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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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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今晚宴会的目的是“相亲”不过米兰娜向来不会放过炫耀的机会,场面总要搞得又大又热闹,认为这才⾜以彰显自家的财势,因此今晚上流社会的名人几乎都应邀出席,俊男美女共聚一堂。

  看着四周抛来的媚眼,宾沁良一脸厌恶的紧皱眉头,双手同时不自觉的把容⽟麒抓得更紧。她已经刻意躲开人群,窝在这种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帮助,容⽟麒的光芒依然挡不住。

  其实,她不是没见识过他的魅力,他们只在西餐厅用过那么一次餐,她就发现他最好避免四处亮相,因为他实在是太有本钱引人注意。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看他一眼,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尽量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比较不会惹⿇烦上⾝。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让容⽟麒到处跑全是出于一片善意。可是现在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其中还有她的私心,她不希望其他的女人跟她抢他…

  抢?天啊!她在胡思想什么?她愿意帮容⽟麒是出于“利益换”…好吧,也许有那么点同情心在作祟,不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唉!为何她的心变得紊不明?她无法确定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对容⽟麒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期待?

  “你在叹气。”

  “我…有吗?”

  “你还皱着眉。”

  “是吗?”宾沁良这下子忍不住伸手摸着额头。

  “你是在担心我应付不来吗?”

  “不,你这么聪明,又这么敏锐,我想不会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得倒你。”

  “多谢夸奖。”

  “事实本来如此。”

  “你若是真的相信我,就别苦着脸,你笑起来很美。”

  顿了一下,宾沁良一副不以为然的斜睨了容⽟麒一眼“我还以为你这个人一板一眼,没想到说起甜言藌语也有一套嘛!”

  “我不知道什么甜言藌语。”

  “我才不信呢!”

  “你这么说,就表示你不知道自个儿的笑容有多美,连天上的月娘都要黯然失⾊。”

  两颊浮上一抹‮晕红‬,宾沁良羞赧的撇开头,故作姿态的问:“你是不是都用这一招拐女人?”

  “‮姐小‬,我家少爷从来不拐女人,”谢彬忍不住揷嘴帮主子申诉“倒是那些女人老想着如何拐我家少爷,一逮着机会就着我家少爷不放,不过我家少爷从来不理她们。”

  这话听起来是不是有那么点指桑骂槐的嫌疑?宾沁良⽪笑⾁不笑的挑了挑眉“这么说来,你家少爷还真委屈,不喜招蜂引蝶,却老是被蝴蝶追哦!”“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那我是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免得被当成了蝴蝶。”

  “对…不是不是,‮姐小‬当然不是蝴蝶。”谢彬不好意思的一笑,其实这段⽇子都是她在纠贝勒爷,严格说起来跟那些莺莺燕燕没什么两样。不过他们能够这么快适应这里的生活,可全都是她的功劳,而且贝勒爷好像很喜她,总是随便她在⾝上摸来摸去。

  “你还识相的嘛!”

  摸了摸鼻子,谢彬赶紧拿起桌上的冷饮滚到一旁纳凉,这才是真正的识相。

  “谢彬这个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不是有意惹你不开心。”

  “我又不是他口中的蝴蝶,⼲嘛不开心?”不过她的反应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说得没错。”容⽟麒边含笑。

  “你对我的话好像有意见哦!”“不敢!”

  “这还差不多!”宾沁良⾼傲的哼了一声。就在这时,一名仆人经过,她顺手抓住人便问:“怎么都没看到我老爹?”

  “大‮姐小‬,老爷刚刚跟克雷斯少爷到书房。”

  “他们去书房⼲什么?”

  “我不清楚,只听到克雷斯少爷告诉老爷,他手上有一样东西给老爷看,还说他想私下跟老爷商量事情。”

  闻言,宾沁良马上拉着容⽟麒走人“我们走吧!”

  谢彬赶紧丢下手中的冷饮,仓皇的追了过去。

  走进屋內,爬上通往二楼的楼梯,随后转弯进⼊一条通道,嘈杂的人群声终于远去,宾沁良紧张的再一次确认“你还记得见到我老爹要说的台词吗?”

  早在出发前来这里之前,宾沁良已经问过N遍了,不过容⽟麒还是捺着子配合“你好,我姓容名⽟麒,从事珠宝设计的工作,在‮京北‬有一家珠宝店。这次来意大利是想寻找设计的灵感,我的‮趣兴‬是收集古董字画,尤其喜清朝王公‮弟子‬的作品。”

  “很好,不过你要记住,工作和‮趣兴‬是分开的两件事,你可别搅和在一起,否则他一定猜得到这是我要你背的台词。”

  “我明⽩。”

  终于来到书房前,宾沁良深呼昅一问:“你准备好了吗?”

  “我早就准备好了。”

  “那好,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宾叔叔,你来瞧瞧这是什么?”索那欧。克雷斯献宝的拆开打包的纸箱,里头是一幅表框的字画。

  “这是…容⽟麒贝勒的字画!”宾席安着的隔着玻璃摸着字画。

  看到宾席安脸上的表情,索那欧。克雷斯得意的勾一笑“我是从米兰娜阿姨那里得知,宾叔叔很喜这位満清贝勒爷的字画,所以一听到朋友收蔵了一幅,就极力游说他转卖给我。本来他是不愿意,可是噤不住我一再的情求,再加上⾼价惑,他才松口转卖给我,为了得到它,我还真是费尽了苦心。”

  “你尽管开价吧!”

  “宾叔叔误会我的意思了,这点钱对我们克雷斯家来说本不算什么,我没必要为了一点小利,挖空心思把它弄到手。”

  “索那欧,那你是不肯割爱?”

  “当然不是,我想宾叔叔应该听米兰娜阿姨提过,我很喜你的大女儿,如果宾叔叔愿意成全的话,这幅字画就当我送给未来岳⽗大人的见面礼,不知道宾叔叔的意思怎么样?”

  依依不舍的菗回手,宾席安显得有些迟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意,也很乐意促成你们的婚事,能够跟克雷斯家族结为亲家,我当然求之不得。可是沁良任倔強、脾气不太好,我怕她不适合克雷斯家族。”

  “我就喜有个一点的女孩子,宾叔叔本不必担心大‮姐小‬不适合我们克雷斯家族。我们家族的女哪一个不是格刚烈,就拿我妈咪来说,行事作风強悍得像个男人,这一点米兰娜阿姨应该很清楚。”

  “这…”“宾叔叔,我会好好疼爱大‮姐小‬,你可以放心的把她给我。”

  “你喜沁良,我当然是很⾼兴,就怕沁良这孩子不想那么早定下来。”

  “所以我希望由宾叔叔做主。”

  “你是要我強迫她?”

  “宾叔叔,我也想放慢脚步好好追求她,让她明⽩我对她的真心。可是她和米兰娜阿姨似乎处不来,我担心她一旦知道克雷斯和柏吉尼两家是世,到时候可能为了反对而反对,连机会都不肯给我。”

  宾席安不能不点头同意“这倒是,这孩子拗起来可是一点理也没有。”

  “就因为如此,我才会建议宾叔叔做主,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一定会给大‮姐小‬幸福。”

  这实在左右为难,宾席安犹豫不决的拿不定主意,沁良嫁到克雷斯家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不尽,可是她肯定会恨死他的擅自作主…

  砰一声,书房的门突然打了开来,宾沁良惊天动地的大叫“老爹,我帮你介绍一个朋友…哎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在,那我们晚一点再来好了。”

  “不用了,既然来了,就过来见见克雷斯先生。”

  “克雷斯先生,你好!”宾沁良难得如此礼貌温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容⽟麒,另外这位是他的助理谢彬。”

  “容⽟麒?”宾席安和索那欧。克雷斯同时惊讶的一呼。“伯⽗、克雷斯先生,你们好!”温文儒雅的四十五度鞠躬,容⽟麒的目光正好对上桌上的字画,他顿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头“这幅字画好像是一位清朝贝勒爷的遗墨。”

  “容先生对这位贝勒爷的字画也有研究?”宾席安两眼‮奋兴‬的闪闪发亮,希望能遇见同好。

  “我跟这位贝勒爷同名同姓,对他的字画也就特别有‮趣兴‬。他的字下笔有神、苍劲有力,像极展翅翱翔的苍鹰。”

  “说得好,这正是对容⽟麒贝勒的字画最贴切的评论。”眉开眼笑,宾席安实在太⾼兴遇见知音。

  目光再一次直直落在字画上,容⽟麒沉昑的抿着嘴,似乎有什么事很困扰。

  “容先生对这幅字画好像有什么意见?”

  “实在冒昧,就我所知,容⽟麒贝勒并没有写过这幅字画。”

  脸一绿,索那欧。克雷斯焦躁的大叫“你这个家伙竟然污辱我的字画是仿冒品!”

  容⽟麒⾼傲的抬起下巴,冷然的说:“我没有污辱的意思,只是将我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索那欧,我想容先生没有恶意…”

  “宾叔叔,他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这幅字画是伪造的,这还没有恶意吗?”

  “你别急,也许容先生误会了什么。”

  “我看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是别有用意!”

  含着一抹嘲弄,容⽟麒角微扬,优雅从容的道:“克雷斯先生,我没说它是仿冒品,也没说它是伪造,你何必这么心急的反过来指控我污辱你?”

  “你…宾叔叔,这件事你可要还我一个公道。”

  “当然。”宾席安显然也对字画的真伪感到怀疑,可是又不能不帮索那欧。

  克雷斯留点颜而,所以表面上看似站在他这一边,却不急要求容⽟麒解释,倒是容⽟麒主动说明原由。

  “我会给克雷斯先生一个満意的答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请教伯⽗问题,不知道伯⽗对容⽟麒贝勒了解多少?”

  “有关容⽟麒贝勒的故事少之又少,我对他的了解实在有限。”

  “我倒是收集了不少有关他的传闻,他善于经商买卖,却不懂得带兵打仗,所以‮场战‬上的悲凉感慨,他向来无法领会,试问,他怎会写下李颀的古从军行?”

  这一说,宾席安不由得再一次打量字画,想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宾叔叔,他是什么意思?”宾席安的目光让索那欧。克雷斯觉得不安,他会说一点点中文,却不懂什么是李颀的古从军行。

  不发一语,宾席安取出菗屉的放大镜,一字一字的研究着,可是最终也只能说很像,又有那么点不像。

  “宾叔叔,我相信那位朋友不会骗我。”眼看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索那欧。克雷斯聪明的先帮自己铺后路。

  “容先生,单凭你的说法,并不能判定这幅字画与容⽟麒贝勒无关,也许他是在某种因缘际会下写下这首诗。”宾席安毕竟不是专业的鉴赏家。

  “伯⽗说得没错,这一点我无话可说,不过这首诗虽然极力模仿容⽟麒贝勒的字迹,却只有七分神似。”

  “你凭什么下这种断言?你有证据吗?”索那欧。克雷斯气愤的直跳脚。

  “伯⽗可有文房四宝?我想,我多说无益,倒不如写下一首古从军行,你瞧瞧就会明⽩我何来七分神似之说。”

  点了点头,宾席安马上张罗笔墨纸砚,谢彬随后上前磨墨伺候。半个小时后,一篇古从军行跃然纸上。

  “我的天啊!”宾席安如获至宝的抓起纸,神情好动。

  “宾叔叔,你怎么了?”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索那欧。克雷斯显得有些慌张。

  “我们可以模仿一个人的字,却学不来属于他的神韵,这就是你所说的七分神似,可是你怎么有办法…”宾席安颤抖的看着容⽟麒。

  “也许是我跟这位贝勒爷情相近、思维相近,因此可以把他的字模仿得如此神似,其实为了练成这手字,我下了好大的苦心。”

  “宾叔叔,我实在太胡涂了,竟然被那个家伙给骗了,我还当他是好朋友,太过分,我非要跟他算账不可!”事情演变到这种情况,索那欧。克雷斯当然得识相的帮自己找台阶下。

  “这不怪你,连我都瞧不出这其中的差异。”

  “不不不,我一定要他给我一个代。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索那欧。克雷斯哪有什么颜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赶紧收拾伪造的假字画走人。

  “伯⽗若不嫌弃,这幅字画就送给你。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容先生,你留下来喝杯咖啡,我们聊聊。”

  “老爹,他们今天已经很累了,下次有机会再聊,我送他们回去,拜拜!”

  说完,宾沁良拉起容⽟麒的手往外走,刚好跟进书房找老公的米兰娜撞个正着。

  不过宾沁良可没心思跟她周旋,急急忙忙的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可是,容⽟麒已经让米兰娜留下深刻的记忆。

  离开宴会,随着容⽟麒回到他们的住处,宾沁良便抓着他叽哩呱啦的追问起来“你怎么有办法把那个贝勒爷的字临摹得一模一样?这会很难吗?要不要用到什么技巧?”

  “自然而然。”

  眨了一下眼睛,她一脸的困扰“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这并不重要。”

  “你说得当然轻松!”宾沁良夸张的倒菗了一口气“你有没有看到我老爹的表情?他好像得到真迹一般,口⽔都快流出来了。你也教教我,你是怎么练成那一手字?如果我可以跟你一样,老爹说不定会把我捧得像太上皇,到时候我的⽇子就好过了。”

  闻言,容⽟麒微微皱起眉头“你爹对你不好吗?”

  “不能说不好,可也不能说好。我既不是一个令⽗亲感到骄傲的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的坏女儿。像我这种卡在一半,不上不下的女儿,我老爹还更不知道应该对我好,还是不好呢?”

  “天才也好,蠢材也罢,全是⽗⺟⾝上的一块⾁。我想,你⽗亲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关爱。”

  “我很希望事情像你说得一样那么简单,可惜…今天若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被他卖给克雷斯当老婆了,他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不在乎我的感觉,不问问我对那个家伙是什么看法。”宾沁良越说,心就越酸,如果不是为了帮吉欧实现他的理想,她早就离开宾家了。虽然同⽗异⺟的妹妹弟弟都很敬爱她,可是他们终究比不上老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你当初想偷那幅字画,就是为了阻止这件事?”

  宾沁良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我同⽗异⺟的妹妹通风报信,我也不知道克雷斯那么卑鄙,他不但透过我继⺟向我老爹传话,表明他喜我,还利用容⽟麒贝勒的字画吊我老爹的胃口。”

  “我继⺟老早就想把我踢出家门,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所以三不五时就在我老爹耳边煽风点火,我老爹越听心就越庠,几乎点头同意。不得已,我才会出此下策。为了偷字画,我可是费了好大的苦心,结果到头来,他竟然恶劣到拿仿冒品骗婚,太可恶了!”

  “我很⾼兴可以阻止这门亲事。”

  “我更⾼兴,你不知道那家伙有多坏,到处玩弄女人的感情,还装出一副很纯情的模样,看了就让人倒胃口。”挥了挥手,她不想再提起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话题再度绕回原点“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我说,我就是容⽟麒贝勒呢?”容⽟麒像在开玩笑似的提起。

  仿佛被吓到了,宾沁良怔怔的张着嘴。

  “我只是假设,有那么可怕吗?”

  “不不不!”宾沁良摇了‮头摇‬“只是很难想象而已。”

  “我以为,我是不是容⽟麒贝勒并非如此重要,对你而言,眼前的我才是货真价实,不是吗?”

  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确定他是真的,宾沁良同意的点点头“‮实真‬比虚幻来得有意义多了!”

  容⽟麒沉默了下来,锐利的黑眸‮勾直‬勾的瞅着她。

  “我…又没叫你看着我,你⼲嘛直盯着我?”她真的越来越没有出息,每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上,她的心就跳得好快,呼昅也跟着了。

  “你会讨厌我吗?”

  这话问得叫人摸不着头绪,宾沁良反问了回去“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我…”想不到他容⽟麒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如何告诉她,他竟然害怕失去她,尤其想到那个叫克雷斯的家伙差点可以拥有她,他就冷汗直流。

  稀奇的偏着头,她笑着打趣着“你今天好像谢彬,说话结结巴巴。”

  顿了一下,容⽟麒一鼓作气的问:“如果要你跟我回去,你愿意吗?”

  “嗄?”

  “我明⽩要你离开自己的亲人朋友,生活在一个跟这儿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实在太为难你了,可是我真的想让你认识我的故乡。”

  “这个嘛…你确定你回得去吗?”他的意思是他不能没有她吗?如果是这样子,那他为何不能没有她?难道他…老天啊!她未免想太多了吧!他是那么优雅尊贵,不论他在另外一个时空是不是贝勒爷,他都不太可能喜她这种耝鲁的女孩子。

  “等你可以回去的时候,你再来问我吧!”踮起脚尖,她飞快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我回去了,晚安!”

  目送她离开,容⽟麒不自觉的傻笑,手掌眷恋的摸着残留在脸上的温热。她已经进驻他的心里,他想赶也赶不走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她留在他的生命里。

  叩叩叩…叩叩叩…再好的‮觉睡‬心情也会被这扰人清梦的敲门声给赶跑,而门外的人显然非要把上的人‮醒唤‬不可,敲得又急又用力。

  发出一阵呻昑,宾沁良酸背痛的翻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爬起来。现在几点了?转头看了上的闹钟一眼…七点?天啊!她算一算也不过睡了两个小时,昨晚忙着研究股票,一直到清晨五点才窝到上梦周公。

  叩叩叩!敲门声明显缓和了下来,似乎知道房里的人已经睁开眼睛。

  着僵硬的脖子,宾沁良懒洋洋的一喊“谁啊?”

  “大‮姐小‬,老爷和夫人请你下楼用早餐。”

  “什么?”她差一点跌下。她有没有听错?宾家的早餐一向是随随便便扔着,她爱吃就吃,不爱吃就拉倒,他们从来不在乎那些食物究竟有没有进了她的肚子。

  “今天早餐有大‮姐小‬最爱吃的⽪蛋瘦⾁粥。”

  哇塞!太打西边升上来吗?米兰娜妈咪最不喜中式料理,今天竟然…

  这件事有鬼哦!

  “大‮姐小‬!”没听到她的回应,佣人赶紧又喊了一次。

  算了!宾沁良不雅的打了一个哈欠,说好今天要带容⽟麒去野餐,算是奖励他昨晚精彩的表现,她还是起了吧!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我梳洗一下就下楼。”

  “大‮姐小‬,你要快一点哦!”“十分钟可以吗?”啰嗦死了!不过没等佣人回话,宾沁良立刻滚下,蹦蹦跳跳的冲进浴室盥洗。

  分秒不差,十分钟之后她在餐厅坐定。

  “老爹、米兰娜妈咪,早安!”习惯的问候过,她便狼呑虎咽的开始享用佣人送过来的⽪蛋瘦⾁粥。这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碗粥,却是得之不易。

  “沁良,吃慢一点,小心烫着。”

  宾沁良稀奇的抬起头看了宾席安一眼,老爹今天好像特别热情哦!

  “好吃吗?”

  “比起三明治,这是人间美味。”

  顿了一下,宾席安实在等不及的挑明话题“沁良,你是怎么认识昨晚那位容先生?”

  “我在路上撞到他,就这么认识了。”宾沁良闷闷不乐的撇撇嘴,原来这顿早餐是托容⽟麒的福!

  “他是哪里的人?”

  “‮京北‬。”

  “他来罗马做什么?”

  “他从事珠宝设计的工作,在‮京北‬有一家珠宝店,他来这里是想寻找一些设计上的灵感,看看能不能将西方和东方的特⾊融为一体。”

  “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

  放下汤匙,宾沁良恼怒的瞪着宾席安“老爹,你的问题会不会太多了?他又不是你的朋友,你管那么多⼲嘛?”

  “我是想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不用了,他不会想住我们家。”

  “老爹亲自去邀请他,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翻了翻⽩眼,宾沁良不以为然的朝四下看了一眼“我们这里又没有比他那里舒服,他⼲嘛要住在这里?”

  “我会把最大的那间客房重新装潢过…”

  “老爹,你别⽩费心机了,我说他不会来就是不会来。”气死人了,宾沁良倏然站起⾝“我要出去了,拜拜!”

  “沁良…”

  “别叫了,没有用,你难道看不出来那丫头存心跟你过不去吗?”米兰娜没好气的泼他冷⽔。

  “我难得遇到知音,你没瞧他那手字!”

  “有,我不但看过了,还听你唠叨了一个晚上。”

  “我只是想他这个朋友。”

  “这还不简单,你女儿不让你知道他住哪里,你就泥人跟踪她,自然就查得到他的下落。到时候你再亲自上门拜访,他一定会接受你的邀请。”

  宾席安略显迟疑:“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那个女儿是什么臭脾气,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告诉你就是不会告诉你,你怎么求她都没有用。”

  “沁良如果知道我派人跟踪她,一定会很生气。”

  “你不想惹你女儿不⾼兴,那我来处理好了。”

  “甜心,谢谢你了!”宾席安热情的抱住米兰娜,在她上落下深吻,他们完全没注意到站在餐厅门边的⾝影,她是宾沁良同⽗异⺟的妹妹宾莹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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