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收拾
冷茗宮里面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谁都不敢说话。我跪在皇上的下首,脑子里面飞快地转动。
沉默了半响,我才终于说:“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并不知珍珠粉里面有什么毒啊…”皇上的声音冷冷的:“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朕御赐下來的珍珠粉到你这里就拿不出來了?若不是你和南疆王一起策划谋逆,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玄机?”
“臣妾不敢!臣妾与南疆王一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你是知道的啊!臣妾和南疆王岂敢对皇上有半点不臣之心?”
“那你倒是说说,朕赐下的珍珠粉到哪里去了?”
我看了如佩一眼,如佩很快会意,用眼睛向我点了一点,我就知道她已经准备得妥当了,便说:“回禀皇上,臣妾…臣妾见素⽇里照顾臣妾的宮人们,对臣妾都格外地尽心尽力…臣妾便将皇上赏赐的,一并都分发赏给了下人…”
皇上的眉⽑一挑,说道:“如佩,你去将赏给宮人们的珍珠粉收集上來,再去找一位德⾼望重的太医來,不许找往生子。”
皇上说出这样的话來我是万万沒有想得到的,我只知道他一定会找太医來验毒,只是沒有想到竟然会说不让往生子來帮我验毒,是不是在皇上的心中,我和往生子以及轩辕浮生,无形之中已成为了一了,是能够威胁皇上江山社稷的一吗?
究竟是让我心寒。我许久不跪,只跪了片刻,便觉得膝盖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十分的难受。而这个时候,偏偏季贵人坐在我宮里正殿的椅子上,冷静地喝着茶,这般看戏的心情,恐怕就差叫好了。
我的心里并沒什么波澜,再痛的痛,我都已经受过了,这点儿算是什么?何况这场仗我是有十⾜的把握会赢,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感觉差不多跪了半个小时之久,感觉已经不知道自己腿大下面还有什么了,如佩才匆匆赶回,跪在了我的⾝边说道:“回禀皇上,奴婢已经将赏到冷茗宮的珍珠粉全数收集了起來,太医已经在冷茗宮的宮外等候了。”
说完,她将手中装着一个一个小盒子的托盘举过了头顶。皇上抬眼看了一眼,说道:“传太医进來。”
过了片刻,一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太医进了正殿,也跪在了我的旁边,说道:“老臣太医署主管郑伯胥,参见皇上。”
太医署的郑伯胥?这可是实打实的皇上的人,以前听皇上说,之前觉得轩辕太后的死是有蹊跷的,也是这位郑太医最早发现,并且帮着皇上共同调查的,也算得上是皇上⾝边的老人了,这件事竟然能劳的动他?皇上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呢?
皇上说:“郑太医,你替朕瞧瞧,这珍珠粉里面到底有沒有被下过什么毒?”
郑太医应了,便将验毒的银质器具揷进了一盒打开的珍珠粉中验了验,可银针银片并沒有什么变化。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季贵人一眼,季贵人的表情明显变得紧张了起來,手上紧紧地攥着,不安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也正好态度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便是惹得她更加的紧张不安,连忙厉声问道:“郑太医可否能够确认?还是再验一验更为妥当!”
“老臣已经仔细验过…”
“不行!还是要再验一遍!”季贵人有些歇斯底里了“郑太医!这珍珠粉明明有问題!你怎么就是说沒问題呢?!”
郑太医连忙拜倒在地:“皇上!老臣当真是仔细验过了,这珍珠粉质地细腻,若是有毒粉掺⼊,也是很容易就看的出了來的了,且气味更是无法轻易掩盖,是真真的沒有被下过毒啊!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还是沒有任何的表情,抬眼冷冷地看了季贵人一眼,季贵人顿时抖如筛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真的沒有欺骗皇上啊!皇上!一定是璇昭仪做了什么手脚!皇上…”
她的话还沒有说完,皇上便伸手示意她闭嘴,声音无比清冷地说道:“季贵人,朕问你一个问題。”
季贵人的声音发抖:“皇上…”
“污蔑璇昭仪,意图陷害昭仪和南疆王合伙谋逆,对于你有什么好处?”
季贵人一听到这样的话,顿时面如死灰,呆呆地跪在地上,连话都无法顺顺溜溜地说出來了:“皇上…臣妾…臣妾…臣妾沒有啊…”我在这个时候立即旁敲侧击:“季贵人!亏你平⽇里还对我姐妹相称。为何要出此下策來害我!”
“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的面⾊严峻,沉默了很久,才扔下了冷若冰霜的一句:“污蔑朕的肱骨之臣和爱妃,你以为朕就会放过你的⽗亲么?”
季贵人拼命地头摇:“不是这样的啊,皇上…”
“朕本來念你一直侍奉朕的左右且向來沒有什么错处,本不想迁怒与你,但现在看來,你竟然沒有一丝悔改之意,还想冤枉璇昭仪和朕的亲哥哥南疆王!朕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季贵人连忙跪下磕头:“臣妾冤枉啊皇上!”
“冤枉?哼!”皇上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全宮里的人都是一惊“恐怕朕不处置你,就真的是冤枉了璇昭仪!來人!将季贵人打⼊冷宮!永生永世不得出!”
话音一落,从正殿外面走进來了几个人太监,夹着季贵人就拖出了宮去。季贵人拼命挣扎,口里直呼着冤枉。我看着她被拖出去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若是这被拖出去的人是我,我该如何自处呢?
“轩辕凤音!你这个人!今⽇我上了你的当!來⽇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人!你害我如此,我必要你用十倍百倍來偿还!”
如佩的眉头一皱:“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速速塞了这疯妇的嘴!好叫她不再胡言语了!”
架着季贵人的太监应了,便捂住了她的嘴,极快地给她拖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