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人言
那边随从齐齐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君老爷,我们家公子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恩恩,我们家公子也是,一切从简,一切从简…”
君家老爷笑笑,也不再管,笑眯眯地拢了拢外袍,风姿倜傥地回去觉睡了。发
第二⽇,阮绵绵正在闺房里对着镜子研究脸上的痘痘,想着用什么办法才可以快点儿好起来。
喜儿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喜滋滋地道:“姐小 姐小,那些公子们,都签字了。”
“恩,签字了就好。”阮绵绵含笑道。
喜儿満脸好奇地盯着自家姐小:“姐小,您怎么不问问,一共是多少银两?”
阮绵绵懒懒地笑,她如今笑的神⾊,和凤九幽几乎一样,慵懒的,漫不经心地。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这个臃肿的⾝子,应该会非常好看。
撇了撇嘴,阮绵绵道:“爹爹満意就行。”
喜儿想着那么一大笔银子,姐小就这么一句话。但是就这么一句话,也已经明⽩了银两的数字。
要让老爷満意,那比登天还难啊。
老爷风度翩翩,温和待人,可是对于很多东西,可挑着呢。尤其是对银子,商人的本质是例子当头,想要用银子満⾜老爷。
如今老爷是整个西流国最大的商贾之臣,君家又是西流国四大家族之一,缺银子吗?
不缺。
姐小说,只要老爷満意。
今个儿一早就听说,老爷起来神清气慡,看着那些单子借条地契什么的,笑得合不拢嘴呢。
喜儿満脸崇拜地看着自家姐小,姐小越来越聪明了,而且越来越得老爷真传了。
这赚起银子来,这个利索这个速度。
好笑地看着自己发呆的喜儿,阮绵绵柔声问:“请了大夫过来了吗?要最好的大夫,你家姐小我这脸,不能一直这样子。”
喜儿连忙回神:“啊,哦,大夫已经来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脸上的痘痘确实是因为炎热引起的,⾝子的痱子也是。天气炎热,虽然⽔榭很凉慡,可是这胖乎乎一⾝的⾁…
能不气痱子?
等到阮绵绵脸上的脓包全部好了之后,已经是三天之后。君家有的是银子,不怕请不到好大夫。
痘痘好了,坑坑洼洼的印子难消。阮绵绵也不想再见到凤九幽是这个模样,开始在闺房里研究医书。
不过这些都是在偷偷进行,就连喜儿也不知道。
这夜等谁在外间的喜儿睡着了后,阮绵绵拿过外袍披上,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尽量不用內力,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一品居。
月⾊静静,月光皎洁。
一道粉⾊⾝影落在了君家老爷居住的檀香园,看了一眼大致布局,直接向主卧而去。
君家老爷的主卧还亮着灯,里面还有书页轻轻翻动的⾝影。阮绵绵仔细看了看,四面八方的暗位都没有发现她。
⾝子轻轻跃起,一跃到了主卧的房梁上。
那边正在的君家老爷打了个哈欠,旁边候着的老张连忙道:“老爷,夜深了,该休息了。”
君家老爷点点头,温和道:“你下去吧,我再将这点儿看看,看完了,再休息。”
老张想要再劝劝,可是自家老爷那眼神,老张很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带着侯在旁边的两名丫环退了下去,老张轻轻关上房门。房梁上的阮绵绵瞧着,直到老张和那两个丫环走出了老远,她才收回视线。
轻轻一勾房梁,胖乎乎的⾝体显现出难得的灵活,眨眼间消失在房梁上,到了房间里面的横梁上。
坐下书案前的君家老爷一点儿不知,还在翻着桌上的账簿,一共是十本,每一本都有一寸厚。
旁边还堆着一些厚厚的本子,有翻动过的痕迹。
阮绵绵瞧着,君家老爷不过四十来岁,面孔俊朗,文质彬彬。若不是因为知道他是君家当家人,在大街上遇到了,还会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
在他⾝上,看不出半分商贾之臣的世俗利益,没有半年点儿铜钱味儿。
四十来岁的男子,只有君音这么一个独女。知道君音的⺟亲已经过世多年,在后院也后面也没有看到什么姬妾。
算得上,是一位难得的痴情男子。
商贾之臣拥有这样的深情,阮绵绵是几位欣赏的。这天下男子,能够做到一心一意,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的,何其少?
君家这样大的家产,又只有君音一个女儿来继承。利益当先的君府,君家老爷的所有事情,都让阮绵绵觉得诧异。
但是这是事实,也不是刻意造作。
之前虽然没有到过西流国,君府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的。君家老爷的深情,并不是她到了西流国才开始。
阮绵绵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着轻轻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看着灯光下那儒雅温和的男子。
他的面容,风华绝秀,儒雅中透着丝丝贵气。他拿起账簿的时候,动作优雅,翻开书页时,认真专注,眉宇间透着一丝浅浅的笑。
想着他这半个月来对她的关怀和照顾,阮绵绵皱了皱眉,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君音,不是从前的君音。
而且这是他的卧室,按理来说,这些账簿不该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翻看,而是应该在书房。
阮绵绵忽然轻轻笑了笑,从横梁上一跃而下,直接落到了君家老爷面前,笑盈盈地望着他。
君家老爷先是一愣,随即再是一愣,再随即,还是一愣。
慢慢地,他张了张嘴,俊朗儒雅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音音,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连忙站起⾝,快速走到阮绵绵⾝边,伸手拉过她,将她拉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她坐着,他站着。
他的眉心蹙了蹙,蹙起来很好看,眉眼也很好看,俊朗温和,宛如天边之月,皎皎亮丽。
君家老爷了眉心,有些喃喃道:“我这又是在做梦么?”
阮绵绵伸手握住他的手,狠狠用力,掐了一把。
“啊…”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老张⾐衫不整地带着一群侍卫奔了进来:“老爷,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焦急,面颊发⽩,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盯着自家老爷看,确定老爷没有受伤之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后知后觉地,这才发现老爷旁边还站了一人,穿着粉⾊的⾐裳,⾝材臃肿,不能让人忽略。
可是刚才进来后,他却忽略掉了。
这会儿瞧着阮绵绵,眼底露出诧异之⾊:“姐小?”
阮绵绵笑眯眯地点头:“张叔你太担心了,我在和爹爹闹着玩呢。”、
老张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心想姐小你要玩也不是这么玩的啊。您已经及笄了,老爷又没有续弦。
这会儿大半夜地跑到老爷的房间,终归是不好。
人言可畏啊,姐小。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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