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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识破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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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她的话,年二‮姐小‬先是悲凉的发笑,随后郑重而诚恳对上了年莹喜等待的目光“‮姐小‬永远是‮姐小‬,芊芊愿意一直追随在‮姐小‬的⾝边。”这是她的请求,也是她的夙愿,对于她以前的这副⽪囊,她早已没有半点留恋,现在她唯一求的,就是能陪在年莹喜的⾝边平安度⽇。

  年莹喜见她眼中那份忽隐忽现的执着终于消失不见,感觉到尘埃落定的同时,伸手将她⾝上凌的⾐衫轻轻拉拢“今⽇的事情,就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于你于我永远深埋在心里,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姐小‬,我自是不会亏待于你,芊芊我答应你,定不会再让你过以前那种受⽩眼讥嘲的⽇子了。”

  年二‮姐小‬破涕而笑,感受着年莹喜手指从⾐衫的破裂处传来的温暖,点头释然“芊芊自是相信‮姐小‬的。”

  她一口一个自称‘芊芊’让年莹喜明了,今⽇过后,她和她之间便再也没有年二‮姐小‬这个人,只有现在的年莹喜与芊芊,这对患真患难的主仆。

  “好丫头,去睡吧,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同我一起去接明天。”年莹喜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地面上还在做梦的宣雨辰⾝上,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这里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只要你记得忘记今晚的事情就可以了。”

  她点头“好,我会的。”‮腾折‬了‮夜一‬她确实已经精疲力尽了“‮姐小‬记得早些休息。”她说完,托着自己疲惫的⾝子走出了这个让她幻想破灭且不堪回首的屋子。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年莹喜并没有有所动作,反正只要那揷在宣雨辰睡⽳上的绣花针不拔,他是绝对不会醒来的。

  闭上有些酸的双眸,年莹喜调试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闭目养神,明天开始她要加紧动作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了,古人云:眼不见则心不也,这话绝对不是空⽳来风,虽然她今⽇一招将年二‮姐小‬刺的认清了现实,但谁也保不准她还会不会再触景伤情的被宣雨辰的花言巧语所利用,更何况,她现在面对的敌人并不只是宣雨辰自己,还有一个狐假虎威的于淑兰在里面跟着瞎搅合。

  于淑兰!一想到这个名字,年莹喜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今⽇之事恐怕她从中使了不少的力气的吧?想来若不是于淑兰怂恿且鼓动宣雨辰的话,宣雨辰也不会如此无所顾忌的做出此等灭绝人的举动。

  也罢,既然这两口子如此心急的想要算计自己于险境之中,她又何必在手下留情?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她倒是不介意一边从宣雨辰的⾝边打探密匣,一边刺刺于淑兰,她倒是很想瞧瞧,这位表里不一的司南王妃究竟有多大的承受力。

  屋外,一颗石子,从房檐上滑落至下,‘叮当’作响的碰过墙壁,最终落在了地面上。

  屋內,年莹喜蓦地睁开眼睛,伸手推开窗子朝着黑漆漆的院子里打探了半晌,并不见有来人的气息,回想起刚刚那石子掉落位置的声音,一个闪⾝跃出窗子翻⾝攀上了房檐。

  天空中密集在一起的乌云,随着风的轻轻佛动,终于从一大片碎裂开来变成了几小块,一直被遮盖在內的残月,终是透过云层穿透而下,投在大地之上,光线丝丝明亮银⽩。

  嘲的屋檐上,一个人影慵懒的屈膝而坐,单手搭靠在屈起来的长腿之上,安静寡寂又飘渺淡远,清冷的月光打在他的周⾝上,使得他本就冷烁的气息愈加的冷冰寒。

  站在屋檐另一边的年莹喜看着这抹在月⾊下越加清晰的⾝影,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宣逸宁?”这个时候他不好好的在宮里呆着‮觉睡‬,跑过来⼲嘛?

  “年莹喜。”他对于她的惊讶风平浪静,伸手朝着她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目光依旧瞧着正前方“过来。”

  年莹喜一愣,拧眉瞧着他半晌,本来打算直接不鸟他转⾝就走的她,忽然想起那钥匙的事情,这才慢呑呑的靠了过去“怎么着?皇上是又有什么新安排了?不过安排倒是可以,但是请皇上先将钥匙的银子给付了。”站定在他的⾝边,她弯伸手,笑眯眯的看着那张薄凉却精致的脸。

  宣逸宁的眼在她这句话落下之后,终是收回了投向远处的眼,垂眸看向了面前这只⽩皙的手,淡淡的开口声音清冷“银子?”

  他吐出的温热气息吹佛在了她的手心上,让她不舒服的将手收了回来“皇上,指使人是要给银子的。”她说着,⼲脆拢着裙子坐在了他的⾝边,大有打长期抗战的准备“而且下次找人来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拜托找个稍微靠谱点的行么?”

  宣逸宁被她的话弄得有些怔,待回过神来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小剑在手里把玩“打赏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他刚刚赶到的时候,正巧听见她在屋子里咒骂着宣雨辰,从窗外望去,他见还有一女子在屋中,所以他便翻⾝上了屋檐,只是他没料到,自己的这一下停留竟然听见了屋內年莹喜与那女子的谈话,虽然他也觉得这其中的事情太过让人难以置信,但他却无法否认自己听见的每一个字,所以他问她,带着审视与猜忌重新打量了起了面前的她。

  对于他的问题,她紧是停顿了片刻便反问而笑“你说我是谁?宣逸宁你魔怔了?不想给银子也不用找这么烂的理由吧?”与表面上的轻松相反,其实她的內心已经警示了起来,因为她知道宣逸宁绝对不是空⽳来风的人,既然他如此问了,想必就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莫非刚刚自己与年二‮姐小‬的谈话被他听了去?年莹喜想到这里,心下不免开始沉淀了许多。

  宣逸宁忽的侧⾝一把揽住了她的⾝,強迫着她的⾝子近自己的同时,嘴角扬起一个琊佞的笑容“朕若是想要查清楚一件事情很容易,貌似刚刚与你哭诉谈心的那名女子就会很好下手才是,不如让朕派人请她进宮去坐坐?”

  果然啊!年莹喜心里苦笑,自己刚刚与年二‮姐小‬的谈话都被宣逸宁这个千年老妖给听了去。

  既然事已至此,她便没有再装下的去的必要,‮动扭‬⾝挣脫开他间大手的钳制,她索扬头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我确实不是年莹喜,而且我也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宣逸宁没想到她承认的竟然是这般慡快又含糊,凝眸注视她那副坦然的表情有那么一会,才忽而勾轻轻的笑了起来“虽然已经超乎了常理,不过朕倒是觉得可以相信,无论你以前是谁,进了宮门你就是朕的嘉囍皇后。”盈盈之中似乎有一道柔软的光从他的眼中闪现,虽然极其快速,却终究是没能逃过年莹喜的眼。

  年莹喜被这笑容造的一愣,她一直总是听说铁汉柔情死人,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腹黑寡凉的男人温柔起来,那才叫一个让人心神俱颤。

  魂归位之际,她不免试探的撞了下他的肩膀“宣逸宁,你如此说词,是不是怕我待你弟弟?”她可不觉得这腹黑的帝王露出温柔是件好事,而且她更没有忘记,就在她俩的庇股正下方,还躺着那个被刺了睡⽳正在做梦的宣雨辰。

  “你是这样认为的?”他终究收起了⾝上的散漫,归为了正题之上,口气自然而然的也跟着严谨了起来“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办?就让他误以为当真与我那啥了呗?这样的话,我还能顺理成章的靠近他一些,也许用不了几⽇便能顺藤摸瓜的找到那密匣。”她说着,悠悠的叹了口气“宣逸宁,你要感谢这个‮谐和‬的社会救了你弟弟,不然你弟弟要是生活在我的那个年代,早就被我咔嚓了,这么禽兽的男人绝对不能让他继续存活。”所以说,投胎是一门技术活…

  宣逸宁被她扔出来的话先是弄得一愣,随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朕不⼲涉你的行为办法,但你也同时要谨记,别捅下太大的漏子,不然到时候别说朕无法保全你。”其实他想问的是今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他恐怕是没那个时间了。

  “稀罕?”年莹喜不屑的⽩了他一眼,正想起⾝离开,却忽然听闻远处传来了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很显然,坐在她⾝边的宣逸宁也听见了这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还没等她有任何的反应,他便收敛起⾝上的气息,伸手揽过她的⾝,搂着她一同倒在了房檐上的暗处。

  与此同时,一个肥硕的⾝影鬼鬼祟祟的走进了院子之中,平躺在屋檐之上的年莹喜侧目一望,借着月光一眼便认出了那进来的是于淑兰⾝边的齐嬷嬷。

  正当年莹喜狐疑大半夜的她跟着来凑什么热闹的时候,只见齐嬷嬷轻着脚步登上了台阶,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阵,才将手中的一个四两汤碗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屋门口,随后才一边张望着四周,一边快速的离开了。

  大半夜的来送汤?屋顶上的年莹喜倍感汗颜,不过还没等她汗颜落去,便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道带着温热的低沉之声“如果这碗汤是红花汤的话,那么朕就不得不好奇一下,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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