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命不该绝
一整夜翻云覆雨索取无度,在易宸璟耝暴強宠下,⽩绮歌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倚在头坐了⾜有半个时辰,上一滩⾎迹触目惊心,有她**的证明,也有她咬破嘴滴下的⾎珠,总之颜⾊都深沉到不忍再看。制精美的霞帔已经破得不能再破,勉強把中⾐穿在⾝上遮住遍体爱印记与青紫伤痕,⽩绮歌一步一步挪到门边,额上密布汗珠汇聚成股,顺着苍⽩面颊滴落。
下⾝依旧撕裂般疼痛,疼的浑⾝无力,想要趁着无人看见快些走回房间也做不到,看着院外踌躇张望的人时,⽩绮歌可算能长出口气,只是开口要唤那人的名字却怎么也喊不出,只有嘶哑、仅她自己能听见的微弱声音。
还好,虚弱伏在门边的⾝影也落⼊了那人眼中。
“怎么…不过是洞房而已,至于如此烈吗?”⽟澈见房中似乎只有⽩绮歌自己,急忙快步走到⾝边搀扶,目光触及凌⾐衫时蓦地倒昅口凉气“⾎!”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扶我回房…”⽩绮歌疲惫摆手,腿一软,整个人倚在⽟澈肩上。
⽟澈一着急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直指着⽩绮歌下⾝一脸慌,⽩绮歌困惑低头,这才明⽩向来胆大的侍女何故这般惊慌。
蜿蜒⾎迹自边一直延续到她脚下,一滴一滴,还在流淌。
疼得快要失去知觉了,她竟没有感觉到自己还在流着⾎,一阵眩晕涌上,登时天旋地转双目昏暗。⽩绮歌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昨夜亦是第一次与男人有肌肤之亲,但常识她还是懂得的,便是初夜破瓜流⾎也不至于经久不停,看来她的⾝体是出现问题了。
用尽残余力量握住⽟澈的手,⽩绮歌強睁着眼睛冷静吩咐:“别声张,先扶我回房…等下你去找素鄢姐姐,让她来一趟…”
话尾声音微弱得就快听不见,⽟澈知道她这是到极限了,愈发焦急起来,比⽩绮歌还要矮上半头的小⾝板忽地爆发无穷力量,硬是拖着连步都迈不开的主子拼命往房间行去。
⾎迹一路滴落,⽩绮歌的意识也跟着越来越模糊,等到⽟澈把人放在上想要去找素鄢时,⽩绮歌已经昏死过去。
新婚皇子妃遭受近乎凌的磨折,这种事说出去只会影响到⾝为联姻公主⽩绮歌,⽟澈也是个聪明人,心里明⽩此事绝不能外传,选择请来最善良也是最关心⽩绮歌的素鄢才是上策。
令⽟澈失望的是,这⽇是易宸璟新婚第二⽇,一早素鄢就陪着敬妃往皇后宮中告喜去了,整个敛尘轩还在的主子就只有素娆。听了⽟澈慌慌张张的求救素娆并没有立即出手相助,而是让⽟澈先回去,说是马上派人去太医馆请太医过来,然而回到住处的⽟澈等了又等,直到晌午也不见御医影子,这时候的⽩绮歌已经是奄奄一息,偌大张上満是⾎污。
⾝体虚弱至极又流这么多⾎,再不尽快医治只怕这条命要不保。
⽟澈急得团团转,但在这宮中他们远道而来的主仆二人人生地不,便是想要求助也不知道该找谁才好,七皇子那样对待新婚子,想来是不会管她死活的。
在院门外徘徊一圈又一圈,焦急回⾝时⽟澈险些与突然出现的人撞个満怀,这人她依稀记得在哪里见过,思忖片刻忽地变了脸⾊连连赔礼:“奴婢不知五皇子驾到冲撞贵体,还请五皇子恕罪!”
“祈安公主呢?昨晚…哦,我只是顺路来看看,昨天她和七弟都喝了不少酒。”易宸暄虽是与⽟澈在对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往院中看去。
管他是谁,只要能救⽩绮歌就相当于救自己一命。⽟澈咬咬牙一跺脚,索把⽩绮歌的情况一股脑全都告诉给易宸暄。
失⾎过多导致浑⾝冰冷神志不清,浑浑噩噩中,⽩绮歌隐约听见⽟澈在耳边说着什么,还有个男人的声音,记得,却没有多余力气回想是谁。时而昏厥时而微有意识,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里,有人抱住她冰冷的⾝子,好像还喊了很多次她的名字,那种感觉记忆犹新,怀抱的温暖,语气的温柔急切,都很悉。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朴素的帏分外陌生。
“好些了吗?”朦胧视线渐渐清晰,眸中所见,俊秀依然。
轻轻动嘴却发不出声音,⽩绮歌只是想叫他的名字,以此确定,眼前并非虚幻。
“好了,都过去了。”轻轻扶起虚弱的女人揽在怀里,易宸暄温柔得仿若化不开的雾气,丝丝缕缕都带着安稳气息“绮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直说,这是太医馆,外面好几个太医都候着呢。”
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五皇子。
⽩绮歌闭上眼沉默不语,贪婪地享受短暂宁静。
她是七皇子易宸璟由遥皇亲自赐婚的子,是已扶为正室的皇子妃,与其他男人私下相会是为秽后宮,这般亲密相拥⾜够定她七出之罪。然而现在的她太需要一个可以提供温暖的怀抱,不用太久,只片刻就好。
安逸时光总是转瞬即逝,还未得到⾜够热量暖⾝暖心,⽩绮歌不得不推开易宸暄,无力地靠在头。
“送我回去。”
易宸暄果断头摇拒绝:“不行,七弟那样对你,我送你回去无异于把你再推⼊虎口。明⽇我就向⽗皇禀明心意,七弟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总之我不会再眼看着你被人欺负。”
“何处不是虎口?他伤我是恶,你骗我又算是什么?”⽩绮歌淡淡叹息,抱着肩浑⾝发冷“五皇子有心江山社稷并没无过错,我只希望在你们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里能独善其⾝。易宸璟一直防着我恨着我,这颗棋子对你来说毫无用处,与其费尽心思栽赃陷害,倒不如再寻其他有用棋子,这才是上策。”
任易宸暄再温柔,曾经发生的事不可能被抹消。⽩绮歌还记得他在后花园所作所为,若不是他以独一无二的香味与⽟簪设计陷害,她与易宸璟不会闹到现在这般地步。
“你还是不信我。”易宸暄苦笑。
“是你让我不得不提防。”
锦⾐华服坐在边,易宸暄捉住⽩绮歌双手放于怀中,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冷硬态度动怒:“绮歌,如果我说我是故意想要挑拨你们关系,想要他厌烦你,进而从他手中把你带走,你会信么?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恩怨纠,我只想带你走,每次看到他碰你我都忍不住想要冲上去——”
“五皇子请慎言。”冷冷打断易宸暄,⽩绮歌目光扭向一旁。
对他的信任早就死在易宸璟拿出⽟簪的那刻,事到如今说再多有什么用?况且,她也不是会被甜言藌语轻易蒙骗,随随便便就把智商与利用价值都给男人的人。
见易宸暄没有行动打算,⽩绮歌扶着沿费力站起,脚刚一着地,下⾝又是一阵剧痛。
细密汗珠沁出,本就不甚红润的脸⾊更加苍⽩,易宸暄无奈,只好伸手拦住固执的女人半搂在怀里:“先不说这些,我送你。”
再怎么倔強也不会罔顾事实,依现在的⾝体状况绝对没可能自行返回敛尘轩。⽩绮歌点点头,借着披风氅的功夫不着痕迹地拉开与易宸暄之间距离,只把一支手臂由他搀扶。
太医恭敬地送二人直到太医馆门前,看两道⾝影都隐没在⾼大宮墙拐角后才长出口气,转⾝进了⽩绮歌所在房间隔壁。
房间里也是两个人,一个劲装潇洒立在门边,间三把匕首煞是惹眼;另一个背对门口负手而立,透过窗子静静望向⽩绮歌和易宸暄离去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启禀七皇子,您让微臣查的事情已经都查清楚了,那壶酒的的确确有古怪。酒里面除了提神药还有菟丝子与羊藿为主的药粉,而这两种药材是专供男子情催用的,放在酒中被酒香掩盖,本无从发觉。”太医比刚才面对易宸暄时更加恭谨,未得到允许连躬下的⾝子都不敢直起。
战廷不解,挠着头満面疑惑:“谁在酒中加这东西做什么?昨晚是殿下和祈安公主洞房花烛夜,难不成是哪位皇子成心捉弄?”
“难怪昨晚…”易宸璟打住话头,挑起眉梢一声冷笑“如此卑鄙手段都用的出,看来有人是耐不住寂寞准备现⾝了。战廷,私下去查查昨晚来回端酒的都是谁,但凡有机会下药的全都逐出敛尘轩,绝不能让任何危险人物靠近娘亲和素鄢素娆他们。”
战廷点点头,转眼换上为难表情:“那…祈安公主可要保护?有五皇子那个手下在她周围,我担心会露出马脚。”
“她那边有我在,你只要看好娘亲他们就够了。”犹豫半晌,转过⾝面向躬着⾝的太医,易宸璟低低开口“方太医,她的伤势如何?”
老太医微微抬头扫了眼战廷,清咳两声又低下头。
“回七皇子,祈安公主体虚⽇久,中气亏损,这些均可慢慢调养,只是…只是这房事着实不宜太甚,此次流⾎不止就是因为殿下过于耝暴生硬,好在伤得不重,过几⽇自会痊愈,无非是要忍着些疼痛罢了。”
易宸璟深昅口气,旁边战廷低着头,两肩僵直,颤来颤去。
“战廷,”一脸无可奈何瞥了眼心部腹下,遥国七皇子低叹“要笑偷着笑,别让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