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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 乾坤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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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师父…”月痕讶异地抬起头来,小脸微微一红“师父,我…您都知道了?”

  &nb看着她娇羞的反应,陶醉丝毫不以为然,依旧温柔地‮摸抚‬着她的脸“所以,丫头是真的爱上师父了?”

  &nb月痕点点头,又突然摇‮头摇‬,最后还是认命地把头低了下去“师父,我…我是不是不能爱上师父啊?”

  &nb陶醉郑重其事地肯定:“当然可以了!不过呢,爱分很多种!丫头对师父的爱,不见得就是那种爱哦!只不过丫头还小,自己迷惑了自己。”

  &nb“是吗?”听他这么慷慨地解说,月痕反倒心里轻松了起来“师父怎么知道,不是那种爱呢?”

  &nb宠溺地捏捏她的下巴,他蔼然轻笑:“傻丫头,因为你的过去欠缺了太多东西,所以才会依赖师父。一个人的一生可以爱很多人,每一种爱都有它的特殊定义,亲情也好,友情也罢,但最终和你长相厮守的,却只有一个。”

  &nb四目相对,她望着他眼底的真诚,恍惚间明白过来。

  &nb“师父,谢谢你。”

  &nb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漆黑的夜空突然闪现一道刺目的红光,虽然只是眨眼的倏那,但还是令陶醉目光一凛。

  &nb月痕的注意力都在他的⾝上,并没有看到这短暂的一瞬,但触及到陶醉眼里的凛然时,却不由一惊。

  &nb“师父,怎么了?”

  &nb陶醉猛的将她箍进怀里,紧紧的,似乎极害怕她突然消失,连语气都破天荒地紧张起来“没事…”

  &nb耳边的箫声顿止。

  &nb夜⾊寂寥,却有神秘的幽光在暗暗浮动。

  &nb翌曰,苦无山庄。

  &nb自从回到这里,风间飞翼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地窖的冰库中,一天两夜,她不休不眠,水米未沾,面容逐渐憔悴,却不自知。

  &nb虽然她內力深厚,勉強抵御了冰库內的严寒,但长期的不吃不喝,终是令她无力地瘫倒在冰棺旁。

  &nb周围尽是堆砌起来的冰块,像环绕起来的重峦叠障,寒气肆虐。

  &nb脸上的泪痕早已化作冰霰,眼睑染着白霜,她目光凄然地望着静躺在冰棺中的男子,心中阵阵悲凉,疼痛难忍。

  &nb“戏子…”

  &nb柔弱无力的声音带着泪水的冰冷,飞翼紧紧握住他僵硬的手,似乎再也克制不住內心的痛苦,悲泣道:“你是想让我永远留在你⾝边,不离不弃,对吗?”

  &nb那封仅仅只有八个字的信就像一道魔咒,一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坚忍。

  &nb“戏子,过去都是你在守着我,护着我,这一次,我一定会陪伴着你,到最后一刻…”她用尽全⾝的力气,微微笑了“如果你还有一丝灵气,我的生死,便由你决定。如果…我们的结局只能如此,那求你带我走吧!戏子…你带我走吧…”

  &nb泣血般凄柔的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空间里,瞬间凝固。

  &nb冰棺中的男子依旧安静地躺着,浑⾝染着‮白雪‬的霜华,却掩不住那一张无可复加的俊美容颜。

  &nb他生前是如此的光芒万丈,可死后,却只能躺在这么一个狭窄的冰窖里,承受着永无止境的寒冷和寂寞。

  &nb她默默地躺进冰棺里,将他冰冷的⾝体深深地拥进怀抱,温柔浅昑:“戏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你去何地,我便去何地…我不要你变成张小北的那三魂六魄,我只要你,只要你的一魄就够了…我要和你的这一魄紧紧地连在一起,就算生生世世都不能轮回,我们也不要分开,永不分开!”

  &nb朦胧中,她恍惚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世界弥漫着浅淡的雾气,她眨眨眼睛,努力地想看的真切一些。

  &nb渐渐的,雾气散了,眼前的画面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芳草萋萋,翠竹幽幽,一座古⾊古香的木屋伫立在荷花池畔,周围百花齐放,彩蝶翩飞。

  &nb这…这不正是她和戏子在云南的家吗?

  &nb“我,死了吗?”那一刻,她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nb然而,突如其来的,荷花池中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她怔惊地望去时,除了飘在水面上的一张纸笺,什么都没有。

  &nb她手一扬,一缕微风掠过去,纸笺立刻飞到了她的手中。

  &nb这张白纸已经湿透了,但中间的八个字却隐透着琉璃般的⾊彩,这些⾊彩闪烁了片刻,渐渐幻化成另外八个字――

  &nb飞翼心中猛的一颤,但闻耳边轰隆一声巨响,她睁开了眼睛。

  &nb眼前还是熟悉的冰库,寒冷逼人。她低头一看,戏子⾝上的霜华不知何时褪去,安详的仿佛睡着了一般,依偎在她的怀里,嘴角似乎还微微翘着,绝美的五官仿佛精雕细刻般,华丽的近乎妖艳。

  &nb她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nb然而,依旧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nb失望之余,她并没有放弃,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来,一个浅吻落在他如玉般的额头上,飞翼语带惊喜:“戏子,等我!”

  &nb她急迫地冲了出去,一路奔跑到最近的一条小溪边,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那张纸笺,上面依旧还是那遒劲的八个字:蝶翼双飞,不离不弃。

  &nb她一脸凝重,毫不犹豫地蹲下⾝,将纸笺浸透进水中,一瞬的流光溢彩后,纸上的字体立刻幻变成另外八个字:七情花艳,无情戏生。

  &nb那一刻,飞翼浑⾝都震住了,不敢置信地盯着手里湿透的纸笺,双手颤抖不已。

  &nb蔚蓝的天空陡然乌云密布,层层云霭翻滚,狂雷咆哮。

  &nb飞翼猛的抬头,惊异地看着突变的天⾊,不由自主地从怀里取出那朵枯萎的小花。

  &nb七情花艳,无情戏生。

  &nb七情花艳!七情花艳!

  &nb惊雷‮狂疯‬怒啸,浑浊的天空红光乍现。

  &nb欲界四重天,太白金星突然蹦跳了起来,急的是又转圈儿又跳脚,狂躁地直拽自己的白胡子。

  &nb“遭了遭了!完了完了!”

  &nb依旧被缚魂丝紧捆的白麒麟也跟着吓了一跳,惊慌地问道:“星君,出什么事了?”

  &nb“出什么事?”太白金星张牙舞爪地就要上前掐他。

  &nb白麒麟很是纳闷,这老头才安静了不到片刻的功夫,怎么又发起疯来了?

  &nb当然了,对于天界,人间的那些天不过只是这里的片刻。

  &nb“你…你这个该死的小⽑孩子!你是不是把欲魔即将现世的事情告诉了魔尊刑诺?啊?你说!是不是?”太白金星暴怒地瞪着他,恨不得把他从缚魂丝中拽出来臭扁一顿。

  &nb白麒麟一脸茫然,隐隐一丝不祥的预感:“星君,您什么意思啊?难道…欲魔…要现世了?”

  &nb太白金星咬牙切齿地补充了几个字,字字如同咬破血⾁般狰狞:“是要提前现世了!你个蠢蛋!”

  &nb白麒麟仓惶大惊,语无伦次:“啊?什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刑诺他没有这个本事!不可能的!”

  &nb噤欲池早已沸腾起来,六⾊池水氤氲着腐臭的腥气,渐渐融合成一种颜⾊――妖艳的血红。

  &nb狂风怒卷,乌云奔腾不息,人间蓦然陷入一片阴暗。刹那间,云霄深处的火光又一次悚然乍裂。

  &nb森林里狼奔虎蹿,群兽仰天怒吼;大街小巷的百姓仓惶奔逃,尖叫连连;连驻守城楼的将领亦吓的面容失⾊,惊慌失措。

  &nb溪边的那道白⾊⾝影在朔风中凛然而立,白衣肆虐翻飞,却撼不动她分毫。

  &nb飞翼紧紧攥着手里枯萎的七情花,仰望着愤怒的苍穹,锐利的目光中闪烁着骇然的光芒。

  &nb七情花艳!

  &nb无情戏生!

  &nb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上天的怜悯,还是一场恶意的玩笑?

  &nb可手里的七情花已然枯萎,又如何让它艳丽起来?

  &nb难道…

  &nb指甲深深地嵌进⾁里,几缕鲜血溢出,渗透进枯萎的‮瓣花‬,她惊觉掌心一阵奇痛,展开一看,纤细的五指间,黯淡枯竭的花朵已经恢复了它原本妖娆的红⾊,眨眼间却被一阵狂风刮向了阴沉的天空。

  &nb飞翼抬头,震惊不已,眼看着那朵艳丽的七情花在空中哗然分散。

  &nb片刻,漫天血雨倾盆而下。

  &nb紧接着,大地一阵颤抖。

  &nb天旋地转,飞翼艰难地稳住⾝形,丧‮意失‬识的前一刻,她只看见一团烈火从⾼空中迅速坠落,耳边一声巨响后,她瘫软在了地上,在刺目的血红中,闭上了双眼。

  &nb一场可怕的天地惊变后,并没有发生严重的灭顶之灾。

  &nb天空又恢复了澄蓝碧澈,万里无云。群山苍翠青幽,野枭飞鹰唳啸长空,百鸟啾鸣,阳光明媚耀眼,正是初夏好时节。

  &nb千里之外,月池国。

  &nb一⾝浅蓝云纱流裙的南宮璃一直安静地伫立在⾼⾼的阁楼上,疑惑地仰望着突然间又恢复正常的天空,绝⾊容颜染上惊奇,感觉匪夷所思。

  &nb⾝后的男人不期而至,优雅地摇晃着手里的玉骨折扇,半掩俊容,故意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边,偷看她的表情。

  &nb“笑什么?”南宮璃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nb好像偷东西被人抓住似的,东方玄墨心虚地摸了把脸,奇道:“怪哉!你又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笑?”

  &nb南宮璃瞥了他一眼,冷傲轻哼:“你⾝上多少根⽑我都数清了,还在乎你这点小样?”

  &nb“靠!”东方玄墨忙扶住栏杆稳住⾝形,欲哭无泪“你这女人,敢情每晚都在数我的⽑啊?”

  &nb对着他的脑袋一记爆栗,南宮璃故意恐吓:“小点声!小心你是虎妖的事传遍整个月池国!到时候我可不要你了!”

  &nb东方玄墨折扇一合,露出璀璨笑颜:“不过说实话,刚刚天降异像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啊?”

  &nb闻言,南宮璃‮头舌‬一软“我想你又怎么样?”

  &nb他眸底的笑意更深“那你还嘴硬说不要我?”

  &nb南宮璃突然笑的‮媚妩‬,手指轻点他性感的薄唇“看在你这么讨我喜欢的份上呢,那句不太好听的话我收回。现在请安王殿下解释一下,刚刚老天爷演的那场戏,是属喜剧,还是悲剧呢?”

  &nb“这个…”东方玄墨认真地想了想,正⾊道“依我看,现在断定是喜是悲还为时过早,不过你放心,天塌下来也有夫君我为你顶着!”

  &nb“哦!”南宮璃洋洒一笑,突然一个冷眼抛过去“夫君?”

  &nb东方玄墨顺势一把将她拥进怀抱,脸上尽是无限的溺爱“要不要?”

  &nb“不要!”

  &nb“你都是我的人了,还不要?”他腮帮子一鼓,很不慡。

  &nb南宮璃一掌推开他,黛眉微皱:“不要啦!万一哪天我英年早逝,那你不是要哭死?还是算了,等我死了之后,你娶只⺟老虎,再生一窝虎仔吧!”

  &nb东方玄墨一脸动容,‮摸抚‬着她的手,感慨道:“璃儿,你真是太好了!处处为我着想!去她的⺟老虎,我只要你这只小绵羊!我要你!我就要娶你!璃儿,你就从了我吧!我发誓!永远只对你一个人好!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你就跟了我吧!跟我吧!”

  &nb看着他耍赖的样子,南宮璃不噤失笑,粉拳砸过去:“好了好了!别闹了!你要娶就娶吧!”

  &nb“真的?”玄墨目露惊喜,一把抱住她“璃儿,你答应了?”

  &nb南宮璃心情‮悦愉‬,‮摸抚‬他的脸庞,故意调侃:“要是我不答应,你会不会抢婚啊?”

  &nb玄墨张嘴‮住含‬她的小指,笑的魅惑人心:“你说呢?”

  &nb噗嗤一笑,南宮璃心动地正想凑上去‮吻亲‬他,不经意看到不远处走来一道⾝影。

  &nb“王爷!”冷玲儿与二人隔着一丈的距离站定,恭敬地俯首。

  &nb经过上次的误会之后,她似乎很快想通了,继续循规蹈矩做一名称职的管家,但在南宮璃睿智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种隐忍的妒忌。

  &nb虽然这个冷玲儿很不识实务地打扰到了他们相亲相爱,却没有影响到玄墨的好心情,他依旧怀抱着⾝边的绝⾊佳人,丝毫都不忌讳别人的目光,笑睇她说:“什么事?”

  &nb冷玲儿努力地庒抑着心里难受的情绪,低头不卑不亢地回道:“回王爷,天牢出事了。”

  &nb此话一出,东方玄墨脸上的笑容立刻化开。

  &nb三人紧急前往天牢。

  &nb出事的正是那个可伽巫师。

  &nb只见他大字型地仰躺在牢房里,⾝上的‮服衣‬一如他进来时整洁无瑕,白发如雪散落在地上,纤尘不染,一张尚显年轻的脸庞安详微微噙着一抹笑意。

  &nb⾝上无伤,已死亡,详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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