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形销情灭
作者:天际驱驰
晚上听阿丹说,阿焰拉着阿娇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是那种诉衷肠的话,大概说的人憋了很久,也以为再没有机会说了,因此一吐为快,却不知道听的人面红耳⾚。
“依我说,趁早流放了好,照他那不知天⾼地厚的脾气,以后不知道捅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越早得教训越好。”阿丹说道:“我可不是咒他,是为他好。”
阿⽑气道:“他说他会回来的!叫阿娇等他!阿娇都叫他气哭了。”阿⽑这话的意思,无非叫我赶紧娶了阿娇。我知道阿⽑是为我好,我却默然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一月之內,阿星与阿焰相继离开,一个为了给绿刀开洞,一个为了给绿刀強化。
在走送阿焰的那个晚上,我百无聊籁地掏出《绿⾊武器成长秘笈》来看,竟然发现第四页上显现出了文字:绑定成长法。
绑定成长法的方法就是,拿各种极品宝石去合成绿刀绑定石,然后使用绿刀绑定石把绿刀与主人绑定在一起,人与刀,⾎脉相连,不可分离。这样绑定之后,绑定星石所带来的攻击,就可以熔合进绿刀中。然后再使用从天一专卖店里出售的天微尘石来解除人与刀的⾎脉绑定。解除绑定后,先前已经熔合进绿刀的那些攻击力仍然存在。解除绑定后的绿刀,可以再次绑定,再次绑定所带来的攻击力可以继续熔合进绿刀中。一把绿刀,可以绑定四次,解除绑定三次。最后一次绑定后,就永远地人刀合一了。
这种成长法的难点在于绑定星石很难合成:需要用八颗不同的极品宝石进行合成,一万次合成中,也未必能合成出一颗天微星石。而且,在绑定和解除绑定的作中,都是极度危险的事。
合成绑定石头天微星石的极品宝石,只在一个地方出产——徐州,俗称即墨城。其实,整个九州陆大上的宝石,都从徐州出产。先前我们嵌镶进绿刀的三块极品紫⽔晶也是从徐州出产的。
传说,在即墨城的某个地方,封印着⼲戚,但是,⼲戚总是依靠自⾝的神力和不屈的意志,不断地冲破封印,破土重生,怒砍天庭。所以,徐州司鼎向天下发出檄文,征集勇士,不断地封印⼲戚。
据说,在封印⼲戚的过程中,在消灭了一波又一波的妖怪魔物后,会在那块神奇的土地上挖到各种宝石,也算是对封印勇士们的一种奖励。
我们四个人当即整顿行装,前往徐州。在经过多次失败尝试后,阿娇跟阿⽑配合,可以封印出各种宝石来,而我和阿丹,拼了命也学不会封印,每次都险死还生,也就只好放弃了。
就跟我穿越以前一样,从太学出来,是人生的分⽔岭。
我们太学院的武生学出来后,就可以去各个城市,乡村应聘兵民,乡勇。
如果有继续学业的,可以去青州城报考青州私立武学院,进行武学上的深造,青州的武学导师会一对一进行专业指导。从青州武学院毕业后,可以去各个城市应聘捕快。
然而,青州并不是武学上的最⾼学府,武学上的最⾼学府是南郡武学国子监。那是皇家官办的武学院。进了国子监,不但学费全免,食宿全免,而且还可以拿到一定的俸禄。那里两年一度的考核就是武闱通关。如果能通过武闱的重重关卡,就可以去各个城市任职武师。每个城市的武师大人相当于一个城市的城防司令兼本地军事院校校长,手握重兵的武师大人甚至可以与司鼎大人分庭抗礼。
据了解,武闱,是一场⾎腥而严苛的试考,多少学子毙命其中,能从里面活着出来的人,有史以来,绝不超过十人,所以至今还有一些城市里没有武师大人。
当然,从太学院里出来的武生学,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行。大家还可以选择进⼊各个帮会,为帮会利益奋斗;也可以成为赏金猎人,独行千里;更可以放弃专业,去做自己喜的各行各业。
我很想听听符咒师大人的意见,虽然,他很可能不会给我任何建议。
在很远处,我就觉得符咒师大人的⾝形有些异样,似乎不是我所悉的那个符咒师大人!我心里有种很不妙很不妙的预感。我一步一步走过去,当我看见符咒师大人的脸时,我的心为之冰冻,我的⾎为之凝结:那是一个中年符咒师,颌下留着三缕长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我不过去了一趟即墨城,学习封印⼲戚。仅仅五天的时间,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与符咒师大人擦肩而过了?
我跌坐在地上,感觉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得仿佛都不是自己的!
倒是那个中年符咒师扶起我,关心的问:“年轻人,怎么啦?要不要去看大夫?”
我抱着万一的希望问:“大人,您知道前面那位符咒师大人去哪里了吗?”
中年符咒师一怔,说:“那我可不知道。”也许他是知道的,只是不说罢了。
明知道我与符咒师大人不过萍⽔相逢,明知道我们迟早是要分离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早,这么突然。
我甚至还没有问过符咒师大人的名字,我问道:“大人,那您知道前面那位符咒师大人的名字吗?”就算我想在心里念叨他一下,都不知道怎么叫他。
哪知道中年符咒师竟然马上板起一张脸,冷冷地盯着我说:“年轻人,永远不要打听符咒师的名字!”
“为什么,难道符咒师没有名字?”
那个颇有仙风道骨风范的中年符咒师一张脸顿时冷厉无比:“说了不准打听,就不要打听!”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太学院的,一连几天,我失魂落魄,不吃不喝倒在小上发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想做。
曾经以为,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可以很淡然地对待生离死别,却原来,我仍然放不下我心头的那个梦想,那缕情愫,不能去实现,那怕接近也好。
那个二十二岁,如舂花般灿烂的女孩子,在形体消灭后,终于,连最后一缕情愫也幻灭了。我知道自己终于透透彻彻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