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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同人不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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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西天”宋家的大小姐 当街杀人,被杀者还是石阡杨家的外戚,此事迅速惊动了贵所有高层权贵,一时间不管抱有什么目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巡抚衙门。

  宋晓语一案牵扯到了 “小西天”宋家和巡抚大人叶梦熊,一方是地头蛇,一方是过江龙,这场博奕将会透出很多有价值的情报,对许多权贵人家来说,凭籍对这些事情的推断分析,就可以决定他们未来在许多大事上的取舍。

  鉴于宋晓语的特殊身份,巡抚叶梦熊亲自升堂问案,宋晓语倒也干脆,但有所问,言无不尽,寥寥几语便审理完毕,供状递到宋姑娘面前,她眼都不眨,干净利落地画了押。

  叶梦熊沉声吩咐:“把女犯宋晓语打入大牢”

  一旁的师爷花晴风吃惊地看了巡抚大人一眼,见叶梦熊面沉似水,一股肃杀的威严扑面而来,却也不敢多言,只是挥挥手,示意衙役把已经加了刑具的宋晓语带下去。

  “退堂”

  叶梦熊拂袖而去,转过屏风后忽又站住,紧跟上来的花晴风急忙欠身听候训示,叶梦熊一字一顿地道:“自即起,本官概不见客,亦不接受任何拜贴、请柬”

  “是学生马上嘱咐门房”

  花晴风微微直起,看着叶梦熊远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宋姑娘当街杀人,只怕抚台大人要据此大做文章了。

  水东宋家一直与播州杨家有矛盾,而叶梦熊任贵州巡抚,主要目的就是要干掉杨应龙这个腹心大患。如此看来,水东宋家和叶梦熊应该是有志一同的盟友。

  但实际则不然,贵州土官四大姓。现仅余三大寡头,就是安宋杨三家。宋家与杨家为敌,却并不代表宋家就会俯首听命于抚台大人,在防范朝廷手干涉“内政”这一点上,杨家和宋家是态度一致的。

  没有安宋这样的土官寡头配合支持,叶梦熊就不能掌握贵州。更难施行针对播州杨应龙的计划。鹰派之所以看重叶小天、扶持叶小天,甚至放纵叶小天的“胡作非为”实在是因为对贵州针不入、水泼不进,只能另僻蹊径

  如今宋晓语落到了叶梦熊手中,这就成了抚台大人撬动宋家的一个大好机会,叶梦熊又岂会放过。

  门政大爷听了花师爷传来的吩咐好生不,他们做门子的,就要人来人往才有得赚,既不见客也不收拜贴请柬。那他们如何捞外快。

  “小的知道了。”

  门政大爷当场摞了脸子,悻悻地答应一声,掉头就走,把个后脑勺丢给了花师爷。花晴风还真拿这些门政大爷没办法,因为这些“两榜出身”、“进士及第”门政大爷都是抚台大人的近人,追随抚台的时间比他久的多。

  所谓“两榜出身”就是先当过老爷的“跟班”再当过签押房的小吏。在此基础上,才有资格被委以门政的肥差。这就是“进士及第”了,这样的人可不就是“天子门生”么。

  那门政大爷脸写了不高兴,怏怏地走到抚衙门口,把眼向左右一横,喝道:“关门啦从即刻起,任何客人。大老爷都不见任何请柬拜贴,大老爷都不收凡有公事往来者,角门儿出入”

  四个青衣小帽、腆肚的门子一瞧门政大爷如此吩咐,忙不迭就去关门,恰在此时。田嘉鑫急急赶到了抚台衙门,一瞧大门要关,赶紧喊道:“且慢,且慢,在下要见”

  门政大爷把眼一翻,没好气地道:“抚台大人有命,概不见客”

  田嘉鑫大步流星地赶到他的面前,一锭一两重的纹银以行云水般的动作迅速麻利地进了他的手心,陪笑道:“田某只是想见见抚衙的苏循天苏书办,有劳足下知会一声。”

  门政大爷怔了一怔,见个书办而已,居然出手就是一两银子,豪绰啊那门政脸上马上多云转晴,客客气气地道:“有劳公子爷您到角门儿处稍候片刻,小的这就给您知会一声。”

  拿了人家银子,那门政便勤快起来,一溜烟地奔了签押房。

  “吱扭扭扭~~~”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秦悠歌一个踉跄,被人推进了一间光线阴暗的牢房,牢房中站着两个脸横壮狱卒,仿佛牛头马面,他们前面还站着一个一脸凶相的婆子,秦悠歌标致的脸蛋儿上顿时出惊惧之

  她本是一个极泼辣的妇人,与人发生纠纷时,能叉着儿一口气骂上两个时辰,话都不带重样儿的,在坊间是个无人敢招惹的女人。可到了牢里才三天,她的泼辣傲气就消磨光了。

  连着两天水米不进,还有其他女犯在狱婆、狱卒的授意下刻意刁难,一天挨三顿打。晚上还轮番被人扰,不能睡觉,被人着坐在马桶边,任臭气熏染。

  如此三天,再如何傲骨铮铮的人也要温驯如猫了。秦悠歌被折磨了三天,早就服了软,照理说不该再受此折磨,不过,谁让她长得标致呢,自从她一入狱,司狱、牢头儿、狱卒们就纷纷盯上了她。

  昨儿晚上,司狱官高英杰特意嘱咐婆子,让她洗了个冷水澡,调到一个僻静的小牢房,高司狱趁着酒意闯进去,本想快活一番,谁料却被她反抗中抓花了脸,看今这番阵势,怕是一场折磨逃不过了。

  秦悠歌进了牢房,还不及说话,那狱婆劈面就是狠狠的几记耳光,扇得她眼前金星冒,随即那狱婆恶狠狠吩咐道:“吊起来”

  两个壮狱卒扑上来,将梁上垂下的大麻绳捆猪一般捆住她的手脚,用力拉起,悬吊空中。那狱卒抓起一竹片,不由分说,便把她没头没脸地将起来。

  秦悠歌痛得惨叫不止,那狱婆连打边骂:“小人,既然想树贞节牌坊,就不要犯了王法。既然犯了王法,还要充什么贞节”一边说一边,秦悠歌身上片刻功夫就不见一块好了。

  秦悠歌是邻里纠纷,错手杀人,若她早知会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恐怕当初绝不会那般气势凌人,如今后悔也晚了。在这些牢头、狱卒们眼中,女犯一旦进了监房,什么人格、尊严、贞都不存在了,从此就是任凭他们摆布、玩的一个玩物。

  凄厉的惨叫声在整个牢狱里悠悠传去,牢房里的女犯们听了反应不一。有些体态人、五官标致的女犯一脸麻木。类似的经历,她们早体验过了,也早就屈服了。

  她们不只被司狱、牢头儿、狱卒们玩,受审时见过她们模样从而对她们有了兴趣的一些书办、衙役也把这里当成了免费的院,个个前来领教,张三才去,李四又来,甚至昼夜不绝,恣意玩

  在这种地方,根本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破节,不过是家常便饭。至于那些为虎作伥的女犯,则嘿嘿冷笑,幸灾乐祸。

  这时只听“叮当”锁镣声响,又有一个女犯被人带进了牢房,牢中巡弋的狱卒、牢中关押的女犯一看见她,登时就如见到了猎物一般,两眼出怵人的光来。

  在这牢里关了最久的犯人也没见过曾有如此美貌的小娘子被关进来,那柔美的身姿、水灵灵的模样,瑶鼻樱,柳眉杏眼,叫那些把入狱女犯一向视作可恣意享用的玩物的牢头狱卒们兽大发。而那些为虎作伥的牢霸们瞧这姑娘如此美貌,举止间偏双优雅高傲的很,登时心嫉恨。

  一个女牢霸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冷冷地吩咐道:“有新姐妹进来了,大家一会儿上点心,好好招待一下。”

  正当她们摩拳擦掌之际,却见那新犯被单独关进了一处牢房,不一会儿功夫,又有五六个狱卒赶来,抬着榻、垫子、被褥,矮几,看得犯人们目瞪口呆。

  那位俏美的姑娘双手抱膝,坐在牢房一角,痴痴出神,对这些狱卒的举动理也不理。又过一会儿,又有一群官儿们匆匆赶来,这些女犯只是看其官袍、官帽,晓得他们是官,对其品级、职务却不晓得。

  但,牢里的狱卒是认得的,提刑按察使司的佥事大人,正五品的高官。布政使司理问所的理问大人,从六品的大官,贵府的通判大人、推官大人、巡抚衙门的花师爷

  脸上还有猫儿般的挠痕般的高英杰高司狱是这大牢的最高统治者,而他此刻却只能站在这些官员们外侧,黄花鱼儿般贴在牢房与甬道之间狭窄隙间点头哈

  这些来自各有司衙门的官员指手画脚地就如何改善此牢房的采光、空气、陈设、卫生等各个方面纷纷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副司狱陈手里捧着个簿子,奋笔疾书,一一记录。

  一个五大三的女牢霸眼见如此情形,探手出去,扯了扯栅栏外一个狱卒的衣袖,小声讨好地问道:“齐差官,那姑娘是什么人呐”

  “我怎么知道”

  那狱卒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白眼儿,悻悻然地扭过头去。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姑娘姓甚名谁、是何身份,他只知道,这棵水灵灵的小白菜纵然被关进了他的地盘,也绝不会变成他的盘中食。

  那狱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叮嘱道:“这位姑娘,你们谁也别招惹,给我当供奉着,要是惹她半点不高兴,小心老子剥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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