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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北燕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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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北燕来使

  远处,一只⽩⾊鸽子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在莫闻人肩头。

  一连三⽇,敌方都未进犯,几个人在营帐里讨论北燕此举的意图,帐外突然一名士兵匆匆奔来,上前拜道:“大人,北燕军派使前来,现在北门外等候。”

  “来的是什么人,带了多少兵马?”莫闻人问道。

  “三个。”来人回道,莫闻人一怔,苏长宁倒是已有几分猜出北燕来使是谁,只是这另外二个又是何人摸不得真切,莫闻人等人都望着苏长宁,看他如何决定,苏长宁下令带北燕来使进帐,不多时,一⾝⽩⾐的宁越只⾝出现在营帐中,并没有来将报的三人之数。

  “好啊,原来是你。”成鹤突然蹦了起来,这亡国的罪魁祸首站在眼前,今⽇里若不解决此事,实在难卸心头之恨,然而成鹤正待发作,苏长宁一声令下,成鹤的脸⾊扭曲变成了铁青⾊,最后才心有不甘的坐回原处。

  “我奉公子之命,前来传话。”

  “公子须臾?他有什么话,讲!”苏长宁暗自嗤了一声,这须臾此刻是躺在上一动不动,这会儿这个宁越还拿他说事,未免好笑。

  宁越漫不经心的盯了愤怒的苏家军诸将一眼,平静的说道:“公子有命,苏家军作战英勇,他十分钦佩,眼下苏家军人数只有五千,又两面被围,左右大山,已经没有了退路,而周围几个郡县的兵力也陷⼊战火,自⾝难保,又谈何救援?而朝中的大军…”说到这,宁越笑了笑“公子不忍加害,劝你们早⽇投城。”

  “哼…”商谊一声冷哼,语调缓慢怪异,坐于正中的莫闻人也附声道“就不劳你们公子费心了,还是让他照顾好自己的首级,说不定哪天就被搬了家也说不定。”

  宁越神⾊自若,继续说道:“劝你们缴械投降,公子承诺,受降之后,他会向宣王上奏,诸位仍不失封侯授官,为北燕效力。”

  “我要是不同意呢。”苏长宁突然菗出间宝刀,重重拍在面前案上。

  “如果你们负隅顽抗,明⽇一早,我军将发动攻击,一个不留。”宁越的态度让诸将大为不満,群情愤,若不是两国兵,不斩来使,真想杀了这“天下第一谋士”以绝后患。帐外军士一听里面有动静,哗哗涌了进来,宁越视而不见,莫闻人一挥手,士兵们又退了出去。

  苏长宁只是坐着,目光看着宁越半晌没有动静,众人面面相觑,怕是苏长宁动了心,要受北燕的招安?莫闻人第一个站了起来,冲着苏长宁嚷道:“苏长宁,你不会真有此心吧,若然如此,我现在就斩了你。”

  商谊也站起来,怪气的陈述道:“都尉,此举是北燕拢我军心,万万不可中计,不说南北两国誓不两立,就是我们顶着遗臭万年的骂名,降了北燕,人家会放过我们吗?”商谊一带头,他人纷纷起⾝进言,慷慨昂,痛陈利害。

  “诸位且慢,听我一言…”宁越看着苏长宁,柔,却又话风一转“我与你们都尉可是故人,而且你们都尉也早就是我们北燕的人了。”

  “空⽳来风。”莫闻人一拍桌子应变之捷不由大起惊懔,而商谊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汉子也没露出什么惊⾊“此等小儿科,也是天下第一谋士拿得出手的活?敢放到台面上来说的话?”

  “是不是空⽳来风,可以问问你们都尉,三岁便相识,能不能称得上故人?而至于她是北燕的人,此话说来…”话至此“哐”的一声,苏长宁手中的那把刀峥峥的揷在案几上。苏长宁拔了刀,慢慢擦拭着走过去道“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我来是告诉你,公子已经等的不耐烦,还望都尉一切按照我们原计划,尽早打开城门受降为好。”

  苏长宁情知宁越这人必不寻常,进来之后话句左拐右弯似在掩盖他此行的真正目的,这会儿听宁越一席话,方知他原是在这儿按着罪名让她往里钻呢,只是这生生杀杀一⼊局中就陷纠,其实他跟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我们都尉是北燕的人,言下之意就是她叛国罗,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成鹤长啸一声,终于按耐不住,见都尉都出手了,大有跃跃试之态“你别在这儿挑拔离间,我们不吃这一招。”

  坐于成鹤边上的周策稳于一侧一言未发,只是冷眼瞧着。苏长宁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用一双细长的眼冷冷地盯着自己,她想起唐敢的话,也察觉得他眼里的精明之⾊不知怎么就庒得她心中如承巨石之重。

  “是,我的确跟你三岁相识,但我,永远不会是你们北燕的人。”苏长宁从⾝上割了一片⾐角,放在嘴角一吹,飘零在地“丞相即然来了,不如在澜沧城多呆几⽇,也算是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说着就朝边上使了个眼⾊,要绑了宁越。

  “多谢都尉美意,上次收了如此大礼,实为不好意思,还请都尉随我城墙上走一遭,有些回礼,不诚敬意。”宁越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苏长宁愣了愣,但还是跨开步随着宁越去了城墙,⾝后一纵人等随即跟上。宁越回头看了看,苏长宁的⾝后,寸步不离的跟着一位強壮黝黑、一言不发的侍卫,像一条准备择人而嗜的恶狼,浑⾝上下充満了骇人的气势。

  城墙之下,池晏⾼头大马端然而座,银⾊战袍在光下烁烁闪光,他⾝下的战马不耐烦的刨着蹄子。池晏纵然醒目,然最为昅引人目光的还是与他共乘一马的美丽女子,此女子素⾐淡容,面似芙蓉,又暗香袭人,但却捧心皱眉,似是被城墙上如此纵多的人给吓着,脸⾊苍⽩,目光游离,软软糯糯的缩在池晏怀里。

  池晏不知宁越暗中在唱什么戏,今儿一早天还未亮,便被宁越扯着出来,还带上了未经世面的⽩双双,看⽩双双双眉紧锁样,池晏不由心中暗暗骂了宁越一声,他这计策中为何总要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

  宁越站在城墙上,⾐袂临风飞扬,颇有指点江山的豪情,他冲着池晏做了个手势,又对苏长宁说道:“苏长宁,你可还记得她?”

  苏长宁顺着宁越手指的方向看⽩双双,脑中转瞬间前尘往事百转千回,有如千驹过隙,纷至沓来,一时间,她立在城墙上,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喃喃自语“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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