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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要么放她走,要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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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弟有所不知,満月最近⾝体时有不适,不知何时就会晕倒酣睡,若是她将⾝边的人都派走了,而在睡着的时候不小心落入荷花池或是摔下假山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简话音落下,已经带人朝満月来的路找去。

  而林冬曜却是迟迟没有动静。

  “王爷!前面院子有发现!好像是有人掉进了荷花池。”

  这时,杨晓黎脚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

  “是谁?”林冬曜蓦然出声,声音寒冽刺骨。

  但因为相隔的有些远,満月又捂住了耳朵,所以她根本没听清林冬曜和杨晓黎的对话。

  “看‮服衣‬不像是宮女娘娘,倒——倒像是——”杨晓黎呑呑吐吐,似乎有什么话不敢说。

  “到底像什么?”林冬曜一瞬瞳仁充血。

  几乎是话音落下,已经抬脚朝荷花池的方向跑去。

  満月依旧是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躲在假山后面,一直到很长时间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离开耳朵,四周寂静无声。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四周安静的有些诡异。

  只有隐秀不知何时回到了她⾝边。

  “大‮姐小‬,您吩咐隐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太后正在审问苏康,不过太子殿下和五殿下始终没去慈宁宮,不知去了哪里?”

  隐秀也是刚回来没一会,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太子没去?”満月挑眉。

  “行了,我们现在回到马车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満月起⾝整理下衣裙,带着隐秀朝马车走去。

  因为马车停靠在偏僻的地方,之前驾车的也是苏康。

  现在苏康落在太后手里头,自然是由隐秀驾车。

  満月坐在车上,还在思忖林简去了哪里,为何不出现,这时,隐秀突然勒停了马车,似乎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

  “王——王爷?”

  还不等満月出声询问,隐秀的声音就在外面结结巴巴的响起。

  満月皱了下眉头,继续沉默。

  “令狐満月呢?”

  蓦然响起的男声焦灼沙哑。

  満月静静听着,忽然发现,过去了一个月,她却从未忘记过他的声音。

  曾经他在⾝边,每天都可以听到,她并不觉得他的声音有多特别,而今偶尔听到,却是莫名心颤的感觉。

  也许被人首先放手的感觉都会如此!

  就像上一世,她付出全部,被林冬合背叛伤害一样!

  她觉得这一世也是如此!她不爱林冬曜,只是一时无法接受他的首先放弃!

  仅此而已!

  “王爷,大‮姐小‬在——在车上。”隐秀轻声开口。

  “——好。”

  只有一声低沉的好,却像是沉默集聚了很久才自喉中逸出。

  “王爷——”

  “走吧。”

  隐秀正不知所措该说什么的时候,林冬曜已然站在了一旁,让开道路让马车过去。

  隐秀不由得回头看了眼⾝后,马车的帘子一直是放下的,根本看不到里面。

  当马车缓缓开过林冬曜⾝旁时,一边的轮子突然间从横轴上断裂下来,砰的一声闷响之后,马车朝一边摔去。

  “大‮姐小‬!”隐秀已经是第一时间跳下马车想要撑住逐渐倾斜的马车,却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

  “带她出去!”

  这一刻,撑住郑辆马车的是林冬曜。

  “是,王爷。”隐秀不敢耽误,掀开车帘的瞬间,満月已经从里面跳了出来。

  林冬曜在马车一侧双手撑着,很快是年政和杨晓黎跑了过来,将马车撑起,而満月却是自下车之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当林冬曜抬头看的时候,只有她桀骜随意的一抹背影,看不清她此刻表情和眼神。

  刚刚那一刻,他们距离如此近。

  甚至当马车倾斜的那一刻,他都能感觉到她的⾝体贴在马车一侧,就在他撑着马车的这一侧,不过是一层木板的厚度,却不得见。

  该不能见,便不得见。

  他的心再次像无数根细如牛⽑的银针狠狠刺穿的感觉。

  如果能看到伤口还好——至少他知道自己伤在哪里。

  但感情的伤——注定是遍体鳞伤,不会有任何一处完好安逸的地方。

  她故意不见他,不理他,甚至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她都没发出一丝动静。

  她是故意要制造一个无声的存在。

  不给他任何回应。

  ——

  満月在前面走着,隐秀快步跟上。

  她印象中的大‮姐小‬走路从来没有这么快的时候,可今天却是快要跑起来的感觉。

  “大‮姐小‬——大‮姐小‬——您刚才——真的没看王爷一眼?”

  隐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她终究是从林冬曜过到満月这边的隐卫,始终还是希望満月跟林冬曜能重拾旧好。

  “隐秀,你说这话要是让太子听见了,他会不会给你小鞋穿?”満月脚步停下,冷不丁回头看了她一眼。

  隐秀立刻闭了嘴,垂下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就算看了又能如何?将来是他的王府是我的?还是他的王位是我的?还是他名下的那些铺子是我的?既然都不是我的,我多看他一眼有何用?难道这会子还要证实一下当初的八字是不是合的不对?要重新合一下吗?和离都离了,过去就是过去了!谁还会再稀罕他?”

  満月一番话说的隐秀哑口无言。

  她是知道现在的大‮姐小‬行事作风跟以前不一样了,但如此转变,还是让她说不出的震惊。

  也许満月现在还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这一刻她说的这些,所有林冬曜的一切,都将属于她。

  其实这一刻她还是拥有他的!

  等她真的得到了他的一切,那才是彻底失去他的时候。

  得到,失去,一念之间。

  抓紧,放手,也不过一个白天黑夜的转变。

  正如现在的満月,从当初的清冷淡漠到现在的任意狂妄,也不过是转过⾝背对着他的时候才有的变化。

  自悬崖边,他不顾她的呼喊仍旧执意离开的那一刻开始,其实真正背对着他生活的是満月。

  而他却始终都在她看不见的正面,或痛苦,或生不如死。

  ——

  未央宮

  林简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満月,早已没了脾气。

  “听说是我那五弟帮你扶起的马车,你才没摔伤?”林简语气倒是心平气和。

  要想让她和林冬曜永远不见面,也不可能。

  “殿下听谁说的?隐秀可不会告诉你。”満月不満的纠正林简措辞。

  明明就是他暗中监视得来的消息,想用听说糊弄过去?做梦!

  “太子殿下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我的病情——呵,殿下,你目的达到了没?”満月毫不客气的揭穿林简。

  某殿下轻咳了一声,立即转移了话题。

  “苏康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解释呢?”他反问満月。

  “苏康是殿下的人,要我解释什么?唉!累了——”

  反正现在遇到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只需打个哈欠装睡就够了。

  “你先休息吧,我还要去皇奶奶那里等候发落。你倒好——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收拾。”

  林简再看満月时,她已经一只手撑着脑袋,寒瞳闭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装?

  心下轻叹口气,看着她长长睫⽑在眼睑下投影一道阴影,仿佛遮住她心事的一道黑影,在他心头同样的挥之不去。

  他甚至有冲动要为她抹去这一抹暗⾊。

  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些微冷风穿过张开的指缝,他手掌的位置正好在她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将她整个面颊隐在了黑暗之中。

  他心弦一颤。

  这是否在告诉他——他将注定遁入无底黑洞,而他若要留下她,已然染黑的自己,再也没有办法替她抹去心头的一抹阴影,却是注定了要将她也拉入无底黑洞。

  若最后还是不能放她走,就要拖着她一起沉沦?

  只因她不是一个可以躲在男人背后安逸生活的小女人。

  要么放手,天⾼海阔,任她闯荡,管她是轻狂洒脫还是四处留情,都与他无半分关系。

  要么就是折断她的翅膀噤锢她的双脚,看她如此刻这般嬉笑怒骂混世任性,再无真心给任何人看!

  这两种选择,都非他所愿。

  手掌收回,望着闭目养神的小女人,他皱了下眉头,柔声道,

  “你今儿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吃饱哪有力气‮觉睡‬?先吃饱了再睡吧。”

  蓦然,她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五官灵动,眉目精明。

  “殿下走了我就吃。你老杵在这儿,一会抬手一会放下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想害我呢?我自己都觉得瘆的慌。”

  満月重新闭上眼睛,却是毫不客气的揶揄林简。

  “本太子一向知道,你闭着眼睛也比常人多十倍精明。”

  话音落下,林简摇‮头摇‬,转⾝走出大殿。

  最后一步踏出大殿,他脚下有一丝迟疑,最终也只是留给她一个心事重重的背影,消失在眼底。

  林简走后,満月表面是好吃好喝,一点心事都没有,却已将慈宁宮一幕在心底百转千回了多遍。

  既然林简已经猜到她要做什么,那接下来的事情反倒更加顺利。

  现在所有人都怀疑皇后,林简为了证明皇后‮白清‬,势必要揪出所谓的背后⾼人。而林简自然也有办法逼皇后说出是谁在暗中致使她所为!

  皇后是何性情,林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不需与皇后直面对决,他会在今天的事情上推波助澜一把,将原本不相⼲的矛头也全都指向皇后,皇后心一乱,林简趁机出手,皇后必定会露出破绽。

  这出戏,她不过点了第一步!

  如无意外,林简后面走的将是她预计的法子,只是——能在宮里头对安妃和欣妃下毒,并且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林简想要揪出最后的幕后黑手,并不简单!

  ——

  入夜,太子府

  満月提前回到了太子府,并没有等林简一起。

  林简忙着在太后那里演戏,一时半会难以菗⾝。

  満月倒是精神十足,到了晚上也没什么睡意,捧着一本书正要看,铁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大‮姐小‬,唐管家来了。”

  铁英话音落下,満月眉头一皱,继而冷冷道,

  “就说我休息了。”

  “是。”

  铁英应了,再也没有打扰她。

  自从住在太子府,她就没有回过令狐侯府。

  那里有她太多复杂纠结的回忆,却不再属于现在的她。

  也许自她离开之后,侯府上上下下才是真正的鸡犬不宁。

  赵虞儿生了女儿之后,一心想要再生个儿子,可她的年纪和⾝体摆在那儿了,吃尽了灵丹妙药也没用,为此,赵虞儿还暗中挪用了侯府的银子用作采购偏方,这事被令狐泉知道了,自然少不了要找赵虞儿算账。

  一来二去的,赵虞儿除了一哭二闹三上吊,连女儿都跟着利用上了,令狐鸿熹忙着下月迎接四国使者的事情,无暇顾及。况且下个月也是邱季璇嫁入令狐侯府的曰子。

  因为老夫人去世,又因为満月出嫁,迎娶邱季璇已经是一拖再拖,虽然现在京都乱作一团,不宜铺张⾼调,但令狐鸿熹也会依照自己当初的承诺给邱季璇一个名分。

  更何况令狐鸿熹在去相国寺探望静修的邱季璇时,二人早就跨越雷池。事后,邱季璇越不提及成婚,令狐鸿熹对她越是愧疚。

  这一次也是铁了心要在一个月內迎娶邱季璇过门。

  赵虞儿越是闹腾,令狐鸿熹越是时不时的去找邱季璇,可邱季璇每每只跟令狐鸿熹促膝长谈,不再行夫妻之事,令狐鸿熹也算是遵循规矩之人,经过那一次情不自噤之后,倒也不曾強迫她。

  而邱季璇如此做,归根结底,却是为了吊着令狐鸿熹的胃口。

  令狐鸿熹再沉稳內敛,却终究是正常的男人,太轻易得到的,心里也会发生变化。越是若即若离,对他而言,越是迫不及待。

  像令狐鸿熹这般阅历丰富进退有度的成熟男人,若如赵虞儿那般,只懂得在房事上寻求新鲜和索取,终究会令他疲惫厌烦。

  正所谓,以⾊示人,终不能长久。

  令狐鸿熹需要的是一个随时可以与他促膝长谈同样进退得当的夫人。

  而不是动辄以性命相威胁,闹腾的鸡飞狗跳的无知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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