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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岁月如歌,一晃1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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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清晨,⽩墨买了‮孕避‬药草草服下,打了车赶往‮店酒‬。

  她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街景,风很大,以至于有些垂挂枝头苟延残的叶子在风中打着旋缓缓飘落。

  ‮国美‬已经进⼊了冬天,在这样的天气里,落叶很适合唱一支安宁的歌。这支歌有个名字,它叫:落叶归

  有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墨,我喜你大。

  她牵动了一下嘴角,她是一个对人生没有过多期待的人,只盼望能够安稳度⽇,不求荣华,只求安宁静好。

  循规蹈矩一些,毕竟是好的,而那个男人,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从此以后怕是不会有什么集了扈。

  至于那一百美元,她离开的时候,记下了他家门地址。

  常年以来,她的心境其实都是一样的,曾被乌云覆盖,曾被晴空普照,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曾脫离现世安稳。

  转眼间,她已经在‮国美‬度过了六年之久。

  每个星期,每个月,每一年,她都重复着一样的事情。学习,吃饭,‮觉睡‬,读书,工作,小聚…

  竟然从未厌倦过,她的生活越是单调,越是有人予以诟病。

  有人怀疑她曾经是否受过情伤,有人怀疑她是否受过什么伤害…好像只有历经过坎坷和痛苦的人,才有资格把子沉下来,简单枯燥度⽇。

  她听了,多是笑笑,并不多话,了解她的人了解了,不了解她的人又何须多言。

  就像云萧,喜他的男女那么多,但因为各种理由排斥憎恨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世上哪有完人能够做到让人尽善尽美。

  云萧说:“墨墨,上天善待每一个人。”

  她相信他的话,就拿她来说吧!

  她习惯剖析自己的优缺点,她对在乎的人太过在乎,对不喜的人会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情太过分明,容易得罪人,这并不好。

  除了楚家、云萧,几国长辈,她把自己的心关闭起来,自私冷漠,能够被她放在心上的人很少,从不把别人的看法和议论放在心上。

  云萧却笑了:“每个人都自私冷漠,我也自私冷漠,但我却很少承认自己自私,反倒是你活的比谁都‮实真‬。你看看每次聚会时邀请你的同学们,就能看出你平时为人如何。如果你真的那么不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自愿跟你进行‮物药‬研究,怎么会在你生⽇那天惦念着,给你祝福?你没有那么坏,我也没那么好,这只能说明你⾝上有可取之处,值得深,而我⾝上有需要改进的地方,需要继续磨练。”说到这里,云萧静静的看着她:“墨墨,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有时候自私,只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不会受到外界伤害,这并没什么不对。”

  于是,她明⽩,就算是再无私的人,也有自私的时候,而云萧懂她。这种懂得是很重要的,那是一种精神慰藉,就像光明媚的舂,她晒着太懒懒的不想动,可他来了:“其实还可以继续走下去。”

  尤拉问她:“你和云萧真的在恋爱吗?”

  她穿起⽩大褂,淡淡的笑:“我们是感情很深厚的朋友。”志趣相投,好像接触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发生过矛盾,相处融洽。

  因为深厚,所以偶尔放纵,而他纵容。她跟云萧在一起相处很轻松,但跟元朗在一起…那个男人让她不安。

  可能是因为他的眼神,里面沉潜着很多莫名的情感,沉甸甸的…

  这种感觉并不好。

  ‮店酒‬近了。

  ?

  元朗醒来时,并没有看到⽩墨,他在上坐了一会儿,这样的场面他之前预想到。

  这样也好,她如果真的在,他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趁人之危,毕竟是不太光彩的。

  眉头,眸光凝定在头柜桌面上,上面有一张纸,用钢笔庒着。

  “抱歉,借用一百美元,改⽇还你。”

  元朗眸子平静,眼角皆是笑意。他还在想,该怎么接近她,如今她反倒给了他借口,只是元朗很快就笑不出来,因为他在当天午后就收到了她的邮件,里面除了一百美元,什么都没有。

  他把一百美元放在光下眯眼看了看,很好,真钞。

  ⽩墨回国了。

  晚餐后,陪⽩素散步。⽩素问她:“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急着工作,打算歇一段时间再说。”

  ⽩素是很赞成的“有想去的地方吗?”

  沉默了几秒,⽩墨说:“…我想回连城看看,很久都没回去了,想念的。”

  “是想念的。”⽩素停下脚步,拍了拍⽩墨的手:“我最近比较忙,不得空,你回去之后多拍一些照片拿回来给我看。”

  “好。”

  ⽩素眼中有着温润的⽔光,自她北海出事后,她的⾝边只有⽩墨一个亲人,也只有⽩墨不离不弃的陪在她⾝

  tang旁,这种感情很多时候早已超出了⺟女情,所谓相依为命不过如此吧?

  ⽩素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鹅卵石小道上有枝条伸过来,⽩墨抬手拿开:“再过几天,我想多陪陪外婆。”

  “也好,你能陪着她,她心里一定很喜。”

  于曼⾝体越发不好,时常念叨两位外孙女,如今楚诺还在米兰,⽩墨回来,自是要多陪陪外婆的。

  有时候,她陪外婆说着话,看到外婆已经睡着了,就取来⽑毯盖在她⾝上,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外婆,眼神柔软如⽔。

  外公喜下棋,外婆‮觉睡‬的时候,⽩墨就会坐在茶室里,泡上一壶好茶放在外公面前。

  “陪我下一盘。”外公说。

  她笑,陪着外公下棋,外公棋艺精湛,但⽩墨自小耳濡目染,棋艺倒是比⽩毅还要精湛一些,⽩毅忌讳晚辈让棋,若是输给他次数多了,他势必会恼羞成怒,所以有时候看似险险的胜一局,其实很重要。

  有时候外婆醒了,也会过来观战,在⽩墨⾝后站一会儿,然后在⽩毅⾝后站一会儿。偶尔看不惯⽩毅的棋路,还会絮絮叨叨的说上几句,⽩毅自是不⾼兴了,总让她别站在他⾝边,都扰他行棋思路了。

  ⽩墨见此,总是轻轻的笑,外公外婆拌嘴的时候似是年轻了许多。

  晚上她做饭,外婆在餐厅摆放碗筷,外公戴着眼镜正在看新闻,她觉得这样很好,生活平淡,但家人和睦温暖,只是看着,就会觉得心生感动。

  她来首都那年正值5岁,小时候一直想让时间过得很快,因为长大了,就可以换她来照顾长辈,但24岁的她,看着她的家人们,忽然希望时间能够慢点走,让他们可以晚生两年⽩发。

  5岁到24岁,回首惊觉,竟是19年过去了。

  11月初回到了连城,昔⽇唐家叔叔早已搬走了,房间里长久不住,积了很多灰尘。

  回来之前,⺟亲说:“请人过去收拾收拾再住,头几⽇你先住在‮店酒‬里,快二十年没回去了,灰尘一定很多。”

  她应了下来,但刚下‮机飞‬就直奔回家,像个孩子一样,去了她的房间,又去了⽩素的房间,她轻轻的笑。

  “我回来了。”她轻轻的呢喃了一句。

  她没有住‮店酒‬,她是不可能让陌生人在这间房子里走动的,打开门窗,开始接⽔擦拭家具和地板,很快她又想到了,等一会她还要外出买一些被褥,要不然晚上怕是要挨冻了。

  她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不能顿顿都在外面吃饭,所以厨房用品也是需要重新置办的,⽔电费也需要齐了,家里还应该放一些植物…这么一想,她似乎需要采办和忙碌的事情太多了,但心里却是很喜的。

  她一连忙了两⽇,直到那天她准备散步去附近超市采办食材,一辆车从她⾝旁驶过,但又缓缓退了回来。

  她仅仅是皱了皱眉,倒没有多想,但车窗滑下,一张太过似曾相识的英俊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墨僵了步伐,眉皱的更紧了。

  竟是元朗。

  ⽩墨从心眼里是很排斥再见元朗的,不能当做一场梦吗?醉酒和现实还是很有区别的。

  “真巧。”元朗清了清嗓子,说着蹩脚的“偶遇”词。

  ⽩墨扯了扯嘴角,巧吗?

  元朗忽视她的冷面孔,语气还算热情:“去哪儿?我送你。”

  “你怎么来了?”明显的不⾼兴。

  他又清了清嗓子:“…我看到了你的留言。”

  “哦。”她还是不明⽩他是什么意思。

  元朗眸光看着她,但她没看他,反而低头无意识把玩着手中的钱包,元朗心里是没底的,但还是温声说道:“你说改天还钱,我一直在等你。”

  ⽩墨愣了愣,连忙说道:“我已经还了,当天邮寄过去的,你没收到吗?”

  元朗脸上笑容深了好几分:“庒就没看到,所以我来了。”

  “…”⽩墨不敢置信的看着元朗,为了一百美元,他竟从‮国美‬追到了连城,这人…

  元朗在耍无赖,借口需要创造,管它听起来傻不傻,只要他脸⽪⾜够厚。

  她道⾼一尺,他就魔⾼一丈;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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