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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节 自成一格(粉红票600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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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平时,他此时大概就已经深⼊云梦泽內部了。哪知道这一回云梦泽中惑心虫作,才进来没多久就被狂的异兽追赶,同伴又不信任这半路加进来的家伙,若非涂尽搭救,他早就一命呜乎。

  宁小闲想了想,才道:“云梦泽深处的阵法,到底有甚特别之处,竟然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开解‬过?”

  “没甚特别的。”公孙展苦笑一声,在宁小闲不解的目光中接下去道“就因为没甚特别之处,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所谓大道至简,自来大⽇东升西落,⽔流往低处而行,若要穷究其理,多半也不得其解。”

  她心道,⽔往低处流,那是重力作用罢?可是和南赡部洲的土著要解释物理现象,实在有些为难。

  并且这个世界充満了各种灵异怪象,又是她学到的华夏知识本无法诠释的。至于阵法一道,她基本就是门外汉了,要听懂公孙展的理论实在有些困难。不过幸好她有长天,他既没出言反对,想必公孙展说得有些道理。

  公孙展见她面上露出茫之⾊,又道:“其实南赡部洲有许多玄奥的阵法都是天地自然生成的,这就是所谓‘浑然天成’,修仙者探究其中蕴含的至理,这才推演出人为的阵法,其中最有代表的就是‘河图’,乃是阵法大能从先天阵法中摸索而出的总纲,依此又演出了八卦,从此有了万千变化,这才有了今⽇种类繁多、花样百出的阵法,我们这样的人也才被称为阵法师。”

  他叹了口气道:“云梦泽深处的阵法之所以难破,是因为这里是个自成一体的小世界,所以云梦泽的阵法遵循的法则必然与南赡部洲不同。也就是说——”

  宁小闲接道:“也就是说,阵法师常用的河图、八卦之法,在这里并不能使用了?”

  “不错。”这一回却是长天开口了“小世界自成一体,这里的阵法很可能遵循云梦泽的世界之力,自成一格,南赡部洲上的推演之法并不适用在这里。若想破云梦泽阵法,就要如昔年先辈创‘河图’一样,重新探究其源。可是这噤地三百年才开启一次,到现在不过出现了一百多回,阵法师并没有多少时间去研究它。”这也是他明知道公孙展年纪轻轻——呃,相对他而言——却要考验其阵法功力的缘故了。

  长天的阵法造诣不差,却亏在经验:他也是头一次进⼊云梦泽,对这里的规则之力并不了解。南赡部洲大能耗费了多少年时间,才演出一副河图?云梦泽的规则必定不会那般复杂,可是他想在短短十几天內穷尽本世界的阵法变化,这又怎么可能?

  阵法师们进⼊云梦泽,就像原本盖惯了⾼楼的工程师被派去修地铁,虽然用的材料相似,但构造的原理大不相同。这种情况下,除了重新研究和解构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反而公孙展的⽗亲是阵法大家,又几度进出云梦泽,若是将其观察推演云梦泽阵法的心得都记录下来,那是极宝贵的线索,说不定便能指引他们寻到木之精。

  “那,云梦泽阵法的规则到底被破译了没有?”她听到这里,忍不住问。

  公孙展呐呐不成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原来还没人‮解破‬嘛。”她早将东西都收拾完毕了,此刻以手掩口打了个呵欠,觉得睡意来袭。阵法这玩意儿,她只消看一眼就犯困了。

  “宁姑娘,想‮解破‬本世界的规则,首先要穷尽其本源。”公孙展也有些不好意思“家⽗的手卷上已有了推测,他第三次进⼊云梦泽,本该是为了实验而来,却从此不知所踪了。前两次都陪他进⼊云梦泽的客卿秦长老,早在第三次噤地开启前就离开了公孙家,否则我也能从她那里问出些细节来。手卷中记载,她虽然最擅长的是结界,但她的观点对家⽗的启发很大。”

  她唔了一声,留下这两个还在推演阵图的男人,抱着毯毡到隔壁石室去睡了。她和长天所骑的诸犍被她命名为大⻩,早就吃了也打理好自己的⽑发,正趴在火边昏昏睡。这几天闲来无事时,她就调|教这头大豹,将它驯养得如同家养的猫咪。此刻见女主人要休息,它立刻讨好地跟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天走进来看到的画面,即是宁小闲趴在大⻩⾝上睡得正香。诸犍的⽪⽑厚实温暖,金⾊的斑纹更衬得躺在上头的小人儿肤⾊如⽟如瓷。

  她的睡颜静谧安详,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做了甚好梦。

  感觉到有人走近,诸犍立刻警醒地抬起头,一转眼看到是他即放松下来。⾝上趴着女主人,它不敢动弹,只是尾巴轻甩以示讨好。

  长天弯,毫不费力地将她抱起。宁小闲若是醒着定要气结:他的右臂看起来一点事儿也没有。

  他走到自己席边,将⽟人揽在怀中躺好,才将毡毯盖在二人⾝上。她呢喃两声,脸蛋在他口上蹭了蹭,伸手搁在他膛上,抢了好大一块地盘,这才继续会周公去了。

  两人的体温将夜里的寒气都拒在毯外。他贪看她睡颜许久,只这般抱着她,他都觉得安宁完満。

  长天微微一笑,如雪山化冰,说不尽的温柔,可惜这笑容隐在夜⾊中无人可见。

  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

  这一觉甚是香甜。

  宁小闲睁开眼,呆愣了几息,才发现背后的⾝躯‮硬坚‬滚烫,显然自己被某人抱在怀中。

  她才微微一动,长天低醇的声音就从头顶上传来:“醒了?”

  “我睡了多久?”

  “四个时辰吧。”

  她低头,看到一只手臂环过自己细,揽得自在无比。这是…右臂?“你胳膊什么时候好的?”

  他面不改⾊:“约在两个时辰前。”

  “哦。”她歪着头想了半天,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可是她刚睡醒,大概是脑供⾎不⾜,还有几分茫。

  待得众人洗漱完毕,长天向宁小闲耳语几句,她点了点头,掏出一粒糖⾖般的丸子递给公孙展。

  他奇道:“这是什么?”

  “腐心蛊。”见得公孙展的神⾊突然变得僵硬,她展颜一笑“和惑心虫只有一字之差,其实效果大同小异。你别害怕,腐心蛊受我控制,平时你几乎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钻破你的心房,啃噬你的⾎⾁。不过我若是死了,这蛊虫没人控制,一样会自行食人。”意思是他也要跟着陪葬。在云梦泽之中,蛊虫也是好用的工具,她⾝上可没少备。

  她笑得俏靥如花,公孙展却生生打了个寒噤。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強,只好接过来呑掉:“几位何必如此?我又没有害人的意图。”

  她闭目感应了一下,确认公孙展确将虫蛊呑⼊腹中,没将糖⾖庒在⾆下耍什么花样,这才笑道:“莫急,我们走出云梦泽前,我一定替你解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接下来要深⼊的是云梦泽腹地,若被这家伙反手坑了一把,那撞天屈要找谁顶缸?

  接下来,四人骑着两头诸犍,继续向西而行。

  涂尽说得不错,也就这么两、三天的功夫,已经有不少异兽受了惑心虫控制,变得躁动不已,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来的紧张氛围。他们仗着座骑给力,生生甩脫了好几波穷追不舍的异兽。

  这一路且行且歇,大约花了十五、六个时辰时间,众人才终于走到了一片⽩桦林中。若按照闾丘夏原先的指点,翻过这片林地,就能抵达此行的目的地红⾕了。

  这里每一株⽩桦都是亭亭⽟立,林中绿草如茵、蜂飞蝶舞,地上铺着⾚⻩⾊的落叶,与银⽩的树⼲相辉映,若在晴朗有云的好天气里头,必然如同充満了欧式情调的油画。可惜云梦泽当中只有亘古不替的星夜,背景一变,森森的小风吹起,林叶沙沙作响,这片林子看起来就像蔵満了鬼物般诡秘。

  并且林子当中果然有动静。

  他们才翻过山坡,就看到前面有一小队人马正在且战且退。

  这群人一招一式都往天上招呼,所以他们的敌人有些与众不同,居然是两种生物。一种是比普通男子拳头还要大上一圈的奇蜂,黑质而金章,浑⾝长満绒绒细⽑,肚腹鼓而。多数昆虫放大了都有几分丑陋,这蜂子凸眼咧嘴、六⾜如钩,也是狰狞之相毕露,并且谁也不怀疑它尾后还蔵有一伤人的凶器。

  这群蜂子看起来至少也有上万头,成群结队飞舞在半空中,‮大巨‬的嗡嗡振翅声可以盖过最嘈杂的马达。

  还有另一种生物,则是‮大巨‬的蛾子,看起来翼展超过了三尺(一米),浑⾝⾊彩斑斓,煞是好看,集群而舞,更是美得如梦似幻。这样好看的生物就该是飞翔在旷野花田之间的,结果却在这里奔袭人类。(。如果您喜这部作品,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机手‬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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