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五章 你这又是何苦?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将⾝子给你才可以解除病?”苏染画问,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治病方式,她能信吗?
何况,据楚航之前留给她的印象,帮过她,玩弄她又想沾染她,她本无法判断他说的真假。若不是他不顾西门昊的利剑,硬冲到自己跟前,以⾎当药救自己,她也不敢确定他对自己的那份心。
“我得到你的⾝子,你解除了顽疾,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楚航收回微俯的⾝子,双臂环道。
苏染画起⾝下地,站在楚航面前,暗的光线下,笑的有些媚妩“你是神医,自然有别的办法给我治病的,不必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不对?”
楚航注视着苏染画的笑颜,轻轻的点点头,边也起一抹深沉的笑意“承蒙抬举,会有办法的,若一时找不到,就多吃我的几次⾎罢了。”
若有办法,他也不会走到以⾝引毒这一步,洛颜也是知道结果对他的伤害,才会不顾他的意图找来了西门昊。
而现在,就算苏染画与西门昊都同意了他的做法,他也没有办法及时引毒了,护体之功用过之后数月內都无法再凝练起来,何况这一次是被人突如其来的破坏掉的,受损不小。
所以,在这几个月,要不就真的柳暗花明发现了绝杀草的解药,要不就保证苏染画体內的绝杀草不再毒发。虽然他的⾎可以一时庒住绝杀草的毒,但若是一直依赖的话,就会渐渐失去效果,毕竟不是苏染画自⾝的⾎变得百毒不侵,他的⾎在她体內只能占很小的量。
楚航不想告诉苏染画这些对她不利的东西,便若无其事的说着轻松的话。
“欠债还钱,我欠下的是你的⾎,这笔债更重,为了少欠一些,我也会注意自己的⾝体的。”苏染画道。
“知道就好。”楚航笑道。
音落,楚航⾝形一闪,随着窗子灌进的一股寒风,便从昏暗的屋子里消失。
闪过北王府的暗卫,顺利的离开了北王府,楚航才过一口气。护体被破,又经过一番打斗,⾝体很不适,加上脊背上的两处很重的剑伤,又为苏染画流了好多⾎,真是损耗不小。
这都是拜苏染画口中所指责的下三滥的手段所赐。
楚航莞尔苦笑,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了。
而他不顾疗伤,这么快的出现在北王府,就是为了确定苏染画没有被西门昊为难,见她安然的住在墨雅轩,才放下了一颗心。
他本来想默默的出⼊,不惊动苏染画的,但又很想跟她说几句话,看看她对自己的态度,明明知道会很受伤,但还是站在了她面前,与她相对。
是从什么时候起,潜⼊北王府的目的只是为了见她一眼?
她是他看中的女人,但却不肯做他的女人,这真是一个苦恼的问题。
西门昊,你真是太好命了!一样的面孔,拥有着不一样的人生地位权势,连他喜的女人也占有着。
难道这就是天意注定吗?注定他只是西门昊的一个影子,躲在他的视线下生存?
西门昊不知道自己的存在,而他却时时注意着西门昊的每一个⾜迹。
“楚航,你果然在这里。”洛颜在北王府附近,发现了气息有些不顺畅的楚航。
“走开!”楚航大手一挥,甩开了洛颜扶上来的手。
“你恼我也罢恨我也罢,就算你再决定为苏染画引毒,我也会阻止!”洛颜固执的道“你为了救苏染画,不顾自己的危险,可我是不会眼睁睁的看你涉险的,绝对不会!”
“我准你留在我⾝边,可没有准你揷手我的事!”楚航近洛颜,目光冷的盯着她,一字字的道。
“若想我不揷手,你就一掌打死我。”洛颜毫不畏惧的与楚航四目相对,跟了他这么多年,得不到他的心,死在他的掌下也是好的。
“滚!”楚航从洛颜⾝上收回目光,不再看她,独自朝前走去。受损的体力令他的步伐有些漂浮。
洛颜站在楚航⾝后,停顿了片刻,紧咬着,抬脚默默的跟上,一前一后,拉开了远远的⾝影,但又没有完全分离。
这么多年,她就是靠着浑厚的脸⽪,不屈不挠的在楚航⾝边,对他的怒火视而不见,适时的出手帮他一把,无视他的冷言冷语,用一⾝如同火红的⾐衫般的热情去对待他。
这一次,他们的分歧是最重的一次,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洛颜隐忍着所有的委屈,尾随在楚航的⾝后,默默的跟着他走过的路。
“洛颜。”终于,楚航停住脚步,回过⾝,唤出了⾝后女子的名字。
“嗯。”洛颜轻轻的应了一声。
“你这又是何苦?我本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跟着我你能得到什么?”楚航有些无奈的道。
他不是不知道洛颜对他的隐忍,作为一个男人,让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如此深受磨折,变得如此的卑微,也是很无聇的。
这就是他虽然恼怒洛颜破坏了他为苏染画引毒的事,可还是对她手下留情,一掌偏离她的要害,扔出蝴蝶⾕也是朝着那些大树的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带来了西门昊,为了阻止自己涉险,不惜将他彻底惹恼怒。
就算他恨她,怨她,她也要保他的命。
“我不指望能从你⾝上得到什么,”洛颜的笑容有些僵硬凄楚“只要我能看着你好好的活着,⾜矣。”
明⽩了他对苏染画的那份情,洛颜知道自己很难将楚航从⾝陷在苏染画的泥潭里拉出来,感情就是奇妙,自己跟随了他那么多年,换不到一丝柔情,而苏染画不过是几面之缘,便已经深深陷⼊难以自拔。
而她只能尽力一点点往外拖拽楚航,拉出一分是一分。
“等过一两天,我的剑伤好转,便要回江南调养內体,到时候你就回家去。”楚航道。
北方的天太寒了,他只能去江南疗养,让受损的內体尽快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