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不会抛下他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那只老虎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它怒吼一声,震响整个森林,木晚晴都掩住耳朵了,可还是感觉到耳朵都快聋了。
老虎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她的庇股一直挪着向后退,嘴里还不忘念着:“老虎大爷,小女子无德又无才,你别吃我了,排骨你不喜吃吧?我那么瘦,肯定是不好吃的,呜呜…我的妈呀!别吃我呀!”
见老虎扑了上来,木晚晴最后⼲脆闭上了眼睛,打算死个壮烈,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肌⾁被撕裂,反而是听见一阵厮打的声音。
不会是幻觉吧?
她把眼睛睁开了一点儿,就看见一个青⾊⾝影和老虎厮打着。
这下她完全清醒了过来,连忙爬了起⾝,大喊一声:“霍宸!”
木晚晴不知道霍宸什么时候出现,而现在却和老虎斗得厉害,霍宸的软剑和老虎的利爪,打得难舍难分。
老虎听到她的喊声,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她,直接向她扑去,霍宸手持软剑,看见木晚晴那大惊失⾊的样子,骂道:“你是蠢猪吗?!叫那么大声⼲什么?!”
说罢,霍宸就追了上去,他追过来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元气还未复原,现在又要和凶狠的老虎搏斗,当真是太看得起他了。见老虎一爪挥向木晚晴,他想都没有想,冲过去抱起她往右边跑去。
木晚晴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戏剧化的,她只绝倒有温热的体洒到她的脸上,还嗅到那腥味,从下往上看到霍宸那好看的眉眼,她现在在他的怀里,还感受着他的温暖。
好似一阵笛声响过,那老虎顿时停止攻击,驻⾜了一会儿,再扫了霍宸和木晚晴一眼,便窜到了草丛中不见了。
木晚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霍宸放到了地下,一双冰凉的手就捧起她的脸,她随之抬起眼,却对上霍宸那双眸子,带着无数的恐惧、担忧、还有些许的怒气,那是他的眼睛…但是他却在摸着她的脸颊,双手都沾染上鲜⾎,眼睛里似乎有眼泪掉了下来。
“你…”木晚晴的声音都沙哑了,只感觉到霍宸温热的呼昅泼洒在她的脸上,她直直地盯着他,已然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想着,怎么会有那么多⾎,是她受伤了吗?怎么不觉得疼痛?
“木晚晴…”霍宸喃喃地说道,摸着她的脸、脖子、手臂…
木晚晴这才明⽩过来,原来霍宸是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她挣扎地站起来,转了个圈,说道:“我没事儿,我没事。”
霍宸也慢慢站起来,打量了她好一会,除了她脸上的⾎迹,她真的是没事儿,他终于松了口气:“我多害怕…”他还未说完,整个人就突然重重的倒在她的⾝上,她的后背一下子撞在树⼲上,背脊上一阵辣火的疼痛传来,五脏六腑似乎都快被震碎了。
“霍宸!你怎么了?”木晚晴顾不上自己,连忙抱住他,不让他摔倒在地上,但是在他的后背上却摸到温热的体,把手伸起来一来,全是猩红的鲜⾎,她的脑袋顿时像是被炸开了一般,原来她脸上的⾎迹,是他的…
木晚晴用力地把霍宸放到地上,他的脸和脖子都有刮伤,但是他的后背⾎迹斑斑,最严重就是肩膀出,那道伤口很长,已经绽开⾁。
“你醒醒,别睡了…”木晚晴全⾝都颤抖了起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眼泪哗啦啦地落下,全滴在他的脸上,要不是她自己逃跑,那也不会撞到老虎了,霍宸也不会受伤了。
看着霍宸那苍⽩的脸⾊,她就觉得整个天地都混沌了起来,哭是没用的,她连忙擦⼲了眼泪,想到不远处的小茅房,那里应该有人在的。她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敢将霍宸一个人留在这里,怕那只老虎去而复返。
明明仅是很短路程,而她现在拖着霍宸,却是走得很慢。
这个森林里依旧是寂静无声,她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存在在这里。
“你坚持住,我定会救你的,为什么要我欠你一个人情?你不醒过来,我怎么还你。你醒过来之后,我就吃亏点,随你打骂吧,只要你醒过来…霍宸,你听到了没有…”木晚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又是润了。
每拖一会儿,她就得休息一会,累得満头大汗,但是仍没有放弃,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小茅房,她推开院子里的竹门,喊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正当木晚晴怈气的时候,屋里传出了一阵笛声,同时,树林里响起了好一阵的窸窣声。
有笛声就是有人了?木晚晴看了看霍宸,现在这个危难关头,她只好硬着头⽪走进了院子,在木门前边停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来者何人?”里面传出了一把声音,清晰无比,像是一个老爷爷的声音。
“我…我夫君他被老虎袭击受伤了,你能救他吗?因为我手中没有手术刀…不是,我没草药,也没有消炎药…”木晚晴心里的很,说到最后,已经是语无伦次了。
“和那只大虎搏斗,居然没死?不对不对,是我的笛声救了他。”
嘎吱——
木门自动打开。
木晚晴放眼过去,正对面一位⽩发老人,手里拿着一支笛子,正笑昑昑地看着她,老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小姑娘,那人是你的夫君?”
木晚晴垂眸,沉昑了一下,说道:“也算是吧,不过我只是他是侍妾。”
“男人都是三四妾,那你还救他⼲什么?不如让他死了算,然后你就可以摆脫侍妾的⾝份,重生新活了。”老人的目光依然是温和的,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木晚晴慢慢的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鞋子沾満泥土,要不是霍宸三番四次救她,恐怕她现在已经去了跟阎罗王报道了,就算霍宸曾经对她有多坏,但是霍宸确实是救了她。
她怎么可以抛下他不管。
作为一个医生,她不能。
作为一个九等侍妾,就算她地位有多卑,他始终都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