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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谁是谁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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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婉?夜鸿弈怔怔的看着怀里的佳人,是呵,姚莫婉,他此生最爱的女人。莫婉…你是莫婉对不对?夜鸿弈伸手撩起美人的额前的青丝,可当青丝飞扬的一刻,夜鸿弈分明看到怀里的女人是姚莫心!他这一生的恶梦。

  “怎么会是你!姚莫心!你死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啊——”夜鸿弈陡然睁眸,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只是那痛不是来自面颊,而是‮腿双‬之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而至,夜鸿弈猛的将双手朝下探去,心,顿时跌⼊⾕底。

  “你混账!为什么要这么对朕!为什么!”在看到空中悬浮的那抹⾝影时,夜鸿弈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当即狂吼着冲向启沧澜。

  “如果你想有命回去报仇,最好别太冲动。”启沧澜扬指封了夜鸿弈的⽳道,心里却悔不当初,早知如此,他便找个手的太监做这事儿,那鬼道子虽说是画⽪师中的泰斗,可割下面的手法也忒生疏了,他可是眼见着鬼道子刀起刀落三次,才勉強算是处理⼲净了,奈何夜鸿弈⾎流不止,如果不是自己及时为夜鸿弈点⽳止⾎,夜鸿弈便挂在这山洞里了,启沧澜倒不在乎夜鸿弈一条命,可重回皇宮这件事,还非他不可。

  “为什么要断了朕的子孙!朕不会放过你的!混蛋——”即便⾝体被封了⽳道,可夜鸿弈依旧咆哮怒吼,但凡是个男人,没有谁会不介意这种事儿。

  “夜鸿弈,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愿意变成画中男子的,你该不会不知道那画中男子是个太监吧?而且是你口口声声说要重回楚宮找姚莫婉和夜君清报仇,试问,除了太监,除了皇帝,后宮还会出现其他男人么?”启沧澜觉得自己的耐心空前的好,饶是彼时,他断不会跟像夜鸿弈这样的民多费⾆。当然了,大部分原因是看到鬼道子刚刚对夜鸿弈的摧残,全当是他可怜夜鸿弈吧,启沧澜如是想。

  “为什么会这样?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夜鸿弈泪流満面,直到现在,他仍不明⽩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落得今⽇这样的下场。

  “这瓶子里装的是‘凤凰泪’,你回楚宮之后,只要将这‘凤凰泪’分十次喂给姚莫婉,她便会忘记前尘种种。”启沧澜开口间,一紫⾊的瓷瓶缓缓落到了夜鸿弈面前。

  “朕要杀了他们!朕要他们死!”夜鸿弈对‘凤凰泪’并不感‮趣兴‬,歇斯底里怒吼。“所以说姚莫婉要比你聪明,因为她知道,死,不是最好的复仇之法,让自己痛恨的人生不如死,那才是极致。夜鸿弈,你确定只想杀了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尝到你现在的滋味儿?”启沧澜的话正中夜鸿弈要害,那种被换了脸,割了子孙,一无所有的感觉‮磨折‬的夜鸿弈痛不生,偏他又不甘心去死,解脫这一切。

  “就算让姚莫婉忘了一切又如何?”夜鸿弈心动了,

  “介时本祭祀自然会让她与夜君清反目成仇,相信你该比本祭祀更想看到他们自相残杀的场面,不是么?”启沧澜知道夜鸿弈此刻心中的‮望渴‬。

  “好…好!他们毁了朕的一切,朕同样不会让他们好过!”夜鸿弈⾚眼如荼,厉声⾼喝。

  “这才对,现下你的七经八脉已经被本祭祀用⽳道封住,所以没人能验证出来你会武功,至于你现在这张脸已经换了⽪,自然也没有可能被拆穿,所以你现在要做的,便是认清自己的⾝份。”启沧澜似有深意开口。于是楚皇城的大街上,便多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偏生这乞丐骨头硬的很,所以免不得被群殴的下场,直至有一天,这个乞丐说了软话…

  自夜君清登基已来,国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因內战而给百姓带来的消极不安情绪亦渐渐平复,朝堂众臣逐渐认可了夜君清的治国之道,皆称赞叫好,大楚一片升平之象,然则夜君清却没有因为这些而有半点欣慰。

  御书房內,夜君清愁眉紧锁,不时唉声叹气。

  “皇上,这件事儿属下真的帮不了您,您该知道,属下在姚莫婉那儿说不上话啊。”奔雷已经被夜君清扣在御书房两个时辰之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夜君清似乎仍然没有放奔雷离开的意思。

  “说不上话也得说!现在朝中已有人提出以姚莫婉的⾝份不易住在后宮,如果不尽快封姚莫婉为后,朝中那些迂腐之臣必有微词。”夜君清以手着太⽳,无奈开口。彼时他真情告⽩害的姚莫婉急火攻心之后,夜君清便再不敢贸然表⽩了。

  “皇上…您该不会是怕了那些老头儿吧?”奔雷觉得以夜君清的个,断然不会受任何人威胁。

  “你觉得这个借口会不会让姚莫婉就范?”夜君清真相了。

  “咳…属下觉得很难。”奔雷角菗了两下,悻悻道。

  “很难也要试!但有一点,你可千万别把朕卖出去,你知道该怎么说了?”夜君清威的目光让奔雷叫苦不迭,早知出了虎⽳又进狼窝,他当初就该死⽪赖脸呆在姚莫婉那儿。

  且待奔雷耷拉着脑袋出来时,正看到冷冰心手抓一把瓜子自不远处走过来,仙姿卓绝的女子偏生边走边吐瓜子⽪,好好一幅美人图顿‮意失‬境。

  “你死了爹了?”冷冰心的话素来不中听,偏生奔雷现的心情有如上坟,如此一来,奔雷竟情不自噤的点了头。

  “这次你得帮我!”对于冷冰心的毒⾆,奔雷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而且自成为冷冰心的跟班之后,奔雷似乎越发依赖冷冰心,但凡棘手的事,他必会先找冷冰心商量。

  当奔雷将夜君清代下来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冷冰心的时候,冷冰心眸间顿放光彩,灼灼看向奔雷。

  “这可是你讨好主人的大好时机,能不能得主人心,就看这一回了!”冷冰心‮奋兴‬开口。于是…

  关雎宮內,奔雷神⾊肃穆,恭敬站在姚莫婉面前,一脸风萧萧兮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表情。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姚莫婉对奔雷的弃暗投明颇感意外。

  “属下若有一字欺瞒,甘受五雷轰顶之罪!当初奔雷假意向皇上投诚,便是想呆在皇上⾝边,为主人打探消息!无间有道,属下一直心系主人,从未想过背叛!”这便是冷冰心的主意,奔雷心里忐忑不已。

  “哦?那本宮且听听,你到底都打探到什么了?”姚莫婉扬了扬精致的下颚,角勾起。

  “属下自皇上口中得知,彼时朔行馆,皇上与庾傅宁刻意装作恩爱,便是要主人醋意横飞,继而主人主动承认对皇上的心意!”奔雷信誓旦旦。

  “还有呢?”姚莫婉垂眸用茶盖拨着茶杯里浮起的几片嫰叶,饶有兴致问道。

  “还有…皇上今晨找到属下,命属下以群臣愤为理由,劝主人答应皇上的册封,实则朝中并无人提及此事。皇上还千叮万嘱,要属下说的有模有样,尤其要用最华丽的词藻渲染皇上是如何的为难,如何因此事彻夜不眠。”奔雷依着冷冰心所教回应着,目光凛然看向姚莫婉。就在这时,关雎宮的內室忽然传出一阵不‮谐和‬的声音,顿将奔雷打⼊了十八层地狱。

  “咳!奔雷啊!朕是觉得,有神一样的敌人并不可怕,可怕是有⻩鼠狼一样的属下!你造谣朕不怪你,可你造朕的谣,朕就算是好脾气吧,也要意思意思的!”就在奔雷向姚莫婉慷慨陈词表忠心的时候,夜君清自內室姗姗走了出来。此刻奔雷的脸,⾚橙⻩绿青蓝紫的变幻着。

  当听到夜君清的声音时,外面一直趴门的冷冰心猛的拍了下额头,只道奔雷这辈子定是扫把星转世,不然命怎么会这么祟呢!

  “冰心,你找本宮有事?”冷冰心一时情急,不想竟推开了房门,见众人目光皆落在自己⾝上,只得尴尬上前。

  “也…没太大的事儿,只是想问主人最近有没有易容的活儿,冰心技庠呵。”冷冰心一语,众人默。

  “奔雷啊,西南边陲自先皇开始便没消停过,如今朕初登皇位,实在不易亲征,不如…”就在夜君清将奔雷调离皇城之时,站在一侧的冷冰心突然狂咳,不时看向姚莫婉。

  “冰心你没事吧?要不要本宮给你传唤御医?”姚莫婉心如明镜,此刻,却偏生让冷冰心着急。

  “冰心没事…没事…”冷冰心说着话,眸子看了眼姚莫婉,又瞥了下奔雷,动作幅度之大,令人担心她眼珠子会不会从眼眶里滚出来。

  “没事就好。”姚莫婉微舒了口气,继续品茶。

  “奔雷,朕现在就命你…”姚莫婉觉得自己若再不说话,冷冰心很有可能会咳到吐⾎,于是将夜君清未说完的话接了过来。

  “奔雷是本宮的属下,饶是他哪里得罪了皇上,本宮自会重重处罚,奔雷,你听着,整个皇宮的茅厕全都由你负责了,你可服?”奔雷从没觉得姚莫婉的声音如此美妙,即便是惩罚自己扫茅厕,可那声音也似久旱的甘霖,令奔雷心头狂喜。

  “服!奔雷服!奔雷这就去扫茅厕!皇上,奔雷告退。”奔雷闻声,如临特赦般退出关雎宮。

  “既然主人没有吩咐,那冰心也先退下了。”冷冰心见好就收,亦转⾝退了下去。直至二人离开,夜君清方才清了清嗓子,

  “咳咳…这奔雷越发口无遮拦起来,八成是被冷冰心带坏了,莫婉…”夜君清庆幸自己此刻就在关雎宮,否则还不知被奔雷‮蹋糟‬成什么样,这笔帐,他且记着,以后慢慢算。

  “咱们不提奔雷了,那株⾎珊瑚是燕盟主送给皇上的贺礼,莫婉怎好夺人所爱呢?”姚莫婉摇曳着走回內室,桌上,那株⾎⾊珊瑚莹莹剔透,乃世间极品。

  “朕不怎么喜的,你知道,朕对这些⾝外之物一向没太多想法。”夜君清登时道出诚意。

  “既然这样,那莫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汀月,收好。”姚莫婉也不推辞,转⾝时,命汀月将⾎⾊珊瑚用精致的瓷器包裹起来,此举引来夜君清的费解和质疑。

  “那个…你不打算把它摆放在正厅的架子上么?”眼见着汀月把珊瑚收起来,夜君清狐疑问道。

  “过两⽇便是楚漠信和库布哲儿的大婚,莫婉想着总该拿个像样的礼物送过去,偏这⾎⾊珊瑚颜⾊相当,也极为喜庆,皇上不会怪莫婉借花献佛吧?”姚莫婉挑眉,目光无害的看向夜君清。

  “不会…怎么会呢…楚漠信大婚啊,那朕也得准备份厚礼送过去。”夜君清表情有些僵硬,虽然嘴上不介意,可心里多少有会些不舒服,这株珊瑚可是他千挑万选出来专门送给姚莫婉的,算起来,这该是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其事送姚莫婉礼物。

  “也好,介时莫婉替皇上带过去便是。”姚莫婉云淡风轻开口。

  “带过去?你要亲自去啊?”夜君清愕然看向姚莫婉。

  “自然,莫婉与漠信情同⺟子,他的大婚,莫婉是一定要到场的。”姚莫婉耸了耸肩,一本正经道。

  “朕也要去!”夜君清片刻犹豫后,肃然表态。

  “这可不行,一来皇上初登皇位,正所谓百废待兴,皇上在这个时候万不能离开大楚,二来么,莫婉是收到请柬的,皇上有么?”姚莫婉挑眉问道,夜君清登时竖目。

  “楚漠信居然没给朕请柬?为什么?”夜君清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

  “皇上少安毋躁,据莫婉所知,楼兰王跟楚熙并没想过要请各国君王,一来之前的事大家皆心有余悸。二来这也是漠信和哲儿的意思,他们不想让世人觉得他们的婚礼有政治⾊彩,所以请的宾客里皆是亲戚。”姚莫婉如此解释倒让夜君清释怀一些。

  “那他们为什么请你啊?”夜君清不解了。

  “⾝为大蜀太子妃,漠信的准皇嫂,莫婉当然有这个资格了。”姚莫婉理所当然道。

  “皇嫂?你不是说你和漠信亲如⺟子么!”如果不是姚莫婉提醒,夜君清还真忘了姚莫婉还有这样的⾝份,偏生这样的⾝份让夜君清很是不慡。

  “长嫂如⺟啊!”姚莫婉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问题。

  “莫婉,你别去好不好?”姚莫婉从没见过夜君清朝自己撒娇,可此刻,夜君清正用手拉着她的广袖,撅嘴看向姚莫婉,眼睛里闪闪的皆是乞求。

  “皇上肯定不让莫婉去?”看着夜君清萌翻的表情,姚莫婉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涌动,角不经意抹出一抹弧度。

  “肯定!”夜君清狠狠点头。

  “即便莫婉此行会拿回楚漠北的休书?”诚然姚莫婉知道那只是个局,可除了少数人知道,満天下的人都把自己当作大蜀太子妃,虽然前朝大臣暂时无人提及此事,可难保⽇后不会以此事再找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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