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传授武功
千里良马起步便可达到最⾼速度,耳畔轻柔话音犹在,距离校军场却⾜有几十丈了。
神秘人没有跟来,马上只⽩绮歌和⽟澈二人,那马好像是知道要去哪里一般径直驮二人一路往东行去,不过一会功夫便到了皇宮侧门。
“当真灵的良驹。”⽟澈翻⾝下马,爱惜地抚着马⾝,片刻前惊心动魄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看看我⾝上可还有什么痕迹。”⽩绮歌可没有⽟澈那样好兴致,凝眉掸去⾐上灰尘,眼角疑惑比离开皇宮时更多“趁还没人发现赶紧回去,现在还不能让易宸璟知道我们来找过云钟缙。”
“云钟缙又不是哑巴,就算我们不说他也会向殿下告状啊,再说那个神秘人还不知道什么来头,弄不好正是殿下派来保护姐小的呢。”
⽟澈颇有些小聪明,但是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局势心谋就有些吃力了。⽩绮歌整理好⾐衫长长出口气,望向敛尘轩方向的目光写満肯定:“云钟缙不敢随便说,他刚才亲口承认对红绡公主下杀手的人是他,就算我真的是幕后主使他也难逃杀人之罪。这样的⾝份摆在面前,你觉得他会推翻之前的言之凿凿对易宸璟说另有真相吗?从举报有功的副将到杀害易宸璟至爱的真凶,天壤之别⾜够让他⽇夜担惊受怕,别说是他亲口承认,我猜想他现在必然盼着我们不要说出今天的事,以免牵扯出真相连累到他。“
云钟缙的问题暂无后顾之忧,⽩绮歌现在満脑子都是那个神秘人,讨论话题当然也就无法离开:“刚才出手相救的肯定不是易宸璟的人。他的为人多少我还了解一些,想要得到他的信任并不容易,可是一旦被他信任那便是生死相托,就如战廷那样。战廷这种人只要一个就够了,易宸璟不会再有战廷之外第二个心腹。”
“可是昭国曾经欺庒遥国多年,这宮中的人对我们两个恨都来不及,除了殿下外还有谁会派那么厉害的人保护姐小?”⽟澈百思不得其解,稍不留神,那匹千里良马一声嘶鸣从⾝边跑走。
再喜的东西,不归自己所有终要离去。
不去看骏马疾驰消失的⾝影,⽩绮歌显得毫不留恋,一心想着越来越多的谜团。
以前易宸璟几次保她命是为了让她活下去好有机会磨折报复,而后是因为看上了她卓识远见与才学谋略,派战廷跟踪也是出于防止她逃跑或者与易宸暄接触,绝非以救她脫离危险为目标。这样说来,人生地不的大遥皇宮里时常监视她又待她不错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易宸暄。
“难道是他?”⽩绮歌喃喃自语后忽地转向⽟澈“⽟澈,你可曾听人说起过五皇子手下门客苏瑾琰相貌如何?”
偏过头沉昑片刻,⽟澈仍找不到任何有用答案:“只听人说绝美胜过女子,就像是那天上来的谪仙,妖娆美丽却不失⾼雅。姐小怀疑是五皇子在派人保护吗?这倒说得过去,五皇子一直对姐小——”
“好了⽟澈,别再提那些有的没的,我跟五皇子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找机会你去遥阖殿走动走动,亲眼看看苏瑾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管刚才那人是不是他,多了解些总是好的。”⽩绮歌打断⽟澈话头,同时也打断了重又萌生的细微感情。
不可信,不可托,无论是易宸璟还是易宸暄,在人人面带笑容却暗中互捅刀子的深宮里,没有人值得信任。
那之后过了很久都相安无事,果然如⽩绮歌推测,吃了大亏⾝受重伤的云钟缙不敢对易宸璟实话实说,易宸璟问起他因何受伤,云钟缙也只是谎称惹了哪家泼辣姑娘被找上门痛打而已,对⽩绮歌的名字只字不提。
出征⽇期⽇益临近,易宸璟在敛尘轩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战廷忠心耿耿暗中护卫也不常出现,难得敬妃说想儿子了把易宸璟从御书房叫回来,同行归来的战廷立刻被⽟澈捉住,连撒娇带耍赖硬是推到了徽禧居。
“祈安公主要问什么事情的话还是另找他人吧,我再说话殿下真的会动怒。”満脸为难的战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着平静微笑的⽩绮歌总觉得汗⽑耸立。
“上次让你帮我保守秘密害你被殿下骂,这次我再厚的脸⽪也不会提过分要求,放心好了。”⽩绮歌本想假装严肃一些的,可是见了战廷老实憨厚的表情说什么也绷不住脸⾊,笑容自然而然露了出来“我只是想拜你为师罢了,并且绝对没有迫之意。”
“拜师?”战廷一头雾⽔。
⽩绮歌点点头,转⾝从墙上摘下装饰用佩剑丢给战廷:“教我武功。”
三番五次因为体弱被人欺辱,⽩绮歌早意识到这具孱弱⾝体无法承担她的生新,这次险些被云钟缙掐死终于让她下定决心彻底改变——不只是心智格,体魄也要跟得上才行。
敛尘轩会武功的人少之又少,素鄢素娆都是大家闺秀出⾝,功夫拳脚自是不懂;易宸璟忙忙碌碌连影子都见不到,更别提找他教习;放眼周围识之人,也只有不算太忙也不算太闲、格又平易近人的战廷能够帮这个忙了。
“殿下所率部将中你的功夫最好,与殿下关系又是最亲近的,若要保护敬妃或者两位夫人也只有你才能信任托。可你毕竟是一个人,不能同时分⾝保护很多人,所以我想如果跟你学了功夫能够自保,这样就能帮你分担些任务,也能让殿下安心不少,你觉得呢?”
战廷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听⽩绮歌解释觉得合情合理,出于更好保护易宸璟⾝边重要之人的目的,尽管最近时间比较紧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今天殿下一整⽇都要陪敬妃娘娘,趁这时间我就教祈安公主一些简单剑法好了,勤加练习的话不但能強⾝,遇上敌人即便不能击退也能保护自己。”一提到武功拳脚,战廷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提着佩剑走到院中,战廷敛息提气,⾝姿潇洒:“祈安公主看好,这套剑法是我幼时所学⼊门功夫,一招一式不难掌握但威力十⾜,若能抓住其中技巧,用不了三⽇便可初见效果。”
矫健⾝影在徽禧居院落中忽上忽下,时而惊鸿一跃,时而游龙飞舞,剑光起起落落,铿昑不绝。
战廷教的耐心,⽩绮歌学的用心,加上有一定经验底子,下午的时候⽩绮歌已经能够连贯地使出一整套剑法,赢得战廷连连称奇。⽟澈只是看着大感无聊,索折了树枝也照着战廷所授挥来挥去,无奈与⾝手利落的⽩绮歌相比本就是一只小猴子,手舞⾜蹈引人发笑不说,还动不动就菗在自己脸上一个劲儿喊疼。
“哪有你这么舞剑的?伤不到敌人倒先把自己戳出百十个洞了。”⽩绮歌和战廷笑得前仰后合时,⾝后传来忍俊不噤的轻笑。⽟澈脸一红,刚想骂两句出气,蓦地反应过来这是易宸璟的声音,回过⾝,果然是遥国七皇子在门口负手而立。
“光记住招式没有用,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必须心中有剑、剑随心动,方可随心所控制力道方向,毙敌于一击。给我——”易宸璟走到⽟澈⾝边伸手接过树枝,一手负在背后一手平举,看架势竟是在向⽩绮歌邀战“试着来刺我。”
“这是你说的,伤到与我无关。”⽩绮歌长眉⾼挑,丝毫没有怯意,手腕一转,漂亮剑花流利舞动,直奔易宸璟口袭去。
论近⾝搏击⽩绮歌是当年班里数一数二的⾼手,长拳刀剑也曾学过些⽪⽑,然而那些课堂上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认真过,好像面前的就是生死仇敌,一剑不中,结果定是一败涂地。
瘦削⾝躯扑来的速度超出意料,易宸璟不动声⾊向后微微侧⾝,手中树枝略一扬起,⽩绮歌用力过猛扑了个空,反被树枝在背上重重菗了一记。
“再来。”⽩绮歌不服,回⾝再度出剑。
易宸璟仍是不急不慢挪动⾝形,往往只是一小步之差却让⽩绮歌屡屡扑空,⽟澈看不懂,旁边观战的战廷却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易宸璟不是在向⽩绮歌炫耀或者挑衅,而是通过实战的方式引导⽩绮歌学会如何用剑,如何抓住出手的最佳时机。
几次剑刃擦肩而过后,清俊面庞隐隐露出一丝笑意,毫无预兆,易宸璟猛然闪⾝快速贴近,树枝斜斜刺出。
一瞬寒光冲天,⽩绮歌讶然地看着手中佩剑被小小树枝挑飞到房檐之上,而手执树枝的男人行动不停,咔嚓一声脆响,早已失去⽔分变得枯萎的树枝抵在⽩绮歌口,从中折断。
“如果我拿的是剑,你早就没命了。”易宸璟淡淡道。
⽩绮歌不慌不忙推开枯枝,以浅淡笑容向对方深邃眉眼:“如果我拿着匕首,你也早没命了。”
易宸璟一愣,低头看了看摁在自己口的⽩皙手掌,旋即自嘲苦笑。
毫无防备,像上次一样,⽩绮歌在不经意间进⼊了⾜以取他命的危险范围,而他本没有丝毫警觉。不同的是,上次他是出于意外未加小心,而这次…
只因他下意识把她当做了亲近之人,而非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