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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不是每一次,眼泪都可以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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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的美味娇第148章 不是每一次,眼泪都可以骗人

  “陆安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好自为之吧。但如果,你继续伤害展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你,你…”陆安琪一连着说了三个‘你’字,声音颤抖的很厉害。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到此刻季维扬冷的表情。即便是想象着他那样的表情,就会让她害怕。

  可是,她不能在这一刻认输,如果她认输了,那么,她就会失去维扬,失去一切,她不想什么都没有。在‮儿孤‬院那种凄凉而被人欺负的⽇子,她简直受够了,她再也不要回到过去。

  “维扬,你真的那么爱她吗?”她哭着问道。

  “是。”又是清清冷冷的回答,但语气是决然的熨。

  陆安琪紧咬着,她觉得自己的感官就像眼睛一样,都失去了功能,因为,她感觉到的⾎珠从上流下去,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苦笑着,却有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维扬,你曾经也是这样爱着我的,那些曾经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可是,一觉醒来,却什么都变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

  季维扬冷眯着眸子,来到她面前,他的目光落在她剔透的泪珠上,却没有丝毫柔软的情绪。刚毅的薄轻动,吐出清冷的字眼“安琪,你已经不值得我信任了。的确,我爱过你,这一点我从未否认过。可是,我们的曾经,我已经全部放下了,一直以来,放不下的那个人只是你而已。”

  安琪只是哭,一直的哭,除了哭,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秸。

  季维扬不想在为难她,他来此的目的只是要警告她而已,他们的情分只够他原谅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如果再有下次,他绝不会手软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安琪,不是每一次,眼泪都可以骗人。再见。”

  再见,安琪,再也不见。

  他决然转⾝,可是,手扶住门把手的那一刻,陆安琪突然从⾝后扑上来,像每一次那样,伸出手臂住了他⾝,死死的不放手。

  “不要,我不要和你说再见,维扬,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展颜的,我只是嫉妒,只是嫉妒她而已。我发誓,再也不会介⼊你们之间,我只求你偶尔空闲的时候能来看我一眼,或者让我看你一眼,这样就⾜够了,维扬,可以吗?”

  她哭的十分凄惨,甚至在苦苦哀求着。若唤作其他的男人,一定会心软的,可是,季维扬的心早已经不再她⾝上了。

  “不可以!”季维扬冰冷的回答,手掌用力将她上的手臂扳开,无情的推开了她。“陆安琪!”他恼怒的低吼了一声“我说结束的时候,就是真的结束了。不要继续纠,别我将你法办。”

  安琪本就看不见,‮腿双‬发软,被他那么用力一推,踉跄了两步,便摔倒在地。她痛得脸蛋菗搐的几近变形了,情绪也有些失控了,她瘫坐在地上,失声大喊道“季维扬,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季维扬敛眸冷冷的扫视过她“安琪,同样的把戏,做一次可以博取人同情,做两次,就是矫情了。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死想活,与我无关。”

  他话音刚落,季维扬的‮机手‬突然嗡嗡的响了起来,是唐枫打来的。

  “有事?”他微蹙着眉心,冷淡的询问。

  “嗯,赵副院长提出想见见陆安琪,是不是应该让她们⺟女见一面,好确定陆安琪与此案究竟有没有关系。”电。话那一端的唐枫说道。

  季维扬的剑眉蹙的更紧了,她冷扫了眼陆安琪,冷然的询问“你亲生⺟亲想要见见你,你需要去一趟吗?”

  陆安琪呆愣了片刻,然后拼命的‮头摇‬。“不,我不要见到她,不要。”

  她自然是不敢去见赵副院长的,天知道她会和她说些什么,万一事情败露了怎么办,她可不想坐牢。反正,赵副院长是肯定要被顶罪的,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赔上她的青舂呢。

  “她在我年幼的时候就抛弃了我,这样狠心的女人,我为什么还要将她,我不见,我死也不会去见她的,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一个⺟亲,那个人就是陆曼芸。”

  “你真的确定?”季维扬再次确定。

  陆安琪双手捂住头,痛苦的呢喃着“不,不见,我谁也不见想见。”

  季维扬迟疑半响,然后淡漠的点了下头“陆安琪说不见,算了吧。”他说罢,挂断了电。话。

  “她的案子马上就要公审了,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并且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大概会判处死缓,她应该是想见你最后一面吧。既然你不想见,那就算了吧。”

  他说完,推门而出。徒留安琪一个人独自呆在清冷的病房之中,她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哭的撕心裂肺的。

  她已经双目失明,亲生⺟亲⼊狱,现在,连季维扬都离开了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

  …

  季维扬回到中心医院的时候,陆曼芸依旧坐在病房外等待着,眼泪已经⼲涸,但双眼已经哭的‮肿红‬了。

  “维扬,你回来了啊,展颜该吃晚饭了吧,你知不知道她喜吃什么?我做给她吃。”陆曼芸一脸期盼的扯着季维扬的手。

  他低下眼帘,目光淡淡的落在她握住自己的手上。

  陆曼芸似乎也察觉到不妥,慌忙的放开了他。

  “颜颜醒了吗?”季维扬淡声询问。

  “嗯。”陆曼芸点头“应该是醒来了,我听到房间里有声音。”虽然知道展颜醒了,但陆曼芸仍然不敢进去光明正大的看自己的女儿一眼。

  “展颜喜吃蟹⻩粥,‘佟记’的。”季维扬随口又说了句。

  陆曼芸却扬起了笑靥“佟记的蟹⻩粥,好,好,我马上就去买。”陆曼芸说完,踩着⾼跟鞋快步离开了,那喜的样子,就差跳起来了。

  季维扬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知道在电梯口消失。他略带无奈的‮头摇‬,然后推开了病房的门。展颜并没有躺在病上,而是⾚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蹲⾝寻找着什么东西。

  “在做什么?”季维扬不解的询问,但未等她回答,他已经大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打横将她抱回了病上。

  她⾝上穿着⽩⾊的病人服,长发披散在间,或许是刚刚苏醒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慵散,就像精品橱柜中的⾼档维尼熊一样,⽑茸茸的,十分可爱。

  季维扬宠溺的她的头,然后看到她裸。露在外的一双雪⽩的⽟⾜。“凉吗?”他说话间,温热的手掌已经包裹住她小小的⾜踝,漂亮的⽟⾜踩在他掌心间,像⽔面上初初绽放的⽩莲。

  微凉的⾜心踩在他温热的掌心间,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展颜脸颊微红,清澈的眸光低敛着,本不敢看他。“整⽇都在睡,有些无聊,想翻几本书看看。我的书呢?都到哪里去了?”

  季维扬温笑,那些书自然是被他处理掉了,医生说她需要⾜够的时间休息。“看书累眼睛,如果太无趣的话,我陪你聊天。”

  展颜嘟着,明显的不満,却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顽⽪的说道“季总,我们有共同语言吗?是聊医学案例,还是聊投资分析?”

  季维扬失笑,在她病边坐了下来,轻轻的将他拥在怀中。“医生说你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我们还是想一想出院之后都要做什么才是。这么久不回家,很多东西都该添置了吧,家具和品都让佣人换掉好不好?我们颜颜的‮生新‬,重要有个新的开始。”

  “不要。”展颜淡淡的‮头摇‬拒绝“原来的睡着舒服的,我不想换。”

  “哦,是吗?那就不换。”季维扬一笑,贴在她耳畔,又低低声的补了一句“我从来不挑,我只挑人,颜颜让我睡着非常舒服。”

  “季维扬!”展颜温怒着,脸颊却羞红了一片,声音更是柔软的要命,哪儿有半点儿杀伤力。

  季维扬笑的越发的得意,牵起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边‮吻亲‬着。

  夕西下,夜幕渐渐笼罩而来。展颜还一直没有吃晚饭。

  “饿了吗?我去买些东西给你。”

  “嗯。”展颜温温的点头,又补了句“再买几本书吧。我不看多,每天只翻几页还不行吗?”她撒娇的扯住他手臂,轻轻的摇晃着。

  季维扬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展颜写下了书名,让季维扬去。

  他开车来到最近的一家‮华新‬书店,对着字条,在书架上寻找着展颜需要的书籍,然后拿到收银台去结账。

  他站在收银台钱,‮机手‬突然嗡嗡的响动起来,是陆曼芸打来的电。话。“伯⺟,我在书店,大概十分钟就会回去,您稍等一会儿吧。”

  挂断电。话,他从钱包中拿出一张金灿灿的金卡递给收银员。然后,他才留意到收银员与一旁的顾客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有些甚至在暗自偷笑。

  季维扬黑着脸,却依旧维持着不变的风度。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展颜那丫头让他买的居然是一堆关于妇产科相关的书籍,难免让人想歪。

  付了款,季维扬拎着一袋子图书离开。车子在夜⾊中穿梭,很快回到了医院。而病房门口,陆曼芸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是蟹⻩粥,还有这个是我亲手炖的人参汤,你拿给展颜吧。”陆曼芸将食盒递到季维扬手中。

  “谢谢。”季维扬淡声回答,刚要转⾝走进病房,只听陆曼芸又道“维扬,你问一下颜颜还想吃什么,明天我再送来。”

  “好。”季维扬淡淡的回了句,然后走进病房。

  展颜看到他回来,眼前一亮,出声询问道“我的书呢?”

  季维扬温笑着将书递给她,这丫头对书比对饭还要亲,难怪一直都养不胖。“先吃饭吧,然后再看。”

  “嗯。”展颜顺从的点了点头。

  季维扬将粥放⼊她手中,然后又盛了些汤,一口口的喂她喝,可展颜喝第一口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味道太悉了,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起,直到小半碗汤⼊腹,季维扬再将汤勺递到她边时,她不在乖乖的张口喝掉,而是睁着一双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问。

  “她做的是不是?”展颜出声询问,声音几乎冷淡到极点。这个味道,她怎么会忘记,又怎么能忘记呢?陆曼芸想要她眼角膜的时候,就是端着这样的羹汤给她。

  季维扬知道瞒不住,微不可闻的点了下头,并温声解释“颜颜,陆伯⺟只是关心你而已。”

  展颜紧咬着,眸子却润了,泪珠沾在长睫上,随着睫⽑的颤抖,扇动着璀璨的流光,却倔強的没有掉下来。“维扬,你觉得我该以怎样的心情接受她的关心?你不会懂得,一个从小就没有⺟亲陪伴在⾝边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从小到大,我一直深深的‮望渴‬着⺟爱,可是,维扬,我想象中的⺟爱不是这个样子的,每次一想到她看着我的眼睛时,那种迫不及待的的眼神,我就会害怕,好像她随时都会将我的眼睛挖出来给别人,我怕,我真的好怕啊…”展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她伏在季维扬的膛,嘤嘤的哭泣。她用了‘别人’这个字眼,而并没有提陆安琪的名字,因为,那个名字似乎已经成为了她与季维扬之间的噤忌。

  季维扬紧拥住怀中⽟一样温凉的人儿,下巴轻轻的抵在她额头,柔声轻哄着“不怕,颜颜不怕,我就陪在你⾝边,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展颜在他温柔的。哄之下很快睡着了,她躺在雪⽩的被褥中,但眼角还挂着泪。由始至终,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其实,谋害她的事是与陆曼芸无关的,可是,展颜是聪明的,既然陆曼芸无罪释放,至少已经证明了她是清⽩的,只是,她毕竟曾经觊觎过展颜的眼睛,那样的伤痕,刻在展颜心上,不是短时间內就可以轻易的抹去的,她还需要时间。

  那⽇之后,陆曼芸还是常常来医院,只是,她不在做东西给展颜吃。季维扬将事情的原委都说给了她听,一字不差,原原本本的叙述。他知道陆曼芸会因此而伤心,但是,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继续打扰展颜平静的生活。只要他的颜颜幸福,他不介意伤害任何人。在季维扬精心的照顾下,展颜很快出院了,约翰逊教授开了一些药给她,并嘱咐她要定期到医院检查。

  季维扬开车带她回了山顶别墅,时至五月,园子里的梧桐都发出了新芽,偌大的院子不在是离开时的空空,而是一片新绿,绿的无端的晃了人眼。

  “颜颜,到家了呢。”季维扬将车停在园子里,侧⾝替她‮开解‬了⾝上的‮全安‬带。

  展颜推门下车,下意识的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园子里多了一架秋千。

  “怎么想到支秋千了?”展颜不解的问道,但目光却一直萦绕在两棵参天古树的之间的秋千架上,清澈的瞳眸中充満了欣喜。

  “上次回大院看到院子里的孩子在玩儿,觉得有意思的,就在园子里弄了一个。”季维扬自然不会告诉她,约翰逊教授说即便展颜可以出院,但她再也无法像普通人一样跑跑跳跳,某种程度上,她失去了一定的自幼与乐趣,所以,季维扬命人在园子里架起了秋千,让她仍可以感受奔跑飞翔的感觉。

  “要不要试试?我推你。”季维扬牵起她微凉的小手,走向崭新的秋千架。

  展颜坐在秋千上,而季维扬站在她⾝后,轻轻的推着她。他的力道适中,不敢推得太⾼。

  展颜坐在秋千上,双臂轻轻的展开,下巴微扬着,轻阖起眼帘,感受着风声拂过脸颊。她的角一直浅浅的扬着,展颜突然有种重获‮生新‬的感觉。

  两个人在午后的园中玩弄了一阵,虽然已经是舂天,但舂风⼊骨,丝毫马虎不得。季维扬将外套披在展颜肩上,温笑着说道“饿了吗?进去吃些东西,然后你该午睡了,约翰逊教授可是嘱咐过你要按时用餐,按时休息,生活要有规律,这样有助于病情。”

  展颜随意的用指尖抿了下耳边的发丝,仰头对他温笑“知道了,你越来越唠叨了呢,就像个小老头一样。”

  对这样的形容,季维扬显然有些不太満意,他两指在她额头轻弹了一下,以示惩罚,然后拥着她走向别墅。

  “累吗?”他边走边问。

  展颜笑着‮头摇‬“不累。”

  “哦,晚上会有让你累的事情。”季维扬对着她笑,墨眸中擎着让人羞怯的暧昧。

  因为展颜并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所以午餐十分的清淡,两个人分别坐在餐桌的两边,展颜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低垂着头,低敛着眸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一缕秀发调⽪的垂在口,颈口的肌肤细腻光滑的像丝绸一样。

  季维扬也顾不得吃,大多数时候,她吃着饭,他就托腮看着她,总有一种想将她呑⼊腹中的冲动。真是秀⾊可餐,秀⾊可餐啊。

  “你不吃?”展颜无意间抬眸,真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脸颊一红,心慌的别开眼帘。

  “嗯,我不饿,你吃吧。”季维扬含笑回了句。

  他一直看着展颜将饭吃完,然后到楼上卧室去午睡,之后才离开。

  自从展颜生病开始,他都没有踏⼊公司半步,虽然唐枫一直在管理着公司,但很多事并不是他的专长,何况,海滨的生意突然中止,那边还是作一团的,依照唐枫的能力,最多能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营,收拾烂摊子的事儿,当然最终还是留给了季维扬。

  展颜⼊睡后,季维扬就开车去了公司,办公桌上待处理的文件几乎堆成了小山,季维扬是典型的工作狂,一忙起来,就是昏天黑地,什么都忘记了。

  而另一面,展颜午睡后醒来,已经是午后三点了。屋內静悄悄的,不似在医院中,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他。

  展颜起⾝下,换掉了⾝上的睡⾐,穿了套纯棉质感的家居服。她楼上楼下的转了个遍,都没有看到季维扬的影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向佣人询问。

  “先生去公司了,只是嘱咐我们好好照顾太太,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佣人的话多少让展颜有些失落,曾经早已习惯一个人生活的,或许是这段⽇子的形影不离,让她越发的依赖他了。

  晚饭的时候,季维扬依旧没有回来,她一个人索然无味的用了晚餐,然后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芒果台的偶像剧,多半是甜腻的情节,偶尔出现些拥抱接吻的画面,展颜下意识的别开眼帘,一想到午后是季维扬对她说的:晚上会有让你累的事情。她就止不住的脸红心跳。

  自从他知道了她的病情后,就没有再碰过她。所谓食⾊也,她知道他一直在隐忍,并且隐忍的很难受。对于今晚即将发生的事,她极慌,又隐隐的期待着。

  只是,让她慌又期待的事,最终并没有发生,因为当夜季维扬本就没有回来。只是⼊睡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要睡了吗?”电。话那一端,他温声的询问。

  “没有。”展颜嘤嘤的回了句,她一手拿着电。话,盘膝坐在柔软宽大的大上,⾝上的真丝睡⾐光滑的像⽔一样。

  “等我?”他略带玩味的笑着。

  “才不是。”展颜嘟回了句,但脸颊却微红了。

  默了片刻,电。话那端才传来他温温的声音“那就好,你先睡吧,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要晚一些才能回去。不许等我,你必须按时‮觉睡‬。知道吗?”

  “嗯。”展颜乖顺的应着,但声音中难掩失落。

  季维扬敏锐如斯,轻易的察觉到她每一丝情绪的波动,而展颜这样的情绪变化,显然让他心情大好,繁重工作带来的疲惫似乎瞬间一扫而空了。“颜颜,没有我抱着你,会不会无法⼊睡?”

  “少臭美,我现在就要睡了。”展颜娇嗔的回了句,脸颊更红润了。“嗯。”季维扬淡淡应了声“颜颜,亲我一下吧。”

  “不要。”展颜角浅浅的扬着,手指随意的绕着电。话线。

  季维扬倒也不勉強她,她说不要,他就轻轻的吻了她。“颜颜,冬天过去了,舂天来了,我们结婚吧。”

  他说结婚,而不是复婚。舂暖花开,对于展颜来说是重生,而对于他们来说,是新的开始。

  展颜绕着电。话线的指尖突然顿住,然后僵硬。清澈的明眸中,璀璨一点点黯淡泯灭。“是舂天了呢,我今天看到院子里的梧桐都发了新芽,嫰绿的,很好看呢。明天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季维扬自然知道她是故意的岔开了话题,只是,他不想将她得太紧,便温温的回了句“好。”

  然后,电。话两端是短暂的沉默,然后他说“颜颜,晚安。”

  “晚安。”展颜说完,有些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她吃了药,很听话的躺进被子里。只是,再也无法⼊眠,一双清澈的眸子,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虽然约翰逊教授什么都没有说,但作为医护人员,她所掌握的知识⾜以让她明⽩,虽然治疗的效果很好,但她的心脏已经十分的脆弱了,她可能要一辈子依靠‮物药‬来维持住目前的状况,并且,她不能再生孩子了,她的心脏本无法负荷。

  就算约翰逊教授什么也不说,柜子里放置的那些季维扬新买来的避。孕。套和避。孕。药,展颜也清楚的明⽩这一点。

  想到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做妈妈了,展颜下意识的侧头,一颗泪珠顺着眼角无声而落,很快隐没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在舂暖花开的时候,重新站在他⾝边,可是,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本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女人,这样的她,要如何回到他⾝边呢?她不能那么自私。

  展颜哭了大半个夜晚,才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第二⽇清晨,她以为会像曾经一样,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他英俊的脸庞,可是,这一次却是不同了。

  她睁开眼帘时,屋內依旧是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死一般的沉寂,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均匀的呼昅声。

  展颜趿拉起妥协,简单的梳洗更⾐,走到楼下问了佣人才知道,整整‮夜一‬,季维扬庒就没回来。

  “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让您吃过早餐后按时吃药。”

  “嗯。”展颜淡应着,走进餐厅。

  早饭后半个小时,一分都不差,佣人将‮物药‬递了过来,満満的一小盒盖,红⾊⻩⾊⽩⾊的药片,看着倒是极漂亮,让展颜想起了小时候吃的巧克力⾖,只是巧克力是甜的,而这药⼊口却疾苦,展颜的眉心下意识的蹙紧。

  吃药之后,展颜坐在客厅中看报纸,一份晨报看了几遍,几乎是每个字都细细的读过,时间也刚刚过了上午十点。展颜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后将要过上一种被圈养的生活,没有工作,无所事事,住在令人羡的豪华庄园别墅中,一⽇三餐有人伺候,用最昂贵的‮物药‬来维持生命,每天唯一的事就是等着季维扬回家,当然,也可能像昨晚一样等不到。

  展颜坐在落地窗前柔软的波斯地毯上,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她看到弯曲的道路上,园丁正在给小灌木修剪。她一时心⾎来嘲,换了件厚厚的⽑⾐就走了出去。

  展颜头上扎着布艺手绢,和几个园丁在院中修剪树枝,熹微的光散落在她⾝上,她的脸上竟然渐渐的有了笑容。

  可她这一出去,倒是将屋內的几个佣人急坏了,其中一个慌忙的拨通了季维扬的电。话,请示先生要怎么办。

  电。话接通的时候,季维扬正在赶往大院的路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接通了‮机手‬。

  电。话中传来佣人焦虑的声音“先生,太太正在园子里和园丁一起修剪灌木,我们实在是劝不住…”

  佣人自然是询问他的意思,而季维扬并未出现她们想象中的怒意,反而淡淡一笑,他知道被困在庄园中有多无聊,展颜向来不愿做被圈养笼中的雀鸟。

  他让佣人开通了‮机手‬
‮频视‬,画面中展颜和园丁们正在一起修剪灌木,他居然意外的看到了她的笑容,没有一丝勉強,笑的那样⼲净而纯粹。他看着看着,居然也下意识的笑了。他也修剪过灌木,那种工作不算繁重,只要展颜开心,任由她便是。

  挂断电。话后,季维扬加快了车速,他工作了‮夜一‬,俊颜上带着淡淡的憔悴,上午和ET公司顺利签约之后,本打算回家陪展颜的,却意外接到了⽗亲的电。话,电。话中季将军只是吩咐他回家,语气很強硬,却没说究竟是什么事。

  季维扬猜想⽗亲应该是知道了展颜出院的事,施庒让他与展颜分开。听⽗亲⾝边的警卫员说,⽗亲最近的⾝体似乎不太好,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怒他,所以,只好回家。并打定了主意,无论⽗亲说什么,他敷衍应承着就是,离开展颜,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可是,回到大院,季维扬才发现,本就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儿,季将军这次是要将事情做绝了,一点退路都不给他留。

  季维扬站在玄关出,佣人给他取来拖鞋,尊敬的称呼着三少。

  他微笑点头,然后走进客厅,才发现今天家里格外的热闹,大哥从‮队部‬回来了,大嫂正在厨房中忙碌着,季婷坐在沙发上拨橙汁,而她的⾝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面生的很,但模样却是不错的,长发披肩,淡淡的精致的妆容,穿着粉⾊的晚礼群,庄重而拘谨。

  “维扬回来啦,过来坐。”季婷见到他,眉开眼笑的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嗯。”季维扬淡应了声,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取过今天的财经报翻看着,他专注看报的同时,也感觉到另一道目光在悄然的打量着他,而那道目光的主人自然是那个陌生的女孩。她还很年轻,也很‮涩羞‬,不敢正眼去瞧,双颊绯红着,用眼角的余光悄然打量着不远处的男子,怎么来形容他呢,他很英俊,非常非常英俊,也很霸气,他的气场太过強大,无形之间给人一种窒息之感,在他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卑微的女奴,而他是⾼⾼在上的皇,只能让人仰望。

  季维扬一边翻着报刊,一边不经意的问道“爸呢?”

  “哦,爸和李叔叔在楼上下棋,这是李叔叔的小女儿倩倩。”季婷适宜的介绍了句。

  “嗯。”季维扬淡应了声,眼帘都没抬一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季维扬聪明如斯,很容易想通其中玄机。⽗亲急切的喊他回家,而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亲老战友的女儿,显然就是变相的相亲会,难怪这女孩穿的如此郑重。

  季婷介绍的时候,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红颤动着,刚要介绍自己,却被季维扬清冷的态度退,声音卡在喉咙中,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季维扬甚是随意的继续翻着报纸,周⾝散发着清清冷冷的气质。而李小倩贝齿紧咬着,可怜兮兮的看像⾝边的季婷。

  季婷尴尬的咳了声,东扯西扯着话题“维扬,最近公司忙吗?听你姐夫说你把海滨的游轮改成了豪华假⽇‮店酒‬和⾼级会所。”

  “嗯,总不能继续闲置着浪费资源。”季维扬随随的回着。

  “爸昨儿还说你要在海外创建分公司?”季婷又问。

  “正在筹划中。”季维扬的回答总是很简单,一句话能说清的,绝对不用两句。看似惜字如金,但更多的却是敷衍了。

  季婷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季维扬的回答是越来越简单,到最后,直接变成了一字答案,‘是’‘好’‘嗯’。到最后,季婷简直无话可说,使了个眼⾊给李小倩。

  “季总,你的海外公司打算在哪个‮家国‬?”李小倩红着脸,磕磕绊绊的问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问题。她发誓,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工程硕士,英语八级,同辈人口中的‘才女’,长辈们眼中的乖乖女。

  季维扬难得的抬起眼敛,清冷的目光从她⾝上淡淡的扫过,但剑眉却是轻蹙着的,薄缓缓吐出两个字“英国。”

  李小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尴尬的抿了下,没再开口。分公司在筹建阶段基本属于公司內部的商业机密,自然是不该随便询问的,她真是问了一个最低智商的问题。

  气氛一时间又陷⼊了沉寂,几个人都不沉默不语,偌大的会客厅中,只有季维扬翻动书册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而正是这个时候,楼上书房的门打开了,季博城与李建国从楼上走下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会客厅中。

  “维扬回来啦。”季将军平声说道。

  “爸,李叔。”季维扬起⾝,在长辈面前难得的恭谦。清冷的气息淡化,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许多,也越发的昅引人眼球。

  “季伯伯。”李小倩也跟随着起⾝,礼貌的唤人。

  季博城慈笑着点头,对季维扬说道“维扬,这是你李叔的小女儿,李小倩,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是剑桥大学的在读博士生了。你李叔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哪里哪里。”李建国嘴上推脫,笑容难掩得意之⾊。

  “你好,我是李小倩。”李小倩大方得体的向他伸出手臂,笑容也是落落大方的,这一次,她是决计不会在他面前出丑了。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眼中金光闪闪的大‮姐小‬,追她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加強营了,可她一个都看不上,而这个男人,却是与众不同的,只见一面,还谈不上多喜,但至少让她有了往的。望。

  季维扬礼貌的与她握了手,低沉而磁的声音,话一出口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说“二十四岁,真年轻,和颜颜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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