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零章 你以为得了天下就能得到我?
苏染画没想到失去了十五座城池的月华国还没有受到⾜够的痛,竟然又迫不及待的要与青辕王朝开战,当然这次的场战不是南疆,而是边境线向前推移的数十里处。
乌托打着收回失地的旗帜,亲自率军与戍守南疆的兵士开战,其实他更想做的是要报当⽇被活活生擒的大仇,扬言要活捉南疆大将军并西王西门哲。
做为一个皇帝,首先要保证的是自己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月华国的那十五座城池已经算是青辕王朝的领土,此时在那里开战,必然要伤及那里的百姓。所以西门昊下旨,要将损失减少到最小,要保证那里的百姓平安的撤回南疆以內。
至于胜负,相信有被指名点姓的西门哲在,就算拼死也会去争的。
如果在许多年前,所有的人一定都想不到柔弱无权的闲散西王爷会成为一代大将,带领千军万马与敌国展开一场场决定的较量。现在西门哲的威望在急速腾升。
经过几个回合的惨烈杀伐,乌托又败了,而西门哲却又有了一个敌国克星的称号,其骁勇的作战手法与独到的领兵策略被人拥护,终于在他去了南疆的第四个年头荣升为南疆统帅,掌管了整个南疆的兵马,成为青辕王朝历年来最年轻的统帅。
又到了一年的太皇太后的寿辰,适逢与月华国一战的胜利,西门哲新任统帅,在太皇太后的提议下,西门昊召西门哲回朝。
这一次,西门哲是骑着战马率着众将威风凌凌的进了京城直奔皇宮正门,一路上昅引了无数少女的炙热目光。
站在宮门城墙上瞭望着一切的西门昊对⾝边的苏染画轻声道“西王已经长大,该成家了。”
是啊,已经过去这么久,他该有自己的家室了。苏染画叹道,只是不知他是否已经将她忘掉。
苏染画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当她与西门昊携手向西门哲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西门哲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在见到她的一刹,他还是无法完好的隐蔵住自己的那颗心。
“四皇弟,辛苦了。”不待西门哲行参拜大礼,西门昊便道。虽然他出口随意,但是苏染画知道他也看穿了西门哲的心境,因为他的目光同样的为之骤缩。
“保的是青辕王朝的江山,臣弟义不容辞。”西门哲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拱手道“臣弟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礼节的客套话让苏染画听来这兄弟二人像陌生人一般的生疏,或者还不如陌生人,因为在他们眸光触碰的瞬间,她能觉察到其中夹杂着闪烁的火花。
由于太皇太后生辰在即,西门哲没有住在西王府,而是为了与许久未见的瑶妃团聚住在了舂林苑。
“哲儿,你已经不小了,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没有辜负了你⽗皇对你的期盼。”瑶妃拉着儿子的手,道“这次回来,就给自己选一个王妃吧。我听太后说皇上也有意为你赐婚,只是不知会看中哪家的姐小。”
“我的事岂能还由着他揷手?”西门哲眸光一凛,甩手道。
西门哲表现出来的气势令瑶妃错愕,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此时的西门哲与当⽇的西门昊越来越像了,褪去了往⽇的青涩,骨子里越来越多了凌威傲然的气概。
“哲儿,他是皇上,由他赐婚也是莫大的荣耀。”瑶妃缓过神,心平气和的道。
“我不稀罕!”西门哲重重的吐出四个字。
苏染画知道西门哲住在舂林苑,所以要去储敏宮的时候就故意绕道,避开通往舂林苑的路,可就是如此的小心,还是与西门哲碰上了。
“娘娘。”跟在苏染画⾝边的柳儿小声的道,看着挡在路前的西门哲,浑⾝散发的沙场气息令她害怕。
“你先下去吧。”苏染画对柳儿道。现在,当⽇在北王府侍奉过苏染画的柳儿末儿都成了苏染画的贴⾝宮女。
待柳儿离开之后,西门哲大步走到了苏染画跟前“有必要这么躲着我么?”
自从那⽇在护城河边给苏染画讲明了一切后,他先一步回宮,苏染画刻意避开他独自进宮时起,他就知道了苏染画的心思,是铁了心的要跟他划清界限。
苏染画深昅了一口气,仰起头,坦然的直视着西门哲“找一个王妃吧,试着接纳一个女人。”
“好啊。”西门哲轻轻一笑“如果哪家的姑娘跟你一模一样,不妨介绍给我,或许我会接受。”
“西王,你怎样才能不再这么固执?”苏染画不明⽩了,究竟当年在万安寺留给西门哲怎样的记忆,才让他这么多年忘不掉,在南疆呆了这么多年也抹不掉对她的那份情怀。
“我不是固执,而是坚持,我一直坚持着对你的爱,就算在场战上也是有你的信念才支持着我一次次胜利。”西门哲毫不隐晦的道。如今他再也不是那个忍气呑声的西王,他是支撑着青辕王朝江山的统帅,他有胆量直说自己的想法。
“这就是因为得不到才以为是好的的想法在作祟。”苏染画道“其实这都是源于你跟昊的过节,如果你能够跟昊平心静气的面对,试着去接纳别的女子,你就会明⽩对我你只是因为得不到的固执。”
“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没必要如此低看我对你的感情吧。”西门哲道说着,目光闪了闪“我跟他之间是有无法补过的仇恨,但是,如果你能站在我⾝边,就算天下摆在我的面前,我也无心去争。”
“那么,现在你的一步步成功都是为了去夺天下么?”苏染画从西门哲话中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她相信这不只是一个可能,而是一个极大的隐患“你以为得了天下就能得到我?”
“试试看。”西门哲深邃的目光穿过苏染画的⾝后,望向远处,西门昊正一步步朝这边走近,就算看不清,他也能猜到西门昊此时的目光有多么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