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雪殇(一十八)
而星月包裹着厚厚的披风,也是兴致。
墨月汐招手喊来了阿洵,轻轻的附在阿洵旁边说了一句话。
紧接着,阿洵便也狡黠一笑,跑了过去,硬拉着彦无雪出去了。
墨月汐回头看了看,苏黛正好是靠在温以墨的肩上,那醉醺醺的样子是极为少见的。
她朝着温以墨打了一个颜⾊,极为暧昧,就连温以墨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温以墨眼神有些躲避,才将苏黛横抱起来,两人先回房去。
阿洵实在太打闹,害得温以墨每一次想要和苏黛亲密一番的时候,阿洵总是会出来捣。
他还以为,墨月汐是故意要帮他的,但是墨月汐等他们走后,却在琉歌旁边的位置坐下。
琉歌的⾝体有些僵硬,她脑海里还记着墨月汐对自己说过的话。
“掌门,有事吗?”琉歌轻声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如今你这样,恐怕也不会回去清海派了,本座已经让慕悠顶替你的少主之位,这件事,你没异议吧?”墨月汐问道。
琉歌摇了头摇,她虽然是清海派的少主,但也是极少回去,这个少主之位,她再霸占着,也是没有什么意思了。
过了好一会儿,墨月汐才接着说道:“至于你和无雪,本座可以不说什么,但是本座要你突破清心诀最后一关。”
琉歌神⾊一怔,有些慌张:“这不行,无雪会知道我用别人的命来突破的。”
“这也开始没有办法的事情,难道你就想着这样和无雪过一辈子吗?而且,你还要看着他慢慢变老!而你就一直是十岁的模样,试问你们两人又怎么接受得了!”墨月汐有些动,现在说来,彦无雪就是她最重要的一个人,她一定要为彦无雪筹谋一切的。
“他会恨我。”琉歌喃喃的说道“他最不想伤害别人了,我的双手已经沾染太多⾎,他一定不想我再杀人。”
“本座不想听这些,本座就要你突破!”墨月汐非常強硬,这本就是在迫琉歌。
琉歌垂下眸子,只能说一句:“那让我想一下,我得想一个好的借口将无雪瞒住。”
墨月汐的脸⾊这才好看了一点,她叹了一口气,她心知琉歌的苦楚,但是她自己何尝不是。她自己这一辈子什么都没有,也只有彦无雪这一个儿子了,自然是想着让彦无雪过得更好。
“琉歌,这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你先和无雪说一声,等新年一过,我们就回去清海派。”墨月汐神⾊凛然“将无雪拖住,要是你不想让他知道的话。”
琉歌点点头,事已至此,她也是没有办法,她自己的內心,也是非常想着要突破,这十岁的⾝体,让她失去太多东西了。
为了能够和彦无雪在一起,她做什么都不会介意了。
这最终,是谁最受伤的那一个人?
须臾,彦无雪才和阿洵回来,阿洵的脸蛋红扑扑的,没有看见温以墨和苏黛的⾝影,就急忙问道:“爹爹和娘亲呢?”
墨月汐⽩了阿洵一眼,说道:“他们正修炼着一种绝世神功,这必须是要两个人专心致志的去练的,阿洵,你以后看见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就不要去打扰了。”
彦无雪的脸⾊憋红了,而琉歌却是面无表情,但是她的心里亦是觉得有些尴尬。
阿洵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温以墨对自己那么凶,原来是在修炼绝世神功!
“那绝世神功是不是很厉害的?等爹爹和娘亲练成了之后,阿洵是不是也可以学的?”阿洵问道。
墨月汐脸⾊不变,依旧笑着,说:“这个当然,等阿洵长大了,肯定也会练的。”
彦无雪轻轻咳嗽了一声,瞥了墨月汐一眼,此时他的脸蛋已经红得像苹果一般。
就算彦无雪未经人事,可也知道墨月汐说那绝世神功是什么。
但是最为淡定便是琉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阿洵却是非常喜,现在他所学的武功都是苏黛教他的,只因为温以墨所学的寒⽟心法是用命去做赌注,所以阿洵就追求更为厉害的武功。
墨月汐也是得意洋洋,她能够帮到温以墨和苏黛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只盼着他们快点再怀上一个孩子,那就是完美至极了。
翌⽇,墨月汐就也先赶回了青海派,临行前,她是特意跟琉歌说过的,让琉歌也尽快回去。
但是琉歌始终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也害怕,等她突破最后一关,彦无雪会开始厌倦她。
温以墨那一家三口又开始了浪迹天下,唯独她和彦无雪,却不知道去哪儿。
“无雪,如果,如果我突破了清心诀,这样会好吗?”琉歌轻轻问道。
彦无雪想了想,就说:“不是说过要牺牲一个人才能让你突破吗?这样不好。”
“可你会一直爱着这样的我吗?”
“为什么不会?”彦无雪非常坚定的说道。
琉歌垂下眼眸,长密的睫⽑遮去了她眼底下的痛心“可是我却要看着你慢慢变老,而我却无能为力,没有半点办法。”
彦无雪一怔,他蹲下来,双手搭在琉歌的肩膀上,眼底下仅是一片温柔。
“不要紧,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行了,不是吗?”彦无雪说道。
这一刻,琉歌只有一种冲动,那便是想要狠狠地哭一场。
她的⾝体颤抖着,在彦无雪的心里,他是最不愿意琉歌沾染上人命的。
琉歌再也忍不住,搂住了彦无雪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脖间。
她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无雪,对不起,真的是非常对不起,我过不了自己那么一关,也过不了你的那一关。”
彦无雪还以为她是感动了,所以才会这样,彦无雪微微一笑,也伸手将琉歌搂住。
就这样吧,只要两个人不分开,这就已经⾜够了。
彦无雪心里幻想着无数的美好,殊不知他的前路也会是一片黑暗。
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命道坎坷吧,不会有平坦,也不会有完美,他所经历的种种,宛如一把尖利的刀刃狠狠的刺进他心里,他将自己那已经千疮百孔的伤口全都掩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