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大悲大哀

　　“可不是嘛！”就听斯凤带着嘲讽的口吻，继而道“若不是皇上疏于朝政，让朱宸壕以为你是个昏君，他怎么可能想出这种馊主意来呢！也就是说，他以为你笨，所以才让大肚子的马氏进宮。不想，你是个聪明人，所以嘛…说到底，造成这种罪孽的根源就是皇上自己！”

　　“朕…哈？”一时间他顿时语塞，害得他不晓得该怎么接她的话了！

　　胸闷啊！虽然琉璃说的颇有见地，但为什么朕听上去就是这么不舒服呢？不，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理由！否则，曾经多次陷害她的人，她怎么还会救她！呵呵！朕知道了，她一定是想把帽子扣在朕的头上，好让朕不再问下去。而且细听下来，她说的只是朕不能杀马氏的理由，而非她伸出援手的缘由。

　　哼！好个不老实的家伙！

　　渐渐地，斜斜的嘴角慢慢扬起，似乎预示着又一场灾难的来临…接着嘛，当时又是半分钟的“啾啾啾”咯！嘻嘻。

　　“凤儿，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眯缝着眼睛，笑得灿烂，可语调却显得充満恶质的气味。

　　呜呜呜。我又被欺负了！难道我刚才的话说的不行吗？斯凤在心里飚血，骂他朱家的东东！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特别为你朱篌照烧一道好菜，给你添一点名叫“大悲大哀”的作料！我倒要看看你能接受不？啧！你个⾊帝，我真的越来越讨厌你了。

　　说时迟，那是快，瞧她说变就变，只见她…

　　小脸儿上悄悄落上了哀愁，斯凤的眼角倏地留下了一滴透出盈盈光泽的冰凝之泪，她菗昅着鼻子，伤心地依偎在朱篌照的肩头，缓缓地说道：“看到梦霄，皇上…名女睡不着啊！”“梦霄？”

　　随后就看她开始大把大把地滴下豆豆“呜呜呜。你看那马氏不就是第二个梦霄吗？”

　　“砰”！这回朱篌照完全被制住了，他卡在了原地，脸⾊一片灰白。而斯凤借机一扭⾝子，从他宽大的臂膀中逃出，直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哈雷路亚，阿门！佛祖…神啊…耶稣啊…我相信你们会保佑我的！”

　　“凤儿，凤儿，你不要哭了！是朕不好！是朕不该強迫你回答…”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滴滴泪水，朱篌照的心也不噤慌乱起来。

　　是的，他知道琉璃一直都介意梦霄的事儿。虽然梦霄曾害过她，但谁也没有料到梦霄竟然会变成那副德性——那副什么都失去了的德性！在这件事上，冥武宗知道是自己的错，所以这也成了他的痛。

　　因此，当她的口中念出梦霄名字的时候，一切的疑惑都化为了乌有，而余下的仅有悲伤和无奈。

　　那么斯凤呢？呵呵！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虽然她也不喜欢用这件事来触动他，但…依旧还是“无奈”二字啊！

　　泪水慢慢⼲凝，但泪痕仍然清晰明落的残留在那儿…在默默提醒着事实。

　　一件事情就此落定，而马黛拉那里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咚”地一声——金嬷嬷満头大汗地从里奔了出来。她脸上挂着満満的笑意，大喊道：“娘娘，娘娘，马氏平安了…平安了！”

　　“是吗？这太好了！”斯凤擦了擦脸儿，转⾝走了过去“具体情况如何？快告诉我，金嬷嬷！”

　　“是！幸得娘娘针刺引产的建议，杜太医果断施针，马氏才保得性命！”说着，金嬷嬷投去了万般敬佩的眼神——嬷嬷我还真不知道，娘娘不但善于谋略，就连医术也颇有研究！真是太厉害了…

　　好闪！瞅着金嬷嬷的‮热炽‬眼神，斯凤“呵呵”一乐，稍稍侧过⾝去，又问：“金嬷嬷，马氏现在醒了吗？还是…嗯，算了，本后看还是替她先好好调理调理⾝子吧。”现在就跑去跟她摊牌，恐怕为时过早，我还是暂且忍耐，等她⾝子骨稍好些的时候再议吧。

　　可不料，金嬷嬷脸⾊突然一沉，口气沉重地直叹：“只可惜，她再也生不了孩子了！”明明还这么年轻！哎，真是可惜喽。

　　诶？不会吧？“咯噔”——斯凤一惊，心口紧紧地蜷了起来。

　　怎么会搞得这么严重呢？不能生孩子？这不就等于宣判一个女人的死刑吗？一时间，斯凤整个慌了神儿。

　　“金嬷嬷，她…她知道吗？”她弱弱地问着，眼神四处游移，没有焦点。

　　而金嬷嬷用力地摇了‮头摇‬，极力向她否定——哎，要嬷嬷我讲这种话？哪能啊？呃，我可说不出口。

　　毕竟在古代，不能生育的女人基本上在常人看来连活着的价值都没有，所以…“有口难说”这是确定无疑的事儿。

　　但，如此一来，斯凤更坚定了要回现代的决心。

　　因为以现代的医疗技术来说，子宮再造手术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儿，因此如果马黛拉能和自己一起回到现代，那么她就可以得救！但现在剩下的唯一问题是——好死不死的时空仙子陈玥琦死活不出现。

　　话说，我已经让夏氏重登后位了诶！嗯，对，对，今晚我一定要好好做个好梦。意随心出，斯凤的脸⾊顿时也好了许多。

　　随后，她吩咐金嬷嬷去好好看着马氏，自个儿开始了“做美梦”前的准备工作。

　　“灵儿，本后要‮澡洗‬！”她双目闪闪地雀跃着。

　　“是。”从她背后轻轻传来了一句慢悠悠的应和。

　　轻捻着⾝姿，额头缠着白白的纱布，花容稍稍挂着些倦容，她提着衣袖，踏着小碎步，从里一扭一摇地走了出来。

　　“咳咳咳…”李灵儿轻轻咳嗽着，似乎在告诉斯凤自己⾝子不太舒服。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斯凤关切地看着她，伸出玉臂去摸她的手心“呀，好烫啊！你发烧啦？”

　　“嗯。有点，不过不要紧！奴婢只是小染风寒，请娘娘不必担心。”说着，她浅浅地低了低头，起⾝离开。

　　灵儿…斯凤在心里小小念着她的名字，可不知为何，却无法从嘴里念出声来。

　　我是怎么了？她无法回答自己。

　　落瓣馨香飘水帘，一点凝莹剔水荫。

　　美人戏曲遥相看，醉红笑颜沁心明。

　　‮浴沐‬在香噴噴的池子里，斯凤轻轻托起啂白⾊的水儿浇过自己的⾝子，洗去一⾝的凡尘——是的，她在‮澡洗‬，也就是所谓的净⾝。虽然这可能并没有必要，但是为了能够“有效”呼唤出陈玥琦，她尽可能做着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事儿。

　　在‮浴沐‬更衣之后，她走到事先设好的香堂，跪在观世音菩萨的面前“咚咚咚”地敲着木鱼，念着她自己也不懂，向人借来的《妙法莲华经》…

　　而此时，有一个人一直都在她背后偷偷注视着一切。

　　这天夜里，凤仪宮中格外的安静，朱篌照老实地没有出现，他将大床留给了斯凤，好让她一个人平静平静。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斯凤半合着眸子，小小望着放在床头的一大盆瓜果，心中默念：时空仙子陈玥琦姐姐，不，女神大人，这是小女送给您的贡品，希望您老人家可以笑纳！如果您愿意⾼抬贵手，来见一下下小女子，那我定当天天给你送上美味佳肴以示酬谢。

　　此念刚刚从脑中掠过，在檀香放松精神的作用下，她很快‮入进‬了沉沉的梦中。

　　睡啊睡、睡啊睡…

　　忽然，一道刺眼的亮光倏地向她袭来，让她不得不睁开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