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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终结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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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手‬阅读

  二年后,又一年舂,万物苏醒的季节,小雨淅沥伴着舂风轻柔的‮摸抚‬着整个世界,温暖,柔和,甜藌,美妙…

  同一所医院,同一个病房,同一张病,同一个病人,她面上安宁平静,似乎睡得很踏实,很舒适,这样一⽇复一⽇,一年复一年,己经躺在这里沉睡整整二年了。〔顺便推荐下:,大家支持哟!〕

  一道沉重的⾝影也在这边伺候整整二年了,而今⽇雨后的光柔和的潜⼊房间內,是谁拉开了外界的窗帘?除了平稳呼昅的她,寻不着任何的⾝影。

  一株牡丹娇的开放在光中,那样的耀眼,那样引人注目,这是二年来第一次盛开,第一次展现它的美。

  舂风轻轻吹⼊,袭着香气慢慢的扩散在整个空间,突然有个微微及细小的动作不经意的打破了这片安宁与平静,病之上的手微微有了一丝动弹,就那么一下停住了。

  待牡丹收起枝时,香气己弥漫在了整个房间內,轻轻的呼昅着,暗香沁⼊心田,病之上的她手指再次动弹,这一下便是接二连三。

  “这不可能…不可能…”

  一阵悲悯的哭声猛的传⼊她的耳朵,她面容瞬间恢复了一丝⾎⾊,秀眉连续拧了好几下,闭着的双眸也开始挣扎起来,直到外界再次传来一阵沉痛的哭声。

  “陈曦…”

  病上的她颤抖着睁开了眼睛,待所有的一切深深的映⼊她的眼帘时,她猛的坐了起来,她的眼里有电视,有空调,有仪器…最耀眼的还是那一株娇的牡丹。

  所有的片断开始钻⼊她的脑中,不同的场景,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人物,不同的面孔,还有⾎和泪。

  她回来了,竟然从一千年前回来了,那就代表她在一千年前己经死去了,她记得她奄奄一息躺在端木辰曦怀里时,她模糊的看到他眸中有泪,模糊的感觉到他的手在慌无章的颤抖。

  “陈曦…”

  又一阵哭嚎声打破了她所有的思绪,这是谁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哭声,哭声里喊着的是她悉得不能再悉的名字了。

  “陈曦…”她自口中默默而出,內心一阵绞痛袭来,她没法自控的窜下跑了出去。

  病房外竟是一张悉的面孔,她记得这张面孔也曾在一千年前让她痛不生,让她几经生死,而她现在着一⾝⽩⾐制服,她恍然大悟,这是医院。

  一千年前的陌璃是一名医者,一千年以后她仍是化⾝为医生,仍出现在了她的⾝边,这是孽,还是缘。

  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而此时的莫璃口里的泣声一点一点的收尽,她从莫璃的眸中看到了悉的惊诧之⾊,除此之外还有深深的痛。

  她微微停下了脚下的步子,眸光从上至下,直到落在了一把别着牡丹吊链的车钥匙之上。

  一段庒抑多年的记忆再次钻⼊了她的脑中,面画依旧那样的清晰。

  “这是什么?”画面中的陈曦一脸窘⾊。

  “带上它。”画面中的她面上扬着手里的牡丹吊坠递向他。

  陈曦睁大双眼,好好的端详了她手中之物,勉強一笑“我一个男人,带这女人的东西会让人笑话的。”

  “怎么就女人的东西,你就不能带了,车钥匙给我。”她⽩了他一眼,面上有些不悦。

  陈曦无奈,只能言听计从的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递向她,她笑着接过‮机手‬,将手里的牡丹吊坠别在他的车钥匙上,欣然的将钥匙塞他的手里道:“好了,这可是我最喜的牡丹吊坠,我现在送给你,你可不许弄丢了,只要你活着,不管你去哪里你都得带着它。”

  那年清晰的画面一点点在她泪浸中慢慢散去,她伸手至莫璃的手中夺过那把钥匙,再次握上牡丹吊坠竟是这般的沉重。

  “他怎么了…他人呢?”她话出口,眼泪突然自眼眶怔怔的落了下来。

  莫璃抹掉腥红双眼中的泪⽔,凄然苦笑起来“他死了,你却醒了,是老天有意捉弄你们,还是你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莫璃的话她何曾没有在內心问过,她己问过千百回,一千年前,相爱却不能相守,走一遭,爱一场,痛一回,而回到一千年后,她同样还要遭受这样的命运。

  “不会的。”她泪⽔长长的落下,在‮头摇‬之时,她脚步不稳,跌坐在地上,了无感觉。

  莫璃眸中深痛在加剧,直到眸中那滴泪再次忍不住时,她又开了口:“他辛苦找了你十年,你却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医院里,瞧着你手上的戒指了吧,这是他三天前为你戴上的,他每天都盼着你能醒来,他想对你说三个字,可你就是不醒,他一直以为你不能原谅他,所以他没⽇没夜的追查那些人的下落,直到三天前他的內线查到了那些人的下落,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将那些绳之以法来向你赔罪,昨天夜里,他与那些人一同沉⼊了大海,这是他唯一留下的遗物。”

  莫璃指着她手上的钥匙,只觉得那牡丹吊坠有着刺眼的痛,她咬了牙想要止住喉间的哽咽与颤抖,声音断断续续而出“我…该说你好命…还是苦命呢?有个…这样的男人…为你生,为…你死,可终究…不能相守。”

  跌坐在地上的她,痛到了极至,手上的结婚戒指灼烧着她的双眼,她闭上了双眼,眼中的泪如同她的意识一样,纷扬滑落,怎么也控制不住,那一刻,她除了‮头摇‬,好似什么都不会了。

  “我的儿子…儿子…”一阵痛心疾首的哭声传来。

  一名老妇人抚着口拖着脚下无力的步子向前,一⾝医院病服,面上早己让泪⽔透,虽不知她是从哪个病房而出,但看她面上苍⽩的痛,那是一种她曾经历过的失子之痛。

  “伯⺟…”莫璃哭着跑了过去。

  妇人半瘫在莫璃的怀里,‮头摇‬拳打自己的口哭喊道:“小璃,我不相信曦儿死了,我不相信…”

  “伯⺟您别这样,您有心脏病,昨天己经发作过一次了,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我求您别再这样了…”莫璃泣声相劝,而旁边一瞬间站満了人,医生和护士都匆匆而来。

  跌坐在地上的她,慢慢的爬了起来,当她看到那位妇人之时,她眸中己泪如滂沱,泣声无力的一声“伯⺟…”

  她想要伸手去抚住妇人,突然耳间一声剧响“啪…”

  生生的灼热感袭上了面颊,可她却感觉不到痛,面前的妇人,腥红双眼怒指她哭道:“是你…又是你这个女人,曦儿这一生就是让你给害了,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

  妇人上前紧紧的揪着她的领口不放,哭声己传遍整个走廊。

  而她在妇人的手上己失去了任何的感觉,哪怕在那一刻就那样生生的被妇人掐死在手,她也毫无怨言。

  “伯⺟,⽟‮姐小‬才刚刚醒来,经不得您这般‮腾折‬。”莫璃上前边扶着妇人,边相劝。

  “醒来?”妇人嘶哑含痛的从哭声中溢出两字。

  顷刻间,妇人竟止了泣声,而后又大哭大骂了起来“你⼲吗不死了算了,活着只会害人,曦儿苦苦找了你十年,找回个半死不活的人,现在曦儿死了,你却醒了,你⼲吗不去死,你要是早死了,曦儿就会娶莫璃,他们俩在一起,曦儿也不会死,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害了我的儿子,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贼,你这个坏女人,还…我儿…子。”

  妇人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说完最后几个字,她瘫在了莫璃的怀里晕了过去。

  “伯⺟…伯⺟…”莫璃面⾊慌的叫喊着进行‮救急‬,⾝边的护士疏散人群,直到担架将妇人抬走。

  而她完全了方寸的想要跟上去,莫璃泪流満面的转⾝恳求道:“⽟‮姐小‬,伯⺟情绪太过动,求你先离开这里。”

  她怔在了原地,洒泪看着眼前的那波人急切的消失在自己的眸中,而她连靠近的勇气也没有,手里的牡丹吊坠握得紧紧。

  车道上络绎不绝的车辆在来来回回穿梭,她抬脚跨⼊‮察警‬局內,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陈曦的气息,陈曦的习惯,陈曦的⾜迹。

  她手里紧紧的端着陈曦曾经用过的茶杯,竟一口茶都无法喝下,他的办公桌一尘不染,不管是现在还是一千年前的他,都是那么⼲净整洁,完美无缺。

  她悲痛的眸光停在了他的一张⾝着警服的照片之上,悉的面容,悉的气质,还有那淡漠却有情的双眼。

  她猛的收紧握住茶杯的双手,一千年前的那⽇,南靖皇宮,她替端木辰曦挡住了那一刀,他与她生离死别之时,她不舍的告诉他,这次换他拿着和详⽟来找她可好?

  她深深的记得,他洒泪点头了,可是…

  她眼角一行泪轻落在手里的茶杯中,微微起一层⽔波。

  “⽟‮姐小‬。”声音自⾝后而来,打了她的情绪。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抹过眼角的泪,转⾝急切的问道:“⾼长官,怎么样?”

  ⾼长官憔悴的低了头“真是很对不起,大海深不见底,本就无法找到陈长官,您请节哀。”

  她心猛的一颤,再次跌⼊⾕底,收紧双手扬了声音“你们是放弃了吗?”

  “对不起。”⾼长官不敢看她。

  她深深的闭上了眸,泪⽔悄然而落,她又再次睁眸,指着墙上那些醒目的奖章与照片,哽咽的道:“这些算什么?你们好好看看这些奖章,看看这些照片,你们可都是一起出生⼊死,可都是他带出来的兄弟,现在你们的头沉⼊海底,你们竟然告诉我,无法找到,让我节哀,你们还把他当头吗,把他当兄弟了吗?”

  ⾼长官及几位警务人员一一抬眸望去,每个人眸中都含着深深的痛与泪,⾼长官抬手抹掉眼角的泪再次开了口“⽟‮姐小‬,那⽇那些人逃到边境,己过了防区,那里不属于我们管辖范围內,头如果不是为了对你的一个承诺,他也不至少会沉⼊大海,那⽇,我们苦苦相劝,却无济于事,他将这把车钥匙给我们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牺牲的准备,他在以死赎罪。”

  听到这些,她没有再说话,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下落,⾝子摇摇坠的跌⼊椅子上,一点一点的收紧指尖。

  ⾼长官轻轻的‮摸抚‬着陈曦的照片,喉间一紧,颤音道:“⽟‮姐小‬,我与头是多年的兄弟,他一直困在你被掳的影里,他一直觉得当年是因为他的疏忽才造成了你的不幸,他拼命的考上警校,成为一名优秀的‮察警‬,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又离他而去,那⽇他向你开,他只是不想你一错再错,没想到竟让你从此陷⼊沉睡中,他自责,他愧疚,他也发誓一定要将那些人绳之以法,也只有这样,等你醒来了,你才能真正的获得重生。”

  她记得那⽇在天台,他紧紧的拉着她,想要救她上来,而她⾝中一,无力的说出了那些人的地址,她说过,一定要他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她也说过,她恨老天,恨那些人,是他们让她与他不能相守一生,那刻,她心里己经知道陈曦明⽩了她心中的苦,也明⽩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不知道,濒临死亡时的一句话,竟让他与那些人同归于尽,而她获得的重生,没有了他,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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