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5节 稍安
“曹牧可是大巫凶,癫毒也是他亲手研制出来的,对黑柳沼泽的地况最,乌谬不派他去还能派谁?”宁小闲嘿嘿一笑“哪怕借用了福生子的运气,我在那森林里游逛了两天也才找着这么一只土诡,于是明⽩这东西的确濒临绝种。见着曹牧时,我就知道大事不妙。逃是可以逃掉,可是这么一走,我是再也甭想弄到土诡的毒素了。”她有神魔狱在手,曹牧难奈她何。可是大巫凶一旦发现她曾露面,立刻就会将整个黑柳沼泽都封锁起来,更可能引来和她有深仇大恨的乌谬,那时她哪还能弄到土诡剧毒?解不掉林卫的毒,巴蛇山脉怎办,隐流大军怎办,战盟原本定下来的那许多战略决策又该怎办?
她已经主动放弃了在沙度烈新都夺取土诡的机会,就不能错失黑柳沼泽的。否则,隐流后面的战况就会变得很被动。“别处都不一定再能找到土诡了,可是曹牧手里一定有。我不从他那里弄,还能找到更好的法子么?”
他捏着她细的手不由得一紧:“胆敢钻进曹牧的小世界,你怎知道他一定会放你出来?”
“只要癫毒被解掉的消息传过来,就有很大机率让沙度烈相信我已经返回隐流、研制出解药。”宁小闲掰着手指算给他听,以示自己确有计较“退一步来说,就算乌谬再狡猾,对于我的去向也会将信将疑,不再笃定我被关在小世界里。只要他动摇了,我逃出来的机会就很大。”
“曹牧的小世界被装饰得清幽静雅,他一定很不耐烦再关住我们这些俗人了。何况被他抓进小世界的这些佣兵,十个里面至少有两个与军中有关联,就比如那娅的叔叔在乌谬的手底下做事。只要我们被认定为清⽩无辜,他打从心底就不愿杀掉我们。”莫要以为蛮族就爱杀人。能修炼至神境的,个个元神稳固、道心坚定,哪一个能是嗜杀狂魔?只要曹牧心存不忍,放走他们就指⽇可待。
长天哼了一声,知道她又在避重就轻。计划哪有变化快,这回她还是承担了大巨的风险,只要一步走错,她就回不来了。“再不可轻进犯险!”她若是落在乌谬手里,或许还能保命,却也只是…保命而已,乌谬与她仇深似海,不知道能使出多少法子磨折她。他想到这里,就是后怕不已。“林卫的毒,解不了也就罢了,我们今后作战再改些方式便是。”巴蛇山脉虽重要,与她安危相比,却又不值一提。
览于她以往战绩,这句斥责的话刚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得很,不由得喟叹一声。
宁小闲将螓首埋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娇声应承:“再不敢啦!”见他依旧懊恼,理都不理她,于是悄悄吐⾆,在他脖子上了两口。
这两下像猫咪牛,撩得他直庠到心底去。长天知道这妮子又来捣蛋,妄想消解他的怒火,当下伸手捉着她的雪颈,将她轻轻按住,不容她再使坏。
哪知宁小闲不管他面露愠⾊,飞快抬手,将他束发的金环扯脫开去,叮啷一声扔在石上,长而直的发丝散落下来,流瀑一般。“神君大人,消消气呗?”她拽着他的发丝将他拉低下来,吃吃笑着地去咬他的。
这般撩拨,就算柳下惠也不能坐怀不,何况他带她到这里来本就不安好心。长天再耐不住,翻过⾝一把将她按在了长石上。“你自找的。”
二人久未好,嬉戏时不免勾了真火。⽔边的景致慢慢旑|旎起来,泉里那一尾萌蠢的金鱼呆呆张嘴,不知道岸上为何传来些古怪的震动。
此时月光如雪,将她一⾝冰肌⽟骨映得柔光致致。她捱不住地婉转哀求,声音却软腻得像今年冬天新采的蜂藌,让他恨不得将她囫囵呑进肚里去。
谁也不知道明天南赡部洲会怎样,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会怎样。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及时行乐、抵死|绵。
一晌贪。
情|火烧灼,似乎要将两人燃尽。长天望着她半闭的星眸、脆弱的脖颈、纤细的⾝,望着她雪肤上浮起来的樱粉,不知怎地有些恍惚,仿佛⾝下正在承这个人儿美得柔弱、美得不似实真,风一吹就要消散开去。
他不由得双臂一拢,将她紧紧抱住。
丈夫有异,她自然能感觉得出,勉力睁眼道:“怎、怎么了?”
见她眼波盈盈,直似要滴下⽔来,长天低头去吻她的眼睛,短促道:“无事。”仍然极力厮磨,心底却暗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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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十⽇,南赡部洲中部战局稍安。
神境的重新回归,总算给前线奋战的修仙者吃了一记定心丸。
此时,圣域和摩诘天联军已经向中部腹地进了三千余里,并且采用多点开花的方式,兵分七路,穷凶极恶。这一回,他们将重点放在了中小仙宗⾝上,放弃与朝云宗、西夜这样的大派硬派硬的机会,显然是打算采用鲸呑蚕食的办法,将小宗小派都收割⼲净,待土地和物资都充⾜,再对付扎手的敌人。
这样的决策无疑引起了广大仙宗的恐慌和奋勇抵抗。广德真君有一点说得很对,靠山山倒,靠⽔⽔⼲,这生死关头谁也靠不住,只能指望自己。死战到最后一人,全体殉宗者,有之;开山门、献基石,投降蛮人以保平安者,亦有之。就在南赡部洲上,自天隙洞开以来,众生百态,一一呈现。
这种情况下,战盟调整策略,对圣域的主城发动烈猛袭击,以攻敌之必救,对其他地区则采取游击+伏击为主的方式,快速消灭蛮族驻军。撼天神君等战盟⾼层的強势和好战,这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空前的庒力下,战盟百余仙宗终于拧成了一股绳,一致对外。
这样做的效果显而易见,蛮族终于放缓了进攻的步伐,在调兵回援的同时,神境的⾝影频繁出现于各大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