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辣手摧磨
“你”陈光远惊骇莫名,大瞪着眼睛,然后他就看到戴着头套,只露出一双冷森眼睛的阿发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自己,象打靶似的,瞄准、击发,弹子在陈光远的额头开了第三只眼。
急促的脚步声隐约响了起来,阿发向倒在地上的保镖补了一枪,然后迅速熄灭灯火,隐⾝于黑暗中,他眯起了眼睛,适应着光线的变化。
一个保镖跑到门口,便开始谨慎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屋里移动。他偏着脑袋,贴着墙壁,踩着地毯,几乎没有声音。
砰,保镖开了一枪,然后快速移动了位置。弹子斜着射入天花板,在封闭的狭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空气中的火药味呛得人想流眼泪,弹子明亮的轨迹消失后,在他的眼前留下了一串光斑。
呼,一股劲风从⾝侧刮来,保镖快速转⾝,右手把枪摆向目标,伺机开火。但右肘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闷响就在耳旁,保镖象根木头般栽倒在地。
太不专业了。在黑暗的环境中乱开枪,虽然能照出光亮,但更能暴露自己。阿发鄙视着,快步出了书房,沿着门廊疾奔向前。
又是两个保镖闻声赶来,奔上楼梯,空荡荡的门廊里也没有人。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打了个手势,贴着墙壁向着书房走去。
阿发呈大字形悬在空中,后背几乎贴着天花板,全靠手脚支撑在墙壁上的力量保持不动,冷漠的看着两个保镖缓缓的向前搜索过来。他们不会想到头顶上有人,即便是白天,这里也是大多数人视线的盲点。
呼,阿发凌空落下,立足于两个保镖的⾝后,一枪爆头,同时⾝子前撞,贴紧了另一个保镖,也将其持枪的手荡在了外圈,带着消音器的枪口几乎顶在这个保镖的下巴上开火。
将手枪向怀里的左侧口袋里一揷,阿发从右侧又菗出一把,快步疾走,下了楼梯,又迅速缩⾝躲在楼梯的栏杆下,冷静地倾听着。
陈博带着三个保镖急匆匆奔来,声东击西,他已经清楚了前门着火的原因,先派回了几个保镖,但还是不放心宅院內老爹的全安,又带着人赶了回来。两个保镖在前,先上了楼梯,陈博在中间,后面是第三个保镖。
呯,闷响的枪声中,阿发闪⾝从楼梯的阴影处跳出,不理会中弹倒地的保镖,向前一蹿,左手从后面揽住了陈博的腰,借着陈博⾝体的掩护,右手的枪口左摆右摆,连续射击,两个保镖的胸膛噴溅出血花,跌滚着摔下楼梯。
陈博左手抓住阿发的手臂用力外扳,奋力转⾝,右手把枪摆向后方,伺机开火。
阿发左手回缩,却借势向外一揽,抓住了陈博持枪的手腕,将枪口扳歪,右手抡起枪把,砸向陈博的鼻梁,同时抬膝猛撞,连守带攻,狠辣无比。
陈博伸手挡住了上面的进攻,底下这一膝却未躲开,体下被撞了个正着,他发出了一声惨叫,疼得弯腰曲背。又是沉重的一下膝顶,鼻梁骨发出清脆的响声,牙齿也被撞掉了两颗,鼻口噴血,陈博差点昏厥过去。
阿发左手用力一扭,使得陈博的胳膊转了个角度,然后右手狠狠一枪把击在他的肘关节处,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再次响起,陈博惨叫出声,他的右臂被生生折断,枪也掉在了地上。
陈博凄惨的倒在地上,他还没有死,可是比死也好不了多少。胳膊被打折,体下遭到重创,鼻梁骨也被打断,満脸污血,只能发出难听的呼哧声。
“留你一条狗命,想继续活着就把卖土的脏钱拿出来赎罪。”阿发从容地捡起了地上的三支手枪,然后突然贴近陈博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我们七杀背后是一个強大的组织,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一个人消失,也可以毫无痕迹的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也可以杀得人全家死绝。告诉嘲州帮那九家土商,不想死,就乖乖地听话照做。”
陈博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手菗动了一下,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掠过他的脸,好象他被一个⿇疯病人摸了一样。不对,他好象被毒蛇缠绕着,毒蛇的信子正在他的耳旁舔昅。
枪声、尖叫声,阿发把一个小燃烧瓶摔进了楼上,然后迅速撤离。路上,他开枪震慑了出来的仆人女佣,更加剧了宅院內的混乱。就在这火光和嘈杂中,阿发时而缩⾝隐蔵,时而疾步蹿跃,很快便隐没于夜⾊之中。
…
杀戮是如此凶悍无情,重金雇请的保镖,紧急购置的枪枝,都不能保住嘲州大土商陈光远的性命。
而就在这场腥血残酷的杀屠后的第二天清晨,阿发这个凶手,却正悠然地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看着报纸上云里雾里、不明究竟的胡乱报道。
与金三爷的联手,使阿发在行事上方便了许多,有帮手就是比独行侠要強,一些小事可以放手,而不必亲历亲为。而这场无情的杀戮,在震慑恐吓嘲州帮土商的同时,金三爷也会更死心塌地吧?
门被敲了两下,不用阿发开口,彩凤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几件服衣,说道:“经理,这是昨晚赶工出来的,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还需要什么改动?”
“工厂还得个把月才能建好,你们不要着急,也不用辛苦地赶工。”阿发慰勉了一句,还是起⾝取过服衣,走到镜前穿戴起来。
西服、领结、黑风衣,与当时的服装有很多的不同,也更接近阿发前世的印象和审美观。
服装厂要钱赚,少不了阿发的创意,这当然是初期的事情,他并没有改行做服装设计师的打算。除了让他穿起来更舒服、顺眼的服饰外,他还有别的想法,比如牛仔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