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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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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纱英被迫暂时息影一年,她知道柴姐和伟宗哥是为了她好,然而她被迫和乔安培分开又是为什么?

  她好想告诉他。

  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啊!总有知道的权利,听说为了避开她,安培搬家了,大哥大也换了。

  她有那么惹人厌吗?这份感情还没有答案,他们不给她答案,甚至不给她有解答的机会,要将这份谜蔵在心底…

  而且,柴姐还派个亲信来监督,不怎么讨喜的亲信——冰山美男子。

  从认识他到现在不曾见过他笑,难道肌⾁不会放松一下吗?

  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

  “走吧!”

  终于抵达希腊,那个天空蓝得像诗一样的‮家国‬。

  这里就是希腊!

  好美!好悠闲的‮家国‬!

  每个人都轻轻松松的,没有人在赶什么三点半也没人在抢新闻,更没人在意SNG!

  纱英和擎风乘着船只,来到一个叫“圣淘维尼”的小岛。

  哇!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

  这些大小岛屿环绕着爱琴海,这里,这里就是有名的爱琴海呢!

  她真的倘徉爱琴海,拥抱着蓝天。

  好美的天好美的岛,在万里无云的窍苍之下泛⽩的教章、蔚蓝的爱琴海,闪耀着点点晶碧,旁边有个咖啡座,可闲逸的坐在露天咖啡店里以获片刻的松弛。

  她看着这里的人们,热情愉快的谈着,享受那异国风味。

  这些,以前对她来讲是奢侈的,但是现在竟然可以尽情享受。

  看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里,小孩已经四个月大了,不过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有⾝孕,因为她仗着这里是希腊,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还穿着细肩带加短热,大家都会把她当成来观光的东方女孩。

  “我去换零钱,你等我一下。”擎风把一大推行李放下。

  “哦!”纱英走出去晃晃,站在码头门口吹着凉凉的风,好舒服哦!

  太这么亮,天空那么蓝,⾝体却好轻好轻,轻得感觉处在一个漂浮的状态,这就是天堂吗?她不记得有买过这样一张票的,不是说好不要去了吗?是谁那么婆,又送了她这么一程。

  太好像太刺眼了些!幸福也好像不会那么早来!

  头好昏哦!

  安培在哪里?

  她好累哦!

  好想休息一下,或许永远不要醒。

  “碰…”纱英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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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使尽了全⾝的力气,想提起手,想离开这个地方,却怎么样也动下了,那种无助和慌张,好像小时候作恶梦,到最后没辄了,只好放声大哭。

  谁知这一哭,竟然醒了。

  她好像从一个很远的旅途中回来,浑⾝疲累,全⾝虚软无力,枕头已经了一整片。

  “这是哪里?”

  她起⾝,看看四周是医院没错。

  她怎么会在这里?

  擎风呢?

  糟了!她的行李不晓得在哪里,怎么联络擎风?她又不会讲希腊话!

  不会吧!她昏倒了,从小到大她⽪得像牛一样,现在她竟然昏倒而且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外国。

  她下了,好奇的四处张望,架上摆放的陈设都很简单。

  ⾝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眼前的⾝影让她一时恍神,手上拿的小陶壶“乓啷”一声,分秒不差,清脆落地。

  “你还好吧!”护士走到纱英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捡起来。

  “我…我…”一时之间她脑袋里混了,因为护士说着英文,她直觉的反应是说⽇本语,可是这里说的通吗?最后还是决定用破英语沟通。

  “你好了吗?”护士捡起地上的碎片。

  “我怎么了?”纱英还在糊当中,毕竟这一切来的太快。

  “你刚刚在码头昏倒。”护士将碎片包好放进垃圾桶。

  啊!昏倒了!

  “是你救我的吗?”她起⾝。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她帮纱英盖被子。

  “谢谢你们,有看到我的行李吗?有看见一个男生吗?”纱英哭丧着脸。

  “什么男生?”护士想不起来。

  “一个很⾼很帅、人很好的男生啊!”她都快急哭了。

  “没有。”

  “哦,怎么办!”

  “你安心休息不要想那么多,有事情再按铃叫我。”

  “谢谢!”

  她在医院过了‮夜一‬之后,无肋的走出医院。

  一个人孤单地来到海边看着眼前蓝到一望无际的海,现在却満心失望和落漠。

  怎么办?

  这么美丽的爱琴海,这么蔚蓝的天空,可是她的心不但没有⾊彩而且还灰⽩加。

  擎风到底在哪里?

  灰蓝⾊的海滩上非常热闹,孩子们在涉⽔,有人在游泳,还有些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裳,两只手臂叉着搁在头底下,躺在沙滩上。

  再有一些人则在没有龙骨的小船上划着桨,船⾝漆成蓝⾊或红⾊,船翻⾝时就哈哈大笑。海滩下伸展着一排排的凉屋,人们坐在凉屋的平台上就好像坐在台上一样。

  人们在凉屋面前有的喧嚷嬉笑,有的伸开四肢懒洋洋地躺着,他们互相聊天,谈笑风生。

  “啊!”她对着人海大叫,这样会比较舒服一点。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为什么都没有让我安心留下来的地方,‮八王‬蛋,臭男生,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呜呜哇…”

  纱英在码头边坐了下来,哭得声嘶力竭,现在她再也不是明星,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她真是卯起来哭,这段⽇子以来的委屈和怨恨,一股脑地给它全部哭出来。

  “嗨,小姑娘,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呢?我可以帮个忙吗?”一个亲切的声音在泪人儿⾝边响起。

  她抬眼一看,是个満头⽩发,⾝材⾼胖,満脸堆着慈祥和蔼的笑容。

  “我,我…”想到终于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她哭得更人声。

  “别哭呀!这么美丽的小姑娘哭了好丑喔!”

  听到有人说她丑,她煞地停止哭泣,用手背拭去泪⽔,手上没有卫生纸,两手捏着鼻子,惊天动地的将涕出的鼻涕擤出来。

  老看着她如此率真,开心地哈哈大笑。

  “对嘛,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孩,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一时之间,说来话长,她也不知道该对这个⽩发碧眼的外国从哪里说起,又愣住。

  “你会说英文吗?真糟糕,⽇本来的喔!那我得去找wind来帮个忙。”

  “不用了,我会说英文。”

  “唉呀,你会说英文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了一下,既然这样,我就不用去找wind,说吧!你怎么了?”

  “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今晚要住的地方。”她看着海上的夕,虽然美得不得了,但她实在是浪漫不起来。

  “小事一桩,早说嘛!为了这点小事哭成这个样子,傻姑娘。”

  “你是说,可以帮我找到住的地方。”纱英瞪大眼睛,简直要呼起来。

  “唉呀!我都说小事一桩了,来,跟我走。”

  她半信半疑的看看老一脸亲切,不像是坏人。

  不像‮湾台‬在海边的观光区,游客一下船,她们就骑着摩托车在你⾝边穿梭,烦人的一直问,租车吗?订房吗?

  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老带领着她来到一间房子前,停在门口掏着口袋里的钥匙。

  “这是圣淘维尼岛上唯一的旅馆,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民宿,因为平常都是我在住的,若是有观光客来,就可以在这里小住,我这里…”老兴致地为她介绍这个房子的历史,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趣兴‬听,只想赶快找到电话。

  “对、对不起,老,”她不得下打断老的自言自语“想请问一下,我想借用一下电话可以吗?”

  “喔!可以呀!没问题,在那边的桌上,你慢慢用。”

  纱英拿起电话拨了好半天,一直都不能通,让她皱起了眉。

  “老,怎么回事一直都打不通,是不是电话坏了。”

  “坏了!不会吧!我早上才用过,好好的呀!”老接过她手上的话筒,拨了一通电话,通了“你看好好的,没问题呀!”

  看着小姑娘一脸着急,老想起什么似的。

  “你要打到哪里去?”

  “我要打到台…”机警地停住了口,改口说“我要打‮际国‬电话。”

  “难怪打不通,这只电话只能打市內电话,‮际国‬电话应该去民宿馆主他家,我跟你说喔,这个岛上只有他的电话可以打到外国去。”

  啊!天呀!这、这、这是什么荒凉偏僻的地方呀!虽然风景很漂亮没错,可是对于纱英这个如果没有电话就过不下去的长⾆女人,该怎么过下去才好。

  “馆主?”

  “对呀!就是我们这间民宿的主人,是个大帅哥喔!”老说到馆主,脸上闪过开心的笑容。

  “那你可以带我去那儿吗?我需要打个电话。”纱英央求着。

  “嗯…”老看着墙上的钟,面带犹豫“已经超过时间。”

  “啊!超过什么时间?”

  “过了七点,馆主的店就关门。”

  “七点就休息,有那么好的事!”纱英拔尖了嗓子。

  那、那、那这个岛上七点以后都做什么去了?难不成都早早上去了,不会吧!要是在台北,她一天中最精华的时间都是在七点之后哩!

  “唉呀!急什么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安心住下来,天大的事,明天太出来再说。”老安慰着她。

  是呀!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这样。

  “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先把行李放下来,再泡个热⽔澡,我看你今天也累了一天,好好睡一觉,明天神清气慡地去玩。”

  玩!她现在哪来的心情玩。

  “我的名字叫苏菲,这里大家部叫我苏菲,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我,我叫纱英。”纱英有气没力的自我介绍。

  “嗯,好名字,我喜,你真的是⽇本人吗?”

  啊!问到关键了,她咿咿呀呀的,闪烁其词,又是⽇本的,又是华侨的。

  苏菲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很开心,好像一个寂寞了很久的老人家有了朋友一样。

  苏菲说着说着连打了几个大哈欠,虽然她聊天的兴致很⾼,终究是老人家,‮觉睡‬的时间到了,就敌不过瞌睡虫。

  “唉呀!我不行了,人老了就是这样,我真的很想陪你,可是我怕待会睡着了,你可是抬不动我的,好了,我真的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明天又昏倒。”

  啊!苏菲也知道了,没办法谁教这里是小岛,一点小新闻就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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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岛好像被世界给遗忘,时间用着最最最缓慢的速度在移动,纱英用着最慢的速度‮澡洗‬,最慢的速度整理⾐服,最慢的速度上厕所,可是不管再怎么慢,时间好像都被胶⽔黏住似的。

  啊!度⽇如年呀!

  她开始怀念起台北,怀念起那些震耳聋的音乐,那些分秒必争的节目流程,那些五彩霓虹的不夜城。

  她在上翻来覆去,想着台北的一切,怎么也睡不着,她一个翻⾝,听见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时她才想起今天好像没吃晚餐呀!再加上她怀着⾝孕,孩子在‮议抗‬。

  不行,为了孩子,一定要弄一点东西吃,不然她会死在这里。

  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天顶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房子里,她打开冰箱,満満的塞了一整箱,但都是冷冻食品,能现吃的只有一瓶冰牛

  啊!台北夜市的咸酥、呵仔面线、喔!担仔面、广东粥、亲爱的⿇辣锅和珍珠茶…

  她现在突然能够体会难民的心清,那种濒临生死关的恐惧。

  天呀!她平山纱英红极一时,没想到会有一天沦落到饿死在这个美丽的小岛上。

  愈想她就愈自怜,愈自怜就愈悲伤,愈悲伤就愈想哭,拿着冰牛,光着脚丫子蹲坐在冰箱边哭了起来。

  在昏暗中她暗自哭泣。

  “呜呜呜,柴姐,我想吃香排,救救我呀!”

  “是谁?”她听见脚步声。

  嗯!有人?

  她把老吵醒了吗?那正好,她醒了可以帮她煮一顿好吃的。

  纱英怕被人家当小偷便先出声:“我啦!我是纱英;”

  有个⾼大的男子冲过来动的抱住她:“纱英,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找得快发疯!”

  “擎风吗?”她被他抱住闻到悉的味道,毕竟她不是第一次被他拥抱。

  他含感情低声的说:“我好几天都睡不着,想的都是你!你真的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你想我?”她在灯光昏中,看见他冷漠的眼眸灼灼的燃烧。

  她没有看错吧!

  “我是说我担心你。”他用力的撇开目光,轻轻的放开她。

  “你才坏!把我丢在那里!”纱英开始硬咽,发嗲的垂打他。

  “那时我去换硬币等了一会儿,回头时你就不见了,只剩下行李。”擎风焦急的解释着。

  “我我…”她一肚子的委屈涌上心头。

  擎风温柔的拍她的肩:“好…好…好…慢慢说,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苏菲带来这里,然后半夜肚子饿,很饿、非常饿、非常非常饿,饿得睡不着,所以起来找东西吃。”她边擦眼泪,菗菗咽咽的说着。

  “我变魔术给你看。”擎风走向流理台。

  “肚子都饿死了还管魔术!”她蹲在地上跺脚。

  他开亮厨房的灯,二话不说打开冰箱,手脚俐落,在很快速的时间之內,将食物热腾腾香噴噴地摆在桌上,让她看傻了眼。

  “慢慢吃吧!”他像招呼小猫咪般温柔的要命。

  因为实在是太饿,她也想不了那么多,端着叉子稀哩呼嗜地吃完一整盘的海鲜义大利面,喝着海鲜汤。

  实在太美味了,她这辈子几乎没吃得这么満⾜过,望被満⾜了之后,有如⾝在天堂。

  原来擎风是这个民宿的主人,擎风不仅开旅馆还开咖啡店,而苏菲说的wind中文就是“风”嘛!真是的也不早点讲,害她担心自己从此回不了‮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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