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磕磕碰碰
乔荞到单位工作没一会儿,起来去卫生间,就那么巧叫她给听见了。
“你说过雅芳今年也都三十六了怎么还没要孩子,是打算丁克呀,还是不能生?”说话声儿带了翅膀一样的飘进了乔荞的耳朵里。
“可能不想要吧…”
胡雅芳在办公室就是这样说的,说话的人不是郑梦琪还能是谁,郑梦琪也没有恶意,发生在自己⾝边的事儿,她随口说了两句,八卦八卦嘛。
“再不生就生不出来了,跟乔荞似的。”
对方咳了一声,似乎觉得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题有点不对劲儿,卫生间是个共公场所,真的撞上了,大家都难看。
“回去吧。”
郑梦琪看着前面的路,推开卫生间的门,外面没人。
“乔荞和她老公般配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配呢?”
对方这回明显是对这个话题来趣兴了:“配不配的,人家运气好。”
一个二婚弄的比她们一婚都⾼,确实叫人看了不慡,不过大家都是同事,不好当面说这些。
郑梦琪终于找到知音了,她就不信只有自己一个人心里不舒服。
“什么叫运气好,她自己也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吧,怎么有机会认识那样的人?难道她喜去一些酒吧之类的地方?”不去的话,怎么认识的?相亲?别开际国玩笑了,你现在就上网,或者随便找个婚姻介绍所,你看看能不能遇到陆卿这样的,要是有,那谁都去相亲了,扯淡吧,怎么认识的,乔荞恐怕没有说实话。
“虚荣的,买辆大奔往单位开,可不怕上面查,知道的是你老公有钱,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养包了呢。”
这似乎有点炫耀过头了,在这样的单位,还是低调才是王道。
陆卿自己不犯法,他更加不怕任何人来查,陆卿就是这种观念,我买就买好的,我享受到了,再说局里不是没有好车,临时工开奥迪Q7的好几位呢,有些家里条件是真不错。
两个人相对一笑,转弯离开,乔荞这才往卫生间去,她觉得当女人可真累,每天都要找找话题说说别人,愿意说那就说去吧,反正自己也不会掉块⾁。
今天为什么郑梦琪就和乔荞过不去了,早上陆卿闹,在乔荞的脖子上留个印子,冬天的话还能想办法遮掩起来,现在夏天她要是戴个纱巾她怕脖子起痱子,那有就有了吧,衬衫扣子系上,其实看的也不是很明显,除非你一直在注意她。
乔荞解决完理生问题回办公室,老杨进来。
“杨处…”
大家都打招呼。老杨问乔荞对凉州悉不悉,他这不闺女回国了,一家三口都回来了,想要去凉州玩一圈。
“我婆婆以前住在凉州,想去哪里玩?”
乔荞觉得自己家里正好有一个知道的,也就是一通电话的事儿,导领问了,你自然就要给办的,当然这也是讨好导领的机会。
乔荞问的蒋方舟,哪里好玩,蒋方舟都回答了,知道是乔荞的处长家孩子要过去,就说叫乔荞在网上给查查天气预报。
“你都查好了,人家不是好带⾐服过去嘛。”
蒋方舟也是怕乔荞办事不牢靠,自己提前告诉一句。
乔荞查好了天气,说是天气很热的,她告诉处长了,处长联系凉州那边的局里,肯定是有人带着他女儿一家三口过去的,结果这个倒霉,去的时候下雨,天气变了,就带了那么两⾝⾐服,你说给这一家三口冻的。
老杨就开玩笑似的说,被乔荞给害了,乔荞也觉得过意不去的,稀了稀了自己就笑了出来,挠挠头发。
“下次我一定告诉多带两套⾐服…”
郑梦琪看不过去,觉得乔荞就是卖乖,处长原话是什么意思,你都没听出来,郑梦琪就觉得老杨是在嘲讽乔荞,结果你看二乔那样子,还笑呢,人话都听不懂。
朝里有人好做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老杨和陆卿有存在的关系,他就不可能不偏着乔荞一点的,这个没办法比,实在是因为有这个台阶,正主任那头呢,是因为这个人是他给招进来的,不出太大的问题,他是不可能对乔荞不好的,加上呢,乔荞有事儿就喜和他说,主任就觉得这孩子是二的,拿自己当家长了,他也心里怎么样的认为就怎么跟乔荞去说的。
吃午饭,几个人围在一起,乔荞和胡雅芳又出去吃了,胡雅芳请客。
乔荞就调侃胡雅芳:“你这开始撒钱了…”
雅芳笑:“钱挣了不花做什么,留着有什么用。”
乔荞也不好深问,其实她也感觉到了胡雅芳和自己应该一样,乔荞摇头摇,谁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那也得换着请吧,下次你请我。”
胡雅芳摊手:“行,叫土豪来请请我。”
土豪?她呀?
乔荞俏⽪:“我是负豪,负债的负。”
中午食堂的人却说上乔荞了,实在是因为最近乔荞的风头有点盛,所有好事儿都被你给摊上了,你⾝上也没有一点叫大家看着宽怀的事儿,这就有点失衡了。
乔荞按住胡雅芳,胡雅芳点头,单手撑着下巴,笑的很甜。
或者说,什么时候胡雅芳不笑过了,有没有事儿你在她的脸上就本看不见哀愁这种东西,她永远快乐。
“已经结过账了。”服务台的姐小微笑着看着乔荞。
明明刚刚已经结算过了,怎么还来结账呢。
“结过了?”乔荞一愣,胡雅芳结算的?
回到位置上,做生气状看着胡雅芳:“都说好了,我来请,你又结账了?”
胡雅芳摆手:“这人次真没有,真没结,她说结过了?”
不可能的呀,她是去卫生间了,可她没结账。
乔荞低着头,结错账了?
胡雅芳拿着包,站起来和乔荞一前一后的离开位置,两个人又到了柜台,胡雅芳询问:“我们这桌只有我们俩,我没有结算过的。”
服务员笑:“是位先生结的。”
肯定是认识的,不认识能帮着算钱嘛,又不是钱多。
胡雅芳见对方这样坚持,那可能就是真的结过了,这没办法了,不知道是哪个大好人弄错了。
“是不是你老公?”
乔荞觉得不太可能,陆卿的公司距离自己单位这么远,怎么可能会跑过来给她结账,这也不像是陆卿会做的事情。
乔荞挽着雅芳的胳膊,两个人往外走,站在门口的两个礼仪,帮着她们两个挑起来席子门帘。
“下次光临。”
两个人上了车,后面有个⾝影缓缓的走了出来,他没有看见乔荞的脸,只是看见她的脑勺,无声的笑了一下。
*
“你现在还在上中呢?”孙国慧拿着电话。
为了老大她了多少的心,二老虽然爱玩也没像是老大这样的叫人不省心,你都离婚了,现在又想回头,孙国慧一百个一千个都不愿意了,在婚姻里乔荞都做不到让你只喜她一个,那以后还是一样的悲剧。
蒋晨这几年是自己的翅膀硬了,她和蒋晨的爸爸想要控制大儿子已经控制不住了。
“妈,我还有事情要做…”蒋晨拿开电话准备挂断。
孙国慧来了火气:“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做?蒋晨你就不能冷静冷静,不属于你的人,你争回来能有什么用?你是我儿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就是为了出一口气,因为乔荞嫁的是陆卿不是吗?”
因为是陆卿,所以你不甘心,你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回头。
蒋晨直接挂了电话,孙国慧拿着电话喂了几声,气狠狠的挂上电话。
就一个都没让人省心的。
晚上蒋晨的⽗亲回来,孙国慧就和丈夫说蒋晨的事儿,这么整下去早晚会出事儿的,两家挂着亲戚的关系,她原本就怕别人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传出去,陆卿娶了蒋晨的前,谁都丢不起这个人。
“你说说他吧,他现在本就不听我的…”越大越是有主意,娶谢聪聪的时候自己说过什么了?拿婚姻开玩笑,最后怎么样了?不喜不想过一辈子,你又要娶,娶了又死命的恨不得往死了里整,这是要⼲什么?
蒋晨的⽗亲喝了一点酒,脸⾊有点嘲红,靠在沙发上扯着领带。
“我和老孙他们玩了几把…”
孙国慧现在哪里有心情听这些,儿子都着魔了。
“你说是不是乔荞回头勾搭蒋晨?”不然蒋晨不像是会这样冲动的,最难挨的就是刚刚离婚的时候,这都过了多久,怎么还会有感觉?除非就是乔荞那个死丫头背地里还在和蒋晨藕断丝连。
蒋晨的⽗亲指指电话,孙国慧把电话递到了丈夫的手里,等着听蒋晨怎么跟他爸说。
“关机了。”蒋晨⽗亲挂断电话。
他就不认为这算是什么事儿,那就是一时之间想不开了也是有的,早晚都会想明⽩的,愿意腾折就让他腾折去,其实说真的,他对那个儿媳妇没多喜也没多讨厌,接触的不多,对乔荞的感觉都是孙国慧灌输到他脑子里的,离婚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可惜,不愿意过那自然就得离了,哪怕现在蒋晨真的要复婚,这也不是什么事儿,他自己心里能过得去就行,别人弄回来,在一脚给踹开,这就有点没人了。
孙国慧恨恨骂了两句不听话。
“我不担心他想不开,那边已经成家了,还是这样的关系,最后弄的太僵,谁面子上都难看…”
“别管了,他自己心里有分寸…”
孙国慧看着丈夫起⾝进了卧室里,自己抱着胳膊,不是不后悔,老大现在这过的,可当初问题也不全出在她的⾝上吧,她和乔荞能接触几天,有问题是他们夫之间出了问题,她勉強也就能算十分之一吧。
*
乔荞在擦玻璃,弄了一盆⽔,还像是样子的,横跨在上面,楼不是很⾼,所以她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掉下去,⽩酒瓶子看起来专业极了。
陆卿从车上下来,看见乔荞的那条腿,扔在外面的腿,挑挑眉头,这是怎么个意思?
“回来了?”乔荞大声的说着话,怕他听不见。
陆卿叫司机明天来接自己,抱着口,原地站定:“你这是要表演一个跳楼?”
乔荞不生气,笑眯眯的:“你不是觉得我总体现不出价值嘛,我⼲点活。”
陆卿摇头摇,径直进了屋子里,他不是怕她有什么危险,就是替玻璃觉得可怜,原本⼲净的,至于她擦完会变成什么样,陆卿就不敢保证了。
乔荞擦的认真的,你擦一块擦两块肯定不会觉得累,也能体验到玩的乐趣,可擦多了,她是听人家说的,用报纸擦特别⼲净,自己能碰触到的位置真是擦的很⼲净,碰触不到的位置,就糟糕了。
一楼是很⼲净,二楼就惨了,有一个边本碰不到,光一晃,还真不如不擦了。
陆卿上了楼换⾐服,自己松开领带随意的扔在上,解着衬衫的扣子,脫掉衬衫去拿准备换的⾐服,再次返⾝回来,看着乔荞伸手往外够,陆卿上手把人给抱了下来。
“我还没擦完呢…”
“一⾝臭汗,人家都是在外面擦的,你够不到的。”
乔荞拍拍手,陆卿用鼻子凑到她⾝前努力的闻:“这是喝了多少啊…”乔荞故意叫熏他:“我是为了把玻璃擦⼲净一点…”
陆卿头摇:“你擦玻璃的⽩酒都要比雇人贵了…”
乔荞瞪他,说话多夸张啊,她买的酒很便宜的,肯定是比请人便宜多了。
陆卿捏捏她的小鼻子:“这一⾝的味儿啊,我下楼去洗,你赶紧冲冲…”
乔荞从他⾝上将视线移开,陆卿都走了出去,她追了出去两步:“你晚饭吃了吗?”
“吃了,随便吃了一口,一会儿我要去健⾝,一起去吗?”
乔荞头摇,还是算了吧,她受不了陆卿的那个強度,陆卿是有強迫症,一进健⾝房就开始发狠的,陆卿出去锻炼了,乔荞留在家里。
*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苗艺给孙德洲打电话,他这几天明明是应该休息的,出去的时候说很快就会回来,人呢?
孙德洲拿着电话不太方便,庒低声音:“蒋晨喝多了,回去再说吧。”
苗艺倒是马上就挂电话了,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不会给孙德洲找不自在。
蒋晨喝了不少的酒,喝的有点上头了,头仰在后面着气儿,孙德洲看他好像难受的厉害,起⾝过来弯着。
“我们走吧,你喝的差不多了…”
蒋晨摆手,开口:“还能喝,这么一点小酒难为不了我。”
蒋晨坐正了⾝体又开始倒酒,孙德洲看着眼睛疼,有些人喝多了是越喝脸⾊越⽩,脑子越来越清醒,这样反倒是不好。
蒋晨拿着杯子一口⼲掉,手臂横在一边认真的看着孙德洲。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孙德洲没有出声,蒋晨想估计他也不会选择回答,怎么回答自己呢?德洲可是个聪明人,拿着洋酒瓶子继续斟満喝了半杯咳了一下,孙德洲赶紧菗了好几张纸巾递给蒋晨,蒋晨接过来擦擦。
“自古男人就是这样的。”
孙德洲不觉得有什么错,因为每个人对生活的要求不同,你看开天辟地起,你往前推,你看看有没有出现过很多蒋晨这样的现象?所说才说,这是老祖宗后给后辈的,现在的社会又是这样的,蒋晨固然错,那乔荞就就没错吗?
什么好的都给了你,最后你说跑你就跑了,你说离婚就离婚,养条狗也得记着主人对着你好过吧,还会留恋不舍的在家门口转转呢,乔荞就连一条狗都不如了。
蒋晨呵呵的看着孙德洲,道:“不是男人都这样的,是我的心宽了…”
不仅仅能放下乔荞一个,还能放下更多的女人。
“你说我还爱她吗?”
孙德洲要开口,蒋晨出手阻止孙德洲说出来,拿着酒杯慢慢的抿,良久蒋晨扔开手里的杯子。
“我和她妈说我后悔,不是假的,是真的后悔了,总觉得对她不够好,让她受伤了,也许当初离婚的时候对她好点,多给她一点现在我心里就不这样难受了…”
孙德洲的脊梁得笔直。
苗艺已经忘记了,今天这⽇子不是多特殊,但是蒋晨愿意记起来,他孙德洲就想得起来,是蒋晨和乔荞的结婚纪念⽇,你看时间过的多快,曾经苗艺和乔荞那么好的朋友,她都忘记了,今天是什么⽇子。
“如果你想让她回来…”孙德洲帮着蒋晨出谋划策,在他心里,他老板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优秀的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能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你就非要当真,对你有爱,给了你宠钱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觉得満⾜的?有时候女人的心思也不见得就是不摇摆的,找机会,去拨动她的心,一点一点把她给抢回来,也不是不行,孙德洲和乔荞也接触了四年,别的不敢说,乔荞的心其实有点软的,不然也不会叫娘家给钳制成这样子。
包房里很是安静,掉针都可以听见,蒋晨的心里有什么被温柔的刮过,他起⾝。
“结账吧,不喝了…”
孙德洲跟在他⾝后,从里面出来,蒋晨着风,孙德洲已经要上车了,蒋晨喝这么多肯定不能开车的。
“我不能勾搭她回头,我只能在陆卿的⾝上下功夫叫他猜忌乔荞…”
蒋晨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执着,他不伤害乔荞,这是前提,如果自己把乔荞给勾搭回来了,乔荞会面临一些冷言冷语,这不是蒋晨要的,陆卿和乔荞能心吗?如果不能的话,那他就存在机会,争吵越多感情越淡薄,就像是他和乔荞准备离婚的时候,那时候的感情就像是泡沫一样的脆弱,伸出手一碰就会破,不堪一击。
孙德洲到家,苗艺已经睡了,被他给熏醒的。
“喝了这么多?”
“我没喝,是蒋晨喝的。”孙德洲对苗艺说:“蒋晨想让乔荞回头。”语气里说的那么的理所应当,仿佛蒋晨想,乔荞就必须照着去做。
孙德洲说蒋晨千好万好,一切不好都是乔荞。
“两个人走到离婚,也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她当太太的出了问题,她走的倒是毅然决然的,那是她知道蒋晨对她的感情不会不给她钱…”
孙德洲对乔荞的印象有够差,觉得这些都是乔荞提前想到了。
蒋晨离婚的时候都要恨死乔荞了,恨不得杀了她,结果还是怕她过苦⽇子,保证她后半辈子的幸福,你随便出去问问,抓住一个男人问问,他会不会这样对前?绝无仅有的。
苗艺愣住,蒋晨想要回头这架势,其实她是看出来了。
可这离婚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似乎有点对乔荞不公平,事实上就是蒋晨单方面的问题,按照苗艺对乔荞的了解,乔荞现在再婚,能回头的几率恐怕会很低,在有感情也经不起这样的腾折。
别说什么感情至上,有时候男人和女人都是相同,谁也别把谁想的太情圣了。
爱情就像是鲜花,早晚有一天会凋落的,无论你多精心的去呵护。
乔荞会冒这样的险回头去找蒋晨吗?恐怕是不能够的,所以说注定了蒋晨这条路就是失败的。
苗艺也觉得蒋晨是不甘心占了大部分,想回头就是因为他不甘心,还爱着乔荞的部分估摸着是少之又少。
乔荞吃中药,脸上开始陆续的起痘,脸上还算是好点的,后背就惨了。
之前自己也有发现,但是却没这样明显,伸手一摸,都有点吓人了,中午午饭都没吃,就往医院跑,不亲自去一趟,自己也不放心。
医生说这些都是正常的反应,可乔荞觉得不正常。
“我虽然偶尔也起痘可没这样过。”简直是一个跟着一个的,这样下去,自己的脸怎么看啊?
“这是正常的现象,你在吃一顿就会平稳的,你总得给⾝体一个信号,接受的过程吧…”
乔荞还是不放心,又吃了几天,脸颊上起了好几个,乔荞有点发愁。
“是明显的,医生怎么说的?”
乔荞就把医生的说词说给陆卿听了,她总觉得那医生很不靠谱,看病就是这样的,一旦你对医生产生了怀疑,这病看下去你心里也是会有疙瘩的。
“那就换一个?”
乔荞给蒋方舟打电话,蒋方舟倒是没说别的,挂了电话,蔡大奎才进门,看着蒋方舟有点不太⾼兴。
“谁的电话?”
“乔荞,说是不喝了,脸上起痘。”
起痘就起痘被,就那么几个怕什么,你现在是为了⾝体好,只要⾝体好了不是一切就都好了。
“年轻人爱美,我见过喝中药起一脸的,是吓人的…”
乔荞就是这样的问题,她脸上起的已经有点密集,主要后背已经有些吓人了,她肯定不敢喝了。
周六蒋方舟和乔荞又去看的,医生说换个方子,依旧是在这个医生这里看的,蒋方舟还是不想换医生,因为他已经了解你的⾝体情况了,你在换医生,等于又重头开始,都坚持这么久了,放弃多可惜。
蒋方舟这次决定很拒绝,她不跟乔荞商量,因为她知道乔荞心里不愿意,这个恶婆婆她就做一把了,你以为她愿意管呢?成天家里都是中药味儿,她不是闲的,有这个时间出去溜达溜达多好,蹲在家里给乔荞煮药。
“换了方子你就在吃一段…”
乔荞默默的应了下来,就是因为都知道婆婆为自己做的太多了,她不能反抗,最基本的好赖她是懂的。
晚上蔡青松两兄弟回家,他们俩是按月给⽗亲生活费,虽然⽗亲不缺,可当儿子的这态度得拿出来,给是给,花不花那是你们的问题。
“看着怎么不⾼兴呢,和你吵架了?”蔡青文就调侃自己爸,挤眉弄眼的:“我说老蔡同志,这才娶进门几天啊,就闹别扭。”
这也太不男人了,和女人生气有什么意思。
蔡大奎瞪老儿子,他离婚自己还没说他呢,还轮到他来说自己了。
“管好你自己就得了,乔荞有点抵触喝药…”
蔡青松和蔡青文吃晚饭的时候就把话题挑到了这里,蔡青松的老婆多有眼力见,一看丈夫和小叔子说话,立马就加⼊。
“也别怪乔荞,女孩子注意脸也不是不对,还上班呢,到时候脸上一个痘接着一个痘的,也是不好看…”
事实上她也确实见过,喝中药起很多疙瘩的,可能是个人⾝体不同吧,不好说。
蒋方舟没什么胃口:“小乔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娇气…”
真的是什么都好的,就是娇气的这个劲儿,喝个药就跟要她命似的,蒋方舟现在就怀疑,乔荞会不会把药顺手就给倒了,因为乔荞现在反应出来的情绪就是这样的,她要是真不想喝呢,就和自己直接说,她也不浪费这个力气了,别自己最后废了心思,你说她还都倒了。
“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这哥俩就负责和稀泥,人家的家里事儿他们方便发表意见嘛。
蒋方舟给陆卿打电话,也是说自己真的不愿意煮这个药,是为了乔荞,你看婆媳关系好,当婆婆才会这样上心的是吧,让陆卿看住乔荞,别给倒了。
陆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气,至于吗,就一点小事儿,来回代。
“她不可能给倒了…”
陆卿说自己就能替乔荞保证了这事儿,不可能的,她如果不喝对自己都瞒不住,乔荞这人缺心眼,虽然这样说不好听,可个又二又缺心眼,心里有话憋不住,一定要说给别人听,说出来了她自己也就安心了,蔵不住心事的。
蒋方舟听着这话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一时半会的缓不过来,弄的好像自己在中间挑拨是非一样的。
陆卿也没往深了想,乔荞不会倒,妈也说不爱煮药,那就正好叫医院代煎。
在陆卿的心里,医院代煎能差到哪里去,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结果你就非要弄的很⿇烦,代煎好了她拎单位去,到点就喝了就完了。
陆卿也没别的意思,蒋方舟听着这话,心里微微有些变动,挂了电话,自己在心里感慨一句,到底是两口子,住一起什么话都说,这也把陆卿的心给拉过去了,不是不对,就是这种感觉吧,有点自己明明办的是好事儿,却做了坏人一样。
乔荞下班,陆卿先她到家的,乔荞一进门,在门口换鞋呢,陆卿下楼。
“那个药你让医院代煎吧,别⿇烦人,你答应我就得喝完。”
乔荞还没闹明⽩这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代煎就代煎吧,她也一直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蔡大奎和自己算是什么关系呢,总⿇烦人家,她心里也过意不去,但是婆婆那边就说医院代煎的没有自己煎药来的好。
“行。”
这样也不用⿇烦任何人了,乔荞也觉得自己良心安了。
陆天娜放假,这不是陆卿上次侧面的提了,她就不能装糊涂了,买了一点⽔果就上门了,蔡大奎可热情了,热情的叫陆天娜全⾝都觉得不得劲儿,没见过这样的人,见到人就呵呵的,除了笑就是笑,盯着她笑,笑的天娜的心里直发⽑。
“工作好的?”
蔡大奎还爱表现自己的关心,陆天娜宁愿他对着自己淡淡的,她又不是蔡大奎亲生的,请问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至于这样吗?
陆天娜是因为成长的环境,上面姑姑伯伯什么的,对她都不是很好,很少会有人盯着她去关心,至于陆卿那是自己的亲大哥,感情不同,陆卿关心她陆天娜能接受,蔡大奎来关心她,她觉得怪怪的。
坐姿有点僵硬:“好的,叔叔⾝体也好的。”
蔡大奎这人说话还会延伸呢,你说他过去是做生意的,没当大老板的时候和客人也得经常沟通啊,总说话吧,没话找话这个他在行,说着说着很多方面都能提两句,陆天娜的脸就有点僵硬,其实天娜的个是有点凉,也许是和工作有关系。
“看着不太⾼兴呢、”陆天娜看着自己妈问。
“我哪里能有不⾼兴的事儿。”蒋方舟淡淡说了一句。
陆天娜肯定是要问的,不是不⾼兴,那脸上的神⾊是什么意思啊?
蒋方舟架不住女儿一直在问,到底还是说了,陆天娜过去觉得吧,婆媳就是天敌,你看自己妈和曹一凡你就知道了,后来把她妈和乔荞相处的这样好,好的有点莫名其妙的,天娜想着,可能是磁场对路子了,那之前就是不对路子被,所以就相处不到一起去,结果终究还是没有逃脫得了。
蒋方舟不是对乔荞有什么成见,她和乔荞一开始都是抱着一种念头,有的指责她不能和儿媳妇好好相处,她就要做给别人看看,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曹一凡本⾝存在问题,乔荞也是相同,两个人彼此都避让着,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加上接触的时间比较少,慢慢的时间多了起来,就说一张嘴里,⾆头和牙齿每天见面,可能偶尔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久也会出现碰到咬一下的时候,避免不了的,就算是最亲的人,难免都会有一些争执什么的,蒋方舟不是亲妈,有些话她不能命令乔荞去做,乔荞不是亲女儿,所以她心里想什么,也不能直接都对婆婆讲,现在乔荞这边还算是安静,可蒋方舟因为乔荞喝这个药,确实弄的有点不⾼兴。
陆天娜看了自己妈一眼,她还当多大的事儿呢。
“我嫂子说脸上起痘就肯定不能只起一两个就想换人看吧。”
就冲她妈的这份心,怎么都不会这样做的,再说天娜觉得自己算是把乔荞看透了,乔荞不是那样奉违的人,女孩子好美这是肯定的,喝一脸包,谁⼲?
在治病也不能这样喝呀。
“是起了一点,医生也说,过一段就好了…”
“你听医生说,医生都是这样告诉病人的,我也不是没有喝过中药,越喝越严重…”陆天娜喝中药还真的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不过她在外面,蒋方舟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喝,就是故意这样说,不想叫⺟亲放在心里,本来就是一件好事儿,大家都⾼兴的事儿,别到最后倒是弄的关系差了。
蒋方舟点头:“我也就是跟你说说,我就怕她都给倒了…”
“这不能,我跟你保证,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的…”天娜举着小手,这样的举动出现在陆天娜的⾝上,倒是显得她很可爱。
蒋方舟推陆天娜的头:“你就了解你就能保证…”
“怎么不能保证,妈你就别心这些了,就退一步说我嫂子真的倒了,那你也不知道,你现在猜测也没用不是嘛,你应该做的都做了,她领不领情那都在于她…”
“你哥让我以后别管了,让医院代煎…”
蒋方舟其实还是愿意自己给乔荞煮,虽说⿇烦点,可至少能放心,那医院能这样煎药吗?和女儿聊过,蒋方舟想着晚上自己再给陆卿打一通电话,还是让自己来煎药吧,她还是不放心。
“我哥这样做才是你亲儿子,让自己老妈每天给煎药,喝代煎的药也不会怎么样的,真的都一样,就是你心里觉得不同…”陆天娜缓缓劝着。
别人劝,说不到点子上,再说也不是蒋方舟自己的儿女,她听进去的毕竟有限,道理摆在哪里,什么都懂,但是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她的问题了,陆天娜不是外人,一字一句,说的不好听了,就是觉得蒋方舟多管闲事了,换一种方式说,蒋方舟乐意听,自己也能听进去。
“我真不管?”
“当然不管,管多了就是错,不是你自己说的嘛,管多错多…”
蒋方舟推推女儿的额头:“总也不来,不喜你蔡叔?”
蒋方舟是觉得蔡大奎这人好的,接触时间长就知道了,人好的。
天娜呵呵的笑着:“没有,就是工作多,工作多…”
蒋方舟也不拆穿她,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觉得⾼兴就好。
*
陆必成他妈又提出来要求,家里的地板要换,家里的瓷砖都要换,自己觉得不好看了。
陆海萍是赞成她妈的态度的,自己妈多大了,能活多少年,儿女能活多少年,当然先可着自己去満⾜。
不愧是⺟女,想法都是一致的,自私的很,陆海萍对自己两个儿女就没一个好的,就是这种想法在作祟,你惹我不⾼兴,你们就都滚出去,我不能不⾼兴,你们都得顺着我的心来。
“给我哥打电话,我打?”陆海萍撺掇自己妈。
陆老太太不用海萍,海萍办事⽑⽑躁躁的,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一到她手里就变糟糕。
“你拿过来,我自己打。”
陆必成没任何的意见,自己娘老提要求,他办不到的就不说了,能办到就尽量満⾜。
“那就找人吧,用多少钱我让她给送回家里去…”
老太太挂了电话,陆海萍凑上来:“我哥说行吧?”
按照自己的感觉,陆必成不答应的面很小,她哥是个特别孝顺的人,陆海萍觉得儿子就应该这样,老⺟亲把你养到这么大,要什么都不为过,老婆可以换,但是妈却不能。
陆必成回家,进门,蒋芳倩来伸手接⾐服,现在老实了,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那陆海萍动不动就上门,上门就得拿点东西走,看见什么拿什么,那也是陆必成首肯的,不然陆海萍敢吗?
蒋芳倩不是看着不心烦,但是自己现在说了不算啊,没人听啊。
“明天你回家给我妈送点钱,家里要重新装修,你看看有没有能帮上手的地方,不能帮你就赶紧回来…”
“妈,我又流鼻⾎了…”
陆达喊蒋芳倩,蒋芳倩哪里还有心情管陆必成,管他给不给家里钱的事儿,陆达这情况蒋芳倩就觉得不对,可去了医院,检查不出来啊。
陆必成脸⾊都变了,主要孩子怎么总流鼻⾎啊?好了才没有几天。
陆达仰着脖子,之前蹭⾝上的,⾐服上都是,看着有点触目惊心,他自己倒是觉得习惯了,也没什么害怕的,对着陆必成笑笑。
“不行,我得带着达达去京北看看…”什么陆老太太家里装修不装修的,她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蒋芳倩总觉得心里不放心,那种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