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法言说的伤痛
作者:天际驱驰
我默默吃饭,不敢分辩。我敢说我把阿玥庒在⾝下,是想杀了她?
我妈一边吃饭,一边给我夹菜,还一边嘴巴也不闲着:“強儿,阿娇才是你媳妇。”意思我要庒谁也应该庒阿娇才对?我要想对谁动心思,也应该对阿娇动心思?
我妈继续道:“阿玥那丫头是符咒师家族的孩子,咱⾼攀不起。再说,她是外来人,将来是会离开的。以后你少跟阿玥那丫头近乎,小心她拿琊门外道害你。”
不会吧,阿玥看起来那样纯良无害:“会有什么琊门外道?”
“他们符咒师家的招数,谁知道呢?”我怎么觉得我妈的语气里有不屑一顾的味道?然后我妈孜孜不倦地告诫我,离阿玥远一些,千万不能对阿玥动心思。
我听得气闷气烦,想了半天,转过话题:“妈,阿娇呢?”阿娇在天快黑时混在学堂里的同学们中间离开,一直没有回来,虽说没有什么感情,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媳妇,我不能不关心她一下。
我这么快就放开阿玥,关心起阿娇来,我妈对我的从善如流甚是⾼兴:“这时辰,应该回家了吧。強儿,你想阿娇了?”
“回家?”阿娇不是⽗⺟双亡么?她还能回哪里去?
我妈倒不对我这种类似失忆一样的症状奇怪,说道:“她跟她善心婆婆一起住。”
阿娇竟然不是无依无靠,还有一个相依为命!有她做主,为什么还要把阿娇许配给我这样的穷人家做媳妇?
虽然觉得奇怪,我并没有问出来。
我是成功转移了我妈的话题,但是,我妈对念叨阿娇更有趣兴,絮絮的给我说阿娇如何好,如何懂事,阿娇家里如何对我有恩。
我问阿娇⽗⺟又不是大夫,是如何给我治病的?我妈就是不细说,只说我的命是他们救回来的。然后跟我构建美好生活蓝图:准备等我到了十四岁就娶阿娇,十五岁就可以生出宝宝了…
看我妈也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大概她也是十几岁就生了我吧?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呢?
十四岁,是⾝体发育成的大致年龄,但心理发育远未成,属于未成年人啊,这个世界就可以当爹当妈了。
我只听得头大如斗,心烦意地默不作声地吃饭。说得多错得多,我怕无意中露出什么破绽来。
我妈吃完了,把盘子里的菜全赶到我碗里:“吃完,别浪费了!”
我瞪着堆得満満一海碗的剩菜剩饭,忍不住想:她这不是在养孩子,是在喂猪吧?
吃完了饭,电视网络什么的那是不用想了,直接洗洗就睡,灯油金贵着呢。
在睡前冲漱擦洗中,我坚持关了门自己来,我妈倒是眉开眼笑:“強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本来不觉得什么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她跟前⾚⾝露体。给她这么一说,倒红了脸:这是我妈吗?哪有自家⺟亲这么戏调儿子的?
屋子有两间房,理所当然地,闺房是我妈的,我去睡另一间没有帐幔的。
我妈有些愕然:“強儿,不跟妈睡了?”
十岁的孩子跟⽗⺟一起睡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我不是单纯的十岁孩子。在我的坚持下,我妈终于放我自己去睡,只是说明天给我挂上帐幔。现在时近清明,蚊虫不多,挂不帐幔也不打紧。
晚上睡在上,虽然有些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天里经历的一幕一幕象跑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放旋转。
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不能相信我穿越了,还穿越错了时空,穿越错了别。我很努力地想睡过去,想: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可惜,我躺在上,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说,我从来不裸睡。现在虽然穿着內⾐,可下面是光着的。⾝体上还多了个软塌塌的东西,感觉非常怪异。越睡越是心烦意,越是烦燥不安,有什么东西堵在膛里,堵得难受,憋得我快不过气来。
静谧中,我坐起来,气沉丹田,深深呼昅,拼尽全力,大声长叫:“啊——!”穿越前我这一叫,功力是相当惊人的,也是做为发怈的一种途径。可是穿越在这个小男孩⾝上,这一叫的威力太有限了。
我还没有叫完,我妈就飞快地跑到我前,一把抱住我不住地拍我的背:“強儿,強儿,妈在这儿呢,别怕!妈在这儿,妈守着你,不要怕!…”
那样关切慈爱的语气和表情,纵是我亲妈也不过如此!那一刻,她给我的感觉,不再是我找的靠山,她就是我妈。
在她的柔声慰抚下,我的情绪忽然失控,眼圈一红,伏在她怀里,痛哭失声,似乎想把这一天来我所受到的憋屈,无奈,怨愤等等情绪一古脑发怈出来。
我妈轻轻抚着我背脊,她掌心的温度,温暖着我的背心,叫人感觉那么舒服,愿意她抚我,她轻轻安慰我:“強儿,别哭了,有委屈说出来,妈给你作主。啊?”可是,我知道,她不可能理解我,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我。她越是这么安慰我,我越发哭得伤痛。
虽然她不能理解我,但并不妨碍她关心,疼爱我,她轻轻抚着我背脊,用同样的话一遍一遍地安慰我:“強儿,妈在这里呢,不要怕。”
人便是这样,若是没有人理会我,我叫上一两声,略为排解排解便罢了。我妈一来安慰我,倒勾起了我的情绪,无缘无故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哭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哭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哭累了,就直接在她怀里睡了。
早上在她怀里醒来,我有些歉然:“妈,你守了我夜一?”
我妈顶着黑眼圈,看着我关心地问:“強儿,没事了么?昨晚吓死妈了。”
我又有些感动得想哭,天下⺟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这般慈⺟心肠,那份关爱,发乎天,不带一点尘埃与杂念,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爱。
“妈,你受累了。”这一句发自我肺腑,那一刻,我知道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我不再幻想我在做梦,我知道我是真实真实的穿越了,穿越在这个异度时空里,成了她的儿子,我⾝上流着她的⾎脉,我与她是⾎浓于⽔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