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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 血泪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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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家圩寨內,飞狗跳,哭叫不断,战士们登上⾼处,警惕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佃农婢仆被陆续带来,一脸的茫然不安,却又带着佃户所特有的恭顺与认命,家丁正被陆续解除武装,进行甄别与整编,段家族人与部分奴仆头子五花大绑,浑⾝阵阵颤抖,还有各房的大邢婆与贴⾝婢女也被陆续领出。

  苏三娘不由叹了口气:“王枫,你这是要把段家抄家灭族么?可是你想过没有,你灭了段家容易,传出去,还有谁敢投你?”

  王枫摇‮头摇‬道:“三娘姐姐,我们民盟军的基是工农与民族资产阶级,并不是地主,所以佃农也是我们‮权政‬的重要构成力量,我们要把地主的田地分给佃农。”

  正说着,陆大有已快步奔上,敬礼道:“总司令,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王枫放眼一看,佃户约有四千多,当然,段家几十里的土地,佃农远不止这么点,更多的还分布在远处的村落里。

  “啪啪!”王枫双手一拍,大声道:“乡亲们,请安静,我是‮国中‬
‮主民‬同盟军总司令王枫,我们的军队已经在苏南立住了阵脚,占据苏松太常三府一州,总兵力近十万,前不久,我们全歼清军僧格林沁部与胜保部五万人,又炮轰‮京北‬城门,声威大振,今⽇,我们~长~风~文~学,x来到苏北,就在刚刚,我们还赶跑了捻军,迫使捻军不敢再踏⼊苏北半步!”

  这一番自我介绍是必要的,因为佃农与一般的平民百姓不同,生活就是耕田、吃饭与‮觉睡‬三步曲。对外界几乎没有了解,要不然谁知道你是哪路神仙?

  果然。佃农中升起了细微的嗡嗡声,甚至有人开始大胆的打量起了民盟军战士。只不过,不安的气氛更加浓重。

  苏三娘忍不住道:“王枫,你上来就自吹自擂,老百姓哪知道你是什么来路?你看,把人家吓着了吧?”

  王枫略一点头,就双手一庒,又道:“乡亲们,请不用担心,我们民盟军不会強征你们⼊伍。相反,我们今天攻⼊段家圩寨,是为你们报仇雪恨,给你们分田分地!

  所谓耕者有其田,拥有田地是每一个‮国中‬人的愿望,我们民盟军将会帮助你们实现愿望,从此之后,你们就是脚下土地的主人,不必再给地主租。你们的收获,绝大部分都属于你们自己!

  另外我要強调一点,我们民盟军永远不会离开苏北,我们会保护你们对土地的所有权!”

  说完。王枫转头招了招手:“陆大有,你向乡亲们介绍下来我们在苏南的土地政策。”

  “是!”陆大有敬了一礼,就面向佃农。唤道:“乡亲们,我们民盟军对产出征收一成的赋税”

  陆大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仅详细介绍了农业税的征收。还着重描述了苏南‮民人‬秋收后仓禀丰实的美好景象。

  ′实丰收是不假,但要说多美好还真不至于,苏南人均耕地面积两亩不到,平均亩产连一百公斤都没有,靠种田发家致富显然不可能,留九成的收获也只能混个温,勉強糊口。

  但纵是如此,佃农们也纷纷现出了向往之⾊,最起码有⼲饭吃,能填肚子,甚至条件好点的可以吃到一⽇三餐,要知道,苏北佃农普遍是一⽇两餐,一顿稀,一顿半⼲半稀,⽩米饭是过年才能品尝到的奢侈品!…

  人群中的嗡嗡声越来越大,陆大有讲完之后,王枫接过来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耕种的⾕物连同下面的土地就是你们的了,如果有谁不要,那就出去,饿死没人管!”

  很明显不可能有人离开,但王枫还是给了两分钟的思考时间,然后才道:“我们民盟军的基本原则是谁种的地归谁,以此为基础微调,切合各家实际,兼顾公平,而在这之间,我们需要对段家清算,你们谁有冤仇尽管站出来指控,我们会还给大家一个公道!”

  佃农们都穿的破破烂烂,有不少人⾝上带伤,甚至有的女人裹着黑乎乎的脏棉被就跑出来了,这分明是受到了残酷的庒迫,可是出乎意料,竟然没有一个人挑头。

  杨⽔娇小声提醒道:“王枫,段家毕竟是他们的雇主,即便被你捉住也是余威尚存,恐怕是不敢吧?我现在看到佃农的惨相,也觉得段家该死了。”

  王枫醒悟过来,当即又道:“怎么?没人指控吗?我告诉你们,我们民盟军不会随便杀人,如果没人站出来,那我们只能把段家上上下下全部放走,我提醒诸位一个事实,你们分了段家的土地,难道不怕被段家报复?还乡团的手段可是狠毒着呢,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再没有人指控,段家将作无罪释放处理!”

  这话一出,段家一众人等立时希翼大作,五分钟啊,生死就在这五分钟,心弦都紧紧绷在了一起!

  却让他们绝望的是,一名年青人猛一咬牙,站出来道:“既然大人愿意为我们做主,我这张脸就不要了,我们佃农的新婚子,第‮夜一‬必须先陪地主老爷睡,让地主老爷破瓜,这是规矩,谁不给,那就成了大逆不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大家,谁家的女人没给这些老爷们睡过?

  就拿俺来说,俺爹要给俺带媳妇,因没钱,向账房段德泰商借,段德泰说:别愁,我替你想办法,但你要允许我一事,你新儿媳带来,头一晚上我去,这你也赚便宜,你不允许,我只要想你儿媳,还能不给我吗?

  俺爹没办法,只得应了,周德泰这才借了三石小麦给俺们家,俺知道,媳妇被人睡了,很丢人,可是不说,大人哪能为我们主持公道?乡亲们,只有说出来,才能报仇雪恨啊!呜呜呜~~”

  诺大的汉子,竟然报头痛哭!

  王枫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锐目向段家人群中扫去,喝问道:“谁是段德泰?

  一名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汗如雨下,一庇股坐在了地上,那名年轻人伸手一指:“大人,他就是!”王枫冷声道:“段德泰,我给你一个分辨的机会,你说!”

  “大人饶命啊!”段德泰面⾊一阵剧烈变幻之后,也不顾双手被反绑,砰砰砰的磕起了头!

  王枫招了招手,三名士兵冲上去,其中两人把段德泰拽出来,強摁在地上,另一人拿对着他的后脑壳,砰的一声,一个蛋大的⾎洞凭空迸现。

  段德泰被当场处决立时引发了轰动“俺也豁出去了!”又一名中年汉子猛的一指:“五年前,俺好不容易才说上房媳妇,可是那天杀的狗才陈桂保,就是段天业的侄女婿,趁俺下田⼲活,摸⼊俺家要奷俺的子,当时俺老⺟在家,跪着哀求,却被陈桂保杀害,俺那子也因受辱投井自尽,大人,俺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您可要为俺做主啊,呜呜呜~~”…

  王枫已经气的脸面铁青了,再一挥手:“拉出来!把陈桂保的婆娘赔给他!”

  “砰!”的一声响,几名战士把陈桂保拉出来毙,又有几名女兵从妇人堆中拽出一个三十多的肥胖女人给了那名汉子。

  “大人,俺叫陈兆臻,俺有个漂亮的闺女,眼见就要嫁人,却被民团头子孙大琨相中,两年前的一个夏天,他挑了被子,拿着毡毯,提着尿壶,捧着⽔烟袋来俺家,是话未讲,只说:把你姑娘带来睡睡看,好才要,不好两便,呜呜呜~~”

  “大人,俺叫朱尚队,兄弟两人,俺积蓄多年替弟娶媳,⼊门头晚被段天业的小儿子奷占,又被长期霸作小婆子!”

  “大人,俺叫孙广礼,俺的闺女被段天业这老畜生相中,在十七岁出嫁当天,被花轿抬进了段府,霸占至今啊,那就是俺的闺女,闺女你站出来,和大人大胆说!”

  “爹!呜呜呜~~”

  佃农的控制催人泪下,凡是家中的女人,差不多都被‮躏蹂‬过,老的也好,丑的也好,俊的也好,甚至于満脸疤和⿇的,都逃不过,在地主面前,佃户没有任何人格尊严。

  一名叫王四的佃户在田里割草,被段家污蔑为割苜蓿,捆起跪在门前,用⽑厕括庇括嘴,佃户马如祥因缺差一次,就用屎粪勺放他做的饭里去搅。

  佃户徐兆标因拿段家一个馒头给乞丐,一家十三口被罚跪半天,并被逐出庄,没收所有财物。

  马树本替段家当差,解手时间稍长,就被打的大小便失噤,胡广才因探亲,误了一天庄差,回来后被菗了四十多⽪鞭,庄丁孙培伦替管家井泉五做饭时糊锅,井令孙将打死,孙因‮孕怀‬,不忍下手,井喝道:三爹命令,非打不可,孙被,段家长子段保林因一名十六岁使女答话犯上,就先用烙铁烙,后用⽪鞭菗,最终‮磨折‬致死,魏树德因欠租,年轻子被带走抵租,魏有两岁多的小男孩跟着哭喊,被一刀戳死,还被扬言:去狗肚里喝汤吧!

  佃农替段家挑⽔不能换肩,前一桶⽔留下,后一桶拒收,因为段家认为佃户会放庇,有臭味,段家门前的马桩上,经常吊着佃户打得⽪开⾁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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