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虎口脱身
对于这次龙骧能够打到吊睛猛虎的事情,王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就如同王珏万万没有想到,那颜徐,一个八岁女童,竟然能够从山林中安然地回来,还是帝上带回来的。
在林中,究竟遇到什么?怎么遇到的帝上?这一切,王珏都没有任何的想法,当初自己就应该派上一个杀手,⼲脆一不做二不休。
“姐姐,你怎么了?脸⾊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裘圆圆对着⾝旁的王珏问道。
“可能是倦了吧。“王珏微笑着说:“今个儿,本宮也劳了一天了,哪有妹妹这么好的体力呀。没事的,休息下就好了。“王珏就是典型的,得不了势,嘴上也不会理亏的人。
听了这话,裘圆圆自然心中不⾼兴了,远远的看向了自己的⽗亲,只见裘大人微微地摇了头摇,裘圆圆只能把刚想的话儿,生生的咽回去。
打完了猎,封了赏赐后,开舂祭祀,就算圆満的结束了。
各家的马车都套上了马,准备妥当。除了帝上的。因为各种不知名的原因,皇室的四辆马车,变成了三辆。
若是再从皇宮里拉来一辆,时间怕是来不及。这就说明,帝上和帝后,势必要用去一辆。
王珏微笑着,等到三辆皇家的马车缓缓的拉到了面前,王珏上前一步,刚想邀请龙骧乘坐自己的辇车,却没有想到,王岑,自己的叔⽗却上前一步,打断了刚要开口的王珏说:“帝上,臣有一事相求。“
“王老有何事?“龙骧转过了⾝子,微笑着面对着王岑。
王岑说:“珏妃娘娘的祖祭就在明⽇,不知,臣可否请珏妃娘娘,晚上回到王家过上夜一呢?“
“这,祖祭,是必须参加的,不过这得看珏妃娘娘的意思。“祖祭就相当于祖宗的祭⽇,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每个子嗣都必须参与的。龙骧看着王珏。
王珏不知道自己的叔⽗怎么突然说了这话,也明⽩,叔⽗必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而自己想要与龙骧共乘一辆辇车的心思,也就彻底破碎了。
王珏福了福⾝子,说:“臣妾请帝上恩准,臣妾今⽇回到王家。“
“既然珏妃娘娘没有意见,寡人,自然恩准。珏妃虽为王氏的人,但还是要避讳的。“
“是,那臣就另备一辆马车,恭珏妃娘娘。“王岑低着⾝子,恭敬的说。
王珏要去王家,就意味着皇室的三辆辇车正正好,王喜在一旁,指挥着宮女和太监,将帝上和颜徐上了第一辆辇车,裘圆圆还有协同前来的徐梓妍也上了各自的辇车。
辇车悠悠的离开了,王珏的脸⾊却十分难看的看着辇车离去的背影。
差一点点,自己就可以与帝上同行,结果,都败在了自己叔⽗的一句话。
王岑回过头,仅仅看了一眼,就像把王珏的所有心思都看透了一般,慢慢的说了一句,如同冷⽔泼顶的一句话:“若是你开口了,帝上也不会跟你同车。“
“为何不会。“王珏自信的扬着自己的面庞。那精致的五官再红⾐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美。
王岑摇了头摇,换了旁人,王岑绝对认为没有人可以抵挡住王珏的美。若是帝上,王岑却不能保证。毕竟他是龙贤的孩子。
“因为,这不符合规定,有帝后在场,帝后为大,嫔妃不得同行。“王岑缓缓的说,边说,边踏上了刚来到⾝边的马车。
“娘娘,请。“一直随侍再一旁的⽟舂,伸出手让王珏搭着自己的手,上了马车。
王珏自然知道王岑说的话,只不过,自己始终将自己当成帝后。她也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太平的国⺟,龙骧的皇后。
这个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在辇车上,颜徐在半路就眯着眼睛睡着了,小小的头颅靠着辇车的边缘,随着辇车的上下,小脑袋也一上一下,感觉一不小心就会人仰马翻,但每每龙骧觉得颜徐会趴去的时候,颜徐总能将脑袋,重新晃回来。
辇车上,只有龙骧和颜徐两人,龙骧看着颜徐打着瞌睡的模样,着实好笑。
在颜徐下次小脑袋往前摆动的时候,伸手一拉,颜徐倒在了龙骧的膝盖之上。
龙骧这才安心的思考起了今天的问题。
为何,颜徐,会出现在林中?为何那辇车竟会无人看管?这一个个的问题是小,但思考起来,却让人细思极恐。
难道这一切,都跟西玄有关系?那把弩箭,确实是西玄才有的箭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有人想要杀颜徐?或者是,有人一直暗中观察着颜徐?龙骧细细的将所有的线索思考了一番,心中已然有了猜想,会使自己所想的这般吗?若是,自己此时却也无力拆穿。若不是。
想到这里,龙骧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颜徐的⾝上。她紧紧地裹着那遗落的外袍。
很明显,颜徐出现在那多猛虎之地,就是想害死颜徐。不管是西玄之人,抑或是太平之人,龙骧都不会让颜徐置⾝于此种危险之中。
龙骧的手不由得紧紧握起。为何自己明明孤独的心,却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八岁女童如此上心。
龙骧知道,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汝想要的,吾都会帮你,直到汝之愿望实现的那刻。
她,是唯一一个,真心,不带任何利益,站在自己⾝边的人吧。
龙骧如此想道。
王府
“叔⽗,您为何当帝上的面,将我带回王府?“王岑的书房內,传来了王珏不太⾼兴的语气。
王岑看着雍容华贵的王珏,开口道:“珏儿,你还记得当初叔⽗为何将你送⼊宮中?“
“为了成为皇后,为王氏,也为自己。“王珏说。
“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王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以为杀了颜徐,你就能当上皇后了?你i以为,凭着你的小聪明,帝上就不会怀疑到你的⾝上?别忘了帝上虽然不在祭祀台,但王喜公公却在,你觉得王喜公公,会站在你这边,还是帝上那边?“
王岑的这一番话,将王珏打⼊了冰点,这自己看来十分完美的局,却被王岑如此轻易的拆穿。
王珏有些慌,声音也弱了许多说:“叔⽗,你i,你,你是说,王喜公公都看到了?“
“我都猜到了,何况人家王喜公公?珏儿,你记住,宮里的⽔比你想的要深的多。如此老谋深算的王阁老都翻船了,你就不能大意。忘掉你现在所有的想法。目前最关键的是,你必须先获得帝上的恩宠,其他的一切才有可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叔⽗。“这一刻的王珏,只要一想到,龙骧可能猜到自己对皇后下了手,指不定会怎么处置自己,轻的是死,重的也是死。王珏的手不自主地颤抖着,说:“叔⽗,那今天的事情。“
王岑看着颤抖的王珏,知道她害怕了,害怕就好,害怕了,就知道轻重了。
说:“放心,我让人做了手脚,那个帮你的士兵不出意外,今⽇便会毙命。“王岑冷冷地看着王珏。
“毙命。“在王珏的世界里,这也许是第一次接触死亡。
“记住,珏儿,你想要的东西,就算不折手段,都要拿到,否则,你就会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下。“
“是。“
夜深了,王府的灯笼⾼⾼的挂起了,在千灯万盏的安城內,只是微弱的几盏。那太平皇城四面之上的太平长明灯,正散发着明亮,与天边的月亮遥遥相印。
今⽇,又是未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