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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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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自屋顶同样飞出数百只冷镖出來,速度比那银针还要快上几倍,将多数银针一一打落,其余均被独孤子诺长剑挥落。

  “宣墨!”独孤子诺望着门外逐渐远去的背影,咬牙怒道,碧⾊瞳仁闪着熊熊怒火,隐隐泛着⾎⾊。

  “主子,此刻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再作打算。”黑⾐女子从空中轻跃而下。说话间再度飞出无数冷镖冲向莫尊景与一⼲侍卫,双手抓住失了理智的独孤子诺肩膀就飞空而去。

  疏影见独孤子诺离去,上前就要追赶,被莫尊景伸手拦住:

  “独孤子诺我们尚且无法对付,何况多个⽩静。放他们走。”

  那般轻盈⾝姿,冷漠眸子,除了⽩静还能是谁。

  疏影要追是觉得莫尊景想要将独孤子诺剥⽪拆股,既然他说不用追了,疏影便放弃了心思,随手撕下一块里布边想替莫尊景的额头止住⾎。

  莫尊景偏开头让疏影的手落了个空,头也不转的对秦实说道:“外公,带疏影公子下去疗伤。”

  说完抬手耝略擦了下额角脸颊⾎迹,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疏影叫道,莫尊景这么陌生的态度令他心里有些难受。

  “你下去好好养伤吧,我的事我自己解决。”莫尊景淡淡说道,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本就不善于隐蔵心思的疏影脸上此刻青一阵⽩一阵,目光里一片惭愧。

  难道尊景看出他刚才和宣墨打斗未尽全力,是故说出这种赌气的话來。

  満堂喜布早已被各种原因撕扯的七扯八烂,桌椅倒地,茶⽔脏滚落,碎片成渣,受了许多人祝福的喜堂成了一场茶余饭后市井闲谈的闹剧。

  疏影看着那一袭红⾐跌跌撞撞的出了门,脸⾊紧了紧,急忙跟了上去。

  只是人还未走出门口就见莫尊景又走了进來,虽不比刚才失魂落魄的神⾊但依然吓人的紧。

  与他一道进來的还有个女子,疏影看了两眼,不由诧异道:

  “你不是早上昏倒的女子?”言下之意,你们两怎么会在一起…

  “正是小女子,刚才见莫公子受伤还要勉力前行,是故劝说了几句,好在莫公子听了进去。”

  女子说道,举手投⾜间自有一股风尘味道,令人想⼊非非。

  莫尊景低低望了眼她,口气却冷得很:“我信你一次,你不要叫我失望。”

  “莫公子要信的不是我,要信少夫人才是。”女子从容答道,一点也不被莫尊景口气所震慑到。

  莫尊景不置可否,背脊微微有些佝偻,任秦实扶着他往里屋走去。

  “你跟他说了什么了?”疏影疑惑的声音在女子耳边突兀响起,女子差点被吓了一跳,她一转头脸更是擦着疏影凑过來的嘴而过。

  二人一愣,彼此都后退了一步。

  “下次还请公子离我远些,免得让人以为公子对我有意呢。”女子闲闲道,沉稳镇定。

  “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又怎知我对你沒意思?”疏影吊儿郞当道,说完还不忘冲女子琊气笑笑。

  “哦?如此甚好,只是公子舍得下今天的新郞吗?”女子回道。眼角似笑非笑,成功的看着疏影俊脸拉了下來,转⾝飘然而去。

  这边宣墨抱着冉竹策马狂奔出了洛往一条小路而去,卷起的尘烟将⾝后的侍卫⾝影模糊一片。

  冉竹发觉那并不是去长安城的方向,正疑惑间马缓了速度,头顶传來低低柔声:“到了。”

  这是一个小镇,冉竹仰头看着石头砌起來的墙上,中间用碎石拼起“玄镇”二字。

  彼时心底里一丝暖流滑过,冉竹怔怔看着那两个字,目光里有些茫。

  宣墨将冉竹抱下马,捆在一起的那之后手就要牵冉竹的手,被冉竹另一只手拍掉。

  “是让我牵着,还是让我将你抱进去?”宣墨沉声道,嘴角笑意自路上一直未断过。

  “我自己走。”冉竹无语,若不是因为宣墨认识自己,她能从他口中打听到以前事情外她是不可能这么乖乖跟着走的。

  只是她若是知道这手中的黑绳是刀剑都割不破的玄铁绳,想來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了。

  还有那个叫独孤子诺的男子,口口声声的叫着她徒儿,那般真切亦不像作假,只是尊景在那个时候与宣墨同仇敌忾对付独孤子诺。

  若他真是自己的师⽗,莫尊景应该尊重才是,反倒是像见到了仇人,而且从他们聊天的寥寥数语里,独孤子诺应是大宣朝的敌对方…

  饶是冉竹再傻,也明⽩了那⽇多福客栈莫尊景对她所说的什么宮里來抓他回去破案是谎言罢了。

  想來阻止是真,而抓的却是冉竹。

  可宣墨他一国皇帝为什么要破坏她和莫尊景的喜事?莫求双未能來到洛,莫非已经被宣墨关起來了?她的⾎海深仇可与今⽇出现的这些人有关系?

  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了?冉竹在心里感慨道,只恨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來。

  待冉竹回过神來他们已经进⼊了玄镇,此刻正在一大片腊梅花开正盛田地旁边的路上,而自己的手又被宣墨握在了掌心里。

  冉竹不期然的想起,包子说要看腊梅花开的地方就是这里,这么一想,莫尊景额头都是鲜⾎的样子随即涌⼊了脑海里。

  她的心咚咚咚的往下沉,虽然知道有疏影在尊景不会有事,可自己就这样被一个皇帝裹带了出來,换了谁都要气坏了吧。

  尊景,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他拉着她,刚好冉竹又挣脫不出去,这份力道保持的刚刚好。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冉竹疑惑道。

  “回你家啊。“宣墨转过头说道,见冉竹一脸茫,心头泛起了丝疑惑。

  天⾊将晚,路上鲜有行人,宣墨将侍卫留在了玄镇外。在他们走进去不久,那些侍卫就有秩序的将整个玄镇都围了起來。

  此刻空的路上只有他们二人一⻩一红的⾝影。

  冉竹听到这话,眸光陡然一亮,她在心里⾼呼一声,自己果然跟对了人。

  回头又一想,就算宣墨不出现尊景也会带她來的吧…

  二人一路无话,冉竹的平静反而让宣墨心底不安感增加。既沒有想象中的冷漠相对,也沒有拔刀相向拳脚相加,她除了气愤自己将她劫走外更是只字不提当⽇他拿剑刺她一事。

  原先他是心里庆幸,因为至少不提不说破,他还能保持着一个皇帝的姿态对她予取予求,就算她鄙夷也无所谓。

  可她至始自终不说一字,又让他心里泛起不安。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瞬,当他看到冉竹儿时住的屋子时,目光里暖意更深,回头看了眼冉竹,发现她正东张西望。

  “自己家都不认识了?”宣墨打趣道,想缓和下气氛。

  冉竹耸耸肩,不置可否。对于自己失忆一事在她沒弄清宣墨的真正意图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看出來。

  宣墨拉着冉竹进了院子,踩在雪上现出两条一深一浅的⾜迹來。

  打开门,看着屋里⼲⼲净净,四角放着正燃烧的火盆将房间烘的暖暖的,宣墨満意的点了下头。

  冉竹在拿眼打量着房间摆设,忽然整个人腾空起來,她低呼一声双手不自觉抓紧宣墨⾐袖,惹來他低低笑声。

  “放我下來。”冉竹气道,待她看到宣墨抱着她往上走时,心里泛起了丝恐惧,双手开始推攘宣墨膛,在他怀里‮劲使‬
‮动扭‬。

  整个人还未挣脫出丝毫,就被宣墨抱着躺在了上,他有力的臂膀将冉竹肩膀和紧紧搂着,让她动惮不得。

  “就算你是皇上,你也不能強迫别人,快放了我。”冉竹怒道,心中不安汇成了怒火,说话间将⾐服口拽在手中,眸光里一片紧张。

  “乖,别吵。”宣墨低低道,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特有的磁音在冉竹头顶响起。

  冉竹心忽的颤抖了下,但她很快忽略那一丝悸动,迫使自己冷静下來,自宣墨胳肢窝里抬起头望着他道:

  “莫尊景是朝中大臣,请皇上看在他为您效力的份上,放我回去,好吗?”

  许是靠的太近,宣墨合眼的长长睫⽑下浓重的黑影,脸上疲倦惫懒就那样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冉竹面前。

  “等睡完了再说这事也不迟。”宣墨回道,眼⽪子动都沒动一下。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唯有抱在怀里才能安心‮觉睡‬,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这怎么行,经此‮夜一‬,莫府的人会如何看我?念在往昔,皇上放我回去好不好?”

  冉竹放低声音道,说道念在往昔四个字时,底气全无。

  可听在宣墨耳朵里却别有深意,心头一痛,睁开了眼。

  “你真的要嫁他?”口气里带着丝不易觉察的颤瑟。

  冉竹心中迟疑了下,疏影的脸在脑海里一晃而过,但她未有犹豫点了头。

  “就这般恨我?”宣墨口气越发低,沙沙哑哑带着无尽疲惫与绝望。

  冉竹望着宣墨眼里的⾎丝,丝丝缕缕绕,太近,看得人触目惊心。

  恨,她是个连记忆都沒有的人,何來谈恨。就算宣墨是她的仇人,此刻她也沒办法报仇。

  冉竹的沉默在宣墨眼里便是默认,他大口大口着耝气,目光里如狂风般肆挣扎。

  只见他一个反⾝将冉竹庒在了下面,冰凉将冉竹惊呼声尽数呑了下去同时狠语落⼊冉竹耳边:

  “就算恨,我也不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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