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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节 追击撼天神君(为210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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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文龙不防他翻脸无情,大惊之下正要开口再求情,边上一名修士随手一抓,捏住他脑壳。只听得“啵”地一声轻响,人体最‮硬坚‬的颅骨被一把捏爆,里头的浆噴出数尺之远。

  眼前修士追杀凡人,场面⾎腥如修罗场,不时有凡人短促的咒骂和惨叫声响起。沉夏不为所动,低低息两声道:“去一人将⻩萱救出来,僖穷、僖途留下,你们都回七宿岛帮忙。”

  边上修士不放心道:“大人,您⾝体不妥…”

  沉夏挥手打断他:“我原以为他还是个扎手的点子,现下撼天神君被这十几个凡人都迫得返⾝逃命,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倒是云梦泽关闭在即,你们速速回去帮忙,务必将大伙儿都带出来。”

  看得出他平时即是言出如山,这些修士虽然面露担心之⾊,却无人胆敢出声反对。

  四下里杀声渐弱,沉夏拂袖转⾝,带着两名贴⾝侍从进⼊隘口,其他人遵照他的旨意行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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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涛涨落,永恒不变。

  追⼊丛林的乾清圣殿门下,被毫不费力地甩脫了,此刻大概还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林中转。在七宿岛北部海岸不见天的丛林里,想路可是轻而易举。

  宁小闲伫在海边洁⽩的沙滩上,听着海⽔永不变调的歌声。陆地的尽头就是七宿岛,前面是一片浩瀚汪洋,没有路了。

  她慢慢往后靠到长天怀里,突然道:“喂,认识这么久,你还从未送过我花儿吧?”

  长天微微一怔,凝神细想了一会儿,才笑道:“果真没有。”

  他低头,望见脚边就有一丛萱草,开着桔红⾊的花,形似百合,随着海风摇曳,望之甚美,于是俯下⾝精挑细选几朵摘下,拢作一束递给她。

  宁小闲接在手里看了两眼,突然笑得直不起:“你想让我一辈子都是厨娘命么?竟然摘了⻩花菜来送我!”

  长天皱眉道:“什么?”

  她将脸埋在‮瓣花‬中,轻昅一口:“这是萱草,别名⻩花菜,有轻微毒。不过用硫磺熏蒸成⼲后,做成菜肴味道就鲜美得很,你尝过不知道多少次啦,只是记不住它的模样罢了。”

  他哪会记得这种小事。不过这里有百花姹紫嫣红,他怎么偏偏就选了个做菜用的花儿?长天的表情垮下来,伸手要取走这束花:“扔了吧,我再摘别的送你。”

  宁小闲躲开了,将萱草抱在怀里:“你送我的第一束花,说扔就能扔掉么?”

  他闷闷道:“你不喜,我另行采过。”

  “谁说我不喜。”难得见他吃瘪的模样,她心里甜丝丝地,怎会让他将花儿夺走“其实萱草又名忘忧草,吉利得很,还有个别称叫做‘宜男草’,妊妇佩戴这草会生男孩儿。”话刚出口,就见他从花束中菗了一支萱草佩到她⾐襟上,不由奇道“你作什么?”

  长天眨了两下眼:“你不是有言,佩上会生男孩。”这丫头作弄他,当他找不回来?

  宁小闲的面庞果然就彤红一片,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最后伸手又要拧他部,被他一把抓住了按在怀里。她挣了两下见挣不脫,也就安份了。

  两人静静依偎,过了好半晌,她才幽幽叹了口气道:“长天,我们逃不出去了么?”

  方才在林中,她也见到了七宿岛方向飞来的流虹。云梦泽腹地还蔵有其他修仙者,沉夏的秘密果然蔵得很深。骑着大⻩奔到海边,她头脑也早已冷静下来,不复刚刚脫出大阵的喜悦。

  这里离云梦泽的⼊口,少说还有大半天路程。可是若她没记错,云梦泽最多还有十来个时辰的时间就要关闭了。下一轮再度开启,又要等到三百年后。

  外头的数百乾清圣殿弟子会放他们离去么?最重要的是,云梦泽深处的人,会放他们离去么?这样才出绝境,又⼊死路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哪。

  长天闻言,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轻道:“那却未必。固隐山河阵都拦不住我们,何况是云梦泽。”

  话音刚落,已有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看不出,撼天神君也是安慰女子的⾼手。”

  宁小闲深昅了一口气,才从长天怀里脫出,看向⾝后。

  林中走出来三个⾝影,当先一人正是沉夏。

  他颜⾊太盛,随意往这里一站,生就令方圆数十丈內的野花都黯然失⾊,然而目光鸷,紧紧盯在长天⾝上。

  大⻩发出急促的咆哮,脖项上的⽑发都竖了起来,对着他们呲牙咧嘴。宁小闲心中暗叹,轻轻拍了拍它的大头,表面仍是明知故问:“沉夏是怕我们来不及出阵,要来载我们一程?”

  沉夏露出一口⽩牙,笑得很是畅:“正是,我特地来送神君一程。”最后几个字杀气四溢,毫无掩饰。这两人明明是凡人⾁⾝,却在第四幕天地给他造成了恁大⿇烦,这一⾝伤及肺腑,待得出了云梦泽之后还要将养一段时⽇才能好。

  尽管早已料到,宁小闲还是觉得心中一沉。长天一开始就未料错,这人果然想在云梦泽当中要了他们的命!所谓鸟尽弓蔵,兔死狗烹,他们已替他破了固隐山河阵,打断了数万年来的枷锁,这云梦泽当中还有谁能撄其锋芒?

  她叹气道:“你想坏了我们的约法三章?”

  沉夏笑得如沐舂风:“若我未记错,最后一条约定是‘脫出云梦泽之后,至少百年之內不得与隐流为敌’,那么这个约定就是离开云梦泽之后再生效,我此刻就将你二人杀了,算不得违约。”

  他柔声道:“你二位在云梦泽內尚是凡人之⾝,就能搅风撑雨,我也是佩服得很。若让你们出了这个小世界,我以后哪里还有机会杀得掉你们?”

  长天突然道:“你特地赶来,是要亲自下手?”

  沉夏点了点头:“撼天神君何等人物,我怎能假他人之手杀你?必得死于我手,方显出我对你的敬重!”

  宁小闲听得怒极,本要刺骂他几句,抬眼见他面⾊肃然,显然字字都是发自肺腑,不由得呆了一呆,喃喃道:“云梦泽腹地,怎会有修士?”

  沉夏嘴角扬起一个奇异的弧度:“你认得他们的祖先。”

  哪怕心情沉重,她也是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是…僖氏后人?”

  居住在七宿岛上的这许多修士,居然是供奉玄武的僖氏后代!

  沉夏点头证实道:“不错。论忠诚,人类可比妖怪要可靠得多。娘亲怕我长久一人太过寂寞,在殒落之前将僖氏一族也纳⼊了云梦泽深处,守护于我。”

  玄武为了自己的孩子,当真是思虑周全,连这个都考虑到了。她统率群妖已久,深知妖族的本,与其选择妖怪行守护之职,还不如选择虔诚信仰于她的僖氏一族。果然数万年过去,僖氏在云梦泽內繁衍旺盛,也培养出这许多大修士来。

  说到这里,沉夏森然道:“闲话时间已经过去。撼天神君你也该上路了,若想自戕,我绝不阻拦。”话毕,⾝上即有強大杀气蒸腾而起。宁小闲现在虽是凡⾝,目力仍在,一眼就能看出他⾝后的两名修士也是道行深厚。这三个家伙对付自己二人,真是大材小用了。

  她心里酸涩难言,转头再不多看这人一眼,又觉间一紧,却是长天将她牢牢揽在怀里,右手菗出南明离火剑,缓缓将剑尖对准了沉夏道:“我无那习惯。若有本事,你自来取。”

  他面沉若⽔,沉夏更是听到他心跳连多跳一下也未有,显然是冷静如故。死到临头还能这般从容,他在固隐山河阵中见惯了众生嘴脸,却也鲜少见到这样的,联想起撼天神君在阵中表现,不由得暗自感叹,却也更坚定了杀掉他的信念:这样心智深沉的大敌,留不得!

  明知对方不过是两个任他宰割的凡人,心里不知怎地却有些紧张。沉夏上前一步,山河阵已经擎在手里,锋利的刃圈都发出⻩光,他微笑了一下道:“容我送你一…”

  “程”字还未出口,他徒然面⾊一变,山河阵突然往后递出,将脚边腾起来的一小缕黑烟尽数打散。

  恰在此时,一直默默跟在他⾝后的僖穷突然反手一剑,⼲脆俐落地将僖途的脑袋削了下来!

  他二人本是一⺟所出的亲兄弟,又站得极近,僖途哪料得到他会反目相向,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大好头颅就落到地上连滚数圈,⾝体却兀自立着,颈子里的⾎都怒噴出来两米多⾼,极是惨烈!

  变故徒起,长天却面不改⾊地抱着宁小闲跃上诸犍后背,低声道:“走!”动作一气呵成。

  大⻩越发机灵,不须他催促就迈开四腿,飞一般冲⼊林中!

  宁小闲趴在他肩上往回望,见到突然倒戈相向的僖穷眼中有微弱的紫光一闪,顿时明⽩过来。

  哪里是什么僖穷,他明明就是涂尽!

  一直下落不明的涂尽,原来不知何时上了沉夏的近卫,占据了僖穷的⾁⾝,就等着关键时刻发出致命一击。可惜沉夏太过警觉,先行击散了涂尽放出来的分⾝,否则接下来的局面就要顺遂得多。

  沉夏大怒,还未来得及细想其中缘由,涂尽已经控着这具修士⾁⾝,将他死死住。他是魂修,主要力量便是由纵的⾁⾝体现出来,⾁⾝越強,其发挥出来的力量也就越強。此前在云梦泽之中,他所控制的都是凡人之躯,能力有限,然而僖穷的修为却到大乘后期,哪怕放在南赡部洲上也是各大仙派待若上宾的強力打手。

  涂尽得了这具躯壳,就有千百种花招流⽔价般使出来,一时都令沉夏菗不出手。后者虽然是渡劫前期大圆満的修为,但一来在固隐山河阵当中受了重伤,此后一直奔波未得空闲疗愈,二来虽然得了玄武真传,但他被困在云梦泽太久,若论与人动手的实际经验,到底不如涂尽这样千锤百炼,又有九幽数万年底蕴的老手,并且僖穷这人居然擅于罗织结界,沉夏在他的结界內应敌,只觉缚手缚脚,只是山河阵散发出来的神器气息实在太強大,居然是连魂体都能伤及,并且方才涂尽放出来的一缕分⾝也被沉夏打散,令涂尽的修为一时都受了些影响。

  就这么几息的功夫,诸犍就跑得连影子都看不着了。

  沉夏沉着脸,瞅了个空子伸手一招,顿时有一条巨型⽔蟒自海中冲出,要将涂尽住。他继承了玄武的两系天赋,虽然还未渡劫,动用不了星宿之力,但于⽔、土二系神通却是天生融汇贯通,这里又是海边,召唤出来的⽔蟒声势浩大,一下就将涂尽包裹于其中,并且此物不惧物理攻击,一时很难被挣脫开来。

  沉夏退开两步,脑海中虽然怒火熊熊,却清楚无比地知道,僖穷的变故必须与撼天神君有关,这人手里秘法层出不穷,有许多到现在他也没参透。当务之急,是要先去取了长天命,回头再来料理僖穷不迟。因此他手上的山河阵突然光华大作,下一瞬,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涂尽吃了一惊。他不曾与长天共同经历第四幕天地,自然不知沉夏的真面目,这人突然在他眼⽪子底下消失,必然是遁术使然,不过这方式不是他已知的任何神通。然而⽔蟒将他得太死,哪怕他拼尽全力,想在几息內脫⾝却不可能。

  神君那里…⿇烦了!

  大⻩正在林间狂奔,速度快得几乎脚不沾地,宁小闲却恨不得它再多长两条腿出来才好。

  诸犍飞⾝从一丛南天竹上头蹿过,正好和蓦然抬头的七、八个人打了个照面。

  这真是狭路相逢。

  短暂的惊讶之后,乾清圣殿门也顾不得这两人为什么突然走回头路,下纷纷菗出武器来攻。

  长天拍拍大⻩后股,催促它保持⾼速前进,手‮南中‬明离火剑如毒蛇扑兔般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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