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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行兵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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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行兵轨迹

  这宁越的嘴⽪之利也许只有辅国公才可以加以噤制了,聂儒是自叹不如,只是他混于官场多年,岂会不知宁越这会儿提柔婉之事的用意,昨儿晚上女儿⾝边的小太监偷偷塞给了他一封女儿‮杀自‬之前留下的书信,內中详尽述说了自己被人屈辱不能苟活于世,只能走这一条路了,这个屈辱她的人正是窥视她许久一直对其动手动脚,而这会儿正站在他面前仪表堂堂的丞相大人,虽说他有些惊讶但也不曾不信,那绝对是女儿的亲笔信件。女儿被封为柔婉贵妃,为人行事也一如她的封号一般柔和温婉,不争风吃醋,不争权夺势,也从不说什么怨言谎言。以致后来辅国公来找说要助泾末夺势之时他也一口应承,作为一个亲爹就是上违天和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也定要斩了丞相替女儿抱仇。东宮之事只是第一步,要除去殊蔺就如除却了丞相的左右手,他岂能落后?

  但现在一看这折子脑子里最后一点清醒又死灰复燃了,泾末一派携太医鸿利故意置宣王于“病重”这般的事情辅国公自是不会告知于他。而现在宁越重提柔婉之事似是要告诉他事情绝非表面这么简单。想想也是,一个⾼⾼在上的丞相这么多年并未有什么风流韵事,又如何在这夺位的关口突然行这等丑陋之事?

  聂儒之所以坐“廷尉”之位多年靠的就是头脑,待宁越走后,他的头脑告诉他必须去找一个人。

  淑仪贵妃的爹只是区区的五品典铠都尉,现在正随大军驻扎在城郊,聂儒命人备马带了一个随行直奔城郊而去。

  宁越才回丞相府桑菩便来相告“苏‮姐小‬明⽇要启程去安门了。”

  “所谓何事?”

  “一⼲老臣们去东宮相,说是不与女子同朝为官,苏‮姐小‬若留下他们便辞官归隐。但太子太师认为该给苏‮姐小‬一个机会,于是辅国公提出让她于十五⽇之內扫平俊文山之,愈期便是死罪。”桑菩言下有些愤意,都是一帮要⻩土埋骨的老臣了居然仗着人多要胁一个女子成何体铳。

  “她即能应允就证明她有办法,我们就不必跟着心了。”宁越说话向內宅走去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却有些犹疑,又抛下一句,“你若见到她,让她来找我。”

  苏长宁从容不迫回了郞中寺,经过一天的比赛名次已经出来,她点了每队的胜者亲自试过手后甚觉満意,嘻嘻哈哈说是等她回来之后请他们喝酒,她本就亲和一笑起来就似绽开了一朵大漠荒花一般,不须片刻便跟这些能手们混成了一片。但凡事均有例外,羽林中郞将辛游却袖子一甩态度颇为不屑。

  随后苏长宁要他们今夜里待命,又唤了左右中郞将于案前待“我要外出半月,这郞中寺內的训练就暂且给你们。万不可拖延或敷衍。”

  其实健柏与管飞青已有耳闻这郞中令在东宮立下了军令状,此去就未必能回得来了,健柏只是道这女子胆子够大,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愚忠。管飞青却是一脸佩服,自从上次在⾼台比武输了之后他就有心诚服,他看得也更远,认为这女子胆大心细,立下军令状也必是心中有丘壑,比男人更豪气。如此一说两人便打起了赌。

  苏长宁喝了一大口⽔差点喝撑了,把杯子重重一放,叹了声“渴死我了。”抬头就见健柏与管飞青怔怔的看着她,方才意识到不雅,脸一红又拿出一份写了一半的轮值表,让健柏重新排置宮中值守侍卫,末了又道“这些⽇子值守勿必要加重加严,特别是永福宮一带,不可怠慢,我总担心会出事。”

  苏长宁回到丞相府时太已经落山,心想着也该叫宁越给她找个地搬出去了,才回到雪梅轩就见桑菩一脸你总算回来了的笑意就有心回避,耐何总是避之不过,这才悠悠跟着桑菩去了宁越的浮生阁住所。

  翟景拉住战马,等他转过⾝来庞即也随之策马赶到。他们面⾊严峻,一刻不敢耽搁等着要将消息送出去,否则天地间又将有一时狂暴肃杀万民又要惨遭涂炭。翟景看了看这片土地,当初他们归来之时那乡老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他们手持绿⾊竹蔑编的扫帚出城夹道,清扫道路之灰,拔除野草之墟,给予的是最⾼规格如同君王一般的礼遇,以翟景庞即目前的地位实力来说,享受这样的礼仪倒也算不上僭越,只是这种礼遇越⾼他们肩上的担子也就更重,因为他们知道百姓为的只是接一支能够保他们一方平安的军队,而不是只会烧杀抢掠无辜夺取他们生命的军队。

  这些天他们发现有一支军队不知从哪里过来,人数约有三四万,在骨垣城东南六十余里处转向北行,经壶口、屯诸城,于四月八⽇这一天抵达了尚义郡,翟景和庞即一合计从行军路线看大有可能最终目标为康丰,按着这一⽇七十余里的速度不消六七天便能到达目的地了。

  眼见着就要到达军营,翟景让庞即回康丰向丞相报告这一消息他回营做出相应安排,两人合计好便拉了马头向不同的方向奔去,到了丞相府庞即只觉得这丞相府太他妈大了,跑得他气吁吁。

  宁越正在书房中画画,所画正是北燕大好江山,那云、峰、松、泉,笔精墨妙,于风起云涌中见磅礴之气,墨气淋漓中寓酣畅风神。庞即原本在做十二云骑长的时候便知宁越作画一流,但他很少出手,今⽇一气呵成还是在如今局势微妙的情况之下,庞即有些着摸不透。但即便如此,话却不得不说,虽知此情此景此话定是大刹风景“大哥,我们发现康丰城外的浃州地带兵力有变,有行军痕迹,恐是有人行不轨之举啊。”

  宁越盯着画,那画是死的,在那里没有生命只有天地无言、万物苟生,但也有着一股肃杀之极的境界。宁越收了笔才缓缓道;“将大军分为五拔,东南西北⼊城要道各居一处,还有一拔⼊城,让大家随时待命。”随后他又磨了磨墨,在画上又添了几笔,道“另外你再从大军中亲自挑选四千名精壮善骑之士,明⽇由你带领随殊蔺去往安门。”

  “是。”庞即领命而去,刚到书房门口便看到苏长宁进来,庞即依旧冲她做了个鬼脸,又甜甜的喊了声“苏姐姐…”苏长宁做势一脚踹过去,庞即嘻嘻笑着一溜烟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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