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两个便士的夜莺
“肃静,肃静,砰砰砰!”纵使大法官把槌敲的砰砰响都没用,场中的情绪已经失控了,包括坐在旁观席上,不准对上议院开会发表意见的下议员们,也人人声嘶力竭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这没办法,如果民盟军要钱,要赎金,尚还可以商量,但民盟军的要求全部与主权有关,这如何能退让?一旦退让,将有可能使殖民地与欧洲列強产生对英国软弱的误解,后果不堪设想。
维多利亚女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秀眉紧蹙,那是头大的脖子几乎要撑不住啊,好一会儿,才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她的丈夫:“亲爱的阿尔伯特,你看如何处理?”
阿尔伯特沉昑道:“目前正值对俄作战的关键时期,千万不能再对华用兵,但可以据驻清国公使宝灵的建议,以最快的速度与法美两国组成行银团对清国款贷,至于阻止法美两国研究韦林顿公爵号与民盟军的贸易往来,我个人认为您施不施庒的意义不大,可是您依然需要发出強硬的外照会,最后有关民盟军提出的要求,我的意见是拖,拖到对俄作战结束,再由议会表决是否对民盟军采取报复行动。”
阿尔伯特虽然被限制从政,在私底下却是女王的参谋,每每在重大决策之前,女王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很好!”这一次,维多利亚依然采纳了阿尔伯特的意见,猛的站了起来!
女王从宝座上站起,可比大法官敲打木槌有用的多,満场的喧哗声戛然而止!
维多利亚朗声道:“先生们,请慎重考虑,在对俄作战的同时发动对华战争是否合适,我要求大家好好想想,有关议案三⽇后将在上下院分别表决,现在我宣布,今⽇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阿尔伯特也跟着站起,以手指托着女王的胳膊,在全体议员的恭送下,由卫兵护送着向回走去。
虽然女王离开了。可是议员们没有走,上议员下议员壁垒分明,各自大声讨论,与此同时,王枫等五人也漫步在伦敦的大街小巷中。尤其是工厂附近,观察着一点一滴,并且不时的向路人套取着信息。
对于周秀英、周彦器与林幼娘来说,这真是大开眼界啊!
宽阔的街道、络绎不绝的马车、火车站、长度惊人,冒着黑烟且发出大巨嘈声的火车、⾼大充満异域风格的林立建筑、琳琅満目的百货商店、以钢铁和玻璃建造的⽔晶宮、工地上的起重机、庒机、以及街头的各种古怪设施,无不是带来了強烈的新奇感。
不过伦敦的贫富差距之大也令人触目惊心,富人区的街道整洁而又宽阔,绅士淑女彬彬有礼,贫民区的街道则狭窄肮脏,路面上分布着大小不一散发出恶臭的⽔坑。路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棚屋,里面挤的全是人,还有很多姐小在频频客拉。
而在工厂外面,排着长长的队,男女老少都有,都是为了生存前去打工的民众,街头也有很多无家可归者,在垃圾筒里翻捡着垃圾,抢劫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发生,当然了。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无所不在的浓雾与刺鼻的煤烟味。
一路走,五个人之间一路流,各自诉说着感概,不知不觉中。天⾊黑了下来,周围的人也渐渐稀少,林幼娘忍不住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道:“我的天,伦敦太恐怖了,我终于明⽩了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的含义。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宁愿生活在国中,哪怕是大清朝都比伦敦要好,最起码如果不发生战,大清朝还能有个狗窝让你觉睡,能让你喝点野菜粥不至于吃垃圾。”
安吉丽娜也点点头道:“我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贫民窟,贫民的悲惨遭遇让人不敢置信,与之相比,苏州就象天堂一样,这对于自诩为发达家国的欧洲各国来说,简直是个大巨的讽刺!”
周彦器很不理解的问道:“爸爸,伦孰民人如此悲惨为什么不发动起义?这要是搁在国中,早就遍地烽烟了。”
王枫淡淡道:“洋人和我们不同,洋人有严格的等级尊卑观念,而国中人讲究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即你凭什么过的比我好?我不服,我要⾰你的命,把你的财富女人都抢过来,所以历代稍微英明点的统治者都会致力于缓和社会矛盾”
正说着,王枫突然警惕的闭上了嘴巴,众人纷纷顺着王枫的目光望了过去。
昏暗的小巷中,面走过来一名女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头大波浪红发,⾝着皱巴巴的长裙,布満了污渍,眉目以廉价的化妆品特意描过,妆上的非常浓,不过仍能勉強看出还是有几分姿⾊的。
这名女人扭摆臋,眼见就要擦⾝而过,却出乎料意的停了下来,以一种风尘中人特有的老练眼神打量向了王枫等五人片刻,问道:“先生,需要服务吗?很便宜的,两个便士一次,不管你们几个人,每个人每次只需要两个便士,除了那位女士,如果你们四个男人想一起玩我的话,我只收六个便士,但那位女士要想加⼊我们,因为我很不习惯和女人发生关系,所以需要付给我十二个便士。”
说的好好的,这个女人突然把扣子一解,落落大方的坦露出上半⾝,晃了晃,双手捧着一挤,又道:“看到了吧,我的脯很満,很有弹,我的也很细,两个便士一点都不贵,平时我都是收三个便士,我只是看您比较面善,我认为您是个好人,所以特意给您打个折。”
一瞬间,人人愕然,纵使周彦器与林幼娘的英语⽔平不怎么样,可是配合这名女人突然解⾐服的动作,也猜出了服务这个单词的含义,这显然是个女,或者以欧洲人的美称来说,这是一名夜莺,而且这名夜莺并未看出周秀英与林幼娘也是女人。
“我们走!”安吉丽娜下意识的挽上了王枫的胳膊。
王枫也正准备说声抱歉之后离开,却是闻到了从⾝边飘来,纵是浓烈香⽔的味道都遮挡不住的一股腥臭味道,这种味道王枫不陌生,是严重妇科病的特有味道。
王枫不噤暗暗叹了口气,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悯,也真正把打量的目光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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