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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姻缘分好几种算法,一次只能算一种,且一年之內只能算一次,能算夫家,可能算自己,妮莎克娜算姻缘算得特别准。
“算你什么时候嫁人。”卡卡笑眯眯的说,他倚着岩石,英俊优雅的脸庞带着笑意,笑容散在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中,格外的风采逼人,哪怕他现在一⾝军绿⾊休闲服,也优雅尊贵,气质⾼华。
“这是妮莎克娜为我算了,可不是我想算了。”无双严重怀疑卡卡和妮莎克娜通电话了,不然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确。
他目光一亮“她说你什么时候嫁人?”
无双偏头一笑“为了公平起见,你也去算一算,你告诉我了,我就告诉你。”
“吊人胃口。”卡卡失笑,仰头看着马斯喀特的夜空,突然说道“姻缘这种事就像晚上夜空,黑乎乎一片,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星光。”
无双敛了脸上的笑容,深深地看着他,卡卡看着夜空,神⾊恍惚,无双有时候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自己敏感,还是自作多情,为何她总是觉得,卡卡对她不光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有男女之爱,可卡卡…
罢了,罢了,自己都说要释然了,何必还想这些无用的事情,哪怕卡卡如今要回头追她,也要看她肯不肯。
卡卡闭上眼睛,无双自己一时也无话,她知道,提起彼此的感情归宿,两人总是无话可说的,本该是尴尬的,可怎奈演技都太⾼了,彼此都隐蔵了尴尬,如往常一样相处,越是自然,面上越是笑,心中越是清楚彼此之间的界限。
这算不算是一种磨折呢?
无双微微舒了一口气,抬腕看了看表,再有三个小时就天亮了,真快。
“卡卡,该回去了。”无双说,良久没人回应,无双睁开眼睛,卡卡已靠着岩壁睡着了,睡容安详,宁静,灰白的光线淡淡地落在他白皙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银光,美好得如一块上等的美玉,丝毫没有醒来时分的睿智和深沉。
他是真的累了。
中东不如伦敦总部,他一个人在这里觉睡,枕头下总是蔵着一把枪的,极其防备。他们几人都是极为坚韧的性子,多苦多累都自己忍着,受着,不会让别人知道,特别是手下的人,那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她也如此,偌大的组织管理起来很累,很多人就知道她杀戮果决,却没看见过她为了中东的时局忧心忡忡,心思烦乱过,也没看见过她为了黑手党內部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而心浮气躁,大发脾气,这些时候总是有的。
也有自己应接不暇的时候,可他们始终记得,在人前表现出自信果断的模样来,以最好的面貌出现在人前,背后多疲倦,多累,都要一个人调节。
她累的时候,只会和卡卡寻找温暖,不会去找父⺟,家人,不想让父⺟担心,失望,也不想让兄弟烦心。
卡卡在人前更是自信优秀,可她每次见他,他都毫无戒心,其实每次见他,他的精神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这一二年,更见疲倦。
“卡卡?”她爬了过来,轻轻地喊了声,卡卡呼昅均匀,在她⾝边毫无防备地睡着了,无双看着他的容颜,想到一句词。
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他真的睡着了。
无双起⾝,去车上取来自己的风衣,重新蹲在他⾝边,无双修长的指在他脸上拂过,有时候,自己真恨卡卡的温和从容。
他哪怕是为自己失控一次,那在漫漫等待中,或许她又找到一个可以等待的理由。
“楚南枫,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她想,这一生她都无法在阳光下和卡卡说她多喜欢他,只能在这样的朦胧的光线下,这样的夜晚,他沉睡不醒的时候偷偷地告诉他一声。
她多喜欢他。
无双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上卡卡的唇。
她吻过他无数次,都是光明正大地吻,他的唇形在她的记忆中都如此深刻,可这样偷偷摸摸的吻亲,还是第一次。
她已失去了光明正大吻亲他的权力。
在伦敦的时候,她自己砍去自己的后路,只要一个决断。
她自己也知道,她和卡卡这样藕断丝连,她是无法放下他的,只要他有危险,她就会在他⾝边,这已是习惯了,不管她爱不爱他。
一个人的习惯,真难改变。
哪怕知道自己心意已决,如此藕断丝连总有万劫不复一天,可她仍然做不到对他不闻不问,他一有危险,她依然会第一时间赶到。
无双坐在卡卡⾝边,轻轻扶着卡卡,让他的头枕在她怀里入睡,把风衣披在他⾝上,以防他着凉。
“卡卡,我知道你不爱我,有时候我总不忍在想,你若爱上我,我定会让你也尝一尝这十年来我所承受过的寂寞。”无双低头傻笑看着沉睡的他“我是不是挺心狠的,我想你一定是看透我的心思,所以才不会爱我。”
卡卡睡得沉,呼昅均匀,无双了无睡意,她本就是夜猫子,百曰觉睡,晚上难有睡意,此刻他在⾝边,更睡不着,只是看着他的容颜,心中想着两人许多往事。
其实,她和卡卡之间的回忆非常多,多到她总会以为,情人也不过是如此。
她不想去回忆,可夜深人静,这些画面总是夜午梦回,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你越是特意想忘记一个人,越是记得深。
她放过了自己,顺其自然。
既然心不由己,那就想吧,偷得这片刻的安宁,片刻的幸福,最起码,这世上除了容颜和楚楚,她是第三位能这样抱着卡卡觉睡的女子。
他不会让自己睡在无法彻底信任的女子⾝边,哪怕是方嘉琪。
卡卡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无双也知道,方嘉琪从未在卡卡的卧室里留宿过,至于其他地方,她不想去想。
有时候不想难为自己。
海风渐渐大了,后半夜很冷,她闭着眼睛假寐,不知不觉,握紧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