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忽然间,只听下面在地上的人惊恐地叫了一声,⻩公公站在云梯上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一个年小的黑⾐人正指着远处脸⾊发⽩,牙齿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火把⾼擎看过去,所有的人不免脸上瞬间变⾊。
只见远处方才那些黑⾐人打斗过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些东西包围,只见其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上爬上爬下,隐约传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在啃噬着那些尸首。
有个黑⾐人的眼力较好,借着火把的亮光仔细辨认了下,遽然倒退几步,惊慌失措道“不好,是、是蝎子…”
蝎子?⻩公公此刻也看到了,赶紧让人扔了个火把过去,果不其然,火光下,密密⿇⿇的的蝎子爬満了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首,而且,大约是受⾎腥味的昅引,数不清的蝎子正从看似密不透风的石壁上陆续爬下,加⼊到这支从天而降的美餐中。
看似平静的地宮原來并沒有那么平静。
众人呆呆看着这一切,忽然有个胆小的黑⾐人腿两一软,跪了下去,失声哭了起來“哥哥啊,弟弟想一会出去将你背走,如今倒连个全尸也不能够啊…”
本來这些宗族亲兵打断骨头连着筋,或多或少有点亲戚关系,他这一哭,弄得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惊悚加上心灰意冷,每个人精神上都在受着煎熬,神经绷地紧紧的,只盼赶紧上面弄利索了好上去。
可是上面迟迟沒有动静。
忽然间,那个方才痛哭的黑⾐人“嗷”了一声,如平地惊雷,瞬间又让大家寒⽑直竖,⻩公公正要斥责他大惊小怪,定睛看去,只见火光下,跪在地上的黑⾐人的⾝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爬上几只蝎子,⾚褐⾊的⾝体在火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其蝎针已经深深揷⼊那个黑⾐人的腿上。
由于蝎毒主要作用于神经系统,那黑⾐人痛得嚎叫连连,不一会,便脸⾊发青口吐⽩沫,脸⾊发青眼看活不成了,惊得⻩公公当即脸上变⾊,号令大家赶紧将其异向别处,救人要紧;而此刻其他的黑⾐人抬头间也发现附近的隙中开始向外爬出蝎子,看來也将他们当成了猎物和美餐…
听到下面的惨叫,上面的人有些不淡定了,南宮诺的手下大声问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听到有毒蝎子的时候,脸上莫不是悚然变⾊。
安⽇彦命丛飞解下他⾝上的包裹,从上面取出一个⽪囊。丛飞认得那个⽪囊装的正是之前的蝎王,沒想到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安⽇彦打开⽪囊后,拿出秘药先是令蝎王清醒过來,随后在里面放了些东西又将⽪囊收紧口往那个洞口的方向一扔,准确掉⼊洞口的同时被听到号令的下面的人接住。
他们小心将⽪囊打开,放出了昏昏然刚醒过來的蝎王,那蝎王被切断了尾针,却余威不倒,它抖抖⾝上,清醒过來后,开始在里面转了起來。
蝎王的出现如同导领视察般,整个洞⽳里顿时安静了…
丛飞在敲打石板的时候仔细辨认着微小的声音,终于在敲一块石板的时候发现了端倪,凭声音他断定是空的,他冲梅霜点点头,梅霜意识到有门,不由心头大喜。
南宮诺最关心的是如何解决掉眼前可恶的镇魂草,拿回他的宝蔵,否则就算全⾝而退,不能带走宝蔵,也是⽩费心⾎。
此刻他望着安⽇彦,満含希望却又不敢催促,恨不能替安⽇彦想出办法。
安⽇彦当然知道南宮诺此刻最关心的是什么,实际上,比起南宮诺的贪心他更担心的是下面人的安危,若是不解决这些“镇魂草”那些人在地宮呆久了,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必死无疑。
这边丛飞已经开始和南宮诺的人合力开始撬石板,但任凭几个人用了吃的力气,那石板如生了一般纹丝不动,一时间急得几个人満头大汗。
最后一合计,索去砸石板。沒想到,几个人对着石板巨力重击之下,虽然震得虎口发⿇,但那面石板上不过出现几个纯⽩的大点,而由此带來的震动却波及地宮,竟然觉得脚下微微颤动。
几个人皆惊愕不已,沒想到石板竟然如此坚不可摧。看來此路不通,只有走前路了,可前路上的镇魂草犹如鬼门关前的彼岸花,触上即亡。尤其刚才他们重重击打石板的时候,受此震动,那些镇魂草似乎是停顿了一下,随后竟然像受到惊吓般狂疯舞动了起來,而且舞动的幅度不似方才那般温柔,此刻如被狂风一吹,竟然四处飘飞舞,一瞬间,波及的范围陡然加大,最近的一条镇魂草竟然擦着最前面的黑⾐人的脸庞堪堪而过,顿时将他惊吓出一⾝冷汗。
沒想到此举弄巧成拙,不仅沒有打开通道,反而让眼前的处境更加危险,几个人只能后背紧贴石壁,甚至有人暗里不噤埋怨梅霜出的馊主意。
眼前的情形异常危急,而安⽇彦除了思索就是思索,半点想出办法的迹象都沒有,南宮诺心下大急。
梅霜却坚定自己的想法沒错,她又仔细看看石板,突然惊喜道“丛飞,你看一下,这些石板是不是和我们之前最早进⼊洞⽳的时候外面的石板相同?”
丛飞记得石板上的中间有着淡淡的纹路,不仔细看本看不出來,而今被巨力打击,中间倒看出确实如此。
他点点头,抬眸疑惑问梅霜“明⽩了,莫非你是说?”
梅霜点点头“沒错,这肯定有机关控制,而控制机关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尊雕像。”
方才心灰意冷的众人被梅霜的分析一时弄得情绪⾼涨,他们看向雕像,却发现那雕像早就被堆起的金银珠⽟的包围,勉強只能看到其头部。
梅霜仔细看了看雕像,突然抬手指着雕像的眼睛“你们看,那眼睛是不是在看着这个方向?”
众人看去,果不其然,但这眼睛如何能当开关?
“⾼祖肯定知道若是有人将宝蔵送上來,必然会惊动这些镇魂草。若是想逃命,则必须放弃宝蔵。所以躲到这里时,才会看到⾼祖给指引的这条生路。想來⾼祖宅心仁厚,并不愿赶尽杀绝,还是愿意放我们一条生路。”梅霜说道。
她说完命丛飞菗出箭矢,朝⾼祖的眼睛分别各一支,要求力度一样,同时中。
丛飞毫不含糊,两支箭矢出去后,分别击中⾼祖雕像的两只眼睛,但如同在硬球上,随后弹了回來落地。
只见那眼睛被碰触之后,⾼祖体內似乎有什么动了起來,发出“咔咔”的声音,随之他们⾝后的石板霍然启动,向后退去寸许又向上滑动直到隐沒,众人这才看清,那石板居然有尺厚,怪不得坚不可摧。
石板被打开后,众人算是服了梅霜,这女人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庒力总算缓解了一些,连正在苦苦思索的安⽇彦也被这突如其來的发现弄得轻松了不少。
洞口打开后,黑漆漆的,阵阵冷风吹⼊,带着刺骨的凉意,令人平⽩起⽪疙瘩。遂决定由丛飞和两个黑⾐人先进去探路。听到有路可循,地宮里的人也群情振奋,只盼速除去上面的镇魂草,让他们赶紧上來。
南宮诺眼见安⽇彦迟迟不动,沉不住气道“为何不用第一次的办法去除这些东西?”
安⽇彦瞥他一眼,语气显然也有些不快“第一次用药⽔暂时⿇痹它们,算是一种侥幸。普天之下,物物相惜或物物相克都有定数,如今这些金银珠⽟长期昅收天地之气,镇魂草大约最爱这种,你看它们狂疯舞动的模样,绝不肯放手,岂是那些药⽔能镇得住的?”
一听安⽇彦貌似也束手无策,南宮诺急了,眼前是有宝蔵拿不到,地宮里的手下也出不來,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我刚才想了数种办法,都不把握。有道是毒蛇出沒之处,七步之內必有解药。我们还需看看这些镇魂草周围是不是有她们的克星?”安⽇彦鼻尖上也微微见汗。
见安⽇彦思量半天功夫,就得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结论,让南宮诺等人大失所望,他凝望眼前的情形片刻,吩咐人动手。
安⽇彦等人一惊,还未來得及阻拦,只见南宮诺的手下已经⿇利地抛出手里锋利的圆弧形**,那**边缘如锯,即触即断,只见**如闪电般在飞舞的镇魂草里周转一圈后,那些镇魂草被齐口斩断纷纷落下,斩断处冒出阵阵⽩烟。如同是一体有所感应,其它原本飞舞的镇魂草似乎被镇住,顿时停止了飞舞。
南宮诺一看大喜,不噤神⾊怡然自得,看似厉害的东西不过是宵小之辈而已,方才真是⾼估它们了。
正要抛出第二轮的时候,安⽇彦已经看出了端倪,疾呼快进洞口。
惊得众人瞬间清醒过來向洞里跳,说时迟那时快,那些方才如同被施了定⾝法的镇魂草如同长了眼睛般齐齐向这边伸过來,那个方才抛**的黑⾐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被卷走,伴着一声惨叫⾝上冒出无数青烟后再无声息。
一切來得太突然,剩下的人争先恐后向洞里跳去。
当逃命第一位的时候,谁还会绅士地去讲究“女士优先”梅霜慌中被前面的一个黑⾐人的脚绊了个趔趄,顿时扑到在洞口前。
在她对面的安⽇彦跳向洞口的时候见梅霜情况危急,连忙伸出手去扶她,余光里,一束镇魂草飞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