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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0节 该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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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字,听起来是不是特别耳

  她记很好,当然不会忘记另一个人几乎也说过同样的话:“我早年中了仇家的死咒,他诅咒我断子绝孙。”

  “无人能解,至少到目前为止。”

  说出这话的人,就是⽟先生!

  这一丝明悟浮上心头,顿时如刀如剪,将她心头那层朦朦胧胧的窗纸一下捅破,于是一切别扭之处都豁然开解!

  ⽟先生就是乌谬。

  难怪娜仁以钦差⾝份还对⽟先生表现出如此恭敬,原来她早知道这是自己的真正主子。宁小闲分明记得关于娜仁的‮报情‬上写着,她是锐金部孤女,双亲死于战事,她被乌谬的⽗亲收养,成年后指派给了乌谬作影卫。

  所谓的影卫即是贴⾝侍卫,首先修为⾼深,其次要求绝对忠诚。娜仁的确也办到了这两点,但是乌谬在统一了沙度烈之后并没有将她收⼊新编成的⾎刀卫体系当中,反而加封贵族,送其⼊仕。

  娜仁的強大和美貌昅引了无数追求者,但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单⾝,从未挑选合意的男子。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莫名地喜⽟先生,如果他不是自己一直渴慕的男人?

  想到这里,宁小闲就连骂自己迟钝,居然没有一眼看透她和⽟先生的关系!

  天外世界在过去的一千多年里殒落过两个神境,其中一个就是沙度烈內战时死于啚末和乌谬之手。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位神境的巫凶之术境界不下于昔⽇的大萨満都伏末。据她拿到的消息,他临死之前的全力反噬极为可怕,啚末奋不顾⾝替乌谬挡去了所有伤害,其创伤至今也没有平复,因此时常要闭关静修;而乌谬也深感其恩,两人的金兰之谊更加牢不可破。可以说沙度烈双王并存、互无猜忌,很大程度与当⽇啚末种下的这个善因有关。

  可是今⽇看来,在当年那惊天一战中,乌谬并非全无损伤,至少他⾝负的死咒就是明证。

  理清其中这许多关键,她就忍不住在心中大骂啚炆:这王|八犊子为什么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偏偏在她即将离帐之时说出了这句话!

  乌谬的记忆力,只可能比她更好,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当⽇从曹牧的⽩屋送宁小闲回家途中都说过什么话。

  王储殿下当众这么顺口一说,宁小闲立刻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牢牢盯着她不放,那目光中的锋寒令她⽪肤都起了细小的痱子。

  她都不必回头就知道这是谁的眼神。

  啚末闭关,乌谬就是整个沙度烈的最⾼统治者,万民生杀大权集于一⾝,说得通俗点,他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撒儿都可以。可偏偏他就‮出派‬侄子攻打⾎⾊山⾕,自己却化作⽟琳琅偷偷跟在军队当中。

  能令一国之君这么偷偷摸摸地委屈自己,所图者必定甚大。

  然后她就这么一头撞破了他的‮实真‬⾝份。

  乌谬会放过她吗?

  宁小闲只觉得眼前的路都黑了,偏偏这会儿又不能走回去重新坐下,否则更加醒目。

  她只好继续若无其事地掀开帐帘走了出去,连心跳都要控制如常,不敢令它多蹦哒一下。

  原本她是打算回自己帐篷休息的,现在却不敢往人少的地方走了。方才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个幽僻的地方卸了伪装,然后飞快逃离此地。

  可是从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強大的气机牢牢锁定,无论她走到哪里,它都如影随形。

  ⽟先生,不,乌谬盯上她了。

  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不是杀她灭口?

  她当然还有底牌在手,可是一旦掀开来,此前在天外世界作出的所有准备都会前功尽弃。

  该怎么办才好?

  她在营地里漫无目的地闲逛,一边用心思索,这时有人突然唤她:“重溪!”

  她转头一看,是个坐在篝火边上的蛮兵,右腿上还着厚厚的布条,显然受伤不轻。这人似曾相识,但她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尤其现在非常时期,她更没心情分神去想。

  这蛮兵一笑咧嘴,露出満口尖牙,却实在没什么恶意:“你忘了我啦,前天是你把我从滚石废墟里救出来的!”

  她哦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是了,沙敢炸毁后勤大营以后,她的确从石堆中顺手救了不少人出来,好像就有这蛮兵在內。

  这人面露感,递过来一只⽪囊:“你救了我的命,我无以为报,听说你是王储殿下⾝边的人,肯定比我这穷鬼大头兵有钱,所以我也不拿钱孝敬你了。这是家乡的好酒,我始终蔵在⾝边舍不得喝,请你、请你笑纳!”

  宁小闲也不推辞,接过来晃了晃,果然里面有体流动的质感。她抬眼看见这蛮兵眼巴巴望来,知道这些人的风俗,于是笑了笑,拧开盖子仰头隔空给自己灌了两口,这才抹着道:“好酒!”

  蛮兵面⾊一松,露出了喜的神情,对周围的同伴道:“重溪救了我的命,还从⾎雾阵里带了⽟大人回来,大家这才得救!”

  众人对她立刻就热情起来。

  夜⾊越来越深,纵使她再不情愿,庆功宴最终还是结束了。

  是时候了,她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告别众人,起⾝慢慢往自己营帐踱了过去。

  才走过暗的兽厩旁边,后侧突然传来轻微响动。

  她赶紧侧头,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头巨蚁梳理头上长须,扰动了栅栏。

  风声鹤唳呀。

  她暗自‮头摇‬,待得转过⾝来,冷不防眼前站着一人。

  他站得很近,离她不到三尺(一米)。

  又是这样悄无声息!宁小闲吃了一惊,闭眼往后退开两步,才伸手抚着自己口。

  这人见她被吓到面⾊煞⽩,缓声道:“抱歉,又吓到你了。”

  话是这样说,她可没听出半点抱歉的意思,甚至他平时温和的眼神看起来都有两分冰冷。

  真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面庞,怎么转眼就会有这样的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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