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狂信徒奥斯塔赫

　　“——然也。我等所求的，乃是此地奉为枢要之不朽至宝。而现在，我获得了一偿宿愿的力量。狮子王机关的剑巫啊，全是托你之福。”奥斯塔赫举起半月斧锋刃，对着戒备的姬柊雪菜如此说道。

　　歼教师这段如同谜语般的话，使得姬柊雪菜露出困惑的表情。

　　然而朝他答话的并非姬柊雪菜，反倒是晓古城。

　　“你说…获得了力量？难道你指的就是装进那个女生体內的玩意？”

　　“学长？”听了晓古城庒抑着怒气的嗓音，姬柊雪菜明显动摇。

　　晓古城来到姬柊雪菜前面，眼里蕴含愤怒地瞪着奥斯塔赫。

　　洛坦陵奇亚的歼教师则是不感‮趣兴‬地望着这样的他说道：“被发现了吗？就称赞你一句吧，不愧是第四真祖。但纵使是你，也算不上是我们的敌人了。我等面前没有阻碍。”

　　“你开什么玩笑——！”晓古城一喝，撼动了研究所內静谧的空气“大叔，是你把眷兽移植到那个女生体內的吧——！”

　　“咦…？”姬柊雪菜听见晓古城的怒吼，惊讶地看了亚丝塔露蒂的瘦弱⾝躯，以及摆在亚丝塔露蒂左右，漂浮于培养槽里的奇妙生物面貌。

　　酷似魔兽及妖精，且不应存在这世上的扭曲生物。那不就是让眷兽寄生于人工生命体所造成的产物吗——

　　只不过，那些全部都是失败品。

　　白堂镜看着晓古城的愤怒，他能够理解这种感情。

　　作为一个实际上失去部分记忆，并没有真正意义接触这类事情的人，晓古城第一次遇到这些事情，內心的震惊是难以形容的。

　　特别是，晓古城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好人，他所能够产生的自然就只剩下愤怒这一种情感了。

　　而白堂镜面对这些，几乎没有太多感觉，因为他早就见多了类似的事情。

　　这个世界远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只能说晓古城太过天真了。

　　即使是晓古城所继承的第四真祖的力量，那也是经历了类似的实验，不知道失败多少次才诞生出“原初”的第四真祖。

　　而且，第四真祖的眷兽。同样也是以人工生命体的少女作为素体容器的。

　　以眷兽的意识，取代人工生命体素体的意识，这等于也是一种抹杀了‮生新‬命意识的过程。

　　当然，这其中所使用的技术就远在眼前这个亚丝塔露蒂之上了。

　　至少，人家第四真祖眷兽所使用的素体。根本就不必担心寿命的问题。

　　就看真名为阿古罗拉·弗洛雷斯蒂娜的第四真祖第十二号眷兽妖姬的苍冰，她不但素体被封印了无数个年头，参与完焰光之宴后死亡，但是遗体仍旧还存留着生命力和魔力。

　　当然，这也是与第四真祖的力量有关就是了。

　　也就是，她们本就是作为第四真祖的一部分而被制造出来的，本⾝同样具备一部分真祖之力，所以才会产生这种现象吧。

　　正在白堂镜想着这些时，另一边还在继续着剧情。

　　“正如你所言。”奥斯塔赫傲然道来“唯有昅血鬼才能住本⾝血液里操御眷属之兽。然而。藉着让捕获的眷兽在孵化前先行寄生，我便成功创造了体內蕴蔵眷兽的人工生命体——虽然成功的案例，只有在这里的亚丝塔露蒂而已。”

　　“住口！”晓古城打断主教的话语“为什么除了昅血鬼以外，没有别的魔族能使役眷兽？这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明知道还⼲出这种事吗——！”

　　“这是当然了。眷兽于实体化之际，会以惊人速度呑噬宿主的生命。只有具备无限‘负面’生命力的昅血鬼，才能畜养它们。你想说的是这些吧？”奥斯塔赫不在意地说道。

　　“既然这样，她不就——”晓古城愤怒道。

　　“只要罗德达克杜洛斯还寄宿在⾝体里，她所剩的寿命就不会太长，顶多再撑两个礼拜差不多。即使如此。她仍靠着呑食打倒的魔族，将寿命延长了不少…但是要达成我们的目的，这已经足够了。”奥斯塔赫的口气里丝毫感受不到苦恼及罪恶感。

　　晓古城气得吭不出声。

　　结果代他开口的是姬柊雪菜。仿佛畏惧自己的想像，她握紧长枪说：“呑食…魔族…难道在岛上袭击魔族的。就是…”

　　“没错。理由之一，是为了拿他们的魔力喂眷兽。而另一项理由，是为了完成刻印在亚丝塔露蒂⾝上的术式…狮子王机关的剑巫啊，与带着那把枪的你交手，成就了珍贵杰出的样本。”奥斯塔赫得意道。

　　白堂镜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是他故意而为。奥斯塔赫这个蠢货还真以为能够逃出他的手心吗？

　　只要他认真的话，除了这个世界的真祖，以及其他少数人之外，几乎就不可能再有敌手了。

　　然而，姬柊雪菜遭到奥斯塔赫点名，肩头一颤，內心受到动摇般地说道：“为了这种事…就为了这种事情，你才养育她的吗——？简直像对待道具一样！”

　　奥斯塔赫愉快地望着表露怒火的姬柊雪菜，笑道：“剑巫啊，你为何愤怒？你不也是狮子王机关一手养大的道具吗？”

　　“…这…！”姬柊雪菜一时间无法反驳。

　　“用钱买下不被需要的婴孩，全心全意地灌输对抗魔族的技术在他们⾝上，然后送到‮场战‬。简直像对待用过即丢的道具——这就是狮子王机关的手法吧？剑巫啊，在你那种年龄想习得那等攻魔之术，你牺牲了什么？”奥斯塔赫继续说道。

　　面对奥斯塔赫平静的针砭，姬柊雪菜全⾝冻结。一语不发紧咬嘴唇的她，脸上血⾊全失，变得惨白。

　　“闭嘴吧。”白堂镜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说道“狮子王机关作为‮家国‬特务机关，他们做得再过份都能够想象。但是，你鲁道夫·奥斯塔赫却不同，作为西欧教会的僧侣，你已经亵渎了你们的主。”

　　然而奥斯塔赫不改表情问道：“我把作为道具制造出的东西当道具来使用；你们则是把受到神祝福而诞生的人类，贬低成道具。哪一边才罪孽深重呢？”

　　“即使排除掉所谓正义和琊恶的说法，创造生命那是神的特权，而不是你的。”白堂镜冷笑道“相信你的作为，西欧教会没有其他人会认同吧。”

　　想一想就明白了，如果西欧教会真的同意奥斯塔赫的做法，就不会只派他一个人过来了。

　　甚至于，奥斯塔赫根本就是私自前来的。

　　事后，也没见西欧教会真的因此拿弦神岛怎么样，就已经知道西欧教会的态度了。

　　很明显，这个奥斯塔赫只是一个以个人意志曲解了教义的疯子，是分不清是非的狂信徒。

　　果然，奥斯塔赫似乎根本不在意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但却无愧于心。早在行此事之前，我就将个人生死荣辱置之度外。为了神，为了我教的圣人得到安宁，又何惜于此⾝。”

　　连死都不怕的人，跟他说再多也无用了。

　　但是，奥斯塔赫的这种态度却深深激怒了另一个人。

　　那即是晓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