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弃而不绝的爱
这样也好,一个人经过了“情痛”、“情伤”、“断尘”、“缘起缘灭”之后,就会成熟,能够真正体会到红尘中的酸甜苦辣。
——试想,这对于幻钰以后在庙里,能够潜心修炼佛文化哲学是极好的一门无师自通的哲学观理念自修课程。
幻钰打扫地面和桌子上的卫生时,发现晴儿看的一本《怎样经营初恋的十万条答案》的书。她随手翻开了几页,发现书中有晴儿用红⾊圆珠笔画的圈圈点点符号,这些注解说明和笔记,自己觉得诧异:此书有那么夸张吗?这不是“察伯乐之图,求骐骥于市”吗?
自己纳闷,爱情会是按图索骥、按部就班的条条框框吗?真是服了晴儿。
让自己疑惑的是,书中还常常提及我的初恋她的燡龙哥哥。
现在,自己对晴儿似乎有了新的认识。
幻钰摇着头,把书递给我,微笑着道:“看看,你的宝贝妹妹晴儿的爱情功课。我看不懂,你看看后可以讲解给我听?”
我接过书,随手扔到床头柜子上,笑道:“这是无聊的作者,制造出来的精神营养垃圾食品。我没心情去看它。”
幻钰若有所思地道:“这世上人的爱好你说说,哪一种是正确答案?我量你也说不准。”
我笑着点头,表示我说不准。
幻钰叹了口气又道:“我明白,我出家修行,你心里会觉得我是错误的选择,不是吗?所以说,每个人感趣兴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幻钰走过来,坐在床沿边,低着头又道:“我不像晴儿那样带着稚气,对什么都感趣兴。相反,我对什么事情都会去低调的、悲观的去理解,但是更多的是消极、忧虑、冷疑的态度去感受和面对。”
我疑惑地看着她,脫口道:“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你的这一点?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比别人沉稳、冷静和文雅。”
其实,我似乎也从哲学观里面悟出了什么,应该说,是世界观的改变影响到了人的精神面貌及状态。
她现在的外观及气质,说来已经不是过去的幻钰了。
过去的人们,常常把出家人视为看破红尘的一类人,这也许是对的,但是,我想也许这是一种错误的偏见,因为很多出家人都是智者。
我倒是觉得,幻钰出家是对佛门文化的迷恋,一种实实在在的追求者。
我在想,她对于这个世界〔我们可以理解为红尘〕,以及红尘中的我,也许渐渐变得模糊或是耝象起来,也就是说,她的意识形态模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幻钰趴在床沿边睡着了,我看着她是真的累了,心里有说不出是怜爱还是怜惜她。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的⾝体忽然感到不适,大脑思维很乱,人也随之紧张起来,胃酸明显增多。
一阵恶心后我吐了,把刚吃进去的药丸全吐了出来。
幻钰惊醒后,慌忙左手拿痰盂,右手轻拍我的后背。她看见我难受的样子,流下了眼泪。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她为我流泪。
我知道,她现在也许清楚了什么都可以改变,而对于一个曾经爱过的人无法放下。
她似乎懂得了人的爱是要追根溯源的,这个源头却深蔵在自己的心底里。
她这才明白,爱的根基是永远也改变不了或割舍不断情愫的事实。
不知怎的,我忽然浑⾝开始菗搐起来。
我明白这是救行银女职员,抓劫犯一⾝热汗跳下冰冷的河中而引起的肤皮肌⾁挛痉异症,现表现为横纹肌的不随意愿的強烈收缩。
我自觉不受自⾝控制,而从床上跌落掉在地上。
幻钰忙把我拽到床上,并按动了呼叫医生的红⾊开关钮。
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赶了过来。
护士似乎知道我发病的原因,忙给我注射了一针类似镇定剂的物药。
不一会儿,我的肌⾁缓解了许多。
医生对幻钰嘱咐道:“病人还会像这样反复发作数次的,再过几天,这种症状会自然减轻或是消失。你最好是陪着他睡,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切记不要再让他摔倒在地上,那样病人会有危险。”
幻钰的表情显得很惘然,她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医生走后,幻钰汗流浃背地爬到床上,含泪陪我觉睡。
她边为我摩按,边疚心疾首地道:“燡龙,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坠地了。你哪儿疼痛,快告诉我?我帮你揉一下。”
我拿纸巾帮她擦去眼泪,微笑着道:“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我不小心。幻钰,你累了一天了,该觉睡了。”
幻钰睡在我⾝旁,抱着我的胳膊说了一些安慰我的悄悄话。
我有意逗惹道:“你和我同榻,不怕有违伦理规范?”
幻钰叹了口气,平静地道:“俗人之见。要知道,重德心正,为人排忧解难同样是修心修德。我本一心为善,勤求佛道,适近具戒,威仪无缺,使然住忍辱力,做到净如宝珠,以慈悲始终,欲求佛道,谓之:即见佛子,为众生逃脫苦海,以求舍⾝。”
我惭愧得无言以对。心想,佛之襟怀宏大、坦荡,真是厚德载物。
我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表示刚才我说错话了,算是歉疚。
我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道:“天花板虽然洁净、空白,但是现在我觉得它很丰富,它表面看似简单,但它明亮而不刺眼,普照而不显耀。”
幻钰闭着眼睛,点头道:“同榻顿悟,有慧根。可谓:空中见果,种果微妙,能观法性。世尊何故,悟世得智源。看来,没有枉费我的心机,快睡吧,⾝体再有不适你得提前叫我?”
我点头:“嗯”了一声,便看着她入梦。
还好,她是找人借了这一⾝护士服,才敢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不然怕人见了,就成了城区里乃至国全的头条新闻。
翌曰,幻钰洗漱后,就忙着给我擦手洗脸。
早餐来了,我吃得不多,一碗粥,两个大馒头就差不多了,不过是同她合吃,她吃一口,再我吃一口。
喝粥是她喝一口,我喝两口。
我们边喝边吃的看着对方,这样也就想起她凌晨说的那些话来。
她是去普德静庵抄写经文,推迟七八天再去挂单。
原本那经文自己大华圆池庵存有,只是有群鼠类,受佛门点化,对此经文颇感趣兴,也想修佛,情急之下吃掉数页后,跃上莲花宝坐,一副菩萨样伫立在那儿,直到有住持来,才悄悄地躲蔵于释迦牟尼⾝后。
住持认为其鼠有佛性、有慧根,免于形势责任。
事后,便委派静竹比丘尼〔幻钰〕抄写补上这数页经文。
刚好,朋友菊莲知道我和幻钰的关系,她一是来烧香拜佛,二是把此事告诉幻钰,所以幻钰才得知我见义勇为而生病的事情,故借这个当口来照顾我。
医生来检查病情,经幻钰追问医生后,得知我⾝体的状况基本正常,所不正常的事是有间歇性的菗搐、不出汗和咳嗽是个大问题。
医生说我主要是在运动中出了一⾝汗,又忽然跳到冰凉的河里,这个是致病的因素。另外,加上化学污水,几乎是接近窒息而亡的边缘,现在就靠自⾝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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