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400 隐藏着危机的幸福(蝴蝶本兮生日快乐
林盛夏扔完垃圾回来,顾泽恺同糖糖端坐在餐桌前面,她没回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动面前的碗碟一下。
酱菜切丝后淋上香油,还没吃就已经令人齿生津,搭配着熬的软糯的⽩粥,虽然简单但却让人胃口大开,饿了一早晨的糖糖劲使呑了呑口⽔,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林盛夏进了洗手间。
顾泽恺比她好些,只是之前端那烧红的粥锅时烫伤的手隐隐作痛,虽然做过了紧急处理,但效果明显不大。
林盛夏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手上还带些⽔渍,看着糖糖那副小馋猫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踮起脚尖来从橱柜的上面取下糖罐,捏了些许绵⽩糖洒在糖糖面前的⽩粥上。1cv7v。
顾泽恺将手蔵到餐桌下面,深谙的瞳孔不着痕迹的将这一幕收⼊到眼底,自从糖糖回来之后,或许是因为愧疚的关系,顾太太对她很纵容,甚至连平时不让糖糖做的事情现如今只要她⾼兴也随她去。
“糖糖赶快吃早饭!”林盛夏像是没看到顾泽恺幽深的视线,径直向着糖糖开口,随后才坐下来,双手端着碗沿轻轻的吹着,就连这动作看在顾泽恺的眼底也是极其好看的。
古语所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过就是如此,就算是⽇常里的细微小动作看在眼底都会让那颗⼲涸已久的心沾了藌似的甜。
许是顾泽恺的视线太过于放肆,林盛夏喝粥的动作一顿,侧过头与他对视着,顾泽恺的目光深沉,瞳孔內她的倒影清晰,她心念一动,却是顾泽恺的手先伸了过来。
还肿红着的指腹沿着她薄薄线的位置来回挲摩着,直到将刚才喝粥粘在边的粘稠拂去,顾泽恺这才轻声笑了笑。
全程两人之间没开口角流,男人慵懒的用手肘撑在椅背上,那姿态说不出的让人怦然心动,更不要说顾泽恺褪去了往⽇的肃冷,眼角眉梢甚至都含着夫间才会懂的暧昧。
也不知怎的,林盛夏只觉得刚才被他摸过的地方竟是如此的热烫,甚至令她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在卧室里他耝粝指腹划过自己背部⽪肤时的感触,越想脸就越红。
以至于就连糖糖都看出⽗⺟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懵懂的大眼一会儿看看林盛夏一会儿又看看顾泽恺,似乎对于两人之间的互动很好奇。
“我吃了,去晾⾐服,你们慢慢吃!”林盛夏将空了的碗往前一推,在顾泽恺似笑非笑的眼神里脚步略显僵硬的向洗⾐间走去。
待到她⾝影消失在洗⾐间门后,顾泽恺这才端起碗来,用电饭煲熬煮稠浓的米粥虽然不如顾太太小火熬煮的好喝,可在这样的清晨能够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对顾泽恺来说已经是太过奢侈的幸福。
“糖糖以后可千万不能够惹妈妈生气知道吗?”顾泽恺弯起手指勾了下糖糖雪⽩的鼻尖,惹的她忍不住皱起鼻尖来,用细嫰嫰的手指回指着他,示意能够惹妈妈生气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顾泽恺刚想要出声反驳,却见糖糖撇了撇嘴,原本指着他的指尖又划向了厨房,秀气的眉尾挑起,此时无声胜有声,在女儿的眼神里顾泽恺彻底落败!
糖糖快速的扒了两口酱菜在口中,甜甜咸咸的味道瞬间盈満口中,猛地站起⾝来将空碗推到顾泽恺面前,随后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小⻩⾖那边跳去,歪斜的辫子像兔耳朵来回跳动着。
一溜烟跑到小⻩⾖摇篮旁边,随后才转过头来冲着顾泽恺瞪大眼睛,用手指了指顾泽恺又指了指空碗,最后昂⾼了小脑袋指着厨房门口的方向,顾泽恺对她的那些小聪明最了如指掌!
糖糖刚才的眼神本就是示意他谁最后吃完谁洗碗!
顾泽恺顿时感觉到自从有了小⻩⾖外加糖糖回来之后,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现在连女儿都可以随随便便给他脸⾊看了!
“可是糖糖,爸爸手疼!”
盛同碗回碗。顾泽恺站起⾝来冲着糖糖的方向摊开手,示意让女儿看他手指上的⽔泡,刚才他是真烫的不轻,原本已经跑的很远的糖糖迟疑了下,又一溜烟的跑了回来,在见到顾泽恺手上的⽔泡时扁扁嘴。
热热的小手伸出来摸着顾泽恺修长手指,忍不住放到边轻呼着,有温热的气流涌动在他指尖,顾泽恺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脉的传承,糖糖眼底的心疼如此明显,竟让这个铁汉忍不住的热了眼眶。
见糖糖竟真的要端起盘碟,顾泽恺忙用大掌擒住她小小的⾝体,将糖糖抱上餐椅,顾泽恺不发一语的将空盘碟拿稳在手中,向着厨房走去。
糖糖疑惑的偏侧着小脑袋,刚才爸爸的眼眶…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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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晾好⾐服后从楼上走下来,原本习惯的向着餐厅方向走去,想要将那一大一小吃过的餐具收拾掉,没想到却见糖糖坐在餐椅上耷拉着两条腿来回摇晃,而厨房传来隐隐的⽔声。
糖糖见林盛夏下来快速从椅子上跳下来,一溜小跑来到她面前,用手指了指厨房的门,嘴型无声的说着爸爸两个字,林盛夏一怔,半掩的厨房门里,果然见到男人伟岸的背影。
轻拍了下女儿的脑袋,糖糖瞬间像是得了特赦似的跑远了,林盛夏轻挽着衬衫袖口向着厨房里面走去,顾泽恺背对着她似是听到了声音动作顿了顿,笨拙的动作停了下,却半响没回过头来。
“放着我来就好了,反正你这双手也就签名和打架的时候比较灵活。”
林盛夏敏感的察觉到男人有些不太对劲,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来,声音清冷的开口,并不是真的嫌弃,尾音多少也带了些温柔。
待到走到顾泽恺的⾝旁,看着他的手还沾染着餐洗净的⽩⾊泡沫,浸在⽔里,他的侧脸因为专注于手里的动作显得英俊人,就连⾼蜓的鼻骨上有层薄薄的汗,只是额前的发将眉眼遮住。
林盛夏见他这样直接伸手过去想要接过来,却不曾想到顾泽恺竟然在温热⽔下握住了她的手,餐洗净的⽩⾊泡沫令⽪肤间的感触滑润润的,她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顾泽恺,直到此时才隐约从他发间隙看到那双泛红的眼睛,顾泽恺没有说话她自然也没有,只是同样浸在⽔里的手被他越发的握紧起来。
顾泽恺也说不清楚他怎么就失了控,在见到糖糖那么心疼自己的模样时,他从小到大经历了失去⽗亲,被迫接受⺟亲成了植物人的事实,后来被绑架在知道爷爷将赎金动了手脚,唯有和允儿还能够给他些温暖,可这一切在元霑的仇恨里彻底成了笑话。
如果没有了顾太太,他这辈子或许就只能这样过去了,随随便便的过去…可是顾太太闯了进来,用着她无所畏惧的爱情将他的世界照亮,甚至还给他生下了糖糖与小⻩⾖,他们是自己真正正的家人,属于他的家人!
“谢谢你帮我生下了糖糖和小⻩⾖,顾太太,谢谢你。”顾泽恺突然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她的脸,温柔开口,手从⽔槽內伸了出来将林盛夏拥⼊怀里,轻嗅着她⾝上的味道,心头一阵平静。
林盛夏有些莫名其妙,可见他眉宇间已经没有了昨⽇的霾,心倒也放松了不少。
只是对于元顾两家的仇恨,她的心里多少还憋着些话没说,顾泽恺刚刚心情好些,她也不想要因为这些话题令他心里再起波澜,想要将碗碟接过来,他却说什么也不肯。
虽然动作笨拙,但顾泽恺还是将东西收拾了⼲净,这些事情恐怕是这个养尊处优的男人一辈子都没做过的,林盛夏倚靠在旁边心想,眼神落在他手指因着烫伤而冒出的⽔泡,伸手捞过旁边的⽑巾。
“我不想要在报复下去了,那些恩恩怨怨痴痴的,就随便他们去吧,我只想要跟你和孩子们好好生活!至于和允儿,他们对我来说一样也是家人,我会继续照顾他们!”
顾泽恺的声音很低沉,刚才他想了很多事情,他和元牧都是那些仇恨的牺牲者,谁也不比谁好过些,他唯一比元牧幸运的事情恐怕就是得到了顾太太的爱,这个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女人,只要爱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尽管这样的想法很小人,但顾泽恺还是庆幸得到盛夏爱情的男人是自己而不是元牧!
林盛夏没说话,只是用⽑巾仔细的帮他擦拭着大掌,宽厚手掌摊平,一道森⽩疤痕横亘在上面,将这个男人的智慧线生命线等全部分割开来,她动作一顿。
他们夫两人,伤痕累累的,不论是⾝上还是心上!
“恩,就让仇恨在我们这代人之间结束,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去深究了。”她轻声开口,在仇恨里意志再坚強的人也会失自己,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凡夫俗子。
在糖糖死后,她失过自己,那个时候的她偏执狂疯甚至不顾一切,只想要让所有伤害过糖糖的人付出代价,甚至…还搭上了橘生,她对橘生是有愧的!
顾泽恺如释重负,他知道顾太太会站在自己这边的,不论他做出如何的决定,这场仇恨的纷争持续了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他们理应值得更好的生活,没有负担的生活。
“这伤…是怎么弄的?”林盛夏转过⾝将⽑巾重新挂好,声音略带着些迟疑,那伤痕很深,时间应该很长了。
像是没有想到林盛夏会问,刚刚如释重负的顾泽恺表情一下子僵了,似乎并不想要回答这个话题,装傻似的笑了笑,林盛夏却什么话也没说的握住顾泽恺结实的手腕处,拦住他想要离开的脚步。
“我打了你巴掌的那天,后来将苏暖送去了医院,她说要验伤后警报,我问她想要怎么解决才愿意放手,她让我给个代,说让她看看我能够为你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林盛夏握着他手腕的细细手指渐渐变凉,那一巴掌曾经将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薄弱信任打散,她又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可她却从来都不知道在自己伤心绝的时候,顾泽恺那边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只手,是打过你的手,我…我不知道应该给她什么代,我也想要给你个代,所以我就找了把瑞士军刀,当着她的面…”
顾泽恺晃了晃手掌,其实这点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伤口虽然深但总归有痊愈的一天,可被打散的信任却不是那么好重新建立的,更何况在知道那些真相之后,这个伤疤却成为了最⾚-裸裸的讽刺。
林盛夏很长时间没有说话,顾泽恺心底慌了起来,说不清楚的慌,他不想说的原因就是怕顾太太会想起以前他做的那些糊涂事,心到窒息,紧握着林盛夏的双臂,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林盛夏终于明⽩了那个时候在精神病院里苏暖说的那句话,苏暖说顾泽恺将她送去医院的时候处处维护着自己,甚至为了自己不惜自残来让她放弃追究自己的责任!
原来,说的竟然就是这件事!
“那天你走了以后,我把你送我的钻戒给扔了,那天的雨下的很大,我的车没油了,我一直蹲在地上等着车…我心里对自己说,顾泽恺,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
林盛夏用着一种很平静的语调阐述着那⽇他走后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机会,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在说出口,顾泽恺闻言脸上依稀浮现出痛苦,他那么难受,就像是要不能呼昅了。
“傻子,我骗你的!”突然之间,她轻笑出声,原本就漂亮姣美的脸庞此时更是⼲净的不掺杂任何尘埃。
顾泽恺喉头一涩,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那时恐怕她是真的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如果那时的他能够明⽩她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不对自己感觉到失望呢?
“以后,你糖糖小⻩⾖,我会对你们好的!会对你们很好很好!而我的命是你的,独属于你的!”顾泽恺声音低醇,郑重的开口,起初林盛夏的⾝体是带些僵硬的,可是很快就柔软了起来。
“好,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有资格伤害你!”林盛夏单手抚在他削瘦背脊处,她用一时的伤痛换来了一辈子的归属,这场爱情里到底谁赚谁赔,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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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南部·郊外公寓
偌大的房间里厚实的窗帘拉阖的严实,甚至连丝外面的光都看不见,窝在沙发里的男人闭着眼睛,俊美的脸部线条透着沉,左手还呈现别扭的势姿垂落在沙发侧边。
门口突然传来声响,沙发上的男人猛然间睁开眼睛,眼神凶狠霾的看着不远处,右手缓缓下滑至间,似乎是想要拿出来什么似的。
直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男人才稍稍放松警惕,从门外走进来个带着鸭⾆帽的男人,⾐领竖的老⾼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而这两个人恰恰就是之前新闻里报道殒命于法国的元牧同齐皓!
“给你!”将一罐啤酒扔向元牧,却见他右手稳稳的接住,从躺的势姿转为座的,单手把啤酒罐打开的瞬间,带着些生猛的力道。
元牧下巴处湛清的胡渣已经不短,削瘦俊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伤痕,凌的桌面上摊开的当地报纸大篇幅的报道着之前的炸爆案,他昂⾼了头将冰镇啤酒大口大口的灌⼊喉咙中,滋润着⼲涸的喉管!
“顾泽恺肯定以为他赢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三口两口整罐啤酒竟已经被元牧喝完,那双幽深的瞳孔望着报纸上自己同齐皓的黑⽩照片,而黑⽩照片在东方的国度里,被视作是不祥的!
齐皓同样是胡子拉碴的样子,虽然才过去几十个小时,可谁又能知道他们九死一生的经历过什么,如果不是元牧早有准备,恐怕这报纸上的事情就要成真了!
咔啦一声,元牧手里的易拉罐不堪大力扭曲变形,左手依旧耸拉在⾝体一侧!
“牧,回国之后你想要做什么?”相对元牧的凶狠,齐皓算是冷静的,他深深的凝视着元牧脸上偏执的表情,心里不免担忧!
元牧闻言表情顿了下,他想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他这个人,没有像样的童年,没有合格的亲人,从小被当成畜生一样的对待,甚至…尊严早已经被老东西踩在了脚下,现如今他连最后的温暖都不剩下!
他的人生被毁的彻底,或许现如今唯一剩下的就是仇恨,对顾泽恺的仇恨!
“我现在就只剩下条苟延残的命而已,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呢?”
元牧声音嘶哑,涔薄角勾起忍残的笑意,只是眼神不由的看向齐皓,他的兄弟,他为了自己出生⼊死的,可他却什么都留不下给他,这才是自己最遗憾的事情!
顾泽恺啊顾泽恺,现在在T市逍遥快活的你就在恣意的享受一阵子好了,等我回去…你就不会那么舒服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他这个不要命的,偏偏要让顾泽恺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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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别墅內。
夜晚来临之前乔胤协同长安,阎苍穆协同许凉与阎宝宝突然到访,林盛夏自然是⾼兴的,更何况之前糖糖的事情她还没有好好的谢谢阎太太,这份恩情林盛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吃过饭之后,两个孩子绕着小⻩⾖的摇篮跑来跑去,很明显阎宝宝对柔软的小婴儿很感趣兴,时不时的戳弄着小⻩⾖的脸,而糖糖也毫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小⻩⾖可是她的弟弟,是她保护着的!
三个男人在外面聊天,而许凉长安同林盛夏窝在角落沙发上,喝着林盛夏调配的茶,闲散的聊着天,长安依旧像是猫儿似的靠着林盛夏,许凉时不时的看向阎苍穆那边,那満头银发的男人竟像是有感应似的次次都能精准捕捉到她的视线,角微勾,惹得许凉⽩颊绯红。
“阎太太,谢谢你帮我照顾糖糖。”如果没有许凉,恐怕糖糖还不知道要流落到哪里,光是这样的想着,林盛夏揪心的难受。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就算在湾台,我也听过你们恺夏夫妇的名字,你不知道在我们那边有多少节目想要邀请你们呢!你们的故事几乎都能够写成一本小说了!”
许凉很喜这自制茶的味道,自然多喝了两口,而阎宝宝突然跑过来,勾直勾的盯着许凉的脸,像是小侦查队员似的!
“妈咪!为了肚子里的小妹妹!你要喝有营养的东西!这是爹地说的!”阎宝宝像个小大人似的开口,头摇晃脑的煞是可爱,长安和林盛夏惊讶的看向许凉的肚子,嘴角勾着夏花般的笑容。
林盛夏以前是很少笑的,脸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冷漠与严肃,可现如今她却不一样了,其实林盛夏的笑容很美,一笑起来整张脸都变得柔软动人,尤为人。
顾泽恺听到那笑声忍不住的向着林盛夏的方向看去,他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事情,悦愉的表情却是做不了假的,他喜她这个人,自然也爱屋及乌的喜她的笑。
“你相信元牧死了吗?”突然,单手端着⾼脚杯的乔胤开口,单边的眉峰挑起,T市现如今讨论度最⾼的新闻不外乎就是元牧的死讯,走到哪里都是这条新闻。
顾泽恺闻言边笑容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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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蝴蝶本兮亲生⽇快乐哟,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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