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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第二十章 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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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削片刻功夫,那通体血红的长蛇全全钻进了女鬼的躯体之内,此刻再看那女鬼,身上时而通红、时而翠绿、时而屎黄,说不出的怪异,徐云德一边好奇的看着,一边打趣道:“老道,你这招道术,可是从人家染坊里学来的?这怎么还给这女鬼上起儿来了?是嫌它穿着的太过素净了?”

  王长贵拖着眼皮,没有理会徐云德的趣话,随之口中轻声呵道:“疾!”顿时之间,只见那女鬼周身扭曲了起来,像及了一条蛇的摸样,但从它脸色便不难看出,此时是多么的痛苦,乃至连发出声的气力都没了。

  不断扭曲的女鬼,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乃至来一丝青烟与气都没有留下,在它不远处的另外一只女鬼亲眼瞧见自己的姐妹一个个的离它而去,似乎终于是怕了。不断的摇头后退,口中念道:“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灭了那鬼之后,王长贵继而又将罗盘所发出的光芒照向了天空,想来多半是想维持“困”字诀阵法之故吧。

  果不其然,当那光芒照在阵法的外壁上之刻,墙头上的三只女鬼头发再次飞速的被灼焦,这站地上仅剩的女鬼见状,顿时明白了王长贵的意图,獠牙一咬,随之转身对墙头上的三个同伴说道:“妹妹们,你们一定要逃出去,莫忘今之恨,待后修成道业,定要回来找这三人寻仇,那怕千百年后,也要叫他们后辈子孙不得安宁!”

  狠声说完这席话后,便见它纵身飞起,直直的扑向了罗盘出的光柱!方一触及,便被顶上了半空,却又在四五米之处被阵法所阻,阵法的威力顿时打在了它的身上,这女鬼立刻如堕电网,下有光柱相抵,上有困阵阻隔,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就那么悬在半空,浑身搐不已,不下片刻功夫,也是化作阵阵白烟,随风而散。

  此刻,王长贵罗盘的灵威已过,他将其收回怀中,冷冷一笑道:“无用之举!”随之便又将目光转向了墙头上的三只女鬼。

  徐云德则是脸坏笑的对墙头上的那三个还在破阵的女鬼说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顽抗?”

  那三个女鬼却是对此不理不睬,自顾自的低头细语,也不知在商谈些什么,但事已至此,纵使它们还有什么绝招没有使出,对上豁出去不怕惊世骇俗尽管使用高深之术的刘萍三人,也多半是无力相抗了。

  可不料就在此刻,突然三只女鬼都收回的黑发,并化作了之前的绝美摸样,脸平静的站在墙头之上。徐云德见状疑惑道:“怎么?是放弃了…”

  然而这话音未落,便见左右两只突然纵身飞起,径自扑向阵法,第一只紧贴外壁,第二只举手将其抵住,不叫它被反弹下来,即便是痛苦万分,却也似乎是豁出去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王长贵一见,脸上大惊道:“不妙!”却再想有所动作,已然是晚了,只见第三只女鬼贝齿一咬,也是身飞起,竟然生生的钻入了紧贴在阵法外壁上的同伴体内,并顺着她的身体穿透了阵法的阻碍,逃了出去。

  那逃出生天的女浮在当空,转脸对刘萍三人说道:“今之仇,我玲珑它定会如数奉还!”说罢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甚至不顾尚且还在阵中的另外两个同伴!

  徐云德拍手叫道:“娘的,跑了一个,后咱可得小心点,别被它暗中下了黑刀,到时候哭都没处哭!”

  王长贵神色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而是“啪、啪!”的打出两道符咒,将那已经从半空中跌落下来的两只已是无力再动的女鬼给收了。

  此刻也已经变回正常人摸样的刘萍,走到还在昏死的二奎身前,蹲身试了试他的鼻息,见还有气,欣喜道:“大仙,你没有把他杀了呀?”

  王长贵摇头道:“我只是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睡符,只需睡上一觉便可醒过来,并无大碍!”

  徐云德一听,顿时向他竖起了大拇指道:“老道,我还是那句话,姜还是老的辣,要比起玩心眼,我想就连修行千年的大魔头也比不过你呀…”

  经过这一场恶斗,刘萍三人的、气、神皆是虚耗许多,此刻难免有些倦意,王长贵道:“那逃走的女鬼强行穿透:困”字阵法,已然是伤了躯,没有个一年两载绝不会回来滋事,所以暂且我等也不必太过担心。今我等三人皆是虚耗甚大,我看还是就在此处暂且休息一吧!”

  刘萍点了点头道:“那好,我先去外面叫季哥和小兰进来,大仙你跟徐大哥先找几间整洁些的厢房吧。”

  王长贵和徐云德齐齐点了点头,随后便向那一整排连绵十几间并立的厢房走去。刘萍则是出了院子叫孙季去了,可却当他来到门外之时,竟发现孙季不知何故竟然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不知是死是活,另外原本应该跟他在一起的却是不见了踪影!

  不及多想,刘萍急忙跑到孙季身前,将他上半身搀起来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推了推道:“季哥,你还好吗?快醒醒呀?”

  可孙季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刘萍心如火燎,忙又试了试他的鼻息、脉搏,见并无断气,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并将其扶了进去。

  王长贵和徐云德瞧见后,急忙走了过来,徐云德问道:“妹子,孙老弟这是怎么了?小兰呢?”

  刘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一出门就看见季哥晕倒在门外,小兰也不见了踪影,大仙,你快看看我季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试着他体温很低,莫不是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王长贵皱着眉头,抓过孙季的手,替他把了把脉,随之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最终摇头说道:“孙小子只是叫气入体,加上惊吓,只需服些龙抬头再休息几便可恢复了!只是…它身上不是有你的楚刀在吗?一般的魂恶鬼难近其身,就连先前的女鬼都奈何不得他,如今怎么会叫气入了体内?真是怪事…”

  徐云德闻言后,质疑道:“老道,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刚才逃出去的那女鬼干的,她先趁孙老弟二人不备,附在了小兰身上,借助小兰身上的生气从而掩盖了气,并趁机对孙老弟下了重手。”

  王长贵点头道:“极有可能,只是那女鬼躯受损,加之孙小子身上有楚刀守护,所以那女鬼无力要了他的性命…如此看来,今楚刀已然是救了这小子两次命了!”

  其它的事情刘萍都不想顾忌,现在唯一只担心的就是他丈夫的病情,听王长贵说并无大碍之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将孙季扶到一间厢房安顿好之后,徐云德又把尚在昏睡的二奎给背进了屋,最后自己方才挑了间进去休息了,然而小兰被恶鬼挟走,不知去向,加之大伙都心疲力竭,所以也无暇去追。

  这吴家虽说许久无人居住,但这段时间有七只爱美的女鬼聚集于此,虽说它们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着实将吴家的厢房布置的极为漂亮,每间房中都有许多花草点缀,青纱紫帐、香气扑鼻,徐云德原本是想回家去住的,可当他见这些厢房布置的这么美妙之后,便打消了回去的念头,专门挑了一间香味最重的屋子进去。

  可虽说有些疲惫,但在这女鬼曾住过的屋子里休息,徐云德久久难眠,最后不耐烦的坐起身来,咒骂道:“那些女鬼化成的女子真他娘的俊,不知生前是不是也是那副摸样?若当真是的话,那可真乐坏了玷污她们的那些鬼子了…”一边胡思想着,徐云德一边踱步走到梳妆桌前。

  信手翻看了一下柜子、抽屉,见里头大多都是些饰品以及胭脂水粉,总之全是女子所用之物,正觉无趣之时,却突然在一个柜子下层看到了一个薄薄的册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徐云德将其拿了出来,翻开一看,只见这册子中密密麻麻的写了娟秀的小字,细细读来,竟然是个记事本!首页之上写的便是这册子的主人自小到大的事迹,而这册子主人的姓名也显示在了上头,名字正是那逃走的女鬼——赵玲珑!

  徐云德见状后,顿时来了兴趣,将这册子拿到窗前,仔细的翻阅起来,这赵玲珑并不是本地人,她生于杭州西湖边上,家中一直以种茶为生,家里还算富裕,自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只因后来父亲去世,母亲与人跑了,哥哥嗜赌如命,输光了家产,无钱可赌之下便将她卖给了一家以歌舞厅为幌子的院。

  从那以后,这赵玲珑便很快成了这名为百花林的歌舞厅头牌,赵玲珑生的极为俊俏,在杭州很快就成了有名的歌…这其间还掺杂许多伤情的诗词与感慨,不得不说这个赵玲珑还真是个才女,若不是身世凄惨,生不逢时的话,成为另外一个李清照也不无可能。

  继续往后翻阅,那赵玲珑在百花林歌舞厅三年,后被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军阀相中,替她赎身娶回去做了第九房姨太太。这个大军阀名为熊武山,家中钱财万贯,手下兵两三千,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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