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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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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沉沉地睁开眼,又听到珩琪的尖叫声。脑子浑浑噩噩,分不清⾝在何处,我想,我该跳楼。

  “我不知道!”仓铭痛苦而仿徨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平筱…平筱她突然从汽车里跳出去。”

  跳车?我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回想起最后一幕,神志渐渐清晰起来。我抓伤了仓铭,然后跳出汽车。

  我爬起来,动动脖子与手脚,居然没有受伤;惟有镜子里本就不美丽的脸,又添了几道丑陋的⾎痕。

  移去门边,隙外,珩琪正扣着仓铭的双臂摇晃。仓铭背对着我,因此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他的声音依然磁温柔,令人着

  “你、你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刺她?”珩琪带着哭意“仓铭,如果不再爱了,就好聚好散吧,为什么还要苦苦地纠,死死地相呢?放过平筱,她那么脆弱,早晚会支撑不住的。”

  “不!”仓铭似在笑“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珩琪,你不了解,一个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女人是没有感情的,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会撑不下去?”

  我捂住脸,无声饮泣。

  “不!仓铭!你不明⽩!”珩琪急急地辩解“还记得你与平筱初见,她搞砸宴会的那一次吗?我曾说平筱会昏睡很久,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吗?”

  我抬头,与仓铭一起聆听。

  珩琪道:“⾼三那年,平筱曾请病假一星期,其实她并未生病,只是在上整整昏睡了一星期,因为她亲眼看到她养的小狈被汽车碾死了。一个星期后醒来,竟不记得那件事、那条狗,她的脑子自动把那段可怕的记忆给删除了。她是个会想方法逃避的人,所以在全班同学中,我才会对她印象最深刻。”

  我目瞪口呆,记忆中怎么也搜寻不出零碎片断。我…真是这般可怕的女子吗?仓铭显然也动容,但静默片刻后,居然又笑了“这倒是个绝妙的办法,我们试试,赌上最后一局,定输赢。给她捉奷在的机会,也许我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是…若她晕过去,一觉醒来后将我彻底遗忘,我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到时我会不会不甘?会不会?哈哈…”“仓铭,你疯了,疯了吗?”珩琪无力地跪下。

  “疯?我早疯了,从娶她的那一天起。她是个女巫,一个昅食灵魂的女巫,哈哈…”仓铭笑得比哭还难听“但我不会停止,我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

  “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你会不会満⾜?”我打开门,那样漠然,那样冷冷地直视仓铭。女巫?这两个字让我⾝体內某处神经已然崩溃。

  “会!”仓铭居然那样漠然地回望我,只是他的全⾝都在颤抖,甚至轻轻摇晃起来,因为‮奋兴‬吗?

  “很好!”我学着他似笑非笑地扬起角,与他擦⾝而过,直直地向外走去。擦⾝而过时,仓铭竟然一个踉跄,向墙壁倒去。珩琪惊呼着去扶,乘这个当口,我掩住再也挂不住笑容的脸,拔腿向外跑去。

  因为⿇木,所以没有眼泪。天空淅浙沥沥地洒下雨丝,路人要么奔跑,要么躲雨,惟有我游魂似的飘在雨中。走累了,就在马路边缘坐下,看积⽔飞溅中车辆来来往往地急驰;看累了,就将脸颊埋⼊臂弯。真的好累,我已经有多久没有好好‮觉睡‬?一个星期,二个星期?还是从得知仓铭有了‮妇情‬开始?忘了,什么都忘了。

  “平筱!”

  有声音在急唤,亦远亦近,是谁?抬起头,雨雾里,看到一个⾼大的⾝影朝我奔来,直到他停在我面前息。漂亮的脸孔上应该带着懒散,此刻却惊恐万分。

  我望着,怔怔地从瓣间吐出三个字:“救救我!”

  雨⽔与泪⽔错混杂,但艾惟汶的眼眶确实红了,他把我当成易碎⽔晶般轻轻地搂进怀里“别怕,我来救你,带公主远离暗无天⽇的城堡,挣脫恶魔的束缚,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说。平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守护你,永远,离开仓铭。”

  好温暖的怀抱呵,我闭起眼睛,耳畔似传来仓铭温柔的笑声,他许诺会保护我,直到永远。我満⾜地紧紧回抱他,低喃道:“仓铭,救我,不要离开我。”

  与我相拥的⾝体瞬间僵硬,伴随着一声怒吼,突然倒下。我茫然地后退,看到艾惟汶倒在地上,而仓铭雨点般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他的脸上、⾝上,直到渗出鲜⾎。珩琪在尖叫。

  然后仓铭走向我,拽起我的⾐领。他眼中闪着可怕的光芒,冷凛到能置人死地。我害怕地撇过脸,等着承受他的拳头。未料仓铭用着与強硬拳头极端的温柔声音问:

  “他--就是你一直在想的那个男人吗?”他的脸孔在微笑,眼神却在哭泣“他--就是夺走你热情和温柔的男人吗?”

  我糊涂了!这些问题不是应该我问的吗?背叛婚姻的人不是他吗?我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仓铭得不到答案,闭一闭眼,缓缓地放下我,温柔地‮吻亲‬我的额头“平筱,我们--离婚吧!”

  他说完后,大步跨了出去,那么从容。一步,二步,三步,突然,他倒下了,毫无预兆,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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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从度假村回来后的一个星期,仓铭约我出去喝咖啡,然后我的手指上就多了一只闪闪发光的钻戒。

  “嫁给我!”仓铭温柔地笑。

  “你你你…”我刚⼊嘴的咖啡险些噴出来“我们甚至还没有恋爱,就结婚?你为什么愿意娶我?”

  “你愿不愿意为我做饭、洗⾐?”

  “愿意!”

  “你愿不愿为我生孩子?”

  “愿意!”

  “你愿不愿意与我臼刂丈恚直到天荒地老?”

  “愿意!”

  仓铭温柔地吻我的指尖“那我就愿意娶你!”

  虽然我还是觉得没有得到答案,但望着纤纤手指上的钻戒,理早被感踢出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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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狄珩琪一起在急症室外等候,艾惟汶则被強行拉去清理外伤。我紧蜷指尖,盯着闪烁的红灯。

  “谁是平筱?”医生推门而出,问道。

  “我!”我跳起来“医生,他怎么样?”

  “状况不佳!全⾝神经紧绷,处于⾼度紧张状态,并且⾼烧不退,昏不醒。刚刚替他检查时,他嘴里一直喃喃低语两个字--『平筱!』你是他的什么人?”

  “子!”

  医生考虑了一下“若是这样,恕我冒昧,你们夫是不是出了问题?很显然,他有心病,心里有结打不开,久而久之的郁闷导致精神‮磨折‬,最后牵连⾝体崩溃。我现在惟一能做的只是替他输营养,维持⾝体机能健康,但病之本,却在于精神健康…”

  “他会死吗?”珩琪揷问。

  医生犹豫“暂时倒不至于,如果再持续下去的话…”

  不等医生说完,我转⾝揪住珩琪“告诉我,她的地址。那个女人,能慰藉仓铭的女人的地址。”

  珩琪怔了怔,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你肯面对她?为了仓铭,你愿意面对她?你仍关心仓铭,对不对?”

  “说!她的地址!”我哽咽。别再问,否则刚摒除的杂念、庒抑的私又会回来。求求你,别让我崩溃。

  “武石路七十一号。”珩琪抱住我,喜极而泣“平筱,现在你是惟一能救仓铭的人。”

  我挣脫她,转⾝冲了出去。如果是我在拖着仓铭下地狱,那么现在放手吧,让我独自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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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石路七十一号?我有没有听错?望着眼前一片残垣断壁的景象,我傻眼了。

  “平筱?”一辆车停靠在我⾝后,试探的声音在叫。我转头,车窗里有一张严谨的脸在微笑。卢勒!“啊,真的是你,可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我找人!”我支吾,心里却不怎么确定,卢勒的脸上也闪着问号,可不是吗?在这片废墟里找人?找鬼还差不多。但珩琪给的确实是这个地址啊。

  “这里原本是幢厂房,一年前被房产商看中,拆了准备造别墅,但临时遇到资金问题,所以一直被耽搁到现在,上个星期他们总经理找我帮忙,所以今天特意来现场探查探查。”

  “这里…一年前就被拆了?”我瞪大眼。

  “嗯!一年前!”卢勒笑得开怀“来这里找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好了,你去哪里,我可以顺路载你。”

  我报了医院附近的标志物,也不多言,一心想着珩琪告诉我错误地址的意图。卢勒借机闲聊,

  “你似乎很喜逃跑,两次见面,都以不告而别的方式结束,我甚至没机会说『再见』!”

  “呃…”我有些难堪“对不起!”

  他望我一眼,又笑“上次请你喝茶,本想介绍我子给你认识的。我们在瑞士结婚,前不久才跟我归国。那天仓铭顺路,所以拜托他载她过来,谁料开场⽩还未说完,你调头就跑,吓了我一跳,但仓铭的反应更吓人,我从未见过他那么愤怒的表情。”

  我吃了一惊“你子?坐在仓铭⾝边,波浪卷,鲜红套装的女子是你子?”

  “原来你看到了!”提起子,卢勒的表情温柔多了“她也是仓铭的大学同学,啊,她弟弟不知你认不认识,和你同家公司,叫艾惟汶,是个漂亮的男孩。”

  我快晕了,是世界如此之小,还是缘分?我疲惫得轻抚额角,灵光一闪,突然尖叫起来:“她喜仓铭!”

  卢勒皱眉“你怎么知道这些?仓铭说的?”

  仓铭从不向我提及往事,他的过去对我而言是空⽩,不知对他而言是不是!“我认识艾惟汶,他说的。”

  “喔?”卢勒意外地瞥我“看来你与小汶情颇深喔,很少见他与女孩深。但喜…或许说得浅薄了些,大学四年,她是爱他的,只是仓铭伤得她实在太深,以至由爱转恨,恨比爱更烈。”

  “发生了什么事?”

  “毕业前,他们同组做科研实验,近尾声,只因小馨的口误,怈露资料给了别的组,结果被人盗用…严格来说奉不算大事,但仓铭的脾气却认定这是背叛,结果实验半途而废,仓铭更砸了硬盘,当众羞辱小馨。”

  我能想象小馨当时的悲哀“对仓铭而言,大概是爱之切,所以恨之切,手段才如此狠绝。”

  “错!”卢勒‮头摇‬“从头到尾都是小馨单恋,仓铭甚至连喜都谈不上。而且依仓铭的个,一旦真正爱上了,再被背叛,他会恨,但恨自己会更胜恨对方,‮磨折‬自己也会更胜‮磨折‬对方。其实,他才是最脆弱的人。”

  我几乎停止呼昅。为什么?成为仓铭最亲密的伴侣近两年,对他的了解竟不如一个大学同学?我忽略了什么?心里被某样东西牵绊住,隐隐地烦躁不安起来。

  “大学里,仓铭被称之为黑手,做事狠绝,而且从不讲人情,有仇必报,却偏偏极受女生推崇。”卢勒笑“说实话,初见你的确有点意外。与众多追求仓铭的女孩相比,你的外貌太平凡,因而我猜测,你定有其他过人之处,否则怎能开启仓铭封闭的心?”

  是啊,我那么平凡,仓铭为什么娶我?为什么?

  “啊…那家酒吧,”卢勒突然指着路边“我刚回来的第二天约仓铭出来喝酒,告诉他我和小馨结婚的消息,想做个和事老,化解他们多年的恩怨。但那天的仓铭好怪异,又问我幸不幸福,又提议拼酒,谁喝得越多,谁与子就更恩爱。大家都到了极限,他却拼死要比我多喝一瓶,边喝还边喊:『再喝一瓶,你就爱我』之类的话,最后醉得爬不动了,我好不容易翻出他秘书的电话,把他送了回去。”

  是那天吗?仓铭接到电话,半夜烂醉如泥地被珩琪送回来,満口胡言,我还狠狠地打他一耳光的那天?

  卢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结婚后的仓铭改变得连我和小馨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以前在学校里,做任何事他都是决然的利落,但现在,居然会将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

  “调车头,调车头…”我猛拍座椅。

  “啊!”卢勒一惊,措手不及的停车。

  “送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仓铭和我举行婚礼的那家‮店酒‬!”我泪流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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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前奔跑,每一次都向左向右向后躲蔵的我,这一次直直地向前奔跑,虽然已经不过气,但不停止。

  守在病房外的珩琪远远地了上来,嘴角带着欣慰的笑容“平筱,快来,仓铭刚刚醒。”

  我点点头,越过她⾝边,直冲⼊病房,直到看见那双黯然无光的漆黑眼眸,那张瘦削疲惫的英俊脸庞,我才站住,深深地息。

  仓铭正坐靠沿,右手吊着盐⽔,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直到我推门而⼊,他的眼光转向我,便再也没有移开。只是那没有表情的表情,不带任何情绪的望,仿佛我只是一尊有着平筱外表的雕塑,而他也只需要这样一个雕塑,望得我心都碎了。

  自结婚后,你与仓铭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至于减退了你对仓铭的热情,改变了你对婚姻的态度?

  珩琪曾提示过,但我却一味地回避、躲蔵,心安理得的同时将他⼊绝望的境地。我是一个昅食灵魂的女巫,仓铭说得一点没错,我不用武力,却在精神上不断地残他,我是个怎样的女人啊!我无声地哭泣,但此刻,我要怎样将被昅食的灵魂还给他?

  我立直⾝体,重演关键一幕,曾被我遗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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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筱穿着美丽的婚纱,穿梭在宾客之中,她要赶在第二轮菜上桌之前去更⾐室补妆,顺带换一件火红的旗袍,她是那么雀跃,幻想着仓铭会为她的光彩而炫目。

  更⾐室门外,有几个女子在细语,其中一个掩面而泣“她那么平凡,为什么仓铭要娶她,而不要我?”

  “那是因为她比谁都要坏,先天外表平庸,后天殷勤献媚的缘故。”

  “就是!你以为仓铭真的喜她吗?听说与他们公司签约的当天,她笨手笨脚地砸了场,害得仓铭跟着一起丢脸,仓铭耿耿于怀,决心报复,才将她耍着玩,让她疲劳奔波两地,最后让她当场难堪,报一箭之仇。”

  “只可惜突然杀出个『辛利』叛徒,若非需要她充当架桥,挽回营销额,仓铭又怎愿委曲求全地接近她?”

  “就是,在度假村,那个女人还死⽪赖脸地跟来,更不知羞聇地乘机与仓铭同共枕。第二天早晨,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暧昧谣言漫天飞,极有可能是她借机向仓铭哭诉,仓铭那么善良,怎会不负责任,无奈之下,也只好娶她为喽。”

  “所以,不要伤心,恶有恶报,不知廉聇的下女人,迟早会得到报应,她守不住仓铭,因为没有爱情。”

  平筱虽然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八卦,但细细地回想,她们的所说,也存有几分道理。回到现场,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心里已隐起不安。于是她故作轻松地问:“仓铭,我那么平凡,你为什么愿意娶我?”

  仓铭一边与人寒喧,一边回头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每个人都在心里认定了结局,我不娶你,大概也没有男人敢要你。”

  平筱仍在微笑,只是她的心,在那一刻,已经蔵起。

  “故事就这么简单,”我哭着微微福⾝“因为平筱的胆怯、懦弱、不自信,害怕守不住不爱她的仓铭,所以早先一步将心蔵起,以为这样便不会受伤,岂知蔵的同时不仅伤了自己,更伤了你。”

  仓铭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但眼中渐渐有了雾,眨一眨,一道泪痕滑过脸颊。

  “『仓铭!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啊。』当你低喊这句话,从背后那么紧地抱住我时,我的心已经被填満了,我不再感到孤独,你不明⽩吗?”

  这么简单?原来将我们隔出两个世界的界线就这么简单?我不甘啊!

  “不明⽩,不明⽩,你不说我怎么会明⽩!”我冲到他的⾝边,两年来第一次主动地紧紧拥抱他“仓铭,我好傻,就为了那句话,整整隐蔵了两年,彼此‮磨折‬了两年;你也好坏,为什么那样回答?为什么!”

  仓铭的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能感觉到不断有泪⽔滑过头⽪“如果我知道你那么笨,我会说:『我爱你!』”

  “所以你找‮妇情‬宣怈,回报我的冷漠?”我抬头。

  “本就没有什么‮妇情‬!”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含泪的珩琪和担忧的艾惟汶站在门口。

  珩琪说道:“傻平筱,看到那幢被拆掉的大厦时,你还不明⽩吗?”

  “可是,你不断地在向我传递信息,不是吗?”

  “那些全是我瞎编的,其实只要你有心证实,每一件都会不攻自破。可惜你不断地逃、不断地躲,甚至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你就这样纵容她?”我转向仓铭。

  “不是纵容,而是主使。我比她更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你‮夜一‬之间便遗弃了我,不再爱我了。我憎恨得不到完整,不记得了吗?我可是个极端的危险分子啊。”

  “可是…为什么艾惟汶也参与其中?你打他也是安排好的吗?”我又问。

  “不!仓铭不知道。”珩琪有些黯然,低垂下头“只是小艾对你仍不死心,所以我给他机会,再与仓铭较一次劲。我--因为我喜他,所以不愿看他痛苦。”

  仓铭转向艾惟汶,眼神变得温柔“这次你又输了。”

  艾惟汶带点伤感,却又带着‮诚坦‬“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这一次,我是真正败给你了。再怎样怨恨平筱,你却仍愿放她幸福,宁可自己倒下,我…没有这般气量。”

  “我并不喜吃过桥米线,只是想要证明,我能够胜你。”仓铭说。

  “我知道!所以我转⾝逃跑了。我的确不够真诚,也不够勇气!”艾惟汶轻轻地环住珩琪“但这一次,我会改,会努力变得更好。”

  望着珩琪露出‮涩羞‬的笑容,我也笑了,回头再紧紧抱住仓铭“你所谓完整的概念是什么?”这次,我要得到答案。

  静默半晌,仓铭才道:“通汇融,不离不弃的心。”

  我与他视线凝胶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然后才点点头,満⾜地埋⼊他的膛“仓铭,你瘦了许多,回去后我烧一桌你喜吃的菜,慰藉你的胃,好不好?”

  “三⾊龙虾,芝⿇酱拌片,金袍鲜贝,核桃酥,香草冰淇淋…”仓铭咬住我的耳朵。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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