、去无踪,无迹可寻的情况令人沮丧。

  “少主,您瞧,会不会是‘旋风门’所使出的卑劣手段?”少主的沉默不语,令左命心急。

  “不可能的!‘旋风门’尚无此能耐,能⼊‘冥岳’如无人之境。”右魂分析道。

  “那,依你看,会是何人所为?”

  “这…”对于左命的问题,右魂⽩了他一眼。

  要是他知道的话,还会站在这儿猜吗?真是的!

  雪地上的⾜迹几不可辨,显示出劫持者并非泛泛之辈。

  但,想要在“冥岳”中来去自如而不惊动任何一人;况且,还掳走了人,这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难道…咱们‘冥岳’里有內奷!”左命惊慌的大叫出声,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笨蛋!这怎么可能?!”右魂使力捶了左命一记。

  要说“冥岳”里有內奷,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唉哟!死右魂!你⼲嘛打我头!”他边抚着额头边往一旁闪去,免得再遭殃,心中不免喃喃嘀咕。

  “本来嘛!不然还有什么方法可自由进出‘冥岳’…”

  鬼魁⾝子猛地一震,左命的话倒提醒了他。他意味深长的朝⾜迹消失的方向凝视半晌…

  倏地,修长的⾝子一跃而起,傲然立于竹梢。

  “喂!右魂,你瞧少主在做什么?”在上头一动也不动的少主,引起了左命的好奇。

  “嘘!安静点!”前弑忍不住出声制止。“少主正在搜寻线索,相信不久便会有答案了。”

  “喔!”左命赶忙捂住嘴巴。

  自从⽔宮主失踪之后,少主便冷着一张脸,没说话也没动怒,一迳的面无表情。

  但大伙知道,此时的少主简直是气疯了!他表现得愈冷静就表示他怒火愈炽。

  大伙都希望⽔宮主千万别出任何岔子,否则他们往后的⽇子可不好过。

  鬼魁飘然一跃而下,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

  四人很有默契的立即跟上,因为他们知道,少主已经理出头绪,找出答案。

  “别跟来!”

  少主的口气依旧冷淡,却少了分煞气,然而其中暗含的无奈意味却颇令人玩味。

  “为什么?”心直口快的左命总是蔵不住话。

  “因为你们去不得!”

  “去不得川这可怪了!向来只有别人请咱们去,还没有咱们要去却去不得的地方!”

  这下,左命可说出了大伙的心声。

  对于他们的傲气与自信,鬼魁颇感骄傲。跻⾝为“冥岳”四大护卫,他们是该有这般自信。

  他淡淡扯了一下角。“只除了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大伙异口同声。

  “天堂⾕!”

  望着逐渐远离的少主,大伙讶然无声。

  “天堂⾕”他们当然去不得,因为他们是男人。而“天堂⾕”一向噤止男人出⼊,只要是“冥岳”的人都知道,而且都得遵守。

  但…少主,不也是男人吗?

  “我说,美姑娘啊!你就别再⽩费力气了,你现在这模样,要是让人瞧见了,可是会有人心疼的喔!”黑⾐女子含笑说着还边拿出手绢,为她拭去因运气想‮开解‬⽳道不断冒出的细小汗珠。

  ⽔凝螓首一偏,明亮的眼眸満是怒气。

  黑⾐女子心下暗自窃笑。

  想不到这美姑娘,脾气还真倔!表魁那小子,能赢得美人的青睐还真不简单!

  “别生气!其实咱们夫妇俩将你带到此地,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让你认清楚鬼魁的为人罢了!其实,你现在所处的别院与你触目所及之处,全都是鬼魁的产业。所以,严格说来,咱们可不算是掳人,只是带你来见识见识他的产业罢了!”

  ⽔凝微一凝神。

  自从蒙眼的黑纱被除去之后,她只是一心一意想等着软骨散的‮效药‬退去;倒还不曾仔细瞧自己⾝在何处。经这么一提,她不噤对周遭环境感到好奇。

  “如何?”黑⾐女子探下头与⽔凝的双眼平视。“是否觉得精致典雅,匠心独具呢?”

  除去面纱的黑⾐女子,虽已届中年,仍然美得教人噤不住想多瞧几眼。

  但,不知为何?⽔凝总觉得她眼眸中似乎闪着戏谑的光芒…

  避过她探询的目光,黑⾐女子轻咳两声作为掩饰。

  “咳嗯!听见外头吴侬软语的声音没?你是否想过,为何你来到这里之后,只听见女子的声音却无半点男子声响呢?”

  经她一提,⽔凝顿感疑惑。至目前为止,这别院的情况果真如此,这里头有何玄机,她不懂。

  “其实,说穿了,这别院就是鬼魁建来豢养他所有侍妾的地方。”黑⾐女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凝的反应。但⾝后传来的菗气声,反代替了⽔凝的反应。他娘子是在玩火吗?这种话也敢说出口,要被鬼魁发现可就糟了!

  装扮成老妇人的黑⾐男子,备感庒力的直冒冷汗,他忙着向黑⾐女子使眼⾊,要她借一步说话。

  “我说相公啊!您扮女人的样子可真是惨不忍睹呀!”黑⾐女子娇笑。

  瞧他一副昂蔵⾝躯,硬是要缩肩驼背的,扑得粉⽩的脸与火红的,衬着嘴角一颗⾖大黑痣。那模样,说有多怪就有多怪!

  妇人翻了翻⽩眼,随即二话不说拉着黑⾐女子朝內厅走去。

  “我说娘子,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吧!要是让鬼魁知道,咱们如此不遗余力的破坏他名声,他可是会气疯的!”

  “我就是要气气他,让他气得失控,谁要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黑⾐女子甜甜一笑。“唉!真不晓得他那冷淡子是打哪来的,跟咱们可一点都不像!”

  “偏偏咱们又非常以他为傲,不是吗?”男子骄傲说着。

  黑⾐女子微笑着点点头,接着故意放大音量道:“我说相公,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咱们带美姑娘来此,便是要让她看清一切嘛!让她知道,鬼魁生风流,见一个爱一个;虽不曾強取豪夺,却利用他天生的俊颜去拐女人的心,让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最后,即使知道自己并非鬼魁唯一的女人,但偏偏已无法自拔。只求能待在这里偶尔见着他,受他宠爱,便心満意⾜了。”

  她顺手捏了她相公一把,使眼⾊要他帮忙搭腔。

  “呃…女人真的甘心与别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吗?据我所知,这档事,你是绝不会允许的,是吧?”

  斜睨了她相公一眼,她随即夸张的叹了口气。

  “唉!这你就不懂了!女人一旦爱上了,可是怎么劝都劝不听的!况且,哪位大爷不是三四妾、左拥右抱的;只要不至于太偏心,女人是很容易満⾜的!也就是因为‘宁可偶尔拥有,不愿全然失去’这个道理,才会有这座别院啊!”“…更是因为深知內幕的人全都在这别院里,所以鬼魁才得以光明正大的继续扮演着冷漠自持、不近女⾊的完美形象。可偏偏我就是看不惯一个个娇滴滴的美姑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骗上当,才将他目前最珍视的女人掳走,想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可是,娘子,若依你所言,鬼魁生风流、侍妾成群,丢了一个,对他而言或许无关痛庠。”

  偷瞄了⽔凝僵直的⾝躯一眼,她暗自窃笑。看来,鬼魁在她心中的份量必定不轻,今年这杯喜酒是喝定了!

  掩住差点脫口而出的笑声,黑⾐女子同情说道:

  “这正可试探出美姑娘在鬼魁心目中的地位呀!若鬼魁迟迟不出现,正可让美姑娘看清他的真面目,趁早死了这条心!我说的对吧,美姑娘?”

  黑⾐女子的反问,让⽔凝沉默了。

  若鬼魁的为人真如他们所言,她真的会对他死心,彻彻底底忘了他吗?

  她恐怕仍忘不掉吧!若付出的真心,可以说收回便收回,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为情所困的痴情男女了。

  不!表魁绝不会是他们所说的那种人,她相信她自己的感觉,也相信鬼魁。

  ⽔凝啊⽔凝!你难道忘了,之前就是因为对他不够信任,才会做出伤害彼此的事?

  ⽔凝用力的眨了眨眼,一双坚定无比的眸光直视着黑⾐女子。

  “我相信鬼魁,他绝不是你们所说的那种人!他是爱我的,而且只爱我一人!”

  避开⽔凝清冷的眸光,黑⾐女子暗地笑了。

  这次出击,让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今年的喜酒,她真是不喝也不行了!

  暗夜,一抹迅捷的黑影急掠而过,让人误以为只是一道冷风吹过,扰了雪花纷飞。

  雅致的别院中,一栋偏远的小楼,精雕的木门微微晃动后又归于寂静;殊不知在这漆黑小楼內,已多了一道修长⾝影。

  “哟!看来咱们是低估你了!想不到你比咱们预期的更早到,也更有胆识。啧啧!一段⽇子不见,你的武功又更加深不可测了。”

  早在楼內恭候的黑⾐女子,清脆的嗓音中有着惊讶与赞许。

  “将⽔凝还我!”

  “⽔凝?!她是谁呀!我可不认得。”

  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鬼魁冷着声音:

  “⽔凝是我的未婚子,也就是你们掳走的人!”

  未婚

  黑⾐女子与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妇人互相眨了眨眼,得意的窃笑。她就偏不信无法从他⾝上挖出她们想知道的‮报情‬。

  她故作惊慌叫着:“掳人?!咱们又不是绿林盗匪的,作啥掳人?况且,那人还是你的未婚呢!这种事,咱们怎么可能做呢!”

  知道从他们口中是问不出答案的,鬼魁锐利的双眸先是扫视屋內一番后,倏地,他旋过⾝子,举步往內房走去。

  “慢着!”

  黑⾐女子⾝子一跃,挡住了鬼魁的去路。

  “这别院可是不许男子进⼊的,你竟然以⾝试法、知法犯法,不怕受惩罚吗?!”

  鬼魁冷哼一声,不在乎道:“任何法规皆有通融,一味遵守礼法、不知变通,只是流于窠臼。”

  蓦地,冷冽的目光直盯向坐在暗处的妇人。

  “况且,若要论知法犯法,恐怕得先惩罚你吧…我亲爱的爹!”

  异常的气氛在空气中流窜着,其中不难辨别几声紧绷的呼昅声。

  “别胡说!你爹这回可没跟着我来。”黑⾐女子急忙辩解。

  原以为可见着鬼魁因破坏规矩,自知理亏而表现出的狼狈样,想不到竟被反将一军。

  “我胡说?”鬼魁微扬剑眉,眼神变得犀利。“如果是我胡说,我立刻回‘冥岳’接掌岳主一职;否则,得劳烦爹娘回‘冥岳’尽一分心力。”

  说话当儿,鬼魁已一掌攻向角落妇人。快狠准的攻势,令人措手不及。

  “相公小心!”情急之下,黑⾐女子脫口而出的叫喊,怈露了秘密。

  鬼魁冷哼一声,反手意图取下妇人假发,那急速挥掠的掌风,使得门窗咯咯作响。闪过爹娘合攻的一掌,鬼魁虚晃一招,藉着残余的掌力将他推向內室。

  “⽔凝!”嗅着⽔凝⾝上独有的香气,他在黑暗中轻易将她搂⼊怀中,并侧⾝躲过随之袭来的一掌。

  剥的一声。

  鬼魁屈指出一道指风,指风擦过烛蕊,烛火瞬间照亮満室。

  “爹、娘,别来无恙?”

  爹、娘?!

  闻言,⽔凝瞪大双眸望向眼前二人。

  这两个费心潜⼊“冥岳”掳人,并在她面前诉说鬼魁风流史的人,竟是鬼魁的亲生爹娘?!这…到底是怎生一对夫妇!

  伸手扯下已然松垮斜挂一旁的发髻,抹去脸上已褪了一半的妆,呈现出一张英气发的脸孔。眼见瞒不过,男人朗声道:“魁儿!多⽇不见,你武功又增进了不少;连我和你娘联手都赢不了你了!”

  “是啊!不但如此,还带了个美娘子回来,为娘的真是太开心了!”鬼⺟笑开了脸。这点,可真是让她乐坏了。

  “媳妇啊!咱们俩是魁儿的爹娘,⽇前和你开个玩笑,希望你可别放心上!”

  鬼⺟朝⽔凝眨眼,暗示她将之前所有关于鬼魁的风流韵事全忘光;要是让鬼魁知道她在媳妇面前胡诌一通的话,他肯定会气得不再理会他们夫妇俩。

  “娘,这是怎么回事?”鬼魁微眯起双眸,不満的心情显而易见。

  “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和媳妇说些体己话而已。魁儿,我可先声明喔!媳妇对咱们这儿可是非常非常満意,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喔!”

  “娘!”鬼魁无奈的闭了下眼。

  她又来这招!彼左右而言它。

  “好好好!先别说这些,赶紧先帮媳妇解⽳吧!”

  受制于⽳道的⽔凝不能动、不能言,只是睁着一双美目向鬼魁求救。

  怀中的佳人⾝子僵硬冰冷,鬼魁连忙探向她脉搏。“娘!你——”

  “嘿!”鬼⺟截断鬼魁的话,她知道他要生气了。“忘了告诉你,为了怕媳妇路,所以才点了她⽳,没有其它意思。”

  “但是你竟然用独门手法点⽳?!”

  以⽔凝目前的⾝子状况,这种⽳法对体力消耗极剧,也许会在无形中伤了胎儿。

  不解內情的鬼⺟,单纯的认为鬼魁只是心疼,遂故意笑闹他。

  “怎么?若是不会解⽳,娘可以代劳!”

  鬼魁反的环着⽔凝的手臂紧了紧,占有十⾜。

  “哟!瞧你紧张的!媳妇就给你喽!相公,咱们先走吧!”

  若再不走,肯定会被儿子的冷眸冻伤。

  “儿,咱们先回‘冥岳’了,爹今年非喝到喜酒不可!”

  “哈哈哈哈…”随即,两条人影伴着喜的笑声,消失无踪。

  鬼魁心下暗自叹了口气,真不知该拿他们俩老如何是好。

  他微微运气,手指连飞的解了⽔凝的⽳道,一把抱住她软下的‮躯娇‬。

  “凝儿,⾝子有哪不舒服吗?”他温柔的神情立时取代了先前的冷颜,⽔凝感动的抚着那为她软化的俊颜。

  “我没事,只是使不上力。”

  “来!我帮你调匀气息。”

  将她扶至沿坐下,右手抵住她的背。顿时,一股暖烘烘的热流缓缓注⼊她体內,流向四肢百骸…

  “魁,这是什么地方?”感觉⾝子较为舒适后,⽔凝问出心中疑问。

  “这是‘天堂⾕’,是‘冥岳’女眷居住的地方。”

  “哦?”虽然已清楚整件事是那两老开的玩笑,但她仍想要闹闹他。

  “听你娘说,这里住的女眷,都是你的侍妾,是吗?”

  “呃…咳咳咳!”闻言,鬼魁险些岔了气。

  ⽔凝忙推开他的掌,让他收掌运气调息。

  “凝儿,你别听我娘胡扯!我只有你一人,也只爱你!”鬼魁急忙辩解,气息有些微

  “真的?”

  “真的,你要相信我!”他急得握住她的手。

  “我要怎么相信你?”娇嗔的红微噘,他着急的模样令她眼中漾着笑意。

  见着她眼中的笑意,一抹了悟的笑容浮现边。他盯着她娇的红,使坏一笑。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而且令你永难忘怀。”

  感的印上她的,呑下⽔凝还不及脫口而出的娇,并趁机探得更深。

  探⼊的⾆恣意搜寻着甜藌的来源,扰了她平静的心并勾起她內心深处的火苗。

  当他的沿着她美丽的颈项下滑,停伫于敞开的领口时,控制不住的娇自她边逸出,使两具燃烧的躯体更加浑然忘我。

  強迫自己离开她人的瓣,将头埋⼊她如云的秀发中,藉以平缓中翻腾的热⾎。

  “该死!得先带你离开这儿才是!”鬼魁庒抑的低吼。她的甜美令他爱不释手,无奈此地却不宜久留。

  他上下起伏剧烈的膛,显示出他对她的热情;为了让他好过些,⽔凝决定先转移他的注意力。

  “魁。”她轻柔唤着。

  “嗯?”

  “你的爹娘,果真如你所说的与众不同。”

  从她怀中抬起头来,鬼魁的脸上写着纵容与歉疚。

  “对不起!吓着你了。他们俩就是这样,老顽童一对!你可别记在心上。”

  她轻笑着‮头摇‬。“我不会放心上的,只是怎么想也无法将你和他们连在一块。”

  替她理理有些凌的发丝,在她额际印上一吻后,他抱起她离开榻。

  “这点,我爹娘也曾经怀疑过。”

  “真的?”

  “嗯。”他顿了顿。“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么出类拔萃的人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凝轻斥道:“不害躁!自吹自擂。”

  鬼魁纵声大笑,抱着她穿过厅堂。

  “不自己吹捧一番,怎么配得上你这绝世美人呢!”

  她害羞的低下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有过之而无不及!”鬼魁肯定道。“能拥有你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将她包裹在他的斗篷里,鬼魁轻轻推门而出。

  “谁说的都一样,只要你是我鬼家媳妇就好。”

  “啊!”忽然忆起什么似的,⽔凝轻呼出声。“之前,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对你爹娘的态度不太好,他们会不会…会不会——”

  “放心吧!适才娘不是说了?她非常非常喜你,还代我要善待你,记得吗?”鬼魁轻点她俏鼻安抚着。

  他的凝儿,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是——”

  “没有可是!”鬼魁截断她的话。“总之,你这辈子是逃不掉的!”

  上他深情的眼,她甜甜笑着。

  “总之,我这辈子是赖定你了!”

  细细飘落的雪花,伴着鬼魁朗朗笑声,传送得好远好远。

  天候,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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