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真假主人
倒霉的事往往都是这么戏剧化。
我和他尴尬地对峙在昏暗的路灯下,风轻轻摇晃着围墙上枝枝蔓蔓蔓的叶子,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你为什么不是抖来抖就是扭来扭去的?你不会是在练什么特殊的气功吧?”他先打破沉默。
“…”我宁愿他不要开口说话。
“看来刚才的确是一场误会,不过你不要指望我会道歉什么的,因为错的完全是你,你是他什么人?”他把钥匙扣套在手指上绕圈圈,趾⾼气扬地向双胞胎别墅的另一栋走去。
“堂妹!”他果然和堂姐处得不好,直接用“她”来称呼。虽然不知道他要⼲什么,但我还是庇颠庇颠地跟着。
“哈,看你的发型我还以为你是沐樟他堂姐!^o^”
“我不是他堂姐,是我堂姐是他的…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季沐樟?那你是他哥哥或者弟弟对吧?”我脑子被他弄晕了。
“哈,我说了我是吗?我是他邻居,就住你刚才一直想进的那栋房子,你刚才走错门了知道不?”他一脸痞痞的样子。
他用钥匙打开了8号别墅的大门,扬长而⼊,一点生疏的都没有,反倒是我这个经过主人允许的人一动不动的。
奇了怪了,如果堂姐家是罗曼花园8号,为什么8号别墅是亮着灯的?堂姐家不该有人在的啊!有钱人都是这么浪费电的吗?还是说有人在家?
“你今晚要睡外面吗?随便哦,我可要关门了~”他打了个呵欠。
哎哎,有没有搞错,谁准他进去的?!这到底是谁的房子啊!我一头雾⽔想冲进去和他理论一番,却发现豪华的大门正在自动关闭——等等啊!
“喂喂——啊唷!”我总算是没被关在外面,但重重地撞在了突然挡在我面前的“可疑邻居”⾝上,我的头好痛…呜呜t_t…一圈小鸟绕着我的脑门飞啊飞啊飞…
“喂,你怎么了?”他吓了一跳。
“t_t晕…晕…头…我的头…呜呜…路…路怎么飞到天上去了…?!”我下意识地抓住金逸扬的手臂摇一气。
“喂,沐樟的堂妹你疯了啊?!我的校服快被扯烂了!明天我还要去上学啊!我会被训导主任吊在钟楼上的!表姐表嫂表姑拜托你住手啊…!”
啪——
“啊!怎么回事?!你把灯关掉想⼲什么?!”我在金逸扬磕磕碰碰的拖拽下刚感觉到进⼊大厅的強烈光线,眼前就突然被泼了墨一样遁⼊无边漆黑之中。
“喂!堂妹,拜托你不要再发羊癫风了!停电——停电而已!我马上就去检查险保丝,你就呆在原地不要动听清楚了吗?!喂!我不管你练过什么气功,拜托你不要再往墙上撞了!你死在这里,叫我怎么向沐樟代啊…来,乖~沙发在这里!很好…真聪明…”
我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找到了一个不仅冷冰冰而且硬邦邦的沙发,我感觉金逸扬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所以害怕地大叫:“你、你快去修!”
“好好好…”他的声音渐行渐远。
啪——
我话音未落,一声清脆利落的敲开关声点亮了整个大厅,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強光刺得睁不开眼。
“大功告成!”金逸扬的声音里漫溢着兴⾼采烈,同时也充満了…讽刺?
什么情况?
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的強烈变化,透过指我模模糊糊地看到可疑邻居倚在一扇⽩⾊的门边,双手也无不讽刺地叉抱在前。我的心头一紧,环视四周——这哪里是什么大厅,而是一间豪华的盥洗室(比我的宿舍还大o_o)!而我坐的也不是什么狗庇沙发,而是——o_o马桶?!
“你这个冒牌堂妹演的还像那么一回事,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沐樟有个什么堂妹,刚才给过你重新做人的机会,现在我必须警报了…啊,好困啊…今天总算做了一件好事…”他伸伸懒,微笑而警惕地把盥洗室的门缓缓带上。
啊,看来他刚才没弄清楚,以为我是季沐樟的堂妹,其实我是季沐樟他新妈的堂姐啦!
“啊!等等——”我大惊失⾊,在门无情地闭合的当口扑了上去,呜呼!我的脸…成了拍扁的⾁包子,顺着冷冰冰的门缓缓滑了下去…
“喂!你不要走啊,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狂拍着门喊道。
“我的耳朵快聋了…我怎么能走?万一你用气功把门撞开逃跑了,我怎么向社会待?”
“…”t_t如果我有气功,一定把你这猪头浸到马桶里再不停冲⽔!
“你怎么连课本都偷啊?这个叫晏鸥然的倒霉鬼肯定考不上大学了…看来你是个有怪癖的贼。”门外想起了他懒洋洋的声音。
晏鸥然今天的确很倒霉!
但是他是什么时候把我的书包偷走的?!我听到门外扑啦啦倒书的声音,我下意识摸摸⾝上——幸好钱包还在!钱包…对了!钱包里有我和表姐的合照!
“咦?你的包里都装了些什么鬼东西…嗯?这是什么?…”
“…”完了,他一定在翻我带来的⾐物!拜托!里面可是有內⾐的啊!
“拜托你下次偷东西时顺便再偷一副眼镜,怎么所有的⾐服都那么幼稚?哇,这是喜羊羊吗?”他在门口自言自语。
我的喜羊羊睡裙…我连溺死在马桶的心都有了,呜呜…t_t
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大喝一声:“喂!你有完没完啊?!我告诉你,其实我不是季沐樟的堂妹,我堂姐是季沐樟爸爸的太太@#%︿&”
我花了差不多十分钟时间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待得清清楚楚,而门口的他却缄默不言。
“咦…怎么没点动静,他不会是死了吧?”我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眼睛滴溜溜地转。
“没有,他只是睡着了…”门外突然响起他懒洋洋的声音。
哇啊啊~诈尸啊!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听到我的解释…”我的怒火从脚底掀上天灵盖。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沐樟的爸爸的新的爸爸的兄弟的亲生女儿?”他慢悠悠地问。
“对对对!”我动得热泪盈眶。
“嗯…听起来,还是很可疑!我凭什么相信你?”他问。
“…”我无语。
“…”他无语。
“噢——我有照片为证!我有和这家的女主人的合照!你开开门我给你看呀!”
“女主人?”他问“去世的那个还是活着的那个?”
“…活、活的…”我刚才一直是在对着马桶含情脉脉吗?
他沉默了半晌,问:“我怎么知道开门后你会不会拿洁厕剂噴我眼睛呢?”
他的內心一定要这么暗吗?
我说:“那我从门里塞给你总可以了吧?”
“…可以啊!^o^”
“…”⼲嘛用这么天真无琊的声音说话,我有种被耍的感觉。
但我还是抱着一丝对人的信任从钱包里扯出照片塞进门里。
“拿到了吗?!”
“嗯…”门口的他沉默了十几秒对于我来说比一个世纪还难熬。
但最后我终于听到了今天我所能从他嘴里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这么说来…你真的是沐樟的爸爸的新的爸爸的兄弟的亲生女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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