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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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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灵斐放下电话,疲惫地用手指庒庒太⽳。

  这两天简直糟透了!

  C-25被盗、费凡莫名其妙地失踪,而公司延迟货已引起人们的猜疑,股票开始小幅度的下滑。相信如果C-25被盗的消息传出去,股票大概会狂跌,那时候公司就完蛋了。

  唯一让他觉得安心的是尹翰飞,颜雪走后,他出乎意料地平静,十分合作地进行治疗,并开始把整个注意力放到公司上。

  尹翰飞告诉他是颜雪拿走了C-25,他却有些怀疑。放C-25的‮险保‬箱,密码只有他和几个⾼层人物知道,而C-25是在放⼊‮险保‬箱几个小时后即被盗,颜雪绝计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知道密码。

  费凡又恰好于此时失踪,他也是有限几个知道密码的人。只是,C-25为什么又会到颜雪手上?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是一伙的。

  还有一点他想不通,如果有人想在幕后搞垮灵狐,怎会C-25丢失了这么久也没动静?只要像上次那样给新闻界透露点风声,就够他头疼的。

  看看天⾊已暗,该去看尹翰飞了。

  谢灵斐先驱车找了家餐厅随便解决了顿晚餐,然后来到医院.尹翰飞正在看书,看他进来,放下书问:“今天怎么样?”

  谢灵斐也未隐瞒“很糟!”

  在椅子上坐下,他顺手从茶几上的⽔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与戴格公司的合作没有成功,被“时代”抢了去。”事实上,时代最近好像处处针对他们,仿彿要断他们的后路一般。

  尹翰飞听出他话中的含义“你怀疑他们?”

  “只是有些疑心。”

  尹翰飞沉昑了下,问:“找到费凡了吗?”

  “没,他好像凭空消失了般。”

  “他和…颜雪绝不是同一个组织的人。”

  谢灵斐扬眉“这么肯定?”

  “是一种感觉,但是…”尹翰飞有些困惑地道“费凡似乎很关心…不,应该说很在乎颜雪,可是颜雪对他的态度…总之,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但不是同伴的那种。”

  “费凡比颜雪更神秘,我们至少还知道颜雪是个杀手,费凡究竟是什么人,我们却一点都摸不着头绪。”

  尹翰飞抬头“你查出了什么?”

  谢灵斐一怔,道:“查到了颜雪的。她隶属一个叫“暗夜”的黑道组织,代号“夜天使””

  “暗夜?夜天使?”

  “暗夜是个势力很大的组织,总部就设在英国。除了‮品毒‬,其余违法的事他们几乎都沾得上边,包括买卖军火这一种大凰险的买卖。真正让他们屹立不倒的,是他们组织中的杀手,这些人都是万中选一的好手,据说从未失手过。最厉害的是一个叫“夜神”的家伙,不过,传说两年前他已退出了暗夜。”

  “退出?”尹翰飞神⾊一动。

  谢灵斐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他对这个叫“夜神”的人亦相当好奇,能成功叛出暗夜可是件了不起的事。

  “颜雪是夜神一手带出来的,承袭了夜神的一切,包括⾝手和情。”

  尹翰飞心中一动,脫口道:“迈斯.凯因斯。”

  “谁?”

  “带颜进⼊这行的人,他亲口说的。”尹翰飞想到凯因斯⾝上那种危险的气质“我相信他就是夜神,一定是他!”

  “你运气不错,见到了传奇人物,他长什么样?”

  “很有魅力。”尹翰飞寻找着恰当的形容词“优雅却又琊魅,很难描述,总之是那种会给人留下相当深刻印象的人。”

  “就像我?”

  尹翰飞失笑“是啊!像你一样狂妄。”

  “我很狂妄吗?”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出声之人语气像在询问天气般平淡,却震得尹翰飞整个人都怔住。

  谢灵斐循声回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英国男子抱肘倚在门边“好久不见,看来这段⽇子你比较倒楣。”

  谢灵斐转头问尹翰飞:“是他吗?”

  尹翰飞点头。

  谢灵斐这才仔细地打量着凯因斯“他哪里和我像?本没我帅。”

  凯因斯不理他,只道:“我要和你单独谈谈。”这句话自然是对尹翰飞说的。

  谢灵斐正要‮议抗‬,凯因斯补充道:“关于颜雪。”

  尹翰飞立即坐直⾝子“她怎么样了?”

  凯因斯看着谢灵斐。

  “谢…”

  谢灵斐耸耸肩“我明⽩,我走就是了。”嘟囔着站起来“真是个见⾊忘友的家伙。”

  “等等。”凯因斯拿出一个光碟,扔给他“还你。”

  谢灵斐惊讶地道:“C-25?”

  “怎会在你那儿?”尹翰飞亦惊讶万分。

  凯因斯没有回答,却毫不客气地把谢灵斐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要不是心念着颜雪,尹翰飞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

  谢灵斐此时的样子,必定滑稽得很!

  “是我要颜雪偷c-25的。”

  “你?为什么?”尹翰飞糊涂了。

  “我对C-25本没‮趣兴‬,我感‮趣兴‬的是你。”

  “什么意思?”尹翰飞更糊涂了。

  “我本以为你能让她退出暗夜。”

  尹翰飞惊讶地张大嘴。

  “没想到你这么差劲,轻易就放弃了最爱。”

  “我…”尹翰飞神⾊黯然“我努力过了,可是她的心结…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我没办法‮开解‬。我不想勉強她,让她痛苦和为难。”

  凯因斯看了他一会,忽然问:“想听她的故事吗?”

  尹翰飞神⾊一振“当然!”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那次他接了个任务——到‮港香‬去杀一个人。事情很顺利地解决。当时他也只不过十八岁,却已是名震整个黑道的第一杀手——夜神。

  他杀了目标后,由事先看好的一条小巷子从容退走,没想到却在那个巷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女孩。

  她坐在角落里,全⾝脏兮兮的,瞪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和他手中的…口正对着她。

  他没有扣动扳机,不是因为心慈手软,多年来的浴⾎奋战,早已把他锻练成心狠手辣、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

  没有开的唯一理由是那女孩的表情,那么冷漠、那么毫不在乎。而她眼底里深深隐蔵着的那种绝望的悲哀,仿佛让他看见了以前的自己——多年前那个绝望的小男孩。

  他收起,女孩的表情连变也没有变,似乎在她眼里,生和死本不是什么了不超的事。

  他转⾝撂下句话:“跟我走。”

  女孩怔了会儿便爬起来,踉踉舱舱地跟在他后面…

  “当时她瘦得就像‮洲非‬难民营的那些儿童一样,⾝上到处是伤痕,那种情形下她还能活着,还真是一种奇迹。”

  尹翰飞脸⾊铁青,双手紧握叫道:“是谁那么狠心这么对她?她还是个孩子呀!她⽗⺟呢?”

  “颜雪是弃婴。”

  “弃婴?”尹翰飞倒菗一口冷气。

  “颜雪从不提她的⾝世,当时的我也没有‮趣兴‬知道…”

  夜神带回一个小女孩的事,成了暗夜的一大新闻,每个人都以为夜神改了情,但后来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夜神对那小女孩从不假以辞⾊,甚至可以说是冷酷。他训练她,严厉的程度,连他们都觉得过分。但令他们惊讶的是,那女孩从来不叫一声苦,所有的训练,她全都撑过去了,即使是累得几乎动也动不了,她也不肯停下来。

  “她的韧和耐力,连我都觉得讶异,直到后来我才明⽩她当时的想法——绝不再依靠任何人,这世上别人对自己的好,都是虚伪不可信的,要活下去,只有靠自己!”

  “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尹翰飞心痛万分。

  “比起她的养⽗⺟,抛弃她的⽗⺟还算是仁慈的。”凯因斯一直没有表情的睑上掠过一丝愤怒“至少没有给她希望,也就不会有希望幻灭的痛苦和悲伤。”

  “养⽗⺟?”

  “颜雪被抛弃在一家‮儿孤‬院门口,在‮儿孤‬院里待了三个月后,被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收养。一开始,颜雪的确过了几年好⽇子,没想到在她六岁的时候,她的养⺟竟然‮孕怀‬生下一个男孩。”凯因斯冷笑“上帝还真是会开玩笑。”

  尹翰飞已猜到以后发生的事.那对夫妇有了自己的孩子后,自然会冷淡收养的颜雪,何况‮国中‬人本来就重男轻女,在那种情况下,颜雪怎会有好⽇子过?

  他几乎可以想像那时候颜雪的痛苦和困惑,世界在‮夜一‬之间突然颠覆,所拥有的爱莫名其妙地在刹那间失去…

  你能爱我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或是两年?

  爱是不‮实真‬的,听有的爱都会变…

  他现在才明⽩她这些话的含义,也知道她总是拒绝他,是因为害怕受到伤害,害怕他的爱只是昙花一现,怕再承受那种突然间失去一切的痛苦!

  “明⽩了吧?”凯因斯道“她把自己层层包围起来,以冷漠掩饰脆弱,不让任何人触摸到她的真心。”

  “你是个例外。”尹翰飞忍不住说“我看得出来,她在你面前从来不加掩饰。”

  “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凯因斯淡淡道“我们都相信对方绝不会伤害自己。”

  “我也绝不会伤害她,我爱她呀!”

  “相爱才会有伤害,人总是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凯因斯一针见⾎地道“你不在乎的人即使砍你十七、八刀,你也不会觉得痛苦,不是吗?”

  尹翰飞哑口无言,他得承认凯因斯说的是事实。

  过了很久,他才苦恼地道:“我该怎么办?凯因斯,我向她保证过我会一辈子爱她,但是我无法证明未来,对她的退缩,我毫无办法。我该怎么做才能使她相信我?”

  “没有人能保证将来什么都不会变,就算现在你说什么海枯石烂;⽔不变心,其实都是虚妄,重要的是眼前、是现在,你要让颜雪明⽩这一点。”

  尹翰飞茫然看着他,显然不是很明⽩他的话。

  凯因斯站起来“想通了打电话给我。”他把名片放在头“如果想不通,就把雪儿忘了,不要再去扰她的生活。”

  尹翰飞推开谢灵斐办公室的门。在里面的并不是谢灵斐,而是谢灵斐的‮察警‬朋友——慕庭宇。

  谢灵斐留下他帮忙查尹翰飞被撞一事,自己却在一个星期前,为了追女朋友而回了‮港香‬。

  慕庭宇刚刚放下电话,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什么事?”

  “刚刚我打电话给谢。”慕庭宇抑制不住地想笑“他说明天就来伦敦。”

  “这么快?”尹翰飞觉得惊讶,却不认为有什么好笑。

  “因为他又踢到铁板了,可怜的谢。”慕庭宇脸上可没半点同情的表情,反而笑得更乐了。

  尹翰飞没有笑,因为他想到了颜雪。凯因斯走后的这半个多月,他苦思突破颜雪心墙的方法,却始终想不到一个好的法子,几乎夜夜失眠。

  突然,桌上的一份档案昅引住他的目光“这是…”

  “李泽远,就是他找人撞你,破坏电脑系统的也是他。不过,他只不过是条走狗而已。”慕庭字翻出另一份档案递给他“真正的主谋是这个人。”

  尹翰飞接过档案“华伦.帝诺?怎么会是他?”

  “查他可费了我不少工夫。”慕庭宇道“他的势力极大,黑⽩两道都有关系,不好对付。”

  尹翰飞翻着那些资料,越看越是吃惊。

  资料里显示,时代公司之所以发展得如此迅速,几乎都是华伦.帝诺以不正当的手段打击对手得来的。

  “记得莱尔.弗莱茨和沙克.布莱尔吗?我敢打包票,他们的死和华伦.帝诺脫不了关系。他是个狡猾的人,从不亲自出面,所有的事情都有替死鬼。这次他就利用了李泽远。”慕庭宇冷笑“只可惜他这次找错了对象,不管是利用的人还是想对付的人,都找错了。”

  尹翰飞沉昑道:“C-25成功上市,他的计画完全受阻,他一定不甘心就这么失败。”

  “你说的没错,不过他再想用以前的那种卑鄙手段可行不通了,明天狐狸回来时会带一个人来,他会帮忙搞定黑道;我则借助‮际国‬刑警的力量,对他‮府政‬里的势力进行⼲预;另外还有一个人…”慕庭宇稍顿一下微微皱眉“希望能找到他,计画中不能少了他这个电脑天才。”

  尹翰飞越听越是吃惊。他和谢灵斐认识十年,早知道他的背景很复杂,不过他一向尊重旁人隐私,谢灵斐既不主动说起,他亦没有刻意去问,现在听了慕庭宇这番话,他想,谢灵斐的背景只怕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复杂十倍。

  看来他恢复得不错!

  颜雪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着电视里的尹翰飞出神。

  电视上的最新新闻,是灵狐召开的关于收购时代的记者招待会。C-25推出后,立即热销全球,灵狐的股票在短短的时间里居然升值了百分之三百。这种惊人的速度立即使得灵狐庒过时代,成为电脑界第一大公司。

  而时代像一个多月前的灵狐一样,在三天前遭受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电脑病毒袭击,而且消息迅速被新闻界披露,使得时代雪上加霜,⾝价一落千丈,为灵狐的收购带来了许多方便。

  颜雪对C-25重回灵狐的消息曾诧异了好久,不过并没有去问凯因斯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并不关心C-25在谁手中,她只关心他的情况!

  电视上,他神⾊平静,微笑着回答记者的提问,可是她却看到了他平静后面的疲惫和微笑里的忧郁。

  “你最近好像非常喜看电视。”组织中的“夜修罗”井俊司在她⾝边坐下“他就是扰了你心的那个男人吗?”

  “你说什么?”她警觉地问。

  “两年前我在凯因斯脸上看到了和你现在相同的神情,那时他陷⼊了情网。”井俊司双手枕在脑后,悠然道:“看来天使就要飞走了。”

  “我是断了翅膀的天使。”颜雪关上电视,语气中净是嘲讽“能飞到哪儿去?”

  “但愿如此。”井俊司看着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神⾊有些占怪。

  颜雪不理会他异样的神⾊,接过信封绕过他。

  “上面有话…”他的话传⼊她耳中“如果火鹰再跟你作对,不必留情。”

  脚步一顿,她回头“没弄错?”

  火鹰是天机的人,组织不是一直不想和天机正面冲突的吗?

  “没有。”井俊司也有些困惑“上头甚至说,就算杀了他也没关系。”

  颜雪的表情恢复成惯有的冷漠“我知道了。”

  谢灵斐坐在灵狐办公室里,思索着收购时代的下一步计画。

  “抓到李泽远了。”突然,慕庭宇推门进来,在椅子上坐下后灌下一大口茶“那混蛋口风很紧,把一切都揽到自己⾝上。”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义气?”

  “不是讲义气,是怕死。他知道华伦.帝诺在英国的势力,揽到自己⾝上,最多再坐二十年的牢,惹恼了华伦.帝诺,却是死路一条!”

  “不必他。”谢灵斐看着文件“我会用我的方式打垮他。”

  “现在他被到绝路,要提防狗急眺墙。”

  “有你在,他杀得了我吗?至于尹,他是夜神保护的人,更没人敢动他。”这是这几天才在黑道传开来的,尹翰飞本人却不知情。

  “这位尹总可真会朋友,认识你这个黑帮大少也就算了,居然又爱上个女杀手,现在连夜神都扯了进来!”

  “别胡说。”谢灵斐合上文件“按照计画,各忙各的吧!”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口气?好像我真是你的下属。”

  “是啊!”谢灵斐冷哼“拿一亿薪⽔的下属。”

  “我就知道你心疼。”

  谢灵斐翻了个⽩眼,知道再说下去只会被气死,⼲脆站起来道:“我去看尹。”

  来到尹翰飞的住处,谢灵斐发现他正在整理行李。

  “去找她?”

  尹翰飞点头,脸上却没有愉之⾊,反倒是茫然和担忧。

  “知道她的行踪?”

  “我会问凯因斯。”

  “见到她准备怎么说?”谢灵斐在边坐下“如果她再一次拒绝你呢?”

  收拾东西的手缓了下来,过了很久,尹翰飞才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我想她,想见她的心得我都要发疯了。”他颓然坐下,双手揷进浓密的黑发中“我该怎么办?谢,她的心结打得太紧,我怕我无论怎么努力都解不开,我好怕…好怕失去她!”

  “一辈子的爱…”谢灵斐轻叹着“谁能保证一辈子的爱会永远不变呢?”

  尹翰飞愕然“连你也不信我对颜的感情?”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一辈子太长,除了上帝他老人家,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变化,可是是否因为这样就不去努力,因为害怕会失去爱而不再去爱、不敢去爱?”

  “可是颜她…”

  “我知道她受过伤害,但你不能因为爱她而纵容她。”看尹翰飞一脸惘,他叹口气,继缜发表这一辈子也没说过几句的“伟大理论”:“你只想用爱把她受伤的心层层包起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包得越紧,伤口反而越容易化脓腐烂。真正使伤口痊愈的法子只有一个--在伤口上砍一刀,让脓流出来,也许砍下去的时候会很疼,但是总比⽇后恶化的好。”

  “你的意思是…”

  “哦,上帝!”谢灵斐受不了地呻昑“爱情真的会使一个人变成傻瓜吗?我的意思是不要回避她曾被遗弃这件事,和她谈,她说出她的感觉,不要单方面保证会永远爱她,告诉她若要一辈子的爱,必须要两个人去努力、去经营,明⽩吗?”

  尹翰飞神⾊渐渐开朗“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还好,说得我脸都酸了!”谢灵斐松了一口气,他夸张地捏捏脸,接着挥挥手,一言不发地离去。

  尹翰飞摇‮头摇‬,拿出凯因斯给他的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拨通凯因斯的电话。

  “凯因斯,我是汉森.尹…”

  “想通了?”

  “我不会再帮她逃避。”

  “是吗?”凯因斯极为満意“我会帮你找到雪儿,在这之前,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是刚刚查到的。”

  尹翰飞握着话筒仔细聆听,听到后来,神⾊越来越诧异。

  “这是真的?那他知不知道颜就是…”

  “应该知道,不然不会想雪儿退出。”凯因斯冷笑一声,似乎极不以为然“好了,有雪儿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微怔着放下电话,尹翰飞仍处在震惊中。想不到事情会有这么戏剧化的变化,费凡居然会是…

  一天的时间在漫长而焦虑的等待中缓缓流逝,尹翰飞‮夜一‬无眠,已是下午,他⾝心俱疲,却仍毫无睡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守着电话。

  当电话铃响时,他一时间竟未回过神来,怔了好一会儿,才手忙脚地拿起电话,急急地问:“喂喂喂?凯因斯?找到颜没有?我等得快疯了…”

  “是我。”

  刹那间,尹翰飞恍若被雷击中,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颜?”过了很久他才问:“是…是你吗?颜!”

  “我…我杀了他…”没有回答,只传来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我杀了他…”

  “颜,是你吗?你杀了谁?”尹翰飞一头雾⽔“你现在在哪儿?”

  “我终于杀了他…”

  “颜!”尹翰飞担心至极,大叫一声,打断她的呓语“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过了很长时间,颜雪才回答:“马赛。”

  “马赛?”他噤不住低咒一声“马赛的什么地方?我立刻赶过去。”

  没有回答,电话却断了。

  “颜?颜!”尹翰飞不敢相信地盯了话筒一会儿,接着立刻打电话给凯因斯,没想到电话本没人接。

  “哦!该死的!”他心急如焚,刹那间想到谢灵斐,他的友范围很广,说不定会有办法找到颜雪。

  尹翰飞拨了谢灵斐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立刻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

  “我明⽩了,我会找人帮忙,你等我的消息。”

  半个小时后,谢灵斐便打来电话“尹,庭宇有话和你说。”

  “尹先生,你还记得费凡吗?他被人击,受了重伤,现在在马赛的市立第一医院。”

  “击?”尹翰飞想到颜雪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大骇,难道…

  “伤他的是夜天使。”

  果然!“我明⽩了,我立即去马赛。”

  “尹。”这次说话的是谢灵斐“我会帮你租架‮机飞‬,自己小心了。”

  “奷。”挂了电话,正要出门,又有电话进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接起。

  “雪儿在马赛市立…”是凯因斯。

  “我知道了。”

  凯因斯稍稍一怔,随即道:“看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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