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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断臂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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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骁却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了辰年面前,辰年伸手去拽陆骁,沉声说道:“陆骁,你让开。”

  陆骁⾝形如山,动也不动,只冷冷地瞥了叶小七一眼,与辰年说道:“我应了你义⽗要保护你的命,别的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便是这里的人都死光了,你也得给我好好活着。”

  辰年却是缓缓‮头摇‬,轻声与陆骁说道:“你不懂,小柳是被我着來做此事的,若是今⽇她因为这事死了,那我⽇后便是活着,也与死也沒什么区别了。陆骁,你让开吧。再者说了,文二当家还要我护着他逃出太行山,所以,他不会轻易就杀了我的。”她说着看向文凤鸣,竟还笑了笑,问道:“你说是不是,文二当家?”

  文凤鸣眼下只有辰年这救命稻草,闻言忙道:“若是我能平安离开,我定不会伤你命!”

  陆骁不言不语,可待辰年再伸手出來推他的时候,他却沒有在坚持。她便微微一笑,在与他错⾝之时忽地低声说道:“我信你能救我。”

  她走到叶小七⾝前,抬头看着这个她往⽇最好的伙伴,最好的兄弟,他们上一次一起在寨子里惹祸时,他个子还与她差不多。可此刻,她却须得微微仰了头來看他“你动手吧。”

  叶小七紧紧抿着,垂在⾝侧的手竟是隐隐有些颤抖。

  文凤鸣怕他们两人暗做手脚,忙催促道:“小七,你折断她的手臂!快点!我得亲眼看到!”

  这会儿的功夫,小柳那里已是悠悠转醒,瞧见叶小七竟然要折断辰年胳膊,忙尖声叫道:“不要!小七你,,”话未喊完,文凤鸣又已是紧紧钳住了她的喉间,小柳一时连呼昅已是不能,再说不得半个字出來。

  叶小七咬了咬牙,冷声问辰年道:“是不是你要小柳來做这事的?”

  辰年看着他,答道:“是。”

  叶小七猛地伸出手去,抓了辰年左臂狠力往外一折,只听得辰年闷吭一声,那左臂肘关节处竟向外弯了过去。众人不由得都昅了口凉气,陆骁更是看得暴怒,挥刀便要去砍叶小七,却被辰年闪⾝拦住了,喝道:“陆骁!你退下!”

  文凤鸣却有些‮奋兴‬地叫道:“另一只,还有另一只手!”

  只这眨眼功夫,辰年额头上已是満是汗珠,她抬眼看叶小七,颤声说道:“继续吧。”叶小七已是落得泪來,手伸出去了却是抖得不成样子。辰年眼中闪过一道厉⾊,厉声喝问他道:“叶小七!你想要我这只胳膊⽩折吗?”

  叶小七再次出手,这次却也狠不下心來折那右臂,只握住了辰年右肩,使用了分筋错骨之法将那手臂卸得脫臼。这一回,辰年却再忍不住疼痛,不由得痛呼失声。谁知文凤鸣那里却仍不満意,喝道:“不行!脫臼不行,她自己能重新上回去!必须折断她的手臂!”

  辰年此刻已是痛得微微弯了,半句话都说不出來。叶小七回过⾝去看文凤鸣,红着眼嘶声叫道:“她左臂已折,她拿什么去上这右臂?”

  文凤鸣一时语噎。辰年在剧痛中抬起头來看他,深呼昅了几口气,这才能颤声道:“文凤鸣,我劝你还是快些换了人质,不然一会儿我若是痛昏过去,这里可再沒人会顾惜小柳的命了。”

  文凤鸣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想了一想,叫道:“你一个人慢慢走过來!”

  辰年依言慢慢地向着文凤鸣走过去,文凤鸣一掌切在小柳后颈,将女儿打晕在地上,却用了一只脚虚虚踩住小柳脖颈,直到将辰年扯到⾝前如同之前那般捏住她的咽喉,这才松开了脚下,却将小柳向着叶小七踢了过去,喝道:“小柳给你!”

  叶小七扑⾝过去将小柳接住,摸了摸她颈侧还有脉搏,便也顾不上细看她,只盯向文凤鸣,却听得文凤鸣说道:“小七,带着小柳和我一起走。她是我的女儿,这些人定不会放过她的。”

  叶小七迟疑了一下,竟真的将小柳抱起,走到了文凤鸣⾝边。那刘头领瞧他这般,气得便要破口大骂,却被江应晨拦住了,只沉声喝道:“放他们走!”

  当下,文凤鸣挟持着辰年走在最前,叶小七抱着小柳在后,几人慢慢从人群的包围中走出。快到寨门时,有寨众按照文凤鸣的要求牵了坐骑过來,文凤鸣扫了一眼紧随其后的江应晨等人,威胁道:“不许再跟着我,否则我便杀了这丫头!”

  江应晨等人不觉有些迟疑,齐齐看向辰年。因着断臂之痛,辰年脸⾊惨⽩,上却是已咬出了⾎痕出來,说道:“江大叔,你们就此停下吧。”只这一句话,便耗了她许多力气,缓了一缓才能又说出下面的话來“陆骁,你也不用跟着我了,愿意去哪就去哪吧”

  陆骁手执弯刀,立在那里沉默不语。

  辰年的目光飞快地闪过他的弯刀,然后便死死地盯着他,又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听到了吗?你千万不要故作聪明地偷偷跟着我,文二当家可不是一般人物,你莫要惹怒了他,害我掉脑袋。”

  文凤鸣十分不耐,又怕她与陆骁做什么暗号,忙喝道:“少废话!”说完,便挟持着辰年快步往坐骑那边走。辰年双臂无力地垂着,脚步有些踉跄,虚弱地央求他道:“文二当家,你慢些走,我腿上无力。”

  她话刚说完,脚下就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下,人往前面栽去。文凤鸣一时反应不及,钳制着辰年咽喉的右手下意识地松了松。就在此时,辰年那原本已脫臼的右臂猛地抬起,以掌做刀直斩向文凤鸣右手的脉门。

  文凤鸣万万想不到辰年手臂竟然还能使用,全无防备之下,手一下子脫离了辰年的喉间。他心中大惊,只怕辰年逃脫出去,忙迅疾出手去钳辰年咽喉。辰年右手臂虽能动,可力气却小,只稍稍阻拦了一下文凤鸣的势道,却还是叫他捏住了自己喉间。文凤鸣心中一喜,手指还不及发力,却忽觉得后颈一凉,竟连痛都未觉察到,脑袋已是向下掉了过去。

  陆骁不知何时已经欺到了文凤鸣的背后,手中的弯刀将文凤鸣的脖颈齐齐切断,锋利的刀锋紧擦在辰年后脑,仿佛再往前一分便要削到了她的头上。

  鲜⾎从文凤鸣脖颈中噴而出,洒得辰年与陆骁两个一头一脸。文凤鸣的⾝体不受控制地向着一旁栽倒过去,差点把辰年也带倒下去。陆骁忙一把扶住了她,先将那滴⾎的弯刀随意地往地上一揷,然后便抬手去摸辰年右臂,问道:“这只还能用?”

  辰年竟还扯着嘴角笑了一笑,答道:“就是筋扭了些,小七手上有准儿。”

  陆骁听她说这话,恼怒地瞪了她一眼,又去看她左臂,瞧那只胳膊确是折了,便回头向着仍被惊得呆愣的众人喝道:“还不快点去找郞中!”

  江应晨等人都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惊得傻了,听闻陆骁喝斥这才回过神來,自有人跑着去叫寨中的郞中,江应晨几人却都是围上前來,看了看文凤鸣的尸体,纷纷询问辰年道:“辰年丫头,你沒事吧?”

  辰年手臂被生生折断,疼得⾐衫都已被冷汗浸了,却仍是要逞強,答他们道:“沒事。”

  寨中的老郞中被人拉了來,小心地给辰年的左臂正骨。断骨之痛,痛彻心扉,⾖粒大的汗珠从辰年额头上一粒粒地滚下,她却仍是咬着牙关不肯出声。那老郞中是寨中老人,算是看着辰年长大的,见状不由低声劝道:“辰年丫头,痛就喊出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之事。”

  辰年低低地嗯了一声,回头去找叶小七,正好和叶小七的目光撞到一起,瞧得他眼中有关切也有痛惜,辰年只觉得心中一暖,便強忍着胳膊的剧痛向他笑了一笑。

  叶小七眼圈红了一红,别过了视线,低下头去看怀中仍在昏的小柳,过了一会儿,见那老郞中给辰年正完了骨,便将小柳抱了过去,央求道:“许老伯,您给小柳也瞧瞧吧,她刚才吐了口⾎,别是再有什么內伤。”

  辰年左臂刚绑好,整个人像是刚从⽔里捞出來的,却嘶哑着嗓子催促道:“许老头,快去给小柳瞧瞧去!”

  许郞中这才转过⾝去看小柳,仔细地给她切了切脉,又看了看她已经青肿的脖间,说道:“沒大事,回头我给她开几服药,吃了养几天也就沒事了。”

  叶小七也才放下心來,起⾝抱了小柳要走,却被人拦了下來。那人是江应晨新提拔上來的一个头领,家中老幼五口都惨死在了飞龙陉,只恨不得将文凤鸣碎尸万段,瞧着叶小七竟要抱着小柳走,便说道:“这丫头是文凤鸣那狗贼的女儿,怎能容她这样走了?”

  叶小七怔了一怔,怒道:“小柳丝毫不知她爹的事情,那些事和她有什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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